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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风起云涌,大地上的影子随着云卷云舒变的光怪陆离,一只苍鹰展翅摇翎,飞过高天,飞过远山,飞过林颠,飞过深涧……鹰眼所及,满目疮痍,而这只是江湖的一角。江湖本无宁日,那短暂的安宁是狂风暴雨来临前的假象。
这是一个由剑开始的故事,有剑的地方,就有纷争!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
龙隐山,潜龙潭,飞瀑旁一块空地,落日余晖。
数十人人分成多个阵营,各拿武器,彼此戒备,不时向深涧中寒潭,瞄上一眼,表情急迫,似乎潭中有什么东西生怕被别人抢了去。
果然,水花一翻,从水中游出一人,艰难的游到岸边,此人刚一上岸,立刻就有一伙人围了上去,护住此人,以防他人偷袭。这人已是精疲力竭,躺在潭边的草地上不停地喘着粗气,潭水顺着他的长眉滴落到草地上,那草地上竟瞬间结了一层凝霜,可见潭水之寒。非同小可。不过说来也怪,照理说如此寒潭,潭水早该结冰才对,可是潭水非但没有结冰,水面上似乎还有一股氤氲之气。
还没等长眉老者缓过气来,一个长着圆圆秃头的胖子就急不可奈的问道:“老三,找到咱家的东西没有?你倒是快说句话啊?”
“彭秃子,少在那恬不知耻,那东西什么时候成了你们家的了?”那秃头话音刚落,站在寒潭西首边的几个青衣人中,一个披着斗篷、带着鬼脸面具的人,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的话。
那被称为彭秃子的人转回头,眼中寒光一闪,眼神在青衣人身上游走了几圈,不满的说道:“阁下,这龙隐山本就是我青龙邦的地盘,这潜龙潭中的宝贝自然就当归我青龙邦所有,这又有何疑问?几位莫非是觊觎我家宝贝而来不成?”
“哼哼哼!”没等青衣客发言,站在寒潭东首边的一群黄衫人中,冷哼着走出一位黄袍老者,开口说道:“彭秃子,你青龙邦又有何本事,想独占此龙隐山,大言不惭!”
彭秃子放弃鬼面人,转头望向黄衫老者,眯缝眼似笑非笑,又似乎略带嘲笑的对黄衫老者说道:“黄九公,想不到你鼎鼎大名的昆仑派左护法也来此趟这浑水,若不是老夫今日要事在身,定会向阁下讨教几招。”
黄衫客将脸转向寒潭,用极其轻蔑的口吻说道:“就凭你?还不配让老夫出手。”
“你!”彭秃头被这一句激的恼怒难当,做势就要扑向黄衫老者,被刚刚出水的长眉人一把拉住,彭秃头转身看着长眉老者,愤愤的说道:“老三,你拉我做什么,我非要教训教训这个目中无人的老家伙不可。”
长眉人哆嗦着嘴唇说道,“大敌当前,养精续锐,这些人没一个是好对付的,把力气留到最后,莫教他人趁虚而入。”
“老三,这黄老儿欺人太甚。”彭秃头仍然作势欲上,长眉老人死死拉住:“二哥,小不忍则乱大谋。”秃头老者看看长眉老人,又看了看黄袍老者,咬着牙一跺脚,“哼”了一声,便不再理会黄袍客和鬼面人,依旧看着水面。
果然,没过多久又陆续游上几人,不过似乎都是无功而返,摇头叹息,大家都流露出着急的神色,只有青袍鬼面人看不穿他的表情和想法。又过了一会,水面一翻,一青衣少年露出水面,随后仰躺在潭面,似乎失去了知觉。青袍鬼面人一见,飞身纵起,直奔潭中人,犹如大鹏展翅一般,只见他的脚尖在水面上点上几点,迅急异常,顷刻来到青衣少年身边,伸手抄起青衣人的腰带,而后一个鹞子翻身,踏着水面又返回岸边,轻轻的将青衣人放在地上,这一手功夫干净利落,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好轻功!”
“好身手!”
“好厉害的‘登萍渡水’……”
周围喝彩声不断,鬼面人对此无动于衷,低身查看青衣少年的状况,只见青衣少年印堂发青,四肢僵硬,身上又有多处伤口在流血,生命岌岌可危,鬼面人急忙将少年扶身坐起,伸出二指,在少年身前身后几处大穴连点数指,而后运起内劲,在少年背上轻轻一拍,少年一张嘴,一口血水混着潭水从嘴中喷出,人也幽幽醒转。
青衣少年缓缓睁开眼睛,定了定神,转头望向鬼面人,鬼面人扶着青衣少年的肩,问道:“灵儿,怎么样?”这一句话问的模棱两可,又一语双关,既像是问少年人身体怎么样,又像是在问事情办的怎么样。
“我当是谁,原来是‘登萍渡水’司马老前辈,失敬、失敬。”没等少年人回答,站在寒潭南首边的一个骨瘦如柴的黄眼老叟双手抱拳,对鬼面人说道,“杜老儿愿与幽冥宫共进退。”
空地上的人一听“幽冥宫”三字不禁一怔,有些修为较低的人不禁面露惧色,就连刚刚不可一试的彭老二也流露出忧虑之色,只有寒潭外围的几名带着面纱的红衣女子不为所动,依旧默默的注视着场中的一举一动。
鬼面人注视着黄瞳老者,双手抱拳回礼道:“杜翁识时务者为俊杰,待我回宫之后,自会向宫主禀报。”
“有劳前辈。”黄瞳老人一躬扫地,可是没人察觉到他弯下腰时眼神的诡异。鬼面人转回头依旧注视着青衫少年,等着他回答他的问题,此时少年人已经渐渐定下神来,虽然体力还没有恢复,不过这少年精神恢复极快,他看了看场中人,用眼神询问鬼面人该不该说。鬼面人看明少年的意思,抬眼看了看四周的人,而后一字一顿的说道:“但说无妨,我就不信,幽冥宫想要的东西,哪个敢抢?”
青衣少年定了定神,而后打起精神奋力站起,可能是刚刚体力透支,也可能是手脚被冻的麻木还没有舒缓过来,刚刚站起又摇摇欲坠,站在身旁的鬼面人伸手轻轻一托少年的手臂,一股浑厚的内力注入少年体内,少年顿感体力充沛许多,身体也不像之前那么沉重了。少年清了清嗓音,开口说到:“不错,我确实看到了大家想要的东西。”
此语一出,顿时引起一阵骚动,交谈声,窃语声响成一片,就连一直面无表情的红衣女们也忍不住交头接耳。少年再一次环顾全场,而后开口说到:“不过,我觉得在场之人没人能够得到它!”此语一出,又是一阵骚动,秃头彭老二最是耐不住性子,开口说道:“小子,你胡说什么,你凭什么说我们在场的人没人能够得到它?”
“彭老二,别打岔,让小英雄说完。”被称为杜翁的黄瞳老者开口说道,不过这次彭老二并没有做任何的反驳,而是静静的等着听,仿佛他刚才所问也只是习惯性的顺嘴一说。青衣少年继续说道:“若论武功,小的什么也不是,不过若论水性,恐怕在场的没一位能出我之右吧?”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而后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即便如此,那又怎样?”彭老二依旧耐不住性子,忍不住开口问道。少年见大家没有否认,也就不再隐瞒,继续说道:“刚刚几位下水的,除了我以外,没人能够潜到水底。”大家看看刚刚几位潜水的人,发现他们先是点了点头,而后又都摇了摇头,面露羞愧,少年继续说道:“寒潭奇深,而且暗流涌动,冰冷刺骨,越是往下,水流越急,越是寒冷,普通人不要说下潜,恐怕功力弱的人靠近都难,要不是我天赋异禀,也难下此寒潭。即便如此,我也难近潭底,潭底冲力巨大,就连石块也被搅起,不光如此,越是往下,越是让人心惊胆颤,似有一股龙吟之声响在耳畔,搅人神志,乱人心神。后来我舍命下潜,强行硬闯,可惜我功力不够,终究没有成功。”。
“原来如此,即便这样,也足可见少侠年少英雄啊,非是我这帮老骨头可比。”黄瞳杜翁又将阿谀奉承的对象转向少年,少年一拱手,继续说道:“老人家过奖,我还没有说完,虽然我没能拿到那把剑,不过我确实看到它就插在潭底,我这水中视物的能力,断然是看不错的,可是令我不解的是,潭面明明很静,不知这潭底为何如此凶险,狂涌的暗流、走石迷阵、还有那最最可怕的神龙幻象、愤怒龙吟又是从何而来,在下就实在搞不清楚了。”
“哈……”听到此处,黄袍客黄九公不禁一阵狂笑,这突如其来的笑声,笑的大家一惊,彭老二不满的喊到:“黄老儿,你又发的哪门子疯,笑个屁啊你?”黄九公嘎然止笑,说到:“我笑这司马老儿好不心狠手辣,杀人于无形,小子,难道你下水之前,这老儿没告诉你要找的那把剑,叫‘七星龙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