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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如果那时也有你出现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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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江,落河镇
  这儿本是怀江最富有的一带街市,只是因为天灾的原因许多街道都已经被掀起,不复原有富饶的面貌,那些客栈也都关停许久,些许是因为暴风的原因让一些面门都吹跑了,里面的东西也被吹个七零八落,当然最多的还是一些流离失f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灾民,本该有小商,做饭摊位以及那红彤彤有点甜但果肉又有点酸溜溜的冰糖葫芦成了也仙眼中的一缕幻影
  两人走在因为天阳出落照射下才堪堪恢复一缕生机的街市各怀心事
  “啪”
  李绍洋猛然间撞了个满怀,这才收回思绪望向眼前
  “怎么了?”李绍洋看着简也仙显出一丝怜悯的侧脸问道
  见他抿嘴不说话才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哪儿是两个相依为命的母子,两人杂乱的发丝掩住本就布满脏泥的脸,本就寒冷的天气却穿着的十分简陋,哪儿一个补丁下儿一个补丁,甚至有的地方还没有缝补上,让本就漏风的布衣更加不堪
  李绍洋见也仙本就单薄的身体蹲下合着周遭情景竟也心生一种怜悯之情
  “你干嘛,周围人太多我们不可能每个人的帮的过来的”李绍洋出口正欲伸手阻止时却被一把甩开
  李绍洋脸恼怒的“哼”了声
  简也仙则像是没听见一般摸索着身上可用的东西
  “你们拿着买些可用物品吧”说罢便从宽袖中拿出的银两放在了那二人眼前
  那落灾的母亲眼前一亮,却还是面露难色
  “感谢仙长好意,只是眼下这余银对我这般人无任何作用,因为这边的粮铺都已经关门了只能靠关系到一些大地主那边才可换来一担粮食,若是仙长身上有那么一块吃剩了的饼可施舍我们二人便是天大的救命恩情了”
  简也仙一愣,他只知道爹说的有钱可是鬼推磨,到哪儿都能行得通,怎么眼下那么点小事都解决不了了?
  无奈只得起身,伸出一双空荡荡的双手对着李绍洋
  李绍洋看见这般模样有些心疼,婴儿红的脸上此刻未有一点往日的欢快,总是笑颜常开的凤眸紧巴巴的眯成一团,好像在掩饰随时会哭出来的神情
  李绍洋伸手想抹去他眼角微红的泪意却还是将落在半空的手臂放下
  “周围那么多灾民你确定你管得过来?”
  这一句话就如冲破堤坝的最后一点甘露,简也仙就那么毫无掩饰的在最不想在其身边显露出自己弱小一面的人的面前身前哭泣
  “那..那能怎么办,我...真的,真的不愿意看见别人在我身边活活饿死啊,你说我豆腐心,玻璃心的什么都好,只是求你给他们一点哪怕吃剩的余粮也好”简也仙哽咽道
  李绍洋愣住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小也仙会反应那么大,更不知道该怎么出口安慰,只是自己那么不经意间的那么一句话却好像真的戳中了他那最不想追忆出来的最深处的暗伤
  “别哭了别哭了,我这刚好带出来了一些备用的余粮,我给他们你就别哭了好吗”李绍洋这才手忙脚乱的拿出一叠用油纸包裹的干饼放到了那母子二人手中
  只是擦过的那么一点皮毛却还是能感到她们的虚寒
  “好了好了,我再把这件皮草大衣拿下来给他们当保暖被褥可以了吧”说罢便拿下裹在身上暖厚的皮毛大衣盖在了母子二人肩边只身露出略显身形的内衣
  见简也仙还是没有要停的意思李绍洋只得无奈扶额,自己究竟是作了什么孽啦,摊上那么个爱哭鬼弟弟
  只是李绍洋刚才那散财的举动也被很多其他的灾民看入了眼,f所以一个接一个的围了过来想要讨要点食物,而李绍洋则从容自若的摇了摇头,嘴里正要甩出那一句“没了,滚”时却没讲出来而是看向一边被人堆挤出去而呆滞住的小也仙
  “还看,回去取点粮食啊,你刚才不是还很爱意泛滥的吗”此话一出便将正沉溺往事悲痛内的简也仙拉回了现实
  简也仙呆呆的点了点头,好像还未从某种恐惧中走出来
  李绍洋看着简也仙那不知为何失神的样子竟觉得从前那些调皮,幼稚的模样都是给外人看的面具罢了,仅是不愿让人看到眼前这个孤独且又弱小的真实自我
  简家府外,简罗欣正好碰到一脸阴沉的简也仙
  “也仙咋啦?是有人欺负你了吗,怎么脸色那么...”话还没说话便被简罗欣的一个怀抱给掐住
  简罗欣没再说话而是露出一脸宠溺的面色伸手温柔地扶了扶简也仙柔软的青丝,两人就这样在外人看着腻歪的抱了许久
  “我家也仙可是大人了,f所以有什么事情得要勇敢面对不惧困难的去完成,这才是我简家人的风范,也是你母亲f所祈盼的”
  话音刚落简也仙便在简罗欣的脸颊处亲了口,头也不回的跑进了家内并回到
  “我会的!”
  简罗欣回过神,面露一丝难以察觉的异样眼光看向了那久违的太阳
  “这话似乎是说给我自己听的吗...”
  当简也仙再次抛头露面时手里拿着满满当当的一堆好东西,以至于后面还得几个仆人跟着他在宅子里飞奔
  “少主,少主慢点别磕着了”
  “少主您拿那么多粮草和衣具是要去哪儿啊”此时一位长老见到简也仙如此急急巴巴的样子出口问到
  而简也仙边跑边答
  “救我绍洋哥哥!”
  此话一出让本就诱惑的长老更疑惑了
  而远在落河城的李绍洋则就没那么好动了,周遭被围的水泄不通但他们还是乐此不疲的全赖在一堆不愿放李绍洋离开,更有甚者还伸出一双瘦骨嶙峋的手摸向李绍洋单薄的衣装里
  “嗯?”李绍洋一眼就看见了那双不规矩的手,当然也不会继续任由他在自己身上笔走龙蛇
  那双手吃痛的缩了回去
  “你们就放开恩人吧,他既然先前已经承诺会给你们食物的又何必要再这样给他找不快呢,这不是已经叫人去取了嘛”
  说罢便有几人语气不悦道
  “你肯定这样说话啊,毕竟你都吃到肚子里了再说了你一个妇道人也配在这里对我们这些大老爷们指手划脚的?”
  “就是啊,你啥个玩意也配在这里指手划脚的,老子可还饿着肚子了,那他吗啃到掉渣的树皮老子都吃腻了,今天吃不到一点荤食我他吗连你一起骂”
  说着,便有几人气势汹汹地推开了准备上来阻拦他们要食的母子二人
  那母亲死死抱着怀中的襁褓中的婴儿身怕磕着哪儿了,但婴儿还是被惊醒可能是因为其它啥原因的一醒来便哭哭啼啼个不听
  见状李绍洋眉色一冷
  “道歉!”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几人一见李绍洋这般吓人的模样吓得腿只打哆嗦,这是来自于灵魂里的战栗,此刻自己在李绍洋面前就像一只猪在屠宰场里被束缚住四肢等待他们的下场只有屠宰一般的感觉油然而生
  “你干嘛,刚才不是还说要给我们粮食的吗,现在出尔反尔了是吗?果然你们这群上等人就是嘴上一套背后一套的,和那他吗什么简家一样无耻,只把些还不够我们塞牙缝的垃圾拿出来”这时那几人中还有人不怕死的调戏道
  闻言,李绍洋本就心烦意乱的心情像是要爆发了一样,这要放在前世他会毫无顾虑的马上送他见佛祖,但现在不一样了,因为有简家二少主的这一层羁绊在他的f所言f所行皆是代表身后势力的表现f所以不能太激进了
  但这并不代表他要任人宰割
  想到这儿,李绍洋一把抓过刚才作恶那几人其中一人的后领
  “既然你不愿意那只能我来帮你了”说罢便手上一使劲狠狠的将他磕在地上虽然途中他很是挣扎,但李绍洋是谁?天神蛮力岂是眼前这个骨瘦嶙峋的中年人可阻挡的,以至于因为他途中的挣扎李绍洋没控制住力气地脚都留下来一些血迹
  李绍洋又看了一眼另外几人
  “姑奶奶我们错了,你可千万别让大侠打我们啊”这几人识趣,纷纷跪地求饶没有了刚才那“大男子汉”的气概
  见状李绍洋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又仰首看了一眼日落已到西山心里也估摸着小也仙差不多应该回来了吧?
  说曹操曹操就到,不远处便见简也仙带着一帮人手浩浩荡荡地跑来,还拿着些衣服被褥
  李绍洋脸一黑
  “你怎么不把整个简府的家用品都搬来?”
  简也仙没说话只是以一种不沾有一点瑕疵与城府的单纯笑靥向着李绍洋
  李绍洋痴呆的望着他,一时不知自己该干嘛了
  为什么明明只是那么单纯的一个笑容能那么好看?甚至比起陈宫莲瑶天命也为之倾倒的容貌而言都丝毫不为过,甚至还有一缕自己无法说清的吸引在里面,如果前世也有人那么对自己笑过就好了,只是此刻的他没有在想起那段还未解开的遗失记忆章节,那份回忆就慢慢如巨石般缓缓沉浸于海中,若是日后他还能再纵身跃入大海将其解开便能亲身看见那只映衬他身影的双眸,只关于他的那句
  “为君情谊留十年,往后不再续今缘。虽知他不晓,只愿他能见,至此无悔,亦无怨”
  “绍洋,绍洋?”简也仙一脸狐疑的看着陷入他笑容里痴呆的模样,当然小也仙自然不会知道他在想什么,只以为又在为什么事情深谋远虑
  “嗯?”李绍洋这才缓过神,心中莫名有想给自己一巴掌的冲动,自己刚才怎么莫名其妙就沦陷了?那可是个男的啊!还是和自己异父异母且帮助自己复活的弟弟啊!难不成是自己禁欲太久,脑子被一点美好的事物就会勾住了?李绍洋就以那么个自我慰藉的想法带过,当然实际情况并不是他禁欲太久相反他仅是一个活了千百年之久的老处男,甚至前世连女生的手都没摸过几次,之f所以会有这种情况估计也就他自己知道了
  “我方才听别人说了,那几个地痞流氓你想咋处理?”
  李绍洋瞅了一眼那几个可怜兮兮甚至还抱有一丝希望的几人
  “让他们滚蛋,滚的越远愈好,带来的粮草与其他物品一份别给,怕脏了我们的手”话音刚落几个地痞流氓也只能心里一阵发泄但到了现实还是要规规矩矩的滚开
  见几个地痞流氓好似失了狼群的野狗一般于夕阳下离开的骨瘦身影不禁让简也仙升出恻隐之心
  李绍洋斜乜地瞥了眼简也仙
  “这世间可不是什么人都值得相助的,不要好人心那么泛滥,可没人会给你颁奖”
  简也仙这才收回眼神
  “我只是觉得他们可怜,可没有要帮他们的意思,你别误会,我不是那种以德报怨的人”
  “哎,会可怜坏人这话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你说这话的时候就已经比他们还可怜了”
  “那你要我怎么说”小也仙不服气道
  “谁要你怎么说了,这种时候啥也不说,啥也不做,啥情绪都不要有就是最好的”
  “切,要我说你怎么张一副不讨人喜的连,果然就是面有心生”
  “我同意”
  “...”
  两人同步在众人的谢意与晚月下前行,只是李绍洋长着一副超过这年龄该有的成熟面孔加之略高半个头的状况会让很多人以为是叔叔带孩子遛弯
  “如果那时会有一个你出现在我们母子面前就好了”小也仙说这话的时候明显有些沉重
  “不管那时,届时,还是这时,一百次的重来结果都会是不管,如果你指望我在那时出现你怕是要杀了现在的我”
  闻言,简也仙面露些许怒气,蹬了李绍洋一脚
  “你他吗说点讨人喜的话行不行啊,才觉得你其实没那么讨厌的念想又幻灭了”
  李绍洋顿了顿又补上一句
  “当然,出你之外”
  简也仙欣喜
  “真的?为啥?”
  “你要我回答那个问题?”
  简也仙有点急不可耐道
  “两个”
  李绍洋笑了笑
  “真的不为什么”
  “哇,你好敷衍啊”只得到那么寥寥四句回复的简也仙失落道
  “敷衍吗?我不觉得”
  “你真是个铁皮石头怪”
  “又瞎给我起外号,我给你起一个你高不高兴?”
  简也仙忽然听到了什么很开心的话一样
  “好啊,你还会起外号?不准耍赖哦,给小爷起一个,高兴了我再给你起个”
  “...”李绍洋好像看见了个傻子一样白了简也仙一样
  “哇靠,你还会这种表情的?”
  李绍洋这表情梅开二度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以后叫你傻鸟算了”
  “我靠,行啊第一次就给人取那么恶毒的个名号,那不行我得取个更恶毒的”
  李绍洋表情此表情梅开度
  小也小思索一会便突然好像想到了一个不错的好主意
  “以后叫你铜墙头皮石头巨怪怎么样?”
  李绍洋脸一黑拿出一根红彤彤连成串的甜品塞进了小也仙嘴里
  “你马上闭嘴”
  简也仙眼冒星光,把嘴里的糖葫芦外包装撕开连塞口在嘴里,哈喇子都控制不住的流了出来
  “李.补.石.说.各.完.了.吗”
  “你真是鸟人说鸟语啊,块糖葫芦还闭不上嘴!?”
  话音刚落便又被小也仙气呼呼的绊了一跤
  李绍洋正欲发作便见小也仙拔腿就跑
  “站住!别跑那么快听见没!?”。
  两人就这样在你一言我一语的追逐里跑了很久,就好像街市又回到了他们儿时那般人灯红酒绿的热闹,唯一有变的只有在嬉戏打闹中的李绍洋和简也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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