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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一个形容词来形容我此刻的心情!
害怕?恐惧?心惊胆战?
不,这些还不足以形容我内心的剧烈惊恐。当一个不知名的手搭在你的肩膀上,你都不敢想象,回过头去的一刹那见到的是一张丑陋可怕的脸还是一张没有人皮的面板,那种害怕的心理,是我从小到大从没有感觉到的。
但我是人类,回过头去探究真相是一个人类的本性。
慢慢回过头去,也许定睛的刹那,我的人头刷一声就掉在地上。
“你干嘛!”
我睁开眼睛,是王静儿的声音。我长舒了一口气。
“哟哟,这是干啥子哦,我们的莫一鸣大队长竟然会害怕成这样儿。”王静儿露出嬉皮笑脸,把我弄得哑口不言。
好吧,如果他是男人,现在早已死在我的拳头下了,可偏偏她是女的。
“别闹了静儿。”刘欣走上前来,慌张说道:“我们赶紧走,哑婆急匆匆跑回来了,我看她的神情,怕是知道她家被入侵了。”
“哑婆是不可小瞧,我的速度都这么快了,还是被她的三目冥婴传递到信息了。”我顿了会儿,心不觉寒战了一下,“哑婆不是个省油的灯。”
“快走!”我拉起刘欣和王静儿的手,径直往门口跑去。
“扑通~”木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还有手里拖着棍子的声音。
王静儿和刘欣害怕得都蜷缩到我身上,说实话,我也很害怕,但我是男丁,就算害怕,也不能表现出来。
回过头去,哑婆家徒四壁,四面八方都是土黄色的墙壁,哪有可以遮掩的地方。
这下,真是玩大了。
木门口的人影逐渐接近并增大,哑婆慢慢接近屋子......
“别怕,说白了她也是个老人,腰都弯成那样儿了,咱还打不过她不成......”我想给我们仨人一点希望,但是,刘欣的回答让我匪夷所思甚至惊慌万分。
“我刚刚说,哑婆是跑回来的......”刘欣嘴唇颤抖,明显听到她声音的颤抖。
“你的意思是......”我也吓了一跳。
“哑婆不知道着了什么魔一样,直接往屋子方向跑,腰挺得直直的,像被什么东西附身一样,完全不像本人......”王静儿说道,声音缓慢。
“嘶嘶”
这是蛇吐信的声音,也就是说,哑婆把三目冥婴从桶里面救出来了......看来我们三个就要死在这里了。
看到哑婆的刹那,王静儿和刘欣更加害怕,身体像蛇一般蜷缩在我的身上,我的身体就好像被两座山压着,让我更加紧张起来。
哑婆看了我一眼,我也看了哑婆一眼。哑婆的脸庞上,皱纹覆盖其中,种植的小孩的眼睛在她的眼窝上,显得凸出和死白,上次在医院门口看不清楚,如今有灯光照射,看得着实吓人。看着如此碜人的一幕,我的心跳声越来越快,也感觉到死亡的气息。
哑婆似乎笑了一下,她一百年转过头去,一边说道,“时间到了......”将木门拉上,微弱的油灯光芒将整个屋子蒙上诡秘而恐怖的死亡气息。
整个过程哑婆的速度十分缓慢,就像刽子手慢慢将口里的酒吐向手里的刀,再慢慢将刀磨得晶莹剔透,整个过程十分利索而缓慢,却让我们三个心狂如麻。此时的哑婆就像被什么附身一样,和刚才完全不一样。
紧接着,哑婆的速度一下子快了起来,她立刻将米桶里的米撒在木门前,随后将米桶柳枝拽在手里。她看了四周,紧接着盯着我们。我们三人同时颤抖了一下。只见她箭一样冲过来。
“去死,去死.....”哑婆用手里的柳枝打我们,边打边喊叫道。王静儿和刘欣吓得直哆嗦,一直抱着我不放。我也被哑婆的行为搞得慌乱,她这是在干嘛?她左手拿着柳枝条,右手拿着木剑,嘴里呢喃着什么咒语。难道......我惊呆了,她要给我们吓蛊!
我看着王静儿和刘欣,用尽全身气力,将她们两人推到另一边。
我也不知道我哪里来的力气,但我只有一个目的,不可以让她们受蛊。
我在哑婆面前与她周旋着,她停顿了一会儿,看了我一眼,但很快又开始用柳枝条抽我。我一手拽住她的手,我想将她推开,但我抓住她的双手的时候,我停住了。她瘦弱嶙峋的双手,那么轻薄那么脆弱,像纸片一般一碰即碎的身躯,怎么可能是一个到处嫁接鬼蛊的恶人?
我的手拽住哑婆的手,停在半空,那么一刹那,哑婆的目光听落在我的眼睛上,我看到,哑婆和蔼温柔的眼神......
突然,哑婆的手更加强劲挣脱开我的手,使劲往我身上抽打....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完感受不到我的身体的疼痛,但就是好像被人打了一顿,不省人事昏睡了过去......在我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我看到眼前一个黑色的影子,还有哑婆眼角的泪水......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已经不在哑婆的屋子内,而是躺在410医院门口的那颗松树下。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把我叫醒了。
“大哥哥,你醒了?”我听见一个十分清脆的声音,那声音纯粹得不像人间的声响。
我慢慢睁开眼睛,眼前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还有一个咧开小嘴哈哈笑的小孩子。
“老婆婆,我怎么会在这里?”我问道,我发现全身都疼,哑婆抽打的疼痛感现在才表现出来,从医学上讲,就是迟缓性症状。
“这你得问你自己,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老婆婆笑得很慈祥,让我想起在国外的奶奶。
我想了一下,对,我是为了探究哑婆与百年鬼蛊的关系,还有医院前那棵古树,它们之间到底有着什么联系,我看着老婆婆,答道:“我想救我的朋友,我想查清楚一种恶毒的蛊术,我想保护身边的人。”
“这不就得了?这就是你为什么会来这里的原因。”老婆婆笑道:“孩子,你的路也许是错的,但你既然选择了,就继续走下去。”
老婆婆站起来,牵着小孩子的手,往古树那里走去......
“老婆婆,你去哪里?”我想站起来,但我发现我动弹不得。
“我?”老婆婆回过头来,答道:“老婆婆去该去的地方。”
老婆婆身边的孩子跑过来,笑容满面,带着歉意说道:“大哥哥,对不起,刚刚撞到你了,你原谅我吗?”
小男孩像做错事一样站在我面前,眼睛里都是愧疚,我想着想笑,不仅是因为他带着歉意的笑,重要的是我的脑海里完全对他没有印象,他什么时候伤害过我我还真不知道。但想想一个小孩子的话也不能太当真,于是笑了笑,说道:“没事儿,大哥哥哪是那么小气呢!”
小孩子跑回老婆婆身边,牵起她的手,俩婆孙的背影就这样慢慢消失在黑夜中。
“柜子底第四象限的东西,我送给你。”老婆婆的声音在黑夜的氤氲中响起来。
“啪”
只觉得眼前一黑。
“一鸣,一鸣,你醒醒......”
一阵喊叫声,我的眼睛又重新看见了光亮。
我睁开眼睛,王静儿和刘欣青春少女的脸出现在我面前。我突然想起什么,急忙把她们俩拽入我身后,“快,躲在我后面。”我谨慎地环顾四周。
“一鸣......”
刘欣的声音很平静,她不时喊叫着我,我回过头去,她耸耸腰,说道:“哑婆已经死了......”
我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怎么也不相信。我四顾屋内企图寻找哑婆的身影,在泥土地面上,哑婆确实躺在上面,只是,她的脸没有刚才那么充满皱褶,她的眼角闪着泪光,但她的嘴角却是上扬的,一副满足安然的模样。而那只三目冥婴,也躺在她的怀里,一动不动。
“老婆婆.....”我怎么也不敢相信我的眼睛,刚刚看到的老婆婆,跟此时此刻躺在地上的哑婆一模一样。
哑婆婆——刚刚遇见的老婆婆,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