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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植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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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感觉心脏无比疼痛,鲜红的血湿润了我的衣服。我闭上眼睛,感觉周围都是魑魅魍魉,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我。
  我的最后一站,是天堂还是地狱?
  眼前白茫茫的一片,慢慢地出现小小的火光,那火光慢慢变大,从模糊变清晰,一座建筑出现在我面前。建筑上面花光四溅,无数的绝望的呐喊声从里面传出来,空气里充斥着无比揪心的喊救声。场景逐渐扩大,光速般朝我冲过来,混乱中,我看到建筑大门上的牌匾——410医院。
  我被呼救声吓醒,睁开眼睛,眼帘是苍白色的天花板,刺鼻的消毒剂冲击着我的嗅觉,加上胸口的疼痛感,让我不觉恶心。
  我环顾四周,才发现我在病房里。我想坐起来,但胸口的疼痛感让我动弹不得,我只好躺着。突然,门开了。
  “齐飞,是你吗?”我问道。
  “小伙子,命格挺硬啊。”原来是齐飞二叔,他走近我,又说道,“那把刀子可是百分百对准你的心脏的。”
  二叔坐在我旁边,还是一副看不懂的笑脸。
  “我也以为我死定了。说来还真是谢谢齐飞了。”从齐飞将我抱起来冲到急救室起,我就原谅了他对我所做的一切。
  二叔一言不发,我看着他,发现他刚刚的笑脸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让人摸不透的愁容。
  “二叔,怎么了?”我问道。
  二叔盯着我,眼睛都是忧愁。我一猜应该是出事了,于是问道:“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二叔脸上又恢复了笑脸。他越是这样就越说明出事了。
  二叔跟我寒暄了几句便走了,临走前,他对我说道:“好好珍惜,你的命可是比中六合彩还珍贵。”
  也是,在鬼门关走了一圈得以还生,我怎能不好好保护自己的性命?
  接下来的三周时间里,我都在病房里进行康复治疗,二叔就负责我的起居食用。这三周里,王静儿和刘欣也会过来探望我。在学校的时候,每一次见到刘欣都会七上八下激动地睡不着觉,但现在她就在我面前,我却没有当初的感觉。而王静儿,以前总觉得她就一奇葩,不应该用祖国的花朵称,而如今,我却觉得她活得潇洒,不禁对她心怀敬佩。奇怪的是,这三周来,别说齐飞的人,就连齐飞的影子我也没有看到。我问二叔,他说是医院派他去分医院见习一个月。在我看来,他是因为愧疚,怕见到我。
  直到一天夜里,我梦到了他。在梦里,我躺在病床上,一睁开眼睛,他出现在我眼前,嘴角上扬,笑得十分温暖。我突然想起来,刺杀我的鬼魅长得与齐飞一模一样,眼前这个齐飞,说不定就是那只鬼魅。
  在我恐惧想抗拒的时候,他靠过来,将手放在我心脏的位置,他的目标还是我的心脏,他不杀我不善罢甘休。我想挣扎,可我发现我动弹不得。
  “很快就好。”他说。
  我蜷缩着,只感觉胸口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我痛得闭上眼睛,想喊却喊不出声音,紧接着感觉有双手插进我的胸口,狠狠抓紧我的心脏。我微张开眼睛,朝胸口看去,眼前的齐飞右手正插进我的心脏位置,鲜血直流不止,我绝望得看着天花板。
  “嘶”
  只听见皮肤摩擦的声音。一眼望去,只看见他血迹斑斑的手上抓着一颗艳红色的心脏,血腥味充斥在氤氲的空气分子中。将目光转向我的心脏位置,那里黑洞洞的一片。
  “一鸣,一鸣。”
  我被叫唤声叫醒,王静儿站在我身边,一脸的惊讶。
  我下意识摸自己的胸口,胸口还是完整的,真是虚惊一场。我擦拭自己额头上的冷汗,对王静儿说没事。
  “浪荡骚年也会做恶梦?”王静儿笑道。
  我对她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对了,齐飞见习什么时候回来?”我问道。
  王静儿沉默了一会,接着问道:“齐飞二叔没有跟你说吗?”
  “说了,他说医院派齐飞去分医院见习,要一个月时间。”我答道。
  王静儿点点头,表示明白。但我想了想,有点不对劲,如果真是去实习,刚刚王静儿就不会问我知不知道。于是我接着问:“你说,是不是齐飞发生了什么事情?”
  王静儿盯着我,只是笑了笑,“我想二叔也不是故意瞒你,可能是你身体还没好,他不想你有压力。不过你现在好得差不多了,我想你应该知道。”
  我点点头。
  “齐飞住院了。”她避开我的眼睛,低着头说道。
  “什么病?”我问道。
  “没病。”她又说。
  “那为什么?”我问道。
  “他,成植物人了。”王静儿声音压得很低。
  此时此刻,我像被电击一般,头脑发热、燃烧、昏暗、模糊,一下子懵了。
  “怎么可能?他那天晚上还是好好的,而且那只东西想要的是我的命,不是他。”我几乎是喊叫着,声音哽咽。
  王静儿想了一会,表情迟疑,“这事也是奇怪。那时候吧,他把你抱来急诊室,我那时候恰好值班,就跟他一直在急诊室等。他那时候很着急,一直说都是自己的错,都是他害死了你。护士姐姐从里面出来,说你恐怕救不活,让齐飞联络你美国的家人。谁知道齐飞立刻发飙,还一直骂护士姐姐。”
  “他就这样,别看他平时安静地谦谦君子,谁要是一个不小心让他不爽,他拿起菜刀就是一个劲乱砍。”
  “护士姐姐含着泪水进入手术室的。可你知道怎么着,齐飞一下子安静不说话,手里一直拽着你脖子上的护身符,就跟我说了一句话,就往外跑了。”
  “他跟你说什么了?”
  “跟他说一声,对不起。他就跟我说这句话,他说话的时候头一直低着,但我还是听得出来他哭了。”
  “最后呢?”
  “齐飞出去后,护士姐姐就出来,说你救成功了。我就高兴地出去找齐飞嘛,你猜怎么着,他就一直坐在那里,我怎么叫他也不理。我给他检查身体,生命体征完全正常。我急了,让护士把他推进急救室,确诊认知能力完全丧失,也就成了植物人。”
  我呆坐在床上,难道我的命是用齐飞用自己的命换来的吗?
  医院门口那棵诡异的大松树有什么秘密?为什么梦里总是见到410医院燃烧的画面?医院里面到底是谁在呼救?刺杀我的跟齐飞长得一模一样的鬼魅到底是谁?鬼蛊之术是不是与他有关?当初为什么齐飞会找上我?这些谜团都掩盖上一层厚厚的纱,我要把这面纱掀开,揪出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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