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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刚一进屋,便发现了正在看书的年轻男子,他们没想到这破屋之中居然还有其他人在,一时有些惊诧。
独眼疤脸大汉冲着年轻人粗声喊道:“喂,你是什么人?”
年轻人却并未答话,甚至连眼睛都没离开过书卷一刻,只是津津有味地看着。
疤脸大汉见年轻人竟敢如此藐视自己,甚是恼怒,刷地一下将背后的大斧握在手中,满脸杀气地走过去,想要给年轻人收拾一顿。
来到跟前,他气势汹汹一把拎住年轻男子的衣领,发狠道:“老子问你话呢,你他妈聋了?”
年轻男子依旧没有说话,只是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中没有挑衅,没有祈求,更没有害怕,准确地说,是没有一丝丝的情绪波动,仿佛在他面前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段木头,一颗石块。
疤脸男被这种眼神震住了,还从来没人在他面前表现出如此冷漠,不,这不是淡定,这根本就是无视,是在赤裸裸地侮辱他。
疤脸男被这种眼神彻底激怒了,一把举起大斧,作势就要劈向男子,这时,光头男在旁边咳了一声,说道:“老,不得造次!”
疤脸男很不甘心,却又不敢违背光头的命令,大斧停了半天才放下来,接着把年轻男子扔下,恶狠狠道:“算你小子运气好,爷爷暂时饶你一命!”
年轻年轻男子却依旧没有言语,轻飘飘地落在地上后,又继续自顾自看起了那本书卷。
没一会儿,屋外的四个人拿了东西也走进来,这茅屋本就不大,此时又挤了七八个人,顿时显得有些拥挤。
那几人占了避雨的好地方,将年轻男子挤到一处破洞处,但他却毫不在意。几人围坐着生起火,解下兵器衣服围在火边烤干,然后一边喝酒吃肉,一边大声谈论这几天的劫掠成果,炫耀着杀了几个人,丝毫不避讳一旁的年轻男子。
不过也能理解,自从大震过后,魔怪横行,盗匪四起,而朝廷根本没有能力赈灾救人,潼关方圆百里现已变成了一片炼狱,弱肉强食!
酒至酣处,后来的四人大呼小叫着起身手舞足蹈起来,光头男见气氛已到,拎过旁边站着的少妇,一把推入四人之中,几人大声淫笑着将她推来推去,极尽调戏侮辱之行。
少妇如同羊入狼口,毫无反抗之力,她神色绝望,木然地接收着这一切,看起来,是被这帮人折磨许久了!
光头男感觉索然无味,割下火堆上的一块肉扔在地上,眯眼对少妇道:“拿到就是你的!”
少妇看见食物,眼中现出渴望,踉跄着走向肉块,但没走几步,一人抬脚将她踹倒在地,接着岔开双腿大笑道:“想要吃肉,就从老子胯下爬过来!”
少妇此时已没有站起身的力气,她跪倒在地,挣扎着爬向地上的肉块,但却绕过了大笑之人的胯下。那人见少妇对自己不理不睬,顿时恼羞成怒,上前一把抓住头发将少妇拖行至肉块处,强行将她的头按在地上吼道:“吃吧,吃吧,你这条母狗!”
少妇已不知饿了多久,顾不上羞辱,用嘴叼着沾满泥土的肉块疯狂啃食起来。
那几人见此情景顿时大声嘲笑起来,辱骂之声不绝于耳。
少妇吞食完地上的肉块,胆怯着看向坐着的人,很明显,这小小的一块肉根本不够她果腹。
独眼疤脸大汉见状,狞笑道:“还想不想吃肉?”
少妇摸不准这些人的心思,既不敢说想,也没说不想。
独眼大汉见状站起身来,披上烤干的外套,缓缓走到少妇面前,伸手去摸她的脸,少妇却下意识地后退躲避,显然很是害怕。
这时,独眼大汉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托起少妇的头,轻声细语道:“不要害怕,是不是还想吃肉?”
少妇怯生生地点了点头。
独眼大汉哈哈大笑,朝身后手舞足蹈的几人使了个眼色,其中一人立马会意,邪笑着从包裹里拿出一块带血的生肉扔了过去。
独眼大汉接住递到少妇手中,温柔道:“快吃吧!”
少妇虽然不知这几人的用意,但在这乱世当中,能活下来就比什么都强,她接过肉块大口啃食起来,余下的七人相视一笑,饶有深意地看着狼吞虎咽的少妇。
少妇吃到一半,突然愣住了,她盯着手中的肉块,一动不动,像是石化了一般。
独眼大汉看着少妇假惺惺道:“快吃啊,这可是我们携带最好的肉了!”
少妇看着手中的肉块,双手不停地抖动起来,连同孱弱的身体也开始不住地颤抖,原来,那块生肉上面竟有一块黑色的云形图案,而她七岁半大儿子胳膊上就有一模一样的胎记。
少妇霎时明白过来,她原以为儿子能够跑出魔掌,这才苟延残喘,心存幻想着有机会活下去,有朝一日能够找到孩子重新相聚,可不幸的是,心中心心念念的亲人原来早已被这帮匪徒杀害。
更无耻的是,他们竟然把孩子做成路上的口粮,还欺骗她食用了自己孩子的骨肉……
少妇心中仅存的一丝心念彻底崩塌,她悲愤的仰天干嚎,接着又开始撕心裂肺地大笑起来,突然间,少妇猛地冲向独眼大汉,一口咬在他身上!
奈何两人实力悬殊,独眼大汉仅用一巴掌就将她扇倒在地。
少妇想挣扎着爬起,独眼大汉上前又是重重一脚,将她头踩在泥水之中,动弹不得。
“几位如此欺侮一名妇人,怕不是大丈夫f所为吧!”
年轻男子眼睛终于从那本书卷上移开,大大地伸了个懒腰道。
独眼大汉本就对年轻男子不爽,此刻见他为少妇出头,凶狠道:“他奶奶的,你小子竟敢在太岁头上管闲事,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年轻男子没有瞧他,拎起葫芦闷了一口酒道:“太岁我倒认识好几个,不知眼前几位是何方神圣?”
这时,对面一名手下跳出来叫道:“真是怕说出来吓死你,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我家位哥哥正是名震天下的西北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