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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乾每次运行真气的时候,全身都会很痛。师父告诉他,这是因为他年幼时被一道剑气损伤,震断了少些经脉。
很痛很痛。但沈乾早已习惯,打记事起,他就严格按照师父要求,每日运气,练剑,背诵易经。
十多年来每日如此。
沈乾盘坐在团蒲上,两手手心向上叠在一起,闭着眼神情清淡,衣服早已被汗水打湿。
“到这吧”,说话的是一个面相俊俏满头白发的老道士,“一时辰后,练剑。”
“是,师父。”沈乾睁开眼,深深呼了口气。
在沈乾印象里,师父不怎么说话,每天两人之间的对话甚至不超二十句。
沈乾从小起就生活在这山上的老屋子里,在他印象里世界只有道院到后山河流那么大。
春夏秋冬,粗茶淡饭,少语的师父,这就是他生活的全部。
平刺,上挑,师父只教了沈乾这两招,日积月累,他早已把这两招练得得心应手,道院里的木桩早已千疮百孔,怡然不记得换过多少个了。
易经上万字,包含天罗万象,自然法则,通读易经,甚至可以预测未来之事,沈乾从小起熟读易经,被师父逼得看了一遍又一遍,只可惜只得其表,不得其中。
要说外面的世界,沈乾只在书里看到过,什么京都的盛世美景,魔族兽族的明争暗斗,谭萧一人屠了魔族数百只妖兽……
他不解,为何修炼真气,剑术,学习奇门遁甲,他更不解,为何自己要在这山里修行,与世隔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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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士看了看夜空天相,摆上罗盘算了一卦,算的不是气运,是天下。
沈乾剑法已成,易经倒背如流。
“是时候了”,老道士看了一眼还在刺木桩的沈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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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咚咚两声闷响,破铁剑刺入木桩,却离目标点偏了两寸。
突然,一根木棍向沈乾眉心刺来,沈乾条件反射一般,向右一躲,身体突然半蹲向上挑去,木棍当然扛不住铁剑,木棍断成两节,接住铁剑的,是两根修长的手指。
“你有心事,今日别练剑了。”老道士收起手看着沈乾,一身道袍穿在身竟有几分仙气。
“师父,徒儿可能是昨日练剑过多伤了筋骨,并无心事。”沈乾连忙放下铁剑。
“这院里桃花树,今年格外茂盛,只有你我师徒二人欣赏,可惜。”
沈乾微愣,想了想说,“桃花瓣随风而去,也不枉桃树年年盛开。”
“师父,我今年多大了?”
“十八。”
“为什么我的境界停滞不前?”
“想去外面吗?”
“想”
“去吧,京都的学院会让你境界提升,在那里也能找到你自己想要的答案。”师父说完,递给了沈乾一把又中长很细的剑,“拿着它,你现在有一双好鞋,但路怎么走,看你自己了。”
“谢师傅”,沈乾内心狂喜,接过剑连忙跪下给师父磕了个头。
“那把剑,叫纵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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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在书中见识过京都盛世美景,但沈乾还是被眼前风景感到少许震惊与期待,
街道车水马龙,过路商人吆喝号卖着不知名玩具,每座城楼都宏伟豪华,竟有四颗道院桃树那么高。
已是中午,沈乾摸了摸肚子,随便找了家饭馆进去,饭馆不大,但客人很多,人声喧闹,沈乾找了个地方坐下,
“小兄弟,来点什么?”小二身子微倾,看了看穿着朴素的沈乾,心想也点不了什么贵菜。
“水煮白菜,一碗清粥,盐油拌豆腐吧,多谢。”沈乾从小便以清淡为主,他看了看别桌吃的大鱼大肉,觉得什么油腻,心生几分反感,
“好嘞。”小二转身翻了个白眼。
菜不一会就做好了,沈乾认真地吃着,不浪费一粒米,从小师父就教育沈乾,“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
“日后就是各个学院大选之日,老哥你有没有把握啊?”
“老弟你说笑了,当然了,我这功法虽说算不上修炼至极,但进入个学院但是绰绰有余啊!”
“哈哈哈,据说今年要参加大选的,有那尹家娇子,唐家的小天才,还有个个大户的名门弟子贵族弟子,今年真是人才辈出啊哈哈!”
沈乾被那边讨论的内容吸引,转头望去,看打扮两人背着两把剑,估计是参加大选的。
“你好啊小兄弟,我能坐这吗,这块大选,今日各路修行者都闻声赶来,想吃口饭真是太难太难了。”
“轻便”沈乾看去,那人面相清秀,一双桃花眼炯炯有神,穿着白色鹤氅,上面金色边花纹十分华丽,一把长刀横挂腰间,沈乾估计这人身上随随便便一件物品都抵得过自己全部家当。
那人朝沈乾咧嘴一笑,一屁股坐在沈乾对面,一拍桌子,“小二!”
小二屁颠屁颠跑过来,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这位少爷吃点什么?”
“鹤氅鸡,水晶肘子,两好酒,二两米饭。”
“好嘞好勒!”小二转身跑到后厨忙活了起来。
两人吃了一会,那人面前的大鱼大肉和沈乾的粗茶淡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小兄弟,看你带的行李,不是本地人吧?”
“嗯”沈乾应声到。
“咱俩年龄相仿,你也是来参加大选的?”
“大选是什么?f所有人都能参加?”沈乾疑问。
那人心生疑惑,这年头竟然有人连京都学院大选都不知道,“京都里的学院每两年都会举行大选,只有合格的人才能进到学院修炼,不分门派,强弱,但只有人才能去大选,魔族兽族不行哦。”
“多谢公子,在下沈乾。”
“尹月寒。”尹月寒单手撑脸,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沈乾,猛灌了一口酒皱着眉滋了一声。
“那尹公子,麻烦您多劳,有没有推荐的学院?”沈乾一脸认真的问。
尹月寒挑眉,“你再说一遍?”
“尹……”
“你竟然不惊讶?”
“惊讶什么?”沈乾疑问。
“我是尹家少爷!尹月寒!十五岁就进了破空域的天才!这天下谁人不知我尹月寒?听说就连那魔族公主都是本少爷我的崇拜者!”尹月寒瞬间失了刚才的君子风度,面目狰狞的说话说着说着竟站了起来。
沈乾见状也连忙站起,“尹公子尹公子,你先冷静一下,我从小就闭关修炼,天下事我是一概不知,无意冒犯。”
“好吧好吧,我原谅你了,是我喝多失态了,坐坐坐,这多我请了。”尹月寒,凝固了几秒,向下招手示意快坐。
“既然相遇即是缘分,这个给你。”尹月寒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推给沈乾,“咳咳,刚才说到哪了,啊对,反正我去天道学院,我去哪都一样啊~”
“我得回去了,不然我怕家里人把京都掀翻”尹月寒脸颊稍微泛红,一拍桌子说道,“小二,算账!”
沈乾刚想谢绝请客,尹月寒抬手示意不用,“就当我为我的失礼赔礼道歉了,希望在天道学院见到你,告辞啦。”说完战起转身扔下块碎银向外走去。
真是块有礼貌的木头,尹月寒心想。
那纸上写的都是各个学院的名字位置和大选时间,
那就天道学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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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乾看了一眼桌上没吃几口的鸡肉,心想有那么好吃??
沈乾动筷尝了尝,
真tm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