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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黄晓文就回到赣州城外兵营待命。第二日上午,王阳明就下令剿匪。
在福建、江西、广东、湖南四省交界处聚集了多处土匪,有谢志山占领了横水、左溪、桶冈座城池,池仲容占领了浰头县城,两人实力最强,而且还各自称了王。弱点的是大庾城的土匪陈曰能、乐昌城的高快马、郴州城的李震天。新冒出的盗贼是福建大帽山的詹师富,强弱未知。
王阳明面对的形势相当严峻,苦思破匪之策。他刚上任不久,就发现了官府中有不少人是盗贼的耳目,于是全面盘查了衙门内的仆役。不出几日,就揪出了几个因贪财充当土匪耳目的叛徒。于是他威逼他们要用大刑,吓得这些人浑身哆嗦不敢隐瞒,便如实招供了。王阳明将计就计要他们将功赎罪,去侦探叛军的情报,并传递假情报给盗匪,因此便掌握了盗贼的动向。随后他下令召福建、广东两地军队会兵于赣州城。
接着王阳明下令兵分两路,自己带领一部分军队,大张旗鼓地进攻距离最近的土匪谢志山。
同时派出那支新组建的,老兵占到七成的精锐部队,有二千多人,静悄悄地向距离最远的土匪詹师富进发。原来在城外的营地不撤,只留下几十人驻守,以营造假象迷惑敌人,正是用了孙子兵法的声东击西计谋。领队将军是伍文定,黄晓文和老兵范杰随队征伐。
在路上,白天快速行进,夜晚就休息养足精神,一日后便赶到大帽山,稍着休整就向在山脚下树林中的山寨发起了攻势。里面的土匪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加上没有做好防备,突然看见大队官兵杀到。就慌乱起来,糊里糊涂的应战,结果根本抵挡不住,官兵就攻进寨内,双方混战在一起。
这是黄晓文第一次上战场,感到有些兴奋和紧张。他左手执盾牌,右手紧握长剑,随大队人马冲将进去。迎面就碰上一土匪,举刀向他头部砍来,他身子一侧同时退后一步,用无影步法巧妙躲过这一刀,没等对手砍出第二刀,迅速斜着刺出一剑,攻击方位恰到好处,刺中那土匪胸膛,鲜血横流。他抽回剑又反手削向对方的咽喉,寒光一闪,鲜血迸射而出,随即倒在地上不停抽搐……。他有些惊恐地看着这幕残状,大脑感觉发麻,耳边响着的厮杀声、兵器交鸣声,突然渐渐地消失了……。
“阿文!怎么呢?!”范杰在旁边突然大吼了一声,黄晓文一惊才回过神来。此时一个悍匪手持铁枪刺向他的头,他本能的一缩头向后退,慢了一点,头盔被刺掉在地上。接着对手又快速一枪攻向他的胸膛,他侧身躲避,胸口的铠甲还是被刺穿了,里面的肌肤被划出一道口子,幸好避开了枪尖。好险!他急忙使出无影步法向右方滑出两步,接着左手举盾牌挡住铁枪,同时迅速向前迈出一步,右手一剑削向对方手臂,“哎哟!”一声惨叫,敌人小臂肌肤绽开一道深深的口子,一支手痛得撒开了铁枪,上身便露出了空档,他顺势冲向前一剑刺中咽喉,鲜血染红了剑身,敌人倒下了。
此时此刻,黄晓文的胸口鲜血已浸了出来,内心开始变得愤怒和冷酷起来,战场上就是你死我活的拼杀,胜者才可能活下去,顾不了这么多了!杀吧!
杀了这两个土匪后,他顿时感觉使用无形剑法和无影步法顺手起来,便连连出击,斩杀了十几个土匪,摧垮了挡在前面的防守。
官兵明显占据了上风,土匪头子詹师富看见大势已去,弃寨逃向了大山深处。
……
黄晓文怔怔地看着山寨里的几百具尸体,乱七八糟的躺着,地上到处流淌着鲜血,一片凄凉。
“没事吧?”范杰在旁边关切地问道。
“没事,只是划伤了点皮。”
“还是去上点刀伤药吧。第一次上战场,第一次杀人,心里会非常的难受,过了这道坎就好了。”这个比他早当一年多兵的战友安慰道。
他点了点头,又看了看手上、身上和地上的血,突然感到反胃,他紧闭着嘴,咬着牙,还是没忍住,“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他心里想着,这他娘的和书上写的战场不一样,哪来什么英雄气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