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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勉勉强强又过了这么几天,小郭荣看在眼里痛在心里自从那天救醒了自己的母亲之后,她的身体也就越发的病重一连喝了这么几天的药,也还是没有好转
顾氏夫人呢当然自己也明白毕竟大夫留下的也都看了,眼看自己的时日无多也就释然了就在这一天晚上。
咳咳咳一阵的咳嗽之声,吓的小郭荣赶紧起身就来到了自己母亲的面前只见顾氏夫人唇边发干嘴角带着鲜血面色惨白整个人仿佛苍老二十岁一般而且从她的眼神之中也看似混浊了几分,这一下可是把小郭荣仿佛直接拉到了万丈冰窟之中他连忙轻声低头询问道并拉起了自己母亲的手
“娘娘亲您别吓孩儿我啊,您怎么样了哪里不舒服”小郭荣语带哭声心里如同一团乱麻,说着就要起身到外面去喊人,但只见顾氏夫人仿佛使出来浑身力气死死地抓着自己儿子的手就是不让他走,双眼强挣扎着睁开看着小郭睿,嘴里有气无力的说道:
“太晚了别喊人,睿儿娘没事这些天哪我思来想去,有些个话啊也该和你说了不然只怕日后就没有机会了”
“娘您别胡说相信我您一定会好起来的”小郭睿满脸泪珠一副不敢置信之色满口的童声童语就好像自带洽愈系的小天使一般,让人听上去就能感觉到身心舒畅,顾氏夫人听完点了点头说道:
“娘的身体娘自己明白我要你答应我一定要牢记我说话你的父亲如今已然是被那贪官昏君所害只怕也已不再人间了,可今后若是娘也不在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说来你也快六岁了还没和你讲起过自己的家世。
你的爷爷郭永昌可是一个了不起的大人物,在前朝之时重明二年不到三十岁的他便高中了头名状元,身为皇室后裔的他却并不同于常人,并没有和那些皇族一样平日里不思进取骄奢淫乱,而是胸怀大事心怀天下就这样短短十年的时间,就从小小的知县做到了顾州巡抚封疆大吏,先帝曾爱惜他加封他为稷文公,也他老人家在那里当政的时候一次下乡体察民情路过堰壑镇齐拢庄偶遇了我的父亲也就是你的外公顾汉森,他二人情投意合交谈甚欢从此变成为了至交好友,也是如此我和你的父亲才就有了这么一段姻缘,然而世事无常啊老皇濒天肃王谋反改朝换代,如今是昏君当道更是四处追杀前朝皇族,可怜咱家除了我和你父亲逃了出来你的祖父母他们二老及一家上下五十余口皆被惨死于乱刀之下,而你外公一家也就在那一刻彻底的和我们失去了联系”。
说着只见顾氏夫人也默默的留下了眼泪言语支吾,双眼看向了天花板用尽最后的一丝力气说了这么一句话
“娘亲对不起你,但愿有朝一日你能为咱们老郭家报仇雪恨”说完只见抓着小郭睿的手一指一指的松开,顾氏夫人永远的闭上了双眼,一旁的小郭睿也是吓坐在了地上,在这嚎啕大哭之下也就惊醒在邻房之中休息的客人和走在楼道店伙计包括正在算账的老掌柜,大家推门进来一看也是都一个个面面相觑,有的上了几岁年纪的长者也都纷纷上来安慰眼前的孩子。
就这样折腾了一宿,一直到次日天明大家才纷纷散去,只剩下店小二和掌柜的还守在这里,他就和小郭睿说
“孩子别哭啦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吧,当务之急还是让你母亲入土为安的好啊”老掌柜说道
小郭睿抹了抹脸上的眼泪,看着眼前的这个看似面带慈祥的老掌柜
“店家爷爷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帮帮我好不好”小郭睿稚嫩的童音语带悲伤的说道
“这好吧,不过这买棺材下葬一系列,可都是要钱的
你们娘俩的店饭账我到是可以做主给你们免了,但那个可是一笔不小的费用啊”老掌柜也是一副很无奈的说道
“可是我们真的没有钱了呀”小郭睿道
“既然这样孩子我可也就只有一个办法了,不过就是不知你愿不愿意啊”
“我愿意只要是为了我娘亲我什么都愿意去做”小郭睿毅然决然的回答道
老掌柜突然抛出友谊的橄榄枝这让身边站着的店小二都感觉到了十分诧异,不过当他听到是什么主意的时候也是大惊失色,只见他下楼到了账房,取了纸笔和红印又上来奔向桌子一屁股坐下,开始刷刷点点写了起来不到半刻便写好了一份契约书最上面清清楚楚四个卖身葬母,随后便交给了小郭睿又把红印交给了他说道:
“孩子我也就只有这一个办法了,决定权在你只要你在这上边按了手印,不过你今后的前途可就毁了到了大户人家当下人可就是一辈子的事情了,你可要想清楚了”
一旁的店伙计也不敢吱声只得默默的看着,其实在他心里也很为眼前的小郭睿感到惋惜,但当他打算在劝劝他时,只见眼前的小孩抓过了红印就往手上涂对着卖身契向下一按嘴里还说着:
“不用想了,若是连我娘亲最后一程都不送,自在枉为人子”
就这样老掌柜的安排人把尸体先稍作处理先搭了出去,而自己则带着小郭睿出了客栈,在路边摘了一节草标插在了孩子的身后,二人便朝着最热闹的北街市口去了
“冰糖葫芦”
“卖旧书咯谁卖旧书啊”
“香菜辣青椒诶”
“包子刚出炉的大肉包子”
“来来来瞧一瞧看一看了啊打把势卖艺不好不要钱啊”
推车的担单的做买的做卖的,大街上的叫卖之声络绎不绝,辛勤的劳苦大众为了一日三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看着眼前这一番祥和却又现实的景象,小郭睿第一次感觉到了孤独和无助,他和老掌柜找了一块空地就在大街两巷中间让小郭睿站着,而他则是在后面找地方坐着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街上的行人也就越发的多了起来,有很多行路之人看到小男孩都纷纷投来诧异的目光,但当看到小男孩身后插的草标和地上的卖身契后大家也就都释然,纷纷装作若无其事离开了,就当太阳快要落山之际,就连老掌柜的都觉得今天只怕是没有希望了,就看到打远处来了一老一少两个人,老的像是一庄稼老汉看相貌大概六十岁上下手里拖着大旱烟袋,带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赶来到了小郭睿这里的时候,那个小女孩紧着朝他看了几眼,也没和身边的老爷子说上前几步就跑到了小郭睿的面前仔细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这一举动可是吓了他一跳,可接下来的话却又让他终身难忘
“你叫什么名字要不要和我回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