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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才是疯子!”
“我不是……我不是异类,我是……”
“我才不是异类,我是人,为什么你们称我为‘疯子’,为什么……为什么!”
“不对……疯子起码是人,没错,我是疯子,我不是异类!”
“对!我是疯子!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是疯子,来啊!来杀我啊!”
长安街头,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怪物’握紧了手中不知从哪捡来的大刀,生满锈蚀的刀刃沾着尚温的鲜血,胸口不断起伏着,仿佛再为自己的过失后悔。
但仅一会过后,他就为自己的行为找到了合理的解释,面色狰狞的对着面前不断后退的血人说道:“你刚才是不是想杀了我?是不是?是不是!”
“对不起,对不起……你别过来……求求你了,别杀我……”
那人被吓的不分东西,他只是长安城一帮欺贫攀富的痞子无赖,今天看着街边这小畜生不爽,想揍一顿侮辱一番。
本想着一个疯乞丐死就死了,又不是什么大罪,更何况这里深街陋巷的又没人,再说这种世道路上死一两个人不挺正常……
刚才他正要拿面前这个疯乞丐取乐,谁知道这瘦弱的小身板突然暴起,从地上捡起一柄刀就砍在了自己的身上,自己下意识间举手便挡,可未料到那锈迹斑斑的铁刃竟如此锋利,他的手臂硬是被砍去半截!
“我不是你口中的‘异类’对不对?你说,我是不是!”
“怪物”将他死死压在身下,锋利的屠刀狠狠的落在他的背上,犹如剁肉一般秋风混着惨叫声,一直传到很远的地方。
“救……救命……魔鬼……他是魔鬼……”
但这个世道,即使有人路过,听到了这凄厉的惨叫与求饶声,也只会叹一声多事之秋,随后匆匆行去。
“求饶?当年你笑着剜去我的右眼的时候,可曾听过我的求饶声?”
“怪物”轻轻的将糟乱长发撇到耳后,露出了那空洞的右眼眶,黑黝黝的脸此刻如夺命的恶鬼,仅剩一只的眸子迸发出了满是杀意的眼神。
“放过你?先前你让我狗一般的匍匐在你的身下,踩踏我的尊严,你可曾放过我?”
“可笑。”
一刀了却这痞子的性命之后,他用尽全力靠墙站,起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脸蛋,轻道:“你们才是疯子。”
……
“我不明白李二为什么横死街头,也不想明白。”
“大概是果吧。”
狱内,沈安眼色无光的盯着面前专门审问的狱卒,艰难的说道。
借着微弱的烛光,狱卒轻蔑一笑,手中沾上凉水的皮鞭再一次狠狠的打在他身上。
“休说这些云里雾里的话,有话明说!”
“有因必有果。”
“找打!”
狱卒凶恶的表情再一次落到沈安的眸子里,他感到这个世道的一切竟如此可笑,自己只是没有孝敬狱卒银子,他便可以空口去人性命,欺下瞒上。
“你没想过报应吗?”
“哈哈哈哈哈,报应?报应这一词只是从弱者口中说出的安慰词罢了,你有朝一日飞黄腾达,自然可以取我项上人头!”
狱卒仿佛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沾水的凉鞭又一次落到了沈安乌紫的背上。
“但是,你能保证自己可以活着出去吗?”
沈安痛的冷哼一声,自己难道真的会命丧于此吗?
不,他不想死!
好不容易重活一次,他不想这么糊里糊涂的死在一介小人手里!
更何况……自己还有约定……
“我……”
沈安用只有他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狱内回荡着狱卒的笑声,他被绑到了邢椅上,口唇张合,面色不甘。
“你说什么?”
狱卒见沈安嘴中呢喃不清,想要听清,附耳过去好奇道。
“啊!”
“哈哈哈哈哈……”此刻的沈安口中正咀嚼着从狱卒身上咬下的耳朵,笑容无限接近癫狂,身体剧烈颤抖,原本遮住右眼的头发变得披散杂乱起来,死寂空洞的右眼格外诡异。
狱卒捂着耳朵,缓缓从地上爬起,踉跄的从腰间抽出一柄利剑就要插入沈安心口。
沈安停下了笑容,面色冰冷,像看尸体一般看着面色狰狞的狱卒。
现在的自己,是沈安。死去的自己,也是沈安。沈安生来一体双魂,两个人不断争夺身体的控制权,因此都顾不得这具身体。
最后,还是自己让后了一步,自甘堕落于意识的深渊,甚至这辈子都不能重见天日。
在另一个“自己”接手身体的一瞬间,忽然两道灵魂都感受到了身体的磨损,灵魂也在不断流逝。
“好好……活下去……”
沈安的空洞的右眼突然冒出了诡异的光芒,下一刻,狱卒的身体犹如被锋利的丝网划过一样,身体分成了无数瓣。
三个月,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经历三月,初春来临,沈安也已走到幽州。
大楚分为九州五关,意为九五至尊,先前他所在地乃是通州。现在他即将面临一个极其尴尬的事情,因为每个州的管理者不同,所以制度不同。
荒草凄凄,大漠孤烟之中有一个绿洲,名字叫司城。
初来乍到,近三个月的风餐露宿,他的衣衫早已破烂,满面灰尘,远看近看都像一个乞丐,唯一的收获是境界的提升,三个月,他现在已经是一个凝丹境的修士。
眼前的城便是司城的外城,所以防守格外严密,城墙并不高,大概十丈的样子,仔细观察一番过后,他决定翻墙而入。
“嘿,你们不要小爷我进去,我偏偏进去,关键是你们还阻止不了我!”沈安在黑夜中露出一道笑容。
夜,城外一片宁静,只有一丝脚步声。
“哎,你干什么,我告诉你我可是很厉害……不要啊!”
沈安现在很慌,因为他身后有一个修为至少是化田的修士在盯着他。
他现在的境界是凝丹期,神识还没有打开,于是就被眼前这个家伙摆了一道,给阴了。
根据上次他偷偷混进城被赶出城外的经验,他已经成功的了解了城内的布局。
于是,他成功的,让人发现了自己。
“哟,这不是白天想混进城内的小乞丐吗,咋滴,交了入城费,进城来乞讨了?”
为首的老大显然是个铁憨憨,居然完全没有注意到沈安一身狼狈,大口喘着粗气的样子。
“老大,一个乞丐有什么钱来交入城费?指不定是我们换班的时候,他偷偷溜进来的!”
“赶出去,把他赶出去!”
“大哥,你忘了吗?就是上次你好心放一个乞丐进城,结果我们三个兄弟都被摆了一道,最后连个尸体都没找到!”
“你们欺负我一次,还想再压我第二次吗!”沈安双拳紧握,目光死死盯着眼前几人。
“管他这么多,这小子触了哥几个的霉头,他不倒霉谁倒霉!”
不爽,非常的不爽!
为首的一个人狠狠地拍了拍桌子,指着沈安说道:“瞧你那小胳膊小腿,这次伤残,可与哥几个无关!”
他借力起身,那桌子竟被强大的实力轻轻一掌拍折!
幽州西方是蛮夷之地,蛮族未经开化且实力不俗,与之临边的司城自然防守实力不低。
随便一个队的队长实力便是凝丹,可见幽州对司城的重视。
说罢,他只身跃起,硕大的拳头狠狠的向落雁砸去,战意滔滔。
他从沈安身上感受到了一股不亚于自己的力量,幽州长有令,个个军营不许私斗,官级在身的人,更不允许训欧打斗,他许久会打一场了。
在他袭来的那一刻,沈安感受到了压力,连忙起身闪躲。
“太慢!”沈安轻松闪过那百余斤的铁拳,反手一击扫堂腿击中他的小腿,再一次起身,趁他还在震惊的时候,又一式“倒拔垂杨柳”,震惊了众人。
“大哥好像打不过他……”
“谁说的?你没见大哥明显在让着他吗?”
这一堆人很早就聚在一起,成为了战友,战场上称那人为队长,私下里却早已认了他做大哥。
可惜,没抱动……
反应过来的侯信利用近身优势快速撑开他的枷锁,一记重拳完完整整的落到沈安的身上,接下来,两拳……三拳……
沈安痛呼一声,却全然不顾身上的疼痛,再次出拳,队长作势欲挡,但是沈安突然化拳为掌,一耳刮子呼在了他的脸上……
“啪!”
一道清脆的响声传出,众人直勾勾的愣在了原地。空气安静的初出奇,没一会儿他的脸上巴掌印便浮现了出来。
队长的身躯不断颤抖,直到从额头落下几滴冷汗。
“好小子!”他突然反应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看什么看,还不快给小兄弟倒酒!”
他自己打不过眼前这个人。
“小兄弟,何事如此慌张?”
地上,一群人盘腿而坐,队长猛猛一口烈酒,“我叫侯信,有事啥跟我说说,让兄弟们乐呵……额,不对让兄弟们跟你想想主意!”
“你可能不知道,我刚刚被一个化田境追了大半个城……”
沈安有模有样的学他喝了一口,下一刻却被呛得咳嗽起来。
“我说什么事,原来是那个煞神啊!”
“你知道他?”沈安起身问道。刚才因为请他喝酒的这个人把桌子打坏了,盘腿坐在地上终究不是一回事。
关键是……腿麻了。
“他是我们司城的顶头上司,为人死脑筋,但却刚正不阿,始终讲究一个他认为的‘真理’,他手下管理的军队确实如他,令行禁止、冻饥不掠。”
“你们说什么……我有点晕……”
迷迷糊糊中,沈安从床上醒来扶着床头勉强坐起,却发现自己身上的破烂的衣服被尽数脱去,身上不知什么时候被换掉了内衫。
一个大的浴盆摆在正中央,边界小城有一个洗澡的地方就不错了,能弄来这样的浴盆,属实不易。
此时的沈安让别人乍一看,定会惊艳不已。短发,脸上始终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容。一袭轻衣榜身,为其增添了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出落凡尘。面部干净整洁,那邪魅的星眸总会让人深陷其中
“这里是哪里?”沈安晃了晃还在疼的头,在外静候的多时的军士将一碗醒酒汤端了上来。
“候队将你带到这里,并为你向将军求情,办理的新兵入伍,恭喜你,现在一名光荣的玄冥幽州新兵了!”
军士看沈安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怜悯,仿佛有什么可怖的事情即将发生在他的身上似的。
沈安因为现在还在头疼,所以并没有观察他的眼神。
喝下醒酒汤,很快的,被军士带到一个地方,按照他的话来说,这里正式新兵训练处。
初春征兵,却又带着几分寒意,现在正值中午,身披胃甲,手持刀枪的新兵在操练着。
虽说中午的温度算是宜人,但是他们个个却都汗流浃背,面色潮红,不用说,他们已经操练了整整一上午,从未停歇。。
“你既然进了我这个军营,自然就多刻苦几倍,但是正因为这样的刻苦,将来你们上战场的时候便会少流血!”
“一个军队的主要战斗力来自于武将,但你们应该要知道,一场战争的胜利并不是一个人换来的!但是你们连这些基础的默契都没有,拿什么去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