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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文学 / 武侠仙侠 / 几字散文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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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初五,清明。
  小镇名叫落魄巷的地方,一个清贫的少年,正在按照乡俗准备祭祖。先拿出昨天买来的白包袱——一种纸糊的口袋样的东西。然后少年恭恭敬敬的拿起毛笔在包袱中间贴着的蓝纸上,写上“已故龙图国景泰县天妇镇天妇村落魄巷白府君讳老实老大人收”。字迹虽不漂亮飘逸,然端端正正,显然少时下过一番苦工。少年想了想昨天见那种木刻板包袱皮,又在蓝纸周围端端正正写上了几句小字“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又拿出买好的一打粗糙黄纸,对角叠成令牌的形状,用纸钱拓子在上面上二中三再二再一,啪啪啪敲了八下砸出铜钱形状。然后连同早买好的“幽冥银行银劵”字样的冥钞,金银箔纸叠成的元宝,满满当当的塞了一包袱皮。想了想,少年又从包袱皮里往外拿出了几个金元宝,才用针线把包袱皮封了。
  出得家来,曙色还未退尽。据说道路越宽,阴差老爷越多,所以一路直奔小镇几里外最宽阔的十字道口,少年才停下来。从怀中取出打火石,芦苇老穗子做的细绒,捣碎的芦苇叶子,折好的芦苇杆子,少年才啪嗒啪嗒点起火来。幸好此时无风,火石很快引燃细绒,然后白夜小心翼翼的吹几口气,让细绒燃的更旺,引燃叶子,叶子燃旺再引燃
  杆子,一小堆火才算燃了起来。拿出另外装着的金元宝,少年边点燃边圆议(方言,祈祷的意思),“过路的阴差姥爷啊,今天又是清明节了。麻烦帮小人寻寻我那苦命的爹娘,给他们送些资粮,免得他们在下面吃不饱穿不暖的。不够的话让他们托梦给我,我再给他们送点。要是他们知道自己的尸身在哪,麻烦老爷也让他们托梦给我,我好给他们大大的妆殓妆殓,阳间寻个好归处。这些金元宝就是小人给您的差旅费了。”最后又红着眼睛把包袱皮点燃,眼看着突起一股小小的旋风,把灰烬卷起向天空,少年才轻舒一口气,站了起来。
  少年姓白,名夜——名字是私塾里先生起的,所以显得略微文雅——至少与他爹的名字相比是如此。父母早逝。小镇的玉石久负盛名,出了天妇镇西边不远就有一座大大的矿山。管理矿山的玉英采制处,据说里面有一幅美联被供奉于堂上,是当朝皇帝所书,极叙此处玉石之美:清山结绿,丽波生白。此村玉石制作工艺更是一绝,村人如果有了子嗣,更会从孩子周岁起倾注心血制作一枚玉件,到孩子年满6,玉也制作完成,卖出时好多孩子人凭玉贵,也有了去外面大城生活的本钱。所以,年年清明前后,镇子对外开放的时候,好多外人来镇子里交易。
  白夜走到镇子口的时候,旭日刚升。红彤彤的一个大圆球,好似突然跳出地面,然后刹那间大方光明,照在镇子口的玉石牌坊上。牌坊突然幻化出了七彩霞光。少年好似恍惚了一下,牌坊上0字若隐若现:我隐屠钓下,尔当玉石分。(注:别联系原诗)一个钓字,在阳光下显的分外刺眼!
  咦!
  这个牌坊白夜是知道的:据说是皇帝老爷下令建的,是整体青石的石质牌坊,分了三层。牌坊上层是镂空的八仙神游图:拐李柱拐,国舅拍板,仙姑持莲,采和挽蓝,洞宾背剑,钟丽摇扇,湘子横笛,果老倒骑驴。众传说中的远古仙神神态各异,惟妙惟肖。中间是各种形态各异的仙云;下层正好跨在玉英大街两旁,中间是让人行走的门洞。门洞两旁的对联白夜尤其喜欢。
  白夜绕着牌坊转了一圈,还是原来的牌坊啊,背面不知道哪年磕碰了一块的痕迹还在。再抬头看那对联!
  咦!
  七千陈露,三百舞风!又变回原来的字了?!
  。。。。。。。。。
  很快回到落魄巷,正要推开家门。身后一个贱贱的声音穿来,“白夜,这次你弄的纸钱敲了几下?”
  白夜不用回头,就知道这个欠扁的同龄人是那个名字挺大气的对门杨统陆又趴在墙头消遣他。
  乡下习俗把黄表纸敲成纸钱的时候,一般不会敲足九下。因为九是至阳,冥币敲九下,据说对使用的阴魂不利。白夜几年前当然不知道这个,被这小子忽悠着敲了九下。烧纸回来,又被这小子故意点破。当时悔恨交加的白夜,冲过去差点把他给掐死。幸亏有他的丫鬟在,才救了他一命。俩人的梁子也是那时候开始接下的。后来这小子死性不改,屡次拿这事刺激他,白夜又伙同好友李明俊揍了他几次。这小子现在还是有点怕他的,要不也不会每次都隔着墙头刺他。
  白夜冷笑,转头相激:“你那野爹有消息了吗?给你来信了吗?你妈是哪个楼里的姑娘?要不改天我和李明俊一起去玩玩?”说着,呸的一声,一口浓痰正中那家伙头上。把杨统陆气的,一时间满嘴污言秽语骂他。白夜却不再理他,进了家,咣当一下关了门——该做饭上工了!
  李明俊和这家伙的梁子也是怨这家伙嘴贱。几年前李明俊被孙子巷的那个胖大个子孙爱俊和他几个家丁欺负,这家伙不救不说,还一直在一旁添油加醋的煽风点火,差点导致李明俊被人打死。
  “玛德,空闲了,我俩还揍你!”
  。。。。。。。。。。。
  火刚起,一道浓烟飞入空中还没挺稳,就听的外门咣当一下被推开,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哈哈,就知道夜哥儿一定能点着火”。李明俊李大头前来报到了。这李明俊性子有些粗糙,不耐烦用火石点火这细致活儿,所以经常来这好哥们家蹭火煮饭。白夜扭过头,果然一个圆乎乎的烙饼大脸从厨房门口先伸了进来啊。左手抱了两块红薯,右手里面竟然提溜了一个小巧的木制笼子,笼子里面一尾巴掌大的金色鲤鱼正来回蹦哒。
  “来的路上,碰到一个买鲤鱼的大汉,说要5文卖鱼,被我2文钱买下。晚上一起尝尝鲜!”
  白夜也是喜笑颜开,“放缸里,放缸里”,一边说着一边接过那两块红薯,用水瓢从木桶里舀了水,细细的洗拔干净,接着把红薯按在一块干净的木板上,用一把被磨的薄薄的木刀,咔嗒咔嗒切成几块下锅。李明俊这家伙倒是麻利,跑到院里,噗通一声连笼子带鱼整个丢入水缸,然后拽着俩胳膊就回来了。也不用白夜吱声,赶紧从旁边把个“用黄泥巴细细糊了一遍的石制锅架子”放在火堆上。白夜蹲上锅,又舀了两瓢水,俩人嘻嘻哈哈的正做饭,又有人来了。
  “夜哥哥,俺娘让俺来借点火”,同是落魄巷的小鬼头王二成抱着两根柴火过来,把两根柴火放入锅底,引燃了拿起一根笑嘻嘻的跑回家。王二成老爹前些年矿难被砸死在了矿洞里,他老娘一个寡妇带着他生活,节俭的连个一文钱的打火石都不舍得买。
  接着陆陆续续的又有人来借火添柴,俩人一顿饭没再添柴火竟然就熟了。俩人一人一个破石碗吸噜吸噜的正喝着饭,扑通扑通一阵沉重脚步声,一人走了过来。
  “嘚,清底的又来了”,李明俊翻了翻白眼。
  “咱家也没地,要灰也没用啊”。白夜也不在意。
  “小夜子,我来借点火哈”。
  来人是个黑黑的大汉,名叫黄启远,光棍一个,家在王二成家前面。镇子口牌坊那边还有他一间小小的屋子,也不知道啥咋来的。平时没少言语调戏二成他妈,被他妈妈骂了不止一次。平时也不做工,就凭着每年清明后几天镇里开禁,替人送些邮来的东西信件啥的,赚些钱生活——不知道平时咋生活的?
  这黑大汉说着,右手拿着块木铲子,把火灰全扒拉进了左手的石头铲子了,端走了。
  “唉,你整天借火借火的,啥时候还啊?”李明俊有点不忿。
  黑大汉回过头来,哈哈一笑,“今天我那里有点活计,就是替人送些外乡邮来的包袱啥的,要不你们替我送了,一人三文钱?”
  “光说点不中用的话!今天我们还要去付老头那里做工,哪里有时间去?”李明俊撇撇嘴。
  “付老头?不用去了!玉石矿快采光了,玉英采制处的大人下令封了矿场。据说以后哪家有新生的孩子,才让去采一次。付老头昨天夜里不知道的怎地就死了,他家正办丧事呢!”
  “啥?!!!”俩人大惊,慌着喝完最后一口饭,就急乎乎的向付老头家跑。
  镇里虽然说家家制玉,多少都有点手艺的,但十个手指头都不一般齐,何况是人。付老头的玉石制做在镇子里来说那是行家里手的。白夜李明俊俩人,因为家里父母走的早,制玉俩人是都不会。另外还有几个帮工,也都是干些粗糙的活计,制玉琢玉是付老头和他儿子自己干的活,平时那屋子都不让他们进,怕他们偷师。俩人隔三差五的过来帮帮工,一次两文。
  俩人跑到付老头家,正好看到白色灵棚已经在堂屋前搭了起来。两边一副灵棚对联:悲声难挽流云住,哭音相随野鹤飞。白夜吧嗒吧嗒嘴,还是里长家放着的那套。白布都已经有些发黑了。——这是公用的,每次谁家有白事,都借来用用,每次拿点东西冲冲晦气就行。中间一个暗红色大方桌子,桌上是一副用碳笔画的付老头素像,应该是私塾张先生的手笔。两边又是一副小字对联:玉上犹留芳迹,堂前共仰遗容。付老头的儿子二柱正披麻戴孝的趴在灵棚东边“爹呀爹呀”的嚎哭。(注:堂屋,正中间的北屋,主人待客的地方)
  每当有付老头的亲朋好友,或三拜礼或五拜礼的祭拜,都有一个年纪大的老头,右牵着弓着腰的二柱的后领子,去给这些人还礼。到了亲朋跟前,老头轻轻一按,二柱就顺势跪下,老头再按,二柱就磕一个头,如是磕了三个头才算礼成,再由老头左手牵回二柱灵棚原位好哭。白夜也不知道为啥需要老头牵着。
  如此看了会子热闹,白夜扭头与李明俊合计:这活计估计没了,要不咱俩去找点活干干?要不真去黑大个那里看看?
  俩人又一路直奔黑大个的小屋子。那小屋子离牌坊不远,就一间,和附近的房子又离出好远,倒好像替镇子看门的一样。远远的就看见好多人排着队,给黄启远递着什么,然后一一走开。
  走的近了,还剩下一个老人和老人牵着的一个小孩子。那虽然老人满头白发,但面色红润,身材也很是高大,但还有一个特点让人称奇:宽!小孩子头上竖着两个调皮的冲天辫,只穿着一间红色肚兜,中间小鸟偶尔露出头来——在这初春的天气,他家人也不怕他冷?
  黑大个见他俩到来,扭头对他俩吩咐,马车还没到,你俩先等等,然后从宽大老头手中接过一个淡黄色的小秀带。
  过了一顿饭功夫,果然远远过来一个黑蓬马车,被马呼哧呼哧的拉到他们跟前停下。黑大个自顾自去跟车夫交涉,白夜是个伶俐的,连忙上前要帮忙卸货。
  只听得瑟瑟几响,车门分开,钻了一个少女出来,全身紫衫,貌似十五六岁年纪,他差不多大小。柳眉如黛,眸子闪亮亮的似若含星。一只粉红面纱,遮住粉面,朦朦胧胧的让人看不清下面可爱的鼻儿嘴儿。背被一把嫩绿色剑鞘的长剑,让少女微微染了丝英气。看的白夜是两眼放光,心蹦蹦直跳。
  见少年正看她,少女目似新月微微一弯,向白夜点了点头。然后走到车夫跟前向车夫道谢捎她一程,又从袖口摸出了一个淡紫色绣袋递给了黄启远,这才袅袅离去。
  正看的入迷,突然屁股被踢了一脚。“玛德,别看了,快来干活——再活八辈子你也娶不了这么漂亮的媳妇!”
  白夜摸了摸屁股,撇嘴骂道:“还说别人,好似你能娶到这样的媳妇似的!把二成家那个俏寡妇老娘娶到家就算你他娘的祖坟冒青烟了!”
  “估计他家祖坟着火都娶不到吧!”李大头补刀。
  “啪嗒”一声,李大头被黑大个子在脑门上拍了一巴掌,“好你个大头!我娶不了俏寡妇你娶了让我看看!快来干活!”
  “切!”李大头撇嘴,捋了捋袖子——但终于是没敢还手——挣钱要紧!
  三人骂骂咧咧把东西卸下,然后分好路线——李明俊玉英大街,白夜玉英二街。先给了工钱,黄启远又从屋里面拿出两封信,你们俩自己分,一人一封,信到收钱,每封一文,自己找信的主人要!
  白夜接过信看了看,一封桃李街李员外家的,他正好顺路,一封是杏花街步家的,他也顺路。
  “啪”,他把步家的信塞入大头怀中,这是你丈人家的,你去送!大头一脸兴奋,好兄弟!够哥们!俩人推着木制独轮车吱呀吱呀分道而行。
  大头他丈人是何许人也?
  此人姓步,名言河,原是二十多里外的步楼人,弟兄两个。小时候因他疯爹不能养活他们,他老娘偷偷带了他逃到此地嫁了个姓郭老光棍,把他弟弟撇在了家里。老光棍也是个会做人的,嫌他碍眼,跟他老娘一合计,把他送给了同村同姓的一个“没儿只有五个闺女”的堂兄郭瓢叉家里当养子。待步言河长大到5,6岁,郭瓢叉看着他不对头,怕走了不能给自己养老送终,索性把大闺女嫁了步言河,做了上门女婿。那步小翠正是步言河的女儿,年芳二八就生的眉目如画,尤其是胸前那两块肉,好似寒冬腊月的大冬瓜,走起路来一蹦一蹦的,分外诱人。李明俊就时长馋的留了好多口水,私下里和白夜说了几回,扬言长大有了钱就娶步小翠回家。是以,白夜笑成步言河为他老丈人。
  话说这小镇有四大家,正好符合百家姓排名,曰赵钱孙李。赵钱赵姓在赵家园街附近,镇外有地;钱家则在钱家胡同附近,镇外有地。两家都在玉英大街附近。孙李二姓则在二街附近,一在王侯街,因孙氏人较多,乡下人笑称孙子街,镇外有地,一在桃李街,嗯,镇外也有地,据说还有人在外面当大官。
  转眼到王侯街孙家大院,货物就是他家的。果然好气派。光门前的一对石狮子就有一人多高两层的门楼,左右挂着紫玉雕刻的对联,字体用掺着铜粉的漆染成金色:门迎春夏秋冬福,户纳东西南北财。中间一个朱漆的大门,也不知道有多少金钉。
  白夜敲响门环,很快有一个年轻后生出来询问是什么事。随后又叫来几个人,门也没让白夜进,很快就搬完了。
  又往前走了好远才到桃李街远远就看见一带白色的混砖长墙,周围绿柳四垂。中间则是三间的垂花门楼,两旁挂着幅手写对联:平安即是家门福,孝友可为子弟风。门口一个老仆,闻说是送信来了,先客气的把白夜请入门房,给白夜倒了杯茶,才急匆匆跟老爷汇报去了。过了片刻,果然来了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
  白夜急忙站起,从怀里掏出了书信递给了老人家。老人也不急着看信,吩咐老仆给了白夜跑腿费,又吩咐老仆给白夜拿些果子零食垫饥。白夜连忙摆手说不用,推着车子向老人告辞了。
  等白夜还了车子回到家,正好看到李明俊在他家院子里气呼呼的坐着。上前询问咋样,不料大头是张嘴大骂,那死婆娘不要脸。。
  原来大头到了他那丈人家,偏那步言河,和那小翠不在,只那婆娘在家。等大头说明来意,那婆娘伸手夺过那信件撕了,说都不认字要信干啥?还要找人来念!肯定又是步言河那没出息的弟弟又变着法子来要钱。大头不依,又要跑腿钱。那婆娘瞟了眼大头强壮的身子,说婶子有一物善能喷水,让你看一眼就当跑腿费吧?当下拉了他到墙角伸手解开腰带撒起尿来。大头定睛一瞅:果然老蚌含珠善能喷水!大头心说,我的乖乖,这下钱是要不到了,老子也不是能吃亏的人!当下看了一下,又看了一眼。婆娘提起裤子,说你都看了多少眼了?一眼一文,你还倒欠我几文,说着要抓他手——把大头吓得是丢腿大窜。
  白夜哈哈大笑,说道:。。。。。。下一章再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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