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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头发乌黑,黑亮的长发披在肩头,宛若瀑布一样,柔软顺滑。
可一旦仔细看,就能发现她流转的美目下,偶尔会掠过一抹复杂而微妙的神色。
少女并拢的双腿上躺着一名少年,他神态放松,温润如玉,虽沉陷在睡眠当中,却依旧无法遮挡那抹耀眼的光芒。
反正也是最后一次。
少女想。
……
随着我们刻意挑远路,一路上没再遇见什么状况,顺利到达了避难所的附近。
远远就能听到避难所内部的声音,四周矗立着高墙,高墙顶上,每隔一段距离就建有一座哨塔。
这种规模的避难所绝不是凭借市井老百姓能造出来的东西,从哨塔里穿着军装的人不难看出,这正是唯一有军方驻守的避难所。
这座基地的规模一眼望不到底,黑色的高墙上刻着一个红色的大写B,不知是这座避难所的代号还是别的什么。
我们将车子停在一个相对隐蔽的位置,只身来到离避难所不远的城区附近。
四周丧尸数量很少,并且脚下的路明显有维修过的样子,看来是这座避难所经常通行的道路。
“哇!好大!”
“嘘…小心引来那东西,不过话说回来,那里真的会要我们吗?”
林雪跟林枫正站在小阳台上,眺望着不远的避难所。
“让他们俩自己去就可以了吧?”
夏于有些担忧,没记错的话,之前由于形势危急,加上夏于刻意不去想,他们放跑了一个小女孩,万一被她认出他们就完了。
望着眼前如此宏伟的避难所,夏于也有些感叹,上一世他就是从这里起家的,那时还没这么庞大,活动场所也限制在一个小院子里。
虽然不知道经历了什么,但夏于隐约听到过首领提到自己的军方势力。
好像是他的亲戚什么的……具体的事情他也不太清楚,那时的他满脑子都是变强,根本不在乎其他的事情。
“没关系的,其实这座避难所的主人和我也很熟,大概第一眼就会认出我吧?而且能不能见到都不一定。”
我向夏于撒了个谎,因为我不仅要确保将孩子们送到,更重要的,还是解开自己的心结。
近几个月我总是坐噩梦,梦的内容也不尽相同,他们显得那样真实,所以我迫切想得知真相。
下场是什么都无所谓了,我只想跟慕容复将整件事弄明白。
即使这几个月一只在欺骗自己,只要赎罪就能活下去,身体却早已疲惫不堪。
它无数次向我发出信号:还没结束吗?还要多久呢?这样活着好累啊……
所以我想,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我低下视线,看向自己的双手,上面沾满了无数人的生命与鲜血,他们在每晚都会来到我的梦境,系数我的罪恶。
“还是太冒险了,即便是熟人,我也不放心,毕竟我们可是杀了人家的心腹。”
夏于有些激动,声音惊动了面前的兄妹,他们转过头,视线一会转移到我脸上,一会又转到夏于脸上。
“哥哥姐姐吵架了吗?”
“你们是担心我们说出你们吗?放心吧,我们保证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林雪跟林枫一齐出声。
“啊……不是的,只是这位哥哥有些担心我,我来将你们送进去吧。”
“那样的话。姐姐还能出来吗?”
林枫一语成谶,戳中了我一只避免的问题。
他并是看出我内心的想法,也不知道我和慕容复的过往,只是单纯的从避难所的角度出发想到的事情。
毕竟军方的避难所哪是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地方?
“啊,那个你们不用担心,姐姐只是……”
“我和那个避难所首领认识,我们一起去。”
我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被夏于打断了。
闻言,我有些生气的转过身,怒视着自作主张的夏于。
“你…你之前明明说了自己跟他关系不好的!”
因为生气的缘故,我一时间没组织好语言,支支吾吾的。
“怎么会呢?我和他只是有些小摩擦,不是什么大问题啦。”
“你!”
我和他在也算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怎么会看不出他脸上的表情,他分明就是在撒谎。
“好了,如果你要去的话,我也要去,这是我自己的想法,你无权干涉我。”
头一回,夏于展现出了久违的强势,一时间,我竟被他压得说不出话,只能咬着嘴唇,倔强的望着他。
他走到我身前,身高差距迫使我只有抬起头才能望着他的脸,夏于一扫之前的强势,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紧接着,我就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扯了一下,回过神来时,我已经被夏于紧紧的搂住了。
这次我没在放任他,转而用力挣扎起来,可近身搏斗一次都没赢过他的我又怎么可能比他力气大,最终只得作罢。
“你们不要打架呀!”
林雪有些着急,就想要上前阻拦,却被林枫拉住了。
“他们自己的事情,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林雪很听哥哥的话,只能焦急的在原地看着我俩。
“没有打架,只是这位姐姐有些闹脾气,所以需要让她冷静一下。”
夏于带着笑意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原来大人也会闹脾气呀。”
林雪有些懵懂的回道。
我明明是为了不让他卷进来才不让去的,为什么就是不领情呢?
当我我有些磨蹭的抬起头,对上他明亮的眼睛后,才发现他早就看透了我的想法。
感受着夏于的体温,近距离嗅着他的气息,我不免就诞生出这么下去也不错的想法。
夏于其实还不知道死在我手上的人有多少,光是慕容复的人就有三个了,他绝对没有放过我的可能。
如果他知道的话,凭借他的性格,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我进去。
“怎么样,想通了吗?”
夏于依旧温柔的望着我。
“跟着我很危险的哦。”
“没事没事……我们只是将他们送到就走,也许是我们想多了呢。”
我犹豫了一下后,点了点头,却在内心掂量起,怎样才能不让夏于淌浑水。
就不能不去吗?
内心有一个声音一直这样问,即使我刻意忽视,它却没有消失,反而愈发清晰起来。
不行。
我摇摇头,坚定起来,从决定送孩子们到这里时,我就对自己许下了约定。
之前我询问自己的答案,也被自己解答了出来。
如果不做出了断,这种痛苦就不会结束,它会成为内心的漩涡,将我越陷越深。
我没看到的是,在我做出决定时,夏于就在一旁静静看着我。
他的眼神充满悲伤与纠结,全都化作释然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