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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现实角度来看,肩部外伤,如果没有伤到肺部,也没有伤到骨头。做好清创缝合的前提下,2-3周就能长好。
但我这副身体似乎要比常人更加坚韧一些,即使肩膀处受到贯穿伤,依旧在一个月内就能移动右臂了,就是还有些不灵敏。
没留下后遗症的话,大概还有几周就能长好了吧?
我有些无聊的坐在床上,将夏于的枪一遍遍拆开,又一遍遍装回去。
枪械组装的声音本该十分悦耳,现在却变得有些刺耳。
特别是手枪组装好,上膛的咔嚓一声,总会让我的手止不住颤抖一下。
我正在试图克服这个毛病。
这是一把格洛克,小巧精致的枪身微微泛着银光,我揉揉发酸的双眼,将手枪放在床单上,轻轻叹了一口气。
夏于还没回来……
望着夜色渐浓的窗外,我不免有些担心起他的安全。
虽是下午,却安静的瘆人,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传入耳朵中。
百无聊赖的我拖着一身伤,也做不了什么事,右臂还没有完全恢复,动作稍微强烈点就会传来阵阵刺痛。
进入组织后的这段时间,我一直在纠结自己做过的事情,哪些事情是正确的,哪些是错误的,可惜的事是,我现在依然没能得出答案,只是感到后悔……十分,不,一百分的后悔。
这里是末世没有错,为了活下去抢夺食物的我没有错,可那些被我残忍杀害的人们又做错了什么呢?
他们或许有自己的家人,朋友,伙伴,老师,这好不容易连结起来的感情,却被我毫无意义的砍断了。
我到底该怎么做,好希望有个人能给出我答案。
窗外的天色越来越浓了,我打开窗户,扑面而来的晚风裹挟着些许泥土的芬芳,湿润的空气仿佛刺进了混沌的大脑,让我暂时放弃了将这件事思考下去。
低头看向手腕,那里有一只小巧的腕表,表盘已经破碎了,我需要将头贴近才能看清纤细的指针。.
如果没有特殊情况的话,这会就该回来才对啊……
久久听不到熟悉的脚步声,双手不自觉的上下胡乱摸着,视线也从窗前到门口飘忽不定,只期望熟悉的脚步声在下一刻响起。
可随着期望一次次的落空,窗外已经彻底黑了下来,这完全超出了夏于和我约定好的时间。
砰——
巨大的枪声响起,伴随着鸟群扇动翅膀的声音,彻底搅乱了我本就不平静的内心。
几乎是下意识地,我的右手就伸向了床上的手枪,肩膀猛然传来刺痛,就好像银针刺进骨头般。
“唔……”
嘴里无意识的发出痛呼,可我顾不了那么多,胡乱的用没事的左手抓起手枪,转过身就要出门。
突然间,我的动作慢了下来,远处响起的枪声也拉长了音调,好似一首0.3倍速的老歌般诡异且悠长。
我望着眼前漆黑的生物,无奈的苦笑出声。
再次面对它,我少了从前的害怕,只希望它能快点消散,这样我才能出门去找夏于。
将我抓到末世的罪魁祸首一如既往的沉默,通体漆黑的身体比以前要清晰许多,红色的眼睛里没有了以往的暴虐,只是这么平静的注视着我。
虽然大致能猜到这个玩意出现时,时间流逝的很慢,但我依然不可避免的有些焦躁。
它用猩红的眼睛注视着我,缓缓伸出手指,指向了我的身后,我顾不上诧异,转过身,它的手指正指向窗外,当我再次转回身后,黑影早已消散的无影无踪。
时间的流速再次恢复正常,耳朵也仿佛被拔掉堵着的棉花般,再次变得清晰可闻。
短暂愣神过后,我放弃了思考,快步走到床头柜前,一把拉开老旧的木柜,里面静静躺着两个手枪弹匣,我一把抓起后将其塞进了裤兜。
就当报恩了……
我将枪顶在肚子上,用左手狠狠拉动套筒,伴随着清脆的响声后,我拿起手枪走到房间门口,将防盗门一把扭开。
防盗门没有随着我的动作向后打开,反而像是遇到什么阻力版卡在了原地,并传来沉闷的响声。
我心知是夏于为了安全堵住的大门,心一狠,用左边的肩膀狠狠的朝大门撞去。
即使做好了心理准备,我依然被反震过来的力痛的流出了眼泪,巨大的撞击声过后,大门仅仅向后打开了一个角。
感受着因疼痛而不断颤抖的右臂,我咬紧牙关再次卯足劲撞到铁门上。
咚——
伴随着铁门猛地打开,我狠狠的飞了出去,并撞在狭窄的楼道墙壁上。
这一撞得结结实实,我身体一软便瘫倒在楼道里。
耳朵里不断传来嗡嗡的响声,喉头也涌起一股血腥味,我用左手撑在墙壁上,勉强站了起来,睁开双眼,视线还有些模糊。
“呼……呼……”
整个楼道里都回荡着我粗重的呼吸声。
我步履蹒跚的向前走去,感受着视线逐渐清洗后,我用左手将手枪举起,瞄准着前面小心的向楼梯走去。
即使有心控制,可未能恢复完全的身体依旧不断发出声音,逼仄的楼道里回荡着靴子踩在水泥地上的脚步声,以及我时不时的咳嗽声。
好痛苦。
从肺部不断传来的灼烧感仿佛要将我吞噬,就连呼吸也成为了酷刑,每一次都痛彻心扉。
我对夏于其实没什么感情,即使他救了我,并无微不至的照顾了我这么久,我也无法对他生出什么特殊的感情。
但报恩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即使这样的身体出去也是添乱,我依然要去。
我必须要找到活下去的意义,报恩要好,被当作工具也罢,我需要一个活下去的理由。
想活着,这个理由已经不足以支撑我活下去。自从那晚之后,逝者的面孔整晚整晚出现在我的梦境当中,使我渐渐开始抗拒入睡,他们就像怨灵般纠缠着我,让我的精神状态愈发糟糕,所以我想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我只有两个选择:活下去并一辈子试图赎罪,或者死在前进的道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