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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耐操是个肉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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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塔西娅,一个活跃于世界各地“流浪者”,西伯利亚的猎手,而他却是相离小半个地球的退役军人,很难想象,明明是两个毫不相连的人,他却因为一纸悬赏使之成为他一生中为数不多印象深刻的人,以至于塔西娅成为了他近几年睡梦中的梦魇,无法挥去的噩梦。
  他无法忘记那一天,他和他一同的“工作者”相交塔西娅,结果是塔西娅当着他的面,离他不到20米的河对面杀了他的同行并回以微笑,那个微笑至今为止回想起来也能令他头皮发麻。任务虽是失败了,但雇主却给了死者和他一份“抚恤金”。那次是他和塔西娅的第一次相遇,之后还有第二次,第三次,但每一次相遇都伴随着同行的死亡,她的逃脱而宣告失败,但每一次他都活了下来,甚至没有受多大伤。
  这已经是第四次了,他仍然活了下来,他知道塔西娅刚才如果想要大开杀戒,他和同行的两个年轻人只会成为冰冷的尸体,不过他知道塔西娅容忍线大致在哪里,只要不越线就会像上次,上上次,上上上次一样……无奈的是,即使她一次次容忍他,他也并不会放弃继续追捕塔西娅。原因是这次的报酬金额过于巨大和雇主开出的条件令他无法拒接,更重要的是他想结束这一切,结束这长达三年的噩梦。
  他恨塔西娅吗?他恨……最初欠了一屁股债迫不得已加入了这个“工作者”组织,刚开始在他看来这是一个由不堪入目的人组成的组织,的确,组织里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但长时间的相处下,尤其是和组织里的领头和组织里的一些小群体相处后,他才改变这个看法,各有各的困难,如果不是生活的无奈,又有多少人愿意过着刀尖舔血的生活呢?尤其是受到他们的救济,恩惠后……但第一次接到塔西娅的单子后,他们和他一起抱着摆脱现境的憧憬参加了捕猎塔西娅的第一单……可又有多少人活了下来呢?一次,两次,三次,他恨吗?他恨。即便他和塔西娅本无仇怨。
  虽然他并不会为了复仇杀了塔西娅,但正如雇主所说的一样只是将她“请”过去。
  现在,他仍在塔西娅的容忍线徘徊,即将越线。追上去,意味着死亡,成为他一次次梦中的尸体。这次捕猎,组织的领头人相当在意,带领了组织里大半的精英老手参加,只为了结和塔西娅的恩怨。就像这片土地上曾经的古老猎人相聚在一起共同围猎,塔西娅是猎物,而他便是将猎物驱赶到包围圈的猎人。
  他从怀中取出挂在脖子上的怀表,打开布有划痕的表盖,指甲盖抵着表盖上小小的照片,他一脸欣慰和无奈的祈祷:愿上帝宽恕我吧,萨莉。
  他已经做好下地狱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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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已经追了近半个小时了,其间,他不停的通过定位塔西娅的位置,修正大部队的包围路线。是的,在小伙子们搜身的时候,一片位置定位片便安然的贴在塔西娅的绒衫背侧,用手不好勾到的地方。
  刚开始时,电子屏上的目标点移动速度很快,然后它停了下来,停了大概七分钟的样子,这大大缩短他与塔西娅的距离,但七分钟后目标点又相较之前慢速移动,中间还有断断续续的停顿。
  他知道,塔西娅绝对不会将后背暴露给他们,在提及她女儿的那一刻,她应该明白来捕猎她的不止三人,连他也认为之前是一场愚蠢的绑架。她一定会有防备,在他眼中塔西娅就是只狡猾的狼,不能指望能在她手里轻松占到便宜,他得保持与塔西娅的距离,一旦发现目标点停止移动都得放慢速度警惕追踪,以免塔西娅发现端倪后,伏击自己。
  直到他在目标点停下的位置发现一摊血迹和雪面上凌乱的痕迹,他甚至发现一枚半埋在雪里的弹壳,不像早些年间在部队接触的各种弹药,更像是之前雇主提供给组织的枪械和弹药。他退出步枪弹夹里的一枚子弹,和弹壳对比,基本一样,就是上面的花纹不一样,就像不同势力愿意在子弹上刻录不同的纹路来彰显各自的气质。他完全感受过这枚弹壳和手中的枪械的威力,就像塔西娅高昂的悬赏在任务板上贴了十几年和塔西娅非人类的行动力,以及他曾经看到的一些匪夷所思的生物一样。
  这一切的一切仿佛来自于另一个世界,而他和他的组织就像另一个世界门前的蚂蚁,即使门缝里透露出的一丝诡异也能让他们感到畏惧。这些年面对的不止塔西娅,还有从门缝里溺出来的未知,折磨着他们,连同诱惑他们的雇主,一同化作噩梦的一部分。他现在……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切。
  查明四周情况后,他立马询问了大部队那面有没有人和塔西娅交手,对面的频道说是没有,结合之前电子屏里目标点的位置变化,推测雪地上的血迹是塔西亚的。将有外来人参与围猎的消息告诉领头人后他更加警惕起来,沿着血迹向着塔西娅的方向追寻。显然塔西娅是从外来人的手里逃脱了出来,负了伤,移动速度减缓。但他高兴不起来,外来者可不是朋友,而是另一个危险。
  ……
  沿着断断续续的血迹以及定位,他发现了她,塔西娅躺在一个斜坡下,靠着一颗雪松,她的双手一只无力的倒在雪地,一只似乎是捂着伤口,目光涣散,鲜血染红了她的衣服,连同她身下的雪一起结上了红色的冰渣,从鼻腔中发出的微弱热气在证明她还活着。
  从斜坡上看,下面地势比较宽阔,树木稀疏,算是块开阔地,他能看清楚塔西娅的一举一动,且就塔西娅目前的状况和保持的距离来说,她根本无法对他照成伤害。但塔西娅就靠在那儿,一动不动。
  观察两三分钟后,他将塔西娅的情况汇报给领头并让大部队火速赶往这里。
  细雪洒下,四周是的树梢在晃动,还有叶子的灌木在细碎,北冰洋的寒流将席卷这里,过不了多久暴风雪就将降临。
  他站在斜坡上思考一个问题,他现在是否该上去给予塔西娅简单医疗治疗,战术背心上有些应急的医疗物品,就算塔西娅非人类的体质再强悍,长时间的流血和低温也会使她丧命,她还不能死,至少在交给雇主之前她必须是活着的。
  但万一……这是个陷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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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嘶……”
  很糟糕啊,塔西娅收到了近十年来最严重的伤害。塔西娅不管谁是主谋,也不管为什么还是同一批人来追捕她,本想是打算愚弄愚弄追击者们,绕绕圈,像往常一样戏弄戏弄他们,最后以他们远远不能级的速度绕晕他们甩掉他们。就算今天塔西娅完全不想再掺和进麻烦的事,如果实在不行,在自己地盘上,作为东道主,完全可以好好招待招待他们,让他们知难而退,最后迫使他们离开。但没有想到的是,她的仇家,她的死对头,老是给她找麻烦的人,居然这次亲自下场。
  虽然塔西娅不是人类,拥有远超普通人强度和恢复力的类人身躯,但塔西娅可不认为战斗方面她能比得上圣痕开发度较高的A级女武神,更别提是魂钢身躯的那家伙,单兵肉搏只有被揍的份。
  被中第一枪时,子弹穿入腹部,精神开始恍惚,但还有反抗的余力,故意倒地迷惑,拔枪反击,结果那家伙真刀枪不入,然后又挨了两枪,一枪入腿,没有伤到骨头,也没有打到动脉,一枪穿过肋骨留在心脏旁边,也无太大问题,子弹入体的轨迹就像计算好了一样。普通子弹还好,这三颗子弹入体后除了疼痛还有麻痹感,不知名的成分还在压迫塔西娅的神经。
  结果呢?那家伙取了塔西娅的一份血液样本就溜之大吉了,把她伤成这样就为了放血?想到这里塔西娅就异常恼火,恨不得马上逮住他胖揍一顿。可现实是,她真打不过,而且她还处于重伤的状态,就算真能,徒手揍魂钢,手它不痛吗?
  还好,零下三四十度的气温让伤口上的血水结冰,减少了血液的流逝量也延缓了血液的流逝速度,胸腔和腿部的伤势还行,就是腹部的伤势严重,整个腹腔被撕开了一个洞,碎肉,子弹头和内脏搅和在一起,不得已将内衫撕掉一角,揉成一团,用来当血壁的填充物。
  现在,塔西娅急需医疗物品,但茫茫荒野可不会有这种东西,所以,她打算去附近的“小朋友”家去取寄存在它那儿的东西。
  ……
  又步行了很远,塔西娅捂着腹部的伤口防止里面的东西流出来,踉踉跄跄的来到一颗树干粗大的桦树下,她的“小朋友”就住在这里,只不过它现在在冬眠。
  扒拉着树皮,纵身一跃,倚身半趴在离地三米高的树枝上,望向树杈处的漆黑洞口,这是一只西伯利亚花栗鼠的巢穴,巢穴的洞口向下延伸,甚至可能延展至地下,里面储存着大量的坚果和种子,用于其主人熬过西伯利亚的漫漫长冬。
  不过,这会儿,塔西娅不是来索求坚果做小点心的。她从她的~大~欧派的~鸿沟~里取出一袋用塑料袋塑封的浅红色小方块,半个小拇指大小,有点像草莓味的小方糖,用沾染血液的手取出一枚放在手心里,递向洞口,稍等片刻。
  不过一会儿,一只巴掌大的花栗鼠在洞口探头探脑,明亮的小眼睛望着塔西娅,小小的黑鼻子抽动着,尖短吻部上长细的胡须轻微摆动,然后毫不犹豫的挺着长尾巴爬上塔西娅的手,抱起手心里的浅红小方块,跑进洞穴里,稍过一会,它便叼着一个拉环放在塔西娅的手心里,拉环绑着一根长线,塔西娅用食指卷起拉环往后拉,拉出长线后面的东西——单肩带帆布包,里面是用棉花包裹的急救医疗药房器械,一把小型可组装拆卸的弩,弩箭,一些丝线和小巧的弹射机构。
  将帆布包斜跨在身后,花栗鼠用鼻子和胡须蹭了蹭塔西娅的手掌心,塔西娅便用手指轻揉花栗鼠的小脑袋以表回应和离别。
  “抱歉啦,小家伙,刚冬眠便打扰你了,喏~再见喽~”
  翻身越下树干,双脚轻声落地,小跑前行。
  塔西娅来到一块小斜坡,坡下很宽敞。
  嗯,是块好地方。
  做完必要的防备工作后,塔西娅找了一颗正对斜坡的雪松,背靠树干坐了下来,翻开帆布包。
  先给腹部和腿部的伤口处分别来上一针麻醉针,用于之后简易手术的局部麻醉,然后撕开腿部伤口处的料子,用简易消毒后的手术刀清理血渣,划开开始结痂的伤口,手术刀的刀尖一步一步向里切入,钻入鲜嫩的肉块,剔出藏在腿部肌肉里的弹头。腹部的伤口……新生的肉芽已经和布料团长在一起,沿着肉边将布料团切除,靠着对自身肉体构造的高度解析,凭感觉用手指将腹腔里的子弹头和黏糊糊的碎肉取出,剔除里里外外的息肉。最后针线缝合两处伤口,打上两针止血针,用干净的绷带包裹。
  一系列操作完毕,塔西娅倒不必担心腹腔里剩余的碎肉,内脏碎屑,污血,腹腔液和细菌们在一起会发生什么奇妙的化学反应,这得归功于塔西娅对自身强悍细胞的控制力和勤劳细胞们的修复再生吞噬力,体内多余的堆积物会被细胞们清除,大概一天就会恢复如初,几个小时就不影响身体机能。至于心脏边缘的子弹嘛……胸腔的组织已经死死钳住子弹头,再生的细胞异常活跃,粉嫩的肌肤上除了挂着血丝基本和平常无异,对于这种“长”在肉里的异物,塔西娅还是得回去用专业点的器械清除。
  唯一不爽的就是……欧派有点受伤了……穿透伤……虽然现在没事了……强悍的再生细胞总是在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丰富活跃。
  产生的垃圾一股脑的塞进帆布包里,扔到树后,视野之外,组装好的弓弩和弩箭放在身后,将凌乱的衣服恢复原状,遮住绷带包裹的伤口,手心里藏着切肉的手术刀,看着流的到处都是的血一点一点冻结,塔西娅轻媚一笑,随后精神和身体开始放松,大脑思维放慢。
  具有欺骗的“假死”状态。
  身体和精神很累……但细胞们却很活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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