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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10月18日
东西伯利亚山地北部地区——
弗朗耶罗——一座位于谷地低洼区的雪原小镇,隐匿于崎岖的山脉之中,与一年九个月的积雪和雪松相伴。因为地理位置,小镇拥有一条州际公路,笔直的将弗朗耶罗切成两块。不大的小镇,茫茫雪原中的一个点,但它却是连接该行政区域两大城市的必经之地,以及迷途旅人的信标。
在松油蜡烛明黄色的烛光下,沿着螺旋的樟子松楼梯往上走,摩挲着光滑的花岗岩半墙,站在小镇中心最高处的钟塔楼顶楼,当你的视线超过雪松的树梢时,向河谷方向望去,你能够看见一条泊油路和它的分支如同肺部的血管穿过小镇的四邻街坊,最后从小镇的一头延伸出去,从两座山峰脚下,相随着河谷小河一路向东,最后向北转,消失在远处的山峰之间。小镇另一头的泊油路则是蜿蜒起伏后消失在后面的松木林里。
此时的弗朗耶罗和周边的山林经历近一周的风雪天气后,地面上已经堆积了一层厚厚的积雪,无论是小镇的街道、楼房还是山林里的松木、草垫都被白色覆盖。好在镇上的铲雪车赶在曙光降临这座北国小镇之前就将小镇街道上堆积的积雪大致清理干净。当曙光真的撒在小镇雪白的屋顶时,镇上的居民们都自行处理自己门前和街坊小巷的积雪。
所以这个时候你除了能在屋顶和小镇居民的小花园里能够看到雪外,也就只有小镇外的雪地了,但还是能够在看见小镇街道的地面上还铺着一层薄薄的雪晶。
天上的太阳开始回暖,站在街道的人行道上,看着身边时不时路过的行人和冒着热气的汽车。小镇开始活跃,以至于太阳照射在积雪上散发出的冰凉气息里夹杂着荞麦粥、烤面包、果酱,烤肠的香味。
是的,现在是早上8:30,塔西娅的电子表显示屏上的数字是这么告诉她的。
塔西娅,一位拥有黑色泛蓝及腰长发,海一般瞳孔,身材婀娜多姿的漂亮女性。她和她的女儿一起居住在山林里,母女俩经常来镇里采购些生活用品和食物,或者是去镇上的邮局收寄些东西,出行似乎是靠一匹雅库特马,往返于荒野与小镇之间。她是小镇里为人所熟知的人,为人友善,和小镇居民都融洽的来,但没有人知道她和她的女儿来自哪里,具体又居住在哪里,只知道她们来自荒野。
有人说她是来自大城市的有钱人家的女儿,被花花公子一夜风情后,不顾父母的劝解,生下孩子,厌恶并远离城市生活,带着年幼的孩子到山里生活。也有人说她们是外国人,在国外有仇家待不下去后逃到俄罗斯避难的。也有酒后说胡话的老人说她们是当时这里一位男爵的后代,那茫茫荒野背后实际上还有一座几百年的城堡呐。各种猜测不尽其数,但这并不妨碍居民们和这对可怜的母女成为好朋友。
至少在小镇居民的印象中她是一位和蔼可亲且拥有自然亲和力的年轻女性。即使小镇居民对塔西娅的身份疑惑重重,但也十分欢迎这位女性和她那可爱的女儿。
然而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塔西娅的女儿——希儿·芙乐艾的生日,所以塔西娅在黑夜里起身,穿过风雪交加的雪原,从密林深处来到小镇弗朗耶罗采购一些食物,礼物什么的。
但首先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
要不然塔西娅也不会挎着个鼓鼓的帆布包,哈着热气,跟着人群靠着红砖墙等待银行开门。
至于帆布包里面的是什么……答案是一叠叠面额为100000卢布的纸币和少数10000和50000的卢布。
从新版(97版)卢布发布以来,塔西娅已经像今天这样来银行两次了。至于为什么塔西娅有这么多纸币,完全是因为塔西娅有某种特殊原因屯了很多纸币。
虽然旧币在明年初才停止通用,旧币兑换也能一直持续到02年,但塔西娅却仍急于将手头的旧币换成新币。
塔西娅也是这所银行的熟客了,毕竟她这几年来每隔几个月就会来大金额的换币,要么取币,行长也没有太多注意一个女子为什么有这么多大面额的纸币,毕竟近来银行里最多的业务就是旧币换新币,大家都是这样,要么行长的确觉得流言是真的,塔西娅作为城里富豪的女儿真的……很有钱吧~
从气氛不怎么好的银行里出来后,塔西娅心里可谓是在滴血,新币和旧币除了颜色有点难区分外,无非就是缩水了3个零,刚刚满满一帆布包的小钱钱就变成了略微鼓起钱包里大大小小的新币和硬币。不过,这样也方便了结账和携带。
塔西娅想起年初那会儿现在都很头疼。
可能是来的早,也可能是运气好的原因,镇上唯一的银行外汇兑换点还有新币,毕竟镇里的外汇点也不是一直在开设,要不然就要去城里换新币,那要更要麻烦了。
“哐当”
站在路口的售卖机,懒气懒气的吐出一包巧克力,塔西娅看也没有看是哪家的巧克力便撕下包装折下一块扔进嘴里咀嚼,淡淡的可可味,不知名的香精,有点甜的发腻。塔西娅看着售卖机里老贵的商品,用指甲划着凹凸不平的50戈比,她还在想什么时候能买上一瓶“奶油汽水”……“铃铛花”也行,"公爵夫人"也不错。
“嗯……唔……”
将最后一块巧克力塞进嘴里,包装纸扔进垃圾桶,等待红绿灯的塔西娅轻轻舒展站了太久而僵硬的身体,搓搓手,掂量掂量一下钱包。
很好,状态不错,不再去想那些陈年往事,先去把空虚的帆布包填满再说!
塔西娅计划着先去拜访友人,然后再去把该买的买了。
…………
说是拜访友人,也不过是去友人的门店问候片刻,询问最近生意如何,有没有什么新鲜的事罢了……顺便喝了两口小酒,填了填饱肚子而已。
好在街上幸存下的门店早早的就开门了,以至于现在塔西娅将能买的差不多都买了,且不说帆布包填满了,其他东西大包小包的提在手里,袋子里面有几套给小希儿准备的冬季衣物,一些小零食和一些杂七杂八的物品。
“当……当……”
正午12点了,远处的钟声传来。
“时间过得这么快吗?也是……不过好像一点也没有变呢……”看着街道上稀少的人群和缓缓的穿行的车辆,一条条像井字的街道分割小镇的土地,一栋栋只有三四层红砖黑瓦房屋挤在这一个个九宫格中,天上一遍又一遍往返飞的鸽子以及这悠长的钟声似乎是把塔西娅带入回忆。
十年前的弗朗耶罗似乎和现在的弗朗耶罗没什么两样,时间的流逝并没有迫使这座古老的小镇有太多的改变。镇里大多数是老人和孩子,有小学,有中学,有医院,工厂,有电影院,有酒馆,有超市……十年里有人离去,有人到来。不同于大城市,弗朗耶罗和它的镇民始终过着慢节奏的生活。
其实,塔西娅很早便与这座小镇相识,直到小希儿的到来之前,塔西娅也就会为了酒精和食物会来光顾弗朗耶罗,长期以来过着一个人的生活……倒不怎么孤独。
好在,穷乡僻壤有穷乡僻壤的好处,乡下的物价比城里的物价低得多,除了一些奢侈品和电子产品。虽然弗朗耶罗不大像乡下,但周边的谷地也有耕地种植,和其他地方的乡下相比与其说是乡下,不如说是连接城与城之间的货物中转站,猎人的歇脚地,旅客的驿站,从古至今它已经很老了。
弗朗耶罗在长长的州际公路上和其他两座小镇和零零散散的乡村农场共同抵御1998年的三次金融危机,一定程度上能够实现基本生活物品的自给自足,至少镇上的救济站还有热乎的面包和热汤。
当然,物价该涨的还是涨,但由于偏远的地方波及比较小一点,不至于像城市里那样涨的更离谱,要不然塔西娅的钱包就要“咻咻”的缩水了。
可叹时间也不早了啊,毕竟采购回家后还要共度小希儿的生日时间。
经济大萧条下,商铺里很多东西没有货,但也不至于礼品店连一件像样的礼物也挑不到吧,塔西娅是这么想的。
“塔西娅,塔西娅,有你的一封信!塔西娅……”在往塔西娅记得名字的那家礼品店的路上,忽然一位穿着邮差服骑着自行车的青年男子边喊着塔西娅的名字边踩着自行车踏板向塔西娅驶来。
最后那名青年骑着自行车稳稳的停在塔西娅身旁。
看着这个阳光青年叫住自己,塔西娅放下手中的物品袋和这个镇里唯一的自行车信件邮差打招呼。
“中午好啊,伊格夫!上次见面似乎是一个月之前,最近怎么样?要来只烟吗……”稍微相互寒暄片刻,塔西娅摘下手套,从大衣里取出一包香烟,抽出一只递给青年。在这个小镇里和塔西娅打交道的人里有很多都会抽烟,青年邮差伊格夫便是其中的一员。即使塔西娅本人不喜欢抽烟,但也会随身带一两包香烟。
“中午好,啊?还能怎么样?也就那样吧……最近挺闲的,除了送送信,偶尔去城里和我那几个鬼混的兄弟们喝喝酒。”伊格夫接过香烟,点燃后深吸一口,吐出一个个烟圈说道。“你知道……哈……现在大家过的都不怎么好,哦,对了,我在镇南的分装厂谋了份差事……”
塔西娅静静的听完伊格夫的琐事。
“聊了这么多差点忘了正事,我这有你的一封挂号的信,准确来说是你女儿——小希儿的信,都快放在我这儿一个多星期了,你要是再不来取,我可是要当垃圾处理了。”说着,伊格夫从自行车后置箱里取出那封装的鼓鼓的牛皮纸信封,递给塔西娅,一脸笑意的埋怨着。
塔西娅接过信封,掂量掂量,不是很重,瞟了一眼便放进大衣内侧的夹层内。毕竟给居住在深山老林的塔西娅和她的女儿寄信的人,塔西娅能够想到的也就那几个。
都10月份了,还有一个多月就到春节了,那面也是时候该寄信过来了,光是信封上可爱的印花和贴纸,不用想,一定是一位可爱的小女孩寄来的。
伊格夫是个勤恳的人,作为为数不多愿意待在镇里的年轻人,镇里的邮件大大小小基本是由他本人送达。由于塔西娅和小希儿居住过于偏远的原因,她们的邮件寄送地址一直都是弗朗耶罗的邮局,好在塔西娅向邮局交了保管金,收到的邮件会一直存放,但需要塔西娅去自取。
说到底,也是塔西娅自己的错,今天明明路过邮局都忘记了去邮局看看有没有邮件。要不是碰巧伊格夫回邮局取件时望见塔西娅,不然这封信收到就是下个月了。
“好,好,好,为了表示我的歉意,下次请你喝酒好了,刚才去"马修老爹"里我看到柜台上进了些稀罕酒,到时候一起去尝尝,嗯……对,下个月,到时候晚上我会去邮局等你。”塔西娅拍拍伊格夫的肩笑笑说道。
“好吧……既然你说了,那就没错了。”伊格夫用他捏着半只香烟的手挠了挠卷曲的棕发。
“对了,这大正午的该去吃点什么,下午还得去分装厂打小时工……那我走了,祝你午餐愉快……塔西娅,再见!”
看着这位叼着烟,骑车远去的青年,塔西娅挥手告别。
“午餐愉快,伊格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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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慢节奏,种田文,第一次写,文笔就这样,逻辑衔接或多或少有问题,作者很废,更新慢,请见谅。
虽然作者也是一名80级老舰长,但三周年后就弃坑崩坏系列,所以各角色设定和剧情或多或少也有些出入,还有……这是治愈的发糖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