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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博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良久,等他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时候,聂远已经气绝身亡。冰冷的地板上,聂远双目圆睁,脸部肌肉极度扭曲,右手食指伸出,僵硬地指着于博,他想暗示什么?
一连几天,于博都走不出聂远死亡的阴影,他无数次问自己,在聂远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为什么要自己看着他死?聂远的死和那段视频又有什么关系,这一切都只是巧合那么简单吗?这些问题,没有答案。
宿舍里的男生,因为聂远的死纷纷调到其他宿舍,于博也被调到了隔壁的408寝。尽管这样,每天午夜时分,他还是会梦到聂远出现在他身边,他的手里拎着那个沾满褐色血污和乳白色脑浆的铁锤一下一下敲着他那早已破烂不堪的头颅,时不时还停下手,盯着他看:你一定要看着我死,千万别闭上眼睛。
又是一个失眠夜,于博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他想出去走走。像S高中这种半封闭学校,夜禁一直很严,可自从发生了那件事以后,学校领导在夜禁这件事上开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打心眼里害怕再发生那种事。
月光清冷,一道孤影徘徊在楼道里,于博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莫名地,一滴黏糊糊的液体滴落在他的左脸上,他抬起头,越来越多的液体,像雨点一样砸了下来。很快的,他整个脑袋都被那种恶心泛着臭味的液体包住。他拼命挣扎着呼救,却发不出半点声音。粘稠的液体,像网一样裹住了他的全身,他像琥珀里的苍蝇一样,半点动弹不得。
倏地,四周响起齐刷刷的掌声,一个声音不紧不慢地说道:“请大家一定要看着他死。”
这句话对于博来说并不陌生,他曾在视频里听过同样的一句话。
凌晨三点,于博从噩梦中醒来,手心里冷汗涔涔的他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左脸,火辣辣地疼。他开始怀疑,昨晚经历的一切并不是梦,在这个看似是梦的背后一定隐藏着一个秘密阴谋,而他恰好是这场阴谋里的一个或轻或重的配角。
十二点一刻,于博匆匆离开教室,他想到学校对面的桃太郎文具店给桑媛媛物色一个生日礼物,明天桑媛媛的生日,他可不想错过这个和好的机会。自从桑媛媛和尚云有了矛盾以后,他们这两个亲密无间的恋人之间也跟着日渐冷淡起来,桑媛媛总是装出一副很忙的样子,故意躲着他,这让他很不开心。
女寝楼下,于博和尚云不期而遇。尚云哭丧着脸从他身边经过。
“你来干什么?”尚云问。
“今天是桑媛媛的生日。”于博说,“我们三个一起过吧。”
尚云轻哼一声:“我还是等着给她过祭日吧。”
于博没有理会她的冷言冷语,他拨通了桑媛媛的号码,叫她下来。和预料的一样,收到生日礼物的桑媛媛看起来十分开心,她依靠在他的肩头幸福地摆弄着那个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