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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在后院的药房里熬药,魏洛倚靠在门庭看书。
少年看得很认真,至于是什么书?那自然是老人的医书。
毕竟医书在市面上很稀缺,而且大多数人皆为平民百姓,也不识字,只有士族会识字。
但士族忙于求取功名,每三年进京赴考,也看不上医书,更不会自降身份去开个医馆当郎中。
更何况人被分为四个阶级
“士族,农人,工匠,商人。”
“其中士族地位最高,农人其次,工匠再其次,商人地位极为低下。”这与国家重农抑商政策有关。
魏洛也可算是士族,毕竟他读过书父亲便是一位教书先生。
他虽是一名秀才,却不去进京赴考。只是在家里陪伴着年幼的魏洛和母亲,倚靠学田维持生计。
后来天塌了,只有魏洛和母亲相依为命。
魏洛听母亲说世上有仙人,能生死人,肉白骨,心怀苍生。她说她曾经见过,但魏洛不信,因为这有悖于天理,仙人也不行。
世间万物皆有定理,若水流自西向东而下,人死不能复生。
但倘若那是的魏洛会医书的话,兴许母亲还有救,所以魏洛想学点医术。
少年拿的是一本草药名目,上面有各种草药的记载。他尽力去记住它们的名字,特性,以及功效。
魏洛看得很快,专心致志。从普通草药,到各种修士需要的灵草,他尽力去记住它们。
时间过得飞快,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魏洛看完了。接着又拿起了下一本,求知若渴……
他这幅样子就连郎中都不禁为之侧目,眼神逐渐迷离,仿佛看见了当年的自己。当初他也是个秀才,却屡次落榜,连考不中。
因为他对读书这件事不是很上心,都是家里人逼着求取功名。后来他愤而出走,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了他的师傅,接触到了药典,从此便一心沉迷于此。
于是他起了一个念头,“这小子或许有些天赋,他这把年纪,也是时候了”。
他起身走到魏洛面前说道:“娃子,对有兴趣?”
少年沉吟了一会儿“嗯。”随即点了点头。
“那为什么想?”郎中问道
“因为……母亲死了。”魏洛低下了头,他的神色终于有了些动容。
“……”郎中哽住了,很明显他问了不该问的东西。
“……”魏洛默然,上头赐予了他莫大的痛苦,将苦难砸在了这个少年身上,然后造就了这个于此世努力压抑自己的少年。
“节哀。”郎中除了安慰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我这里别的不多,只有草药和医书管够,这本书送你了,不够再拿。”说着老头拿起了一本医书,却是刚才的那本草药名目。
魏洛瞟了一眼,“这已经看过了。”
“但不代表你记住了”。
“记住了。”
“!!!”好小子,够狂,老头有些不高兴。
“那我考考你”说着便翻开了书指了一棵草药问道。
“这是什么?”
“茯苓”
“这个呢?”说着又指了一个
“巫山籽花”
“这个……”
“马钱子”
“这个……”
“地黄。”
…………
…………
无论郎中问的什么,魏洛皆对答如流,郎中对此很吃惊。此子当真过目不忘也!除了个别草药以外,他基本记住了,难道是上天要送我一个徒弟?此子也是与我有缘啊!
老头沉吟了一会儿,便是起了收徒的念头。
于是说道:“娃子,以后要不要跟我!”
魏洛听到这句话愣了,但随即说道:“不行!”
“嗯?为何?你有这方面的天赋,老朽自认为有几分高明之处。”老头很疑惑。
“会连累你的。”少年抬起了头,双眼直视老头。郎中看着他的眼神透露出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成熟,仿佛明白了什么,神色不知不觉黯淡了下来。
“……好吧,可惜了。”郎中摇了摇头。
“如果你需要的话,可以从这里带本书走。”
老人踏着散漫的步伐,回到了案桌旁,继续躺在摇椅上,嘴里嚼着草药,秉烛看书。
魏洛神色看不出,但显然有些不对劲,随即一头扎进书堆里。
遇到不懂的地方,便向郎中请教。老师愿意教,徒弟愿意学,其乐融融。就这样过了好几天,虽然时间尚短,但魏洛却将郎中一身的医书学了个七七八八,只是尚未实践。
…………
到了某天天早上,魏洛掌勺,煮了一锅稠粥,拿着筷子扎进去,筷子屹立不倒。魏洛看到此,满意地点了点头,撒了点葱花。
“……”
魏洛拿了个瓷碗,盛了一碗尝尝味道。
“还不错。”
于是起锅,馒头好了,盛好粥,现在就等郎中回来了。
没错,郎中出去了,连饭都没吃,说是出急诊,让他备好饭等他回来。但少年毕竟是个外人,算是半个徒弟,也不好过问,只是满心期待地备好饭菜,等着郎中回家。
他忽然想到厨房里好像还有一罐糖,少年想起了之前在酒楼时老板曾给过他们糖人吃,现在想起满心怀念。想在粥里加点糖,过个味儿。
于是少年跑进厨房,有两个罐子。他拿了一罐,尝了尝,是盐,咸咸的,跟泪水一个味儿。
那另一罐就是糖了,拿过去。
这时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是郎中回来了!
少年心里有些欣喜,把罐子放在桌子上,随即去开门了。他拨开门插手,抬眼望去便是郎中的羊胡子,沧桑的脸,表情有些阴沉。
等到郎中进了屋子,魏洛看见了郎中手里的纸团,黄色的,有墨笔痕迹。
魏洛意识到了什么,心里“咯噔”一声沉到了水底,神色黯淡,脸色苍白。
跟着郎中入座,桌上的配菜还是热的。老人看了一眼少年,又看了桌上的饭菜,神色动容。
“……”魏洛知道这一天迟早要来,几天前就贴了布告,只是大雨倾盆,雷雨交加,这几天一直没人出门,但天天可以听到衙役在外奔走。
魏洛心如死灰
二人相顾无言,……
郎中看了看桌上的罐子,疑惑道:“你拿盐干什么?”
“我拿的是糖,厨房的。”少年道
“两罐都是盐”老人拧干胡子上的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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