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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
伴随着不应出现在这个时代的刺鼻硝烟味,一声巨响在城郊响起,方圆十米土石飞溅,满身大红的迎亲队伍顿时人仰马翻。
烟尘中,一个身穿喜服的少年纵马飞驰而出,马蹄踏在大道上,转眼间就没了踪影,空气中只留下嚣张的余音环绕。
“回去转告夏王殿下,庆国就委托殿下打理了,只是恕在下有要事在身,成亲一事先暂时搁置罢!”
这匹马是精挑细选出来的西域良种,就算身后这群人中不乏有能飞檐走壁的武林高手,可在已经拉开距离的情况下,除非司夜不小心跌下马来,否则绝无可能追上。
“快追!”好不容易稳定了马儿,领头之人立即下令。
就算追不到了,态度也必须做出来!陛下派他们来护送,然而却发生新郎子逃婚这样天大的事,要是就这么回去复命,小命还能保住吗?
刚才还敲锣打鼓的迎亲队伍顿时变换了气质,身上碍事的衣物被扯下,马头上的大红绣球也被扔到不知哪去。
一长串队伍几乎同时动了起来,明明摩肩接踵,彼此之间却并未拥挤,整齐的马蹄声也丝毫不显杂乱。
这是一支训练极为有素的军队。
林间,骑马的少年仍在催马狂奔。
“驾!”已经甩开身后人不知多远,司夜还是不敢放松,时不时驾马催促,饶是以体力著称的西域高头大马,此时都被累的嘴吐白沫,腿直打颤。
马耳朵里用来减小声音的棉花早被取下,司夜不时回头观察,这么久都没动静,应该是甩掉了。
“马儿马儿,再加把劲,等到了地方给你吃最好的草料。”
司夜感受到了身下坐骑的虚弱,对这么祸害宝马心有愧疚,可再心疼他也绝对不能停下。
至于为什么会发生这一幕。
时间退回到几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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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三思啊!儿臣要是娶了她,还能有活路吗!”
太后寝宫里,司夜抱着王太后的大腿,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儿也是您身上掉下来的肉,父皇和兄长都不在了,您怎么忍心亲手送儿臣上死路啊!”
不哭不行,因为自家母后居然让他去迎娶邻国的女帝嬴紫曦。
现在可不是要面子的时候,如果司夜真娶了那女人,能不能活过一个月都难说。
夏国女帝嬴紫曦,年仅十五岁即位,亲手弑兄杀弟,率私兵围堵夏都,于大殿上前逼宫前任夏王,夺下皇位。
登基当天人头滚滚,对立派系得到清算,谏臣撞死堂前,暴雨连下了三天都冲刷不尽广场飘散的血腥味。
至今掌权三年,夏国已经一跃成为诸国之中国力最强盛的国家。
看到没,这才是主角模板,天命之女,大女主文标准凤傲天人设,对比某穿越咸鱼躺平至今,差距显而易见。
而且说是娶,其实不过是投降的借口罢了,毕竟人夏国都打到都城来,今晚再没个说法,大军杀进来拆了都城也不是没可能。
司夜赖在地上,抱着母后的大腿,说什么也不肯撒手。
堂堂一国王爷,却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种死皮赖脸的举动,王太后气得满头黑线,恨不得一脚踢死这个不成器的儿子。
“够了,此事绝不可能更改,哀家乏了,出去吧。”王太后手捏着额头,一副头疼的样子。
两位侍女过来,向着司夜告罪行礼,扶着王太后到后面歇息。
司夜见事情没有转圜的余地,只能失望离开。
走出宫门,明明中午阳光正媚,他的心里却一片冰凉,手脚感受不到一丝温暖。
难道我命中注定有此劫数?
不,我才刚穿越过来半年不到,王爷日子还没过够啊!
上一世,他本是照耀在红旗下的社会主义大好青年,莫名其妙穿越来古代,只两天就被封建糟粕腐朽得不成样子,每天捉鸡斗狗,饮酒作乐,除了很少出门鱼肉乡里,已经完全融入了封建王爷身份。
不是他不想发光发热,学习诸位先辈引导人民过上幸福小康日子,可,背景故事它不允许啊。
这个世界上是有武功内力的,不是前世那种忽悠人的气功,而是真的能以人力开山碎石,司夜那天亲眼看到有人原地一跳就蹦上三四米高的房顶,然后在房顶上辗转腾挪,却没发出一点声音。
在个人能力得到极大增强的情况下,前世的很多理论就不适用了。
而司夜反复确认过几次,这具身体并无练武的天赋,何况已经过了最好的年龄,这让他大为失望。
父皇早些年驾崩,大皇兄继位,这人生性多疑,没事就盯着几位兄弟姐妹,就等着拿个人来开刀稳固皇位,吓得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整天夹着尾巴做人。
怕这具身体换了主人的事情暴露,司夜穿越过来之后只能继续贯彻苟之道,平时几位兄弟凑头商量事情也从来离得远远的,免得引火烧身。
就这样司夜还被人暗杀过两次,简直欺人太甚。
可这又能怎么办呢,每次死里逃生,气愤不满过后,又得低调苟命。
然后大皇兄就死了,死在战场上。
二皇兄继位,没过几天也死了,死于下毒暗杀。
隔壁夏国趁机攻打,司夜的兄长们一个接一个继位,又一个接一个归西,到了现在,皇家竟只剩下司夜这一个有资格继位的皇子。
万幸,暂代政事的王太后没有让司夜继位的打算,而是准备与夏国和亲。
这一举动也相当于把庆国拱手让人。
虽然这对司夜来说其实差不了多少,早死和晚死两天罢了。
嬴紫曦这种人,从他手里把庆国权利收束之后,还能留他吗?
这人对亲生手足都说杀就杀,司夜这便宜丈夫能活得久才见鬼嘞。
“王爷,太后让您去试穿一下婚服,另外提前学一下骑马。”司夜还没走多远,一个小宫女跑来叫住他,跪在司夜面前诚惶诚恐地说。
皇家礼仪中,司夜在迎娶妻子时是要骑马的。
“知道了。”司夜摆摆手,也不知道这宫女在害怕些什么,他再怎么生气也不至于迁怒一个传话的宫女。
不过知道是一回事,做不做就是另一回事了,婚服、婚礼这种事还是扔给内务府和礼部官员操心去吧。
骑马确实该学,司夜早就想试试骑马驰骋的感觉,只是之前迫于形势,没有机会,现在倒没了那么多顾虑。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先想想怎么保命。
反抗是肯定没得反抗,人敌国都打到城门底下了,司夜可没穿越前辈们逆风翻盘的本事。
要不,
跑路?
司夜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可行,至于这会不会折了某人的面子·····
我呸,都打到小爷家门口了,还给她留个鸡儿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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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这几日都在做什么?”剥好一颗葡萄,王太后想起什么,问旁边的侍女。
司夜自从那天之后,再没挣扎过,这不像他的性格。
“回太后,王爷近日一直在学骑马。”
咦,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那他有接触什么人吗?”
“除几日前去见过几个朋友,之后再没出过府门。”
侍女这么说,反而加重了王太后的疑虑,这绝对不是那个整天就知道甩麻烦耍无赖的司夜,这么久没什么动静,一定是在搞什么大动作。
“不对,这几日加紧护卫,王爷他不可能这么老实,现在就去。”
“诺。”
侍女退下,王太后闭眼深吸了一口气。
外忧内患,手足相残,这大概就是报应吧,生在皇家,哪有个家的样子。
司夜是她唯一剩下的子嗣了,不论付出什么,只要他活下来就好。
即使没有自由,也能锦衣玉食一辈子,再不济总好过战死沙场。
如果应大臣们的意见,让司夜继位,这一代庆国皇室要绝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