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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的,黑暗的深处,幽冥的彼端传来了谁的呼喊。
郑演的脚下,一条笔直的路无限的延伸,既看不见终点也看不见起点。在路上布满了黑色的气体和幽蓝色的晶体。
痛!脑子里只剩下了这一个念头,郑演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只是无意识地行走。
传入鼓膜的声音消失了,沉淀在了这片寂静的世界里,疼痛也随之离去,郑演战战赫赫地睁开了双眼,却没有看见任何东西。
这是哪里?还没问出心中的疑问,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生物吸引了郑演的注意。
倒三角形的头颅,四对淡金色的眼瞳,头颅两侧弯弯曲曲形似弯月的尖角,其中一对尖角从后脑延伸到下颚,披着破烂衣物的纯白色躯体上,掺杂着无数蓝色的扭曲花纹,四只手臂分别握着纸笔,好像在记录着什么东西。
祂撇了郑演一眼,四只眼睛微眯,放下纸笔后虚手一握。
仿佛地面消失了一般,郑演脚下一空,感受不到失重感,就像是蒙着眼被扔进了水里一样,但也没有窒息感,只能感到意识的逐渐远去。
“伊斯托利斯!这家伙是我的灵锚!”
“雷格蒙,我劝你和墨菲提克托斯都别打他的主意。”
在意识彻底远离这个空间之前,郑演听了来自自己身后不甘的咆哮。
不知会持续到多久的漂浮感消失了,郑演发出了惊讶的叫声,肺部重新吸满了新鲜的空气。
“呃!!!”郑演一声长啸,从床上弹了起来。
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天花板,以及衣冠不整地倒在地上的依诺。露在外面的小腹结合依诺那略显童稚的睡颜看的郑演一阵心乱神迷,不得已连忙移开了眼睛。
“啊...”
依诺发出了一阵呻吟后,伸着懒腰从睡垫上坐了起来,即使是宽大的睡衣,也不能掩盖她傲人的曲线。
依诺揉了揉双眼,看见郑演正背对着自己,念叨着什么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新人,你醒了?”
“在!”
依诺摁住郑演的肩膀,把嘴凑到他的耳边,吹出一股温湿的气体引得郑演一阵颤抖。
“那你准备好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了吗?”
“啥?啊!!!!”
凄厉的惨叫响彻了这片星空。
十几分钟后,穿着睡衣的依诺翘腿坐在床上,看着跪坐在自己面前的郑演,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我难得的自由时间啊...呐,新人,说说你的情况吧,你为什么会晕倒?”
“额...我也不太清楚,我本来是在图书馆听书,但我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声音,那个声音每说一句话,我的头就疼一次,最后我找到你的时候,就已经撑不住了。”
跪坐在依诺身前的郑演一边揉着脸上依诺留下的牙印,一边回答她的问题,他不明白的是,自己才昏迷过,为什么刚刚醒过来就要遭受这种待遇。
“脑子里的声音?”依诺思考了一下后咬起了指甲,“寄生型吗?真是麻烦!”
自己不会是摊上什么了吧...看着依诺这幅模样,郑演有了点不好的预感。
“新人!”
“在!”
“还记得我们一开始为什么要找你吗?”
“因为邪异?”郑演挑了挑眉,他不是很明白,这个问题和自己脑里的声音有什么关系。
依诺微微点头,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对,但也不对,我们找上你是因为,你有极大的可能已经变成了邪异留在这个世界的皮囊,再不济也是一个灵锚,就你现在的表现看来,我们好像并没有误判。”
灵锚?不知为何,郑演对这个词莫名的熟悉,但他想不起是在哪个地方听过。依诺见郑演没有回话便继续说道
“关于灵锚你可以理解为是邪异在这个世界留下的标记,可以随意定位到你,而且在它们吞噬掉你之后,就可以借助你的身体在这个世界任意活动,就像是公交车一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而这种被邪灵彻底吞噬掉的人就是所谓的皮囊。”
“但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这就牵扯到地狱印记的出现条件了,地狱印记的出现有两个条件,一是有着接受那个世界力量的潜质,二是曾受到过来自邪异的伤害,且灵魂没有被吞噬,变成它们的皮囊。”
受到过来自邪异的伤害,听到这句话的郑演心头一惊,他可不记得自己有被什么邪异伤害过,除了...昨晚上的梦,那按照依诺所说的条件,自己岂不是昨晚真的死过!那这样说来,自己又为何还能活到现在?!
郑演扶了扶自己的额头,他总觉得现在正有个灾难的飞鸟在天空中飞来飞去,随时都有可能砸到他的头上。
“我现在怀疑,一开始伤害过你的那个邪异,到现在还没有放弃吞噬你,它仍在尝试将你变作他在这个世界的皮囊。”
“这样吗...”说着,郑演低下了头。
他一开接受驱灵人的邀请,无非想的就是借助驱灵人暂时保护自己,并且以后能在有一定自保能力的同时,寻找回家的办法。结果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别说是以后了,现在他的危机都没有完全解除。
“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依诺接下来说的一句话吸引了郑演的注意,“作为灵锚的你,只需要让那个伤害过你的邪异消失就行了,断开了与这个世界的联系,它自然也无法再影响到你。”
还真是简单粗暴的办法啊...
“换句话说,只要能够完成我的考核,我就可以彻底摆脱它?”
依诺点头以示认可,见状,郑演吐出了一口气,至少这事还不是完全无法解决。
“感谢依诺小姐的解答。”向依诺道过谢后,郑演起身准备离开依诺的房间,说实话一个大男人在别人小姑娘的房间里呆久了也不好,刚转身,他的衣服上就传来了一阵阻力。
回过头去,依诺正偏头看着自己。
“新人,打扰了我难得的自由时间,你就打算这么离开?”
“啊?”
依诺这幅笑盈盈的模样,看得直让郑演汗毛倒竖,郑演有一种感觉,接下来发生的事一定相当的不妙。
依诺从一旁堆放的零食堆里掏出一张纸条,把它塞到郑演手里后,依诺抱住了郑演的手让他攥紧了这张纸条。
“这上面的东西我早就想要了,但是因为一些缘故一直没有买,那么作为赔罪,新人你应该明白吧。”
感受着手上纸张褶皱的触感,郑演很想摇头说不,但依诺马上就接道
“对于那些喜欢白嫖的小朋友,姐姐我最喜欢让他们感到生不如死的感觉了呢~”
郑演惊恐地看着依诺手上冒出的丝丝血气,连连点头。
“我懂,我懂...”
至此,依诺才满意的松开抓住郑演的手,把他推出了自己的房间,刚走出房门,依诺的声音就从门后传来。
“我会去找易山让他尽快帮你完成仪式的,等你魔力的等级迈入第一位阶之后,对于邪异的影响你也会有一定的抵抗能力。”
归于寂静的住宿楼里,郑演挠了挠头发,这种感觉...好像也不坏?
.......
正值上下班的高峰期,离开鬼影蝶庭院的撒姆尔走在大街上,他每走到一处,人群就自动分开,为他空出一条行走的道路,但却没有人察觉到这异常的情况,就好像撒姆尔这个人不存在一样。
从拥挤的人群中穿过,撒姆尔走进了位于一侧无人空巷里的一家酒吧,快要掉落的广告牌,接触不良反复闪烁的霓虹灯,怎么看这都不会是他该来的地方。
满是油污的吧台上,一个身穿保安制服的人正喝着闷酒,如果郑演在这里,那他一定会认出,这正是他梦中出现的那个怪物,只不过此时的他和梦境中相比,这时的保安看起来更像是一个人,而不是一具空壳。
见撒姆尔坐到他身旁,保安放下了酒杯,把手伸进了自己的脖子里,抽出了一个带着血的信封。
“这是雷格蒙大人对你最后的指示,好好去做。”
把信封放进自己的内衬后,撒姆尔接过酒保递来的酒喝上了一口,“你要晋升了?”
听到撒姆尔的话,保安阴冷一笑,“这不是托你的福吗?我吞噬了一个很特殊的灵魂,估计最近就会到达总统阶级了。”
撒姆尔没有回话,只是攥紧了手中的酒杯,一口喝干了剩下的酒水。他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起身离去。
“记得你们答应我的事!”走到门前的撒姆尔特意加重了嘴上的语气,不过保安只是挥了挥手,就继续喝着他杯子里的东西。
撒姆尔离开酒吧,向城市的另一侧走去,憎恨,愤怒的感情在他的心中如烈火般燃烧。
“区区一个寄生型的邪异,也敢这么对我!不管是你,还是依诺,很快,你们全部都得跪下来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