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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鬼王?”
楚寻花艰难的转过头去,望着娄姜文那没有半分表情的面孔。
“你以为的鬼王是什么样的,青面獠牙?张牙舞爪?面目可憎?”
娄姜文瞥了一眼身旁的女孩,淡淡的说道。楚寻花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声来。
是的,她心目中的鬼王就是此等相貌可怖的存在。
“错了,鬼王其实没有实体,他是曲阳江百年来被镇压的邪气所化,诞生自江底淤泥,在数十年内逐渐侵染了整条江流,他的食粮,则是坠江之人的怨恨,不甘,后悔与愤怒,曲阳江就是鬼王,而鬼王,就是曲阳江。”
“那……要怎么对付他?”
“自然不是靠你,而是靠你肩上的那条白蛇。”
听到有人提起自己,烛月疑惑的抬起头来,晶莹剔透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困惑。
她对于人间的语言学的还并不是太过精通,因此二人所谈之事她有很大一部分都没有听懂,自然也就认为和自己没什么关系,可此时听这臭人的语气,好像是要自己上去打架?
烛月探出头去,望了望那逐渐靠近城墙底的水幕,眼中的困惑愈发严重。
[怎么打?和谁打?和水打?怎么打?这臭人莫不是有毛病]
在她的世界观里,水就是用来喝的,和水打架怕不是饿了几个月饿坏了脑子。
烛月本是条就是接近化形的大妖,神通更是与冰有关,恰巧是众人之中实力最强,也最克制鬼王的存在,以理性而言,她确实是对付鬼王的最佳人选。
即使楚寻花内心抗拒,也不得不承认娄姜文说的没错,她将烛月从肩膀上取下,捧在自己怀里,向她细细说明起缘由。
经过楚寻花的说明,烛月也是逐渐理解了一切。
简而言之,就是江里面有坏东西,坏东西控制了整条江,威胁到了青越城的存续,而能够对付江里面坏东西的只有自己。
虽然不知道要怎么对付那个坏东西,但是可以试一试。
烛月点了点头,警惕的看了一眼臭人,提醒楚寻花要小心之后便离开了她的怀抱。
自站上城墙之后,臭人给她的感觉就变得很陌生了,就好像……就好像他的内在已经被吃空了一样。
楚寻花自然是明白了烛月的意思,她不动声色的往稍远处挪了挪。
“然后呢,我们该做什么。”
“什么都不用做,看着就行了。”
娄姜文依旧是那么冷淡的回应道,可他的视线却一直盯在烛月的身上,从未离开过。
楚寻花微微捏紧手中的亭台,若是娄姜文图谋不轨,她也能及时出手援助烛月。
烛月在跳下城墙的那一刻,身子便开始疯狂长大,不过数息时间就成了一条长约百丈的巨蛇,而这一幕恰巧被那些赶到城墙便来帮忙的村里汉子和妇人见着了。
此时的烛月光一个脑袋都有一间屋子那么大,着实是把那些士卒和村民吓的不轻,在岳钟文的全力解释之下,才堪堪压住了内心的惧意没有发生动乱。
岳钟文赶到那些村民手持米面与器械的村民面前,怒斥道,
“你们这是做甚,还不赶紧去找个地儿躲好,来这望江门是嫌自己死的还不够快么。”
人群中一个像是领导人的老人来到了他的面前,点头哈腰道,
“头儿,你们平日里帮俺们修路搭桥,俺们也算是受尽了恩惠,所以俺们村里就合计了一下,带了些吃食和农具来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俺们也都是粗人,干不了太细的活,怕俺们捣乱的话就把这些吃食拿去分了吧,都是俺们家里自己蒸的白面馒头啊。”
不远处那些正在搬运沙袋的士卒不少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渴望的看着村民竹篮里的面食。
他们其实从昨天夜里就开始堆砌防洪堤了,不少人一天一夜下来总共就吃了俩窝窝头,早已是饥肠辘辘。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丝毫没有管过曲江尉和白甲军的缘故,如此天灾之下,还拘泥于政治斗争的人,太蠢了。
“胡闹!”
岳钟文貌似是真的生气了,声音也洪亮了起来,吓的众人心里一颤。
“你也不是傻子,如今这满城风雨欲来的模样,还敢把米面粮食这么浪费,等战乱看你们吃什么!”
“头儿,俺们是种田人家,家里余粮多,打仗最饿不死的就是庄稼人了。”
村长笑嘻嘻的说道,仍试图劝说岳钟文收下这些粮食,却只获得了一番怒斥。
“放屁!每次打仗饿死最多的就是佃户,一打仗苛捐杂税流寇盗匪什么的都来了,赶紧把这些粮食收一收藏好,别逼我派人赶你们出去。”
那些原本还对村民手中面食心动的士卒,听闻岳钟文的话语后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收起了心中的渴望,转过头去不再看他们。
“这……”
村民们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再做劝说,索性是往地上一趟,一副今天你不吃我们的粮食我们就赖着不走的模样。
“嘶~”
烛月吐了吐舌头,伸长身子,将整个望江门一侧全部护在自己身后,一股寒气自她的身旁逸散而出,冻的那些**身子的士卒直缩脖子,赶忙是穿上了衣服。
烛月抬起头来,瞟了一眼城内的村民,她本无恶意,只是好奇为何又多出了些凡人,这一眸却把小孩吓的哇哇直哭,不少平日里比较迷信的村民更是直接跪了下来,向着烛月不断的叩首。
“白龙娘娘勿怪,白龙娘娘勿怪……小儿不识世事,白龙娘娘勿怪……”
“娘,那真的是白龙娘娘吗,我怎么看也只是一条白蛇啊。”
那老妪的儿子说道,想搀扶起自己的母亲,却被一巴掌打开了手,
“那怎么就不是白龙娘娘了!只有白龙娘娘会镇压妖邪,守护青越城平安,你忘记私塾里的老先生怎么教你的了吗!”
汉子想了想,觉得母亲说的也有道理,便跪下一同祈福了。
烛月的身旁寒气逼人,已是到了滴水成冰的地步,那顺着地面反常蔓延的水幕在靠近烛月不过数丈远的时候便已冻结成冰,后方的江流见前方吃瘪,像是有意识般的齐齐后撤,随后凝聚成一道更为汹涌的浪涛,向她猛的冲撞而来。
烛月伸出尾巴,向着那浪涛挥舞过去,浪涛先是被凝结成冰,再被拍成碎片,这足以覆灭城镇的一击就被烛月轻松化解。
可依旧是有几条小小的旁流躲了过去,拍打在城墙上,冲下了几块破碎的青砖。岳钟文不断的指挥着士卒往城墙下投掷沙袋,做着在此等天灾面前凡人所能做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