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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自由的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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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杰仍记得辛云与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在日暮穷途时,天上的晚霞与昨日一样绚烂。
  那天辛云也是这样抱着小辛,虽然不像现在这样温馨。但徐杰能感觉到,她对女儿的爱发自内心。因为对方与他一样,都与这个陌生的女孩没有血缘关系。
  可若没有她……或许小辛早已不在……
  灰鸦在枯木枝上哀叫,暮色照在辛云苍白的脸上。
  一个将死的女人傍着枯树,伴随顶上一声声哀鸣,让这日暮尽显苍凉。
  “你是来救我的吗?”
  辛云背靠树干,面无血色,说话有些吃力,更糟糕的是她的腰腹还在往外淌血。
  “让你失望了。”
  徐杰蹲在她面前显得很沉默,想要再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却只能无言地注视着她。
  她伤得实在太重了,自己还是来晚了……
  “只是路过?”
  辛云牵强地微笑,神色落寞道:“没想到最后还能见着你。”
  “我找你很久了……”
  徐杰望着她不知说什么好。她伤得太重了!要是能早些发现!自己或许还能救她。
  “我能请你帮忙照顾她?”
  辛云第一次这么认真地恳求他。
  徐杰看向依偎在她怀中,已经昏睡的女孩。犹豫着,可当他察觉到对方温柔的目光,却说不出拒绝的话。
  “她很乖的。”
  辛云说话的声气越发弱小。
  她虚弱的模样让徐杰不忍心看,他从对方手中接过昏睡的女孩,眼睛有些湿润:“她很可爱。”
  “谢谢。”
  她笑着说道。
  “我不太会带孩子。”
  徐杰的声音在微微颤抖。
  “没关系,她很乖的……”
  她的话语依旧那么温柔。
  可话未曾说完,辛云就消失了。
  昨日的晚霞与那日一样漂亮。
  徐杰躺在床上紧紧搂着女儿,心中涌起一股悲痛。
  “可她再难见着。”
  ……
  ……
  从梦中悠悠醒转,天已大亮,但没关系……因为今天周末……
  “爸爸我饿了。”小辛坐在床上迷糊地说道。
  这句话让徐杰睡意全无。
  将女儿抱上梳妆台,徐杰手忙脚乱地为她弄头发。
  小辛玩弄手中的发绳觉得太无聊,问道:“你怎么还没梳好啊……”
  徐杰满头大汗道:“就好了。”
  他嘴是这样说手依旧笨拙。
  握头发的手和绑绳子的手充满不协调。无论怎么努力,梳好的头发总会顺着绳子散开,不能乖乖地聚在一起让他捆绑。
  最后他实在没法子,干脆将头发朝天绑个小辫,看着像是头上长了一株茂盛的草。
  “好了好了。”徐杰也饿得不行,抱起小欣直往外走。
  出门却遇到阿嬷的女儿欣殷,她手里提着不少东西,应该刚从超市回来。
  “带女儿出去玩?”欣殷主动打招呼。
  因为阿嬷照顾小辛的缘故,徐杰对这个比自己大几天的女人印象不错,说道:“今天不上班,陪女儿逛动物园。”
  欣殷腾出一只手捏了捏小辛粉嫩的脸蛋,笑道:“叫姐姐。”
  “小欣姐姐。”小辛甜甜喊道。
  “真乖。”
  被可爱的小女孩叫姐姐,欣殷心情一片大好,恨不能亲上一口,十分宠溺道:“改天给你做好吃的。”
  她转过头对徐杰打趣道:“这辫子一看就是爸爸扎的。”
  “……”
  欣殷的话让徐杰很受伤,仿佛女儿头上扎的不是辫子,扎的是心。
  不过徐杰也不甘示弱,立马回击道:“小辛不是教过你很多次了,以后见到欣殷阿姨,不能叫姐姐!以后不能再叫错了!”
  “你敢!”
  这话是欣殷对徐杰说的。她翻着白眼,娇嗔道:“别教坏孩子。”
  “哈哈,看动物去了。”
  徐杰抱起女儿转身就逃。
  说是看动物,其实是跑到楼下一家早餐店。
  动物要看,饭也要恰,再说昨晚那难以入口的鲨凋,让徐杰饿了一晚上。
  给女儿端了碗素粥,点了几个奶香馒头。因为是孩子,徐杰没敢给她上咸蛋、鲜包这些重盐重味的东西。小孩是吃不了……但大人可以吃啊!徐杰没亏待自己,荤素不忌直往嘴里招呼,光肉包子都吃了好几笼。馋得一旁啃馒头的女儿,觉得碗中的素粥一点都不香了。
  吃得正香,早餐店的电视放着今早的新闻。
  “……在我左手边就是事发地点,大家可以清楚看到路面被巨型鲨鱼给破坏。目前这些变异鲨鱼的死因,警方仍在调查之中。不过根据现场的情况,击杀巨鲨的人,手段十分残忍……本台记者为您报道……”
  “爸爸……鲨鲨……”
  啃馒头的女儿指着电视里遍地皆是的巨鲨喊道:“我要养鱼鱼。”
  “那玩意儿太大鱼缸装不下。”
  徐杰头也不抬道:“而且鲨鲨很臭!小辛昨晚不是吃过吗?难道忘了有多难吃?”
  “不好吃!”想起昨晚的鱼肉,女孩皱起琼鼻,道:“那就不养了,反正也不能吃……”
  “……”
  父女的对话让周围吃早饭的路人皆感无语。
  骗小孩也不能这么离谱好吧?
  还吃鲨鱼肉,吹牛皮也不是这么吹的!
  在众人鄙夷的目光中,导致这篇新闻的罪魁祸首带着女儿匆匆离去。
  填饱肚子便能出去疯了!
  徐杰叫了辆车,带着小辛前往市里的大型动物园。
  坐了将近一个多小时的车,等到了地方看见大门紧闭,两人都傻眼了。
  “闭园了。”守门的大爷摆手道,“昨晚园里的动物被袭击。从今天起闭园了。”
  “……”
  徐杰无奈,只好带着女儿前往周边的比较小的动物园。
  “关门了,关门了。”
  辗转多地,得到的都是同样的结果。
  徐杰四处打听才知道,最近城里出现多起野兽袭击动物的事件,所有园区都关门了。
  “小辛……这不能怪爸爸……”徐杰让女儿坐在脖子上,带她在园外的绿荫里走着。
  “小辛不怪爸爸。”
  虽然很失望,但折转多地确实都关门了。
  兴致满满的父女正发愁时,一旁与徐杰同样带女儿看动物的父亲说:“没关系,爸爸带你去游乐园!”
  游乐园!
  这一下点醒了徐杰,他对女儿说道:“小辛爸爸带你去游乐园好不好?”
  “好啊!”
  这消息让小辛满血复活,一脸高兴道:“等坐完车车,我们就去吃兔兔。”
  徐杰知道女儿口中的车车是过山车的意思,心里不禁有些忐忑。这种项目可不是儿童能玩的。他有些后悔昨天撕裂鲨鱼的嘴,早知道就把那只鲨凋活捉了,看不成动物还可以看“鲨鲨”啊!
  正懊恼,徐杰抬头看见高大的摩天轮。
  好家伙!游乐园就开在动物园对面,过条街就到了!
  徐杰严重怀疑刚刚那男人是不是游乐园的工作人员。趁动物园关门跑来拉生意了。
  “爸爸我要坐那个!”小辛指着天上的摩天轮道。
  “女儿……我恐高……”
  “爸爸别怕,有门的。”
  “……”
  PS:写在正文之外的兔兔情节。
  “爸爸!”
  才刚打开门,女儿就已经抱住徐杰的腿,“我好想你!”
  出门不过数小时,没办法,这孩子粘人。
  “爸爸抱抱。”
  徐杰将她抱在怀中,小家伙抗议道:“爸爸不能在把小辛一个人留在家里!”
  “所以小辛有没有乖乖待在家?”
  “小辛很乖的!”
  她摸了摸肚子道:“我饿了!”
  “小辛今天想吃什么?”徐杰问道。
  “我要吃白天看见的那只大白兔!”
  嗯?!徐杰很诧异,这不是女儿这个年纪应有的想法。
  “兔兔那么可爱……小辛为什么要吃它?”
  “好吃!”
  “……”
  “小辛不是喜欢兔兔,要一直养它吗?”
  “不那么说,爸爸怎么会买回来,不买回来怎么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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