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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及到生存问题的时候,人们都表现的很积极了。枫乐所在的分部大约有一千三左右的幸存者,在警察效率极高的安排下,所有人在警局门前集合只是转瞬间的事。
就像在等待考试成绩出来的学生,所有人都是屏住呼吸,胸腔里回荡着急促的心跳。
在警局门前,一个中年男子背手而立,警徽和肩章上闪闪发光的星星,毫不掩饰的表明他的身份。枫乐笑嘻嘻的行个礼,“黑猫警长好!”那男子离得近,也就听得清枫乐的玩笑话,他低下头笑了笑,没有高位者的架势,但有威严。
“我是R区十二警区分部部长,张煜杰,接下来的疏散行动将由我来指挥。”
张部长的声音清晰而有力的从目前的现状开始,把所有要疏散的理由讲了个通透。枫乐一句都没听,她只觉得,如果不是事先打好稿子的话,这位警局部长真有转行政治老师的天赋。
一项项措施、规定彻底公布在人们面前,人群开始躁动的,四围警察很快前去帮忙,不管温和的,还是强制的,刹那重归寂静。
中年男子扫视一圈,继续说道:“这是S区的命令,我们无权反驳,由于一部分警员将被调走肃清之外,其余的300名民警将带领大家前往S区。”
“我们……所有人一起?”
那是一个细小的声音,却又不约而同代表大家的心声。
张部长的演讲出现了一阵极小的间隔,只是刹那间又恢复沉稳的演讲声。
“经过我们的讨论,所有人一同撤离,毕竟人数太多,不方便行动。我们考虑的方案是由一两名警察带队,每十个人或三十人的小队搭乘不同的客车,分多路前往S区。”
枫乐浅浅的打了个哈欠,只要是上位者似乎就免不了不诚实这条缺陷。事实上人数的多少都与安全没有关系,他们是不是真的想救这些人从他们的态度就看得出来。一两个警察,你是用来领路的,还是用来开车的?
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枫乐,”曾言把几个姑娘拉拢,悄悄的把严大叔递来的小纸条转交给她们。
严大叔这个字哟,别具匠心也苦了阿宝一个一个翻译了。
枫乐把小纸条揉成一团塞进了刘珉帽子里,严大叔让他们找个机会跑出来在警局西边上的台阶等他。枫乐总觉得,这个明明很正常的字条,到严大叔手中怎么就成了放学后小树林见的即视感了?
在张部长苦心教唆下,大家渐渐接受了这个并不合理的规定,一时间有些混乱,除了一些无牵无挂的独行侠外,大多数都想与亲人朋友凑到一起,这边吆喝着,那边又唤两声,趁着机会与侯警不告而别的枫乐几人又不小心走散了。
曾言说要再找找能凑一组的朋友,先离开了,刘珉又不知道杨念妍带到哪儿去了。枫乐只好独自带着叶汐宝在拥挤的人群中转来转去,警局西边的台阶越来越远,反倒是不巧碰到了寸步难行的严大叔了。
严大叔现在处于什么局面呢?原本他是想先给后面这几人打个招呼就走了,没想到他本该带队里几个自来熟的大妈,吆喝着凑了几个熟人,十个人的小队很快就满了,大妈满意的点头,示意严大叔可以带她们走了。
严大叔惊慌失措,啥?他深表歉意说明了他与朋友有约,只好请几位另找一个随行警官,还指明那边有待定的警官,不过有的大妈似乎耳朵不好,听着严大叔解释半天,一挥手道:“磨磨唧唧啥呢,搞紧的,咱们凑齐一组了你带过去就是咯,规定之类的你自己记好就是咯。”
严大叔兵荒马乱,这牛头不对马嘴的一句是个什么意思?他忙解释,“不是,我是有事在身……”
“有事?有啥事?哦,俺懂了,你是嫌弃我们几个都是穷老太婆——你有没有一点身为警察的自觉啊?”
严大叔看着气势汹汹的阿姨们,不自觉的往后退去,阿姨们却一点退让的趋势也没有,继续叫嚷着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枫乐和叶汐宝此时躲在人群中,笑得肠痉挛。大妈们太可爱了,看到严大叔衣服委屈的小媳妇脸,真是太有意思了。
笑归笑,枫乐还是要想想怎么救出严大叔的。
此时严大叔已经有拔枪打人的冲动了。
这些老女人,打也打不得,又和狗皮膏药一般粘得紧紧的,也没发甩掉。严大叔的拳头紧了又松,除了一步步的退让,他似乎别无方法。
可是,他的后路越来越少了。
该怎么办?
一道娇小的身影忽然从人群中挤出来,蛮横的推开了严大叔面前的大妈,又忽然耸进严大叔怀里,双肩一抖一抖的,爆发出一阵哭声。
“小姑娘……”
一个身着干净上衣的大娘看着那姑娘哭得稀里哗啦,正想安慰两句,后面却传来一声带有哭腔的声响。
“爸爸……”
四周的人交头接耳,围观的人都是满面红光,看得津津有味。看戏,从待字闺中的姑娘家开始就有这样的传统。不管如何,凑热闹大多数都是无伤大雅的事情。
枫乐一声“爸爸”出口,几乎让所有人都陷入了不知所措的情况。枫乐几乎是费尽所有力才憋红了眼眶,可是眼泪就是滚不出来。既如此,她便也不勉强了。
枫乐象征性的擦了擦眼角,掐着尖尖的带有哭腔嗓音说道:“你不是说好,在西边的台阶等我们的吗?可是,可是……”枫乐几乎实在用丹田说话,那声音细得如蚊蝇一般,又细又尖,可是偏偏就能体现出小姑娘的矫情。
强行抑制着一身鸡皮疙瘩,枫乐接着说:“妹妹都被吓哭了,好几个怪叔叔凑过来,还——”枫乐深吸一口气,“还动手动脚的……”
叶汐宝极其会看眼色,顺势就低低哭了起来,几个大妈面面相觑,如果这样想来,好像还是她们的错。阿姨们都心疼叶汐宝这种哭得梨花带雨的小姑娘,刚想伸出手,安慰两句,人群开始涌动了。
不断有谩骂声、尖叫声,还有此起彼伏的呼喊声,人群中似乎因为蝴蝶效应开始向四周散开。本来人与人之间就是摩肩接踵的场面,碰撞和挤压,瞬时就使原本就无序的场面变得混乱。
而枫乐的反应自然比那些没有准备的人快上许多,她知道大妈是一种神奇的生物,不仅武力值高,而且浑不讲理,如果等着她们把严大叔放出去,那也不知道是猴年马月的事儿了。然而只要造成一点小的缺口,再顺势跟着这场由她造成的混乱开溜的话,难度系数还是较低的。
而制造混乱这种小事,也许只需要把两根鞋带轻轻一搭,那么自尊心强的人们就会因为颜面尽失而大吵特吵,而利用形成的围观圈,以及人们一点就破的,小事化大大事化爆炸的臭脾气。
混乱总是比有序好制造。
而把两个人的鞋带拴在一起的那种……事。虽然有点不堪,但就当制造了一场并非巧合的偶遇吧。
中国传说中不正有一种叫月老的喜欢顺手牵线的家伙吗?
枫乐正巧也就担当了一下月老的工作,虽然他牵的是两个男人。
严大叔是被叶汐宝和枫乐边拖边拽才跌跌撞撞的跑出人群。一路上他也不知道踩了多少人的脚,也不知道多少人踩了他的脚,他只是觉得,今天不宜出门。一天中他能碰到的事,真特喵多。
总算成功的带着严大叔跑到指定地点了。负责开路的枫乐已经不住的喘气,好在任务圆满完成,严大叔和他们寄存在严大叔的东西都成功抢回来了。
实际上,严大叔不要都行。
“没想到这么耗了一阵,我们还是最先到的。”枫乐差不多已经恢复了,和叶汐宝一起打探其他几人的消息,这些楼梯附近的人却是不多,但也不见伙伴们的身影,枫乐的眼力不错,但是和叶汐宝相比就逊色很多了,于是枫乐不客气的让贤,将这一职位让给了叶汐宝,陪着严大叔讨论了对接下来的安排。
忽然枫乐警觉的转身,伸手在口袋里一掏,旋出一把瑞士军刀来。
接着听见嗵的一声,叶汐宝发出一声尖叫,原本就稀稀拉拉的人群一下就散开。
叶汐宝头发散乱,又被人抓在手中,腰间衣物有些划破,不断的挥舞双臂对着身旁的男子又踢又挠。
严大叔被叶汐宝发疯般的样子震住了,马上发现了不对,刚欲上前相救,又听见了尖叫。
但,是男子的尖叫。
瑞士军刀是个好东西,不仅锋利而且便于携带。只不过这种东西要远离小孩子,一旦这种危险物品,落入了熊孩子的手中,那熊孩子的家长,就会受到血的教训。
对面抓住叶汐宝的男子就结结实实的感受到了教训,地上有一滩血,还有几根断发,从近身武器摇身一变成了远程武器的瑞士军刀带着一抹血光落在了旁边的草丛中。
男子手背皮肉翻飞,但是幸运的不会伤及筋骨。
枫乐袖子中有寒光闪烁,她可不认为自己能赤手空拳干掉一个大汉。
在武侠小说中,偷袭和阴招在女子手中一向层出不穷,也正应了最毒妇人心那一句话,不过作为本来就较弱势的一方,也不会有人说些什么。
真敢瞎哔哔的,干掉就好了。
枫乐袖子里藏着带毒的小剑,完全足以帮她不在正面干掉一个成年男人。
只不过,对方似乎怂了些。
连一句脏话都没说,对方就迫不及待的跑了,枫乐眉毛一挑,捡回自己的小刀。
衡量一下对方跑掉愿因,枫乐和严大叔带着受惊的叶汐宝离开,并且联系了曾言和许文楉,然后,停在了警局侧的小巷子前。
枫乐护着叶汐宝,笑嘻嘻的看着打算群起而攻之的利益走狗们,不屑的翘起小指。
“居然围观老人和孩子,臭不要脸。”
严大叔严肃的面具碎了,枫乐你可以说自己是孩子,但是你这老人指的到底是谁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