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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曹吉祥的养子曹钦走了过来。
边走边嘀咕道:“最近这锦衣卫是怎么回事,在朝上拼命弹劾我们曹家人,像是要置我们于死地一样。”
曹钦走到了曹吉祥跟前。
“义父,最近锦衣卫处处针对我们曹家,他们这是为什么呀,难道说他们知道了……”
曹吉祥伸手示意有外人在。
曹钦立刻停止了他说的话。
曹吉祥对陈芮说:“你也看到了,现在锦衣卫也对我们加大力度侦察了,我安排你去办的事情,你一定要小心行事,别让锦衣卫查到什么风声。”
“是,曹掌印,那属下告退了。”
陈芮离开了曹府。
曹吉祥对曹钦道:“进来你也不看看有没有外人,张口就说这些事情。”
“是儿子鲁莽,没注意到还有外人,只是最近锦衣卫好像在针对我们曹家一样,今天逯杲带人抓了我两个手下,听说下了锦衣卫诏狱。锦衣卫近来逮捕了我不少手下,所以我才急于向义父求教一点对策。”
“逯杲?”
“对,是逯杲。”
听到这话,曹吉祥顿时怒道:“这逯杲,原来是我们举荐起来的,想不到现在他在处处刁难我们曹家,这个人地侦缉手段尤其犀利,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掌握我们的一些底细,得找个机会除掉他。”
“义父,刚才那个人是什么人呀?”
“他是我们司设监新来的,他以前是石亨的部下,来到我们司设监当差时间不长,但是这个人采办司设能力尤其强,因此我安排他为我做一些事。”
听到石亨这个名字,曹钦若有所思。
“义父,我们父子可不能蹈石亨、石彪叔侄的覆辙呀,当年在朝中无人敢冒犯石亨以及义父您,现在石亨倒台了,外廷文官基本上每天都上奏弹劾我们的人,锦衣卫也开始大力缉捕和我们有关的人了,说不定哪天……”
这边,陈芮离开曹府,走在路上,心里在想自己后续该怎么做。
“照现在的形式,朝中文官集团和锦衣卫现在以各种奏章弹劾曹氏一党,曹吉祥现在在用尽全力保住自己的地位。正史上,一年以后,曹氏一党就狗急跳墙、起兵谋反了。他暂时倒是没有对我的身份起什么疑心,先办好这些事情,笼络一下他,想办法打探到更多情报再说。”
在后来的几个月,陈芮就按曹吉祥的吩咐,采办质量比较差的的仪仗、雨具等。但是对于节省出来的那部分银两,陈芮有些苦恼,究竟怎么样把这些银两送到曹吉祥府上,既能打探到更多有关曹吉祥的情报,在后面曹吉祥倒台的时候,自己又不会受到牵连。
天顺四年九月,陈芮终于想到了一条妙计。
第二天,当曹吉祥来到司设监的时候,陈芮示意他借一步说话。
“曹掌印,您叫我置办的东西,我都置办好了,只不过那些银两过于沉重,现在锦衣卫调查我们又过于犀利,没办法送到您的府上啊,不过昨夜,属下想到一计。”
“快说呀,什么方法。”
“曹掌印,属下把那些银两安放在城外,现在是九月,您派一些力气大的手下以巡视农田、采收作物为由,在傍晚时分从城外把那些银两混在农作物里面运回去,掌印您可要叮嘱您的手下,一定要小心锦衣卫的眼线,不要他们发现了。”
曹吉祥点头赞许,心里觉得这个计策挺好。
“另外曹掌印,为了让此事不被锦衣卫他们发现,派的手下人数尽量要少一点,属下告退了。”
陈芮心里想着,曹吉祥豢养的那些蒙古降将、武士,他们是游牧民族,基本上每一个都时分剽悍,力气很大,我这样提醒曹吉祥,估计他会派这些力气较大的蒙古武士去搬运这些银两,这样不就能得到他更多的罪证了嘛。
到了傍晚,天快黑的时候。
曹吉祥带着一群人从北京城出城。
守城的问道:“曹大人,这么晚了,出城干什么。”
“现在是秋收时节,收的粮食失火了可就麻烦了,去农田巡视一下,赶紧起开,让我们出去。”
守城的也知道曹吉祥的跋扈,自己那么低品的官也不敢得罪,只得立刻放行曹吉祥一行人。
曹吉祥就带着那一批蒙古武士,到了陈芮白天在司设监说的地点,找到了藏在农产品里面呢银两,借机混在农产品里,运回了曹府。
这一切,都被躲在远处山上的陈芮尽收眼底。
陈芮心想,这下曹吉祥豢养蒙古武士企图谋反的罪名算是坐实了,我得想个办法这一段时间还是博取他的信任,然后找个什么机会,揭发一下他这些意图谋反的罪名。
在之后的几个月中,陈芮用类似的手法,给曹吉祥输送了大量的银两,深得曹吉祥的赏识;同时,陈芮也掌握了曹吉祥更多的罪证。
陈芮心想:“是时候揭发他的罪证了,但是究竟该怎么揭发呢。”
天顺五年三月的一天,明英宗要在春天巡视京城周围的消息在北京城内传开了。
陈芮感觉,揭发曹吉祥一党的时候到了。
皇帝巡游用到的仪仗、大伞什么的,都是由司设监负责,陈芮现在很受曹吉祥的赏识,采办这些司设的任务,完全是陈芮一手操办的。
陈芮想到了,只要皇帝巡视过程中,这些司设出了问题,皇帝就会派锦衣卫来彻查司设监,我就可以借此机会把曹吉祥豢养异族武士以及贪污置办司设银两的罪证全部透露给锦衣卫。
于是,陈芮就把皇帝巡视用的司设动了手脚。
明英宗巡视京城的那一天到了。
整个巡视队伍浩浩荡荡。
这时,出现了意外情况,给明英宗遮挡太阳的大伞的伞骨突然断裂。
说时迟,那时快,为明英宗撑伞的下人立刻将明英宗向前推开,自己却被断裂的伞骨砸晕了。
明英宗被推出去,摔了一跤,挺狼狈的。
明英宗刚准备回头呵斥“狗奴才”,心里想着要洽推开他的那个下人的罪,但是当他回头一看,那个下人已经被倒下的大伞砸晕了的时候,不禁感到后背发凉,心想:“如果他没有把我推出去,我是不是要驾崩在这里了?”
明英宗感觉这次意外事件有辱皇家颜面,于是就命令左右提前结束巡视,班师回宫。
回到宫中,英宗召见了锦衣卫指挥门达和逯杲。
“你们也看到了,今天朕差点命丧在巡视的过程中,朕命你们彻查那柄大伞,到底是经过了谁的手,这其中是意外,还是有人蓄意谋害朕。”
“是。”
门达和逯杲仔细查看那把大伞的断裂处,怎么看怎么感觉这不像是意外事件,倒像是人为制造的。。
逯杲说到:“皇帝用的这些器具,都是司设监负责的,难不成这曹吉祥想要暗算皇上?我们应该尽快彻查司设监。”
说完,他们调集了一批锦衣卫,前往司设监调查此事并缉拿相关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