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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轩缓缓睁开眼睛然而被眼前的亮光给刺得又闭了回去。头,好痛啊。。。。。。他再次试图睁开眼睛,先睁开一条缝隙,啊,这是哪,哪些黑影呢?!为什么有点熟悉?这光!是灯光!好熟悉的光,好。。。。。。。温暖。。。。。。。
这次他终于睁开了,眼睛已经适应了光亮,虽然还是有一点点模糊,这是!我家客厅的灯光!他发现自己浑身有点乏力,手脚有点发麻,感觉四肢涨涨的都快不属于自己了。清醒点后他开始观察四周-------我去!本来他是躺沙发上的,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从沙发上摔了下来!整个上半身都躺在地板上,只有两只脚还搁在沙发上。而后脑勺则是一阵阵剧痛。混蛋!睡个觉居然还摔了头。他挣扎着爬了起来,结果眼前仍是晃得厉害,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摇摆,他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他又回到沙发上靠着,深深吸了口气平复一下,还真是个糟糕的噩梦,要知道平时睡觉他基本不会有那么大动作的!闻轩休息了两分钟后转头看向背后墙上的钟,此刻挂钟上的时间是6点15分,我6点到家的,只睡了10分钟?感觉倒是过了好几个小时。
也好,正好可以做饭吃,于是他煮了碗面吃了,冲了个澡,上了会网便睡觉了,睡前傍晚那个恶心的梦一直缠在他心头,以至于晚上又做了一个噩梦,具体内容早上醒来后倒是忘了,反正也是很不舒服。
起床后已经是早上7点15了,得快起床了,不然可能要迟到!他迅速起来穿好衣服,洗脸刷牙,出门时看了眼外边,天空有点灰蒙蒙的,可能要下雨吧!于是拿上伞和包便匆匆出门了。
公司楼下碰到了继盛,这小子嘴里叼着个包子,手上拿着豆浆,另一只手挥动着向他打招呼。
“早啊,诶?你昨晚找小姐去了?”继盛还是以往那样一脸开玩笑的欠扁表情。
“嗯?没有啊,怎么可能?为什么这么说?”闻轩摸摸后脑勺,现在还有点隐隐作痛,还肿着一个小包。
“哇,看你的黑眼圈,看着晚上都没睡,不是找小姐难道还是通宵打游戏啊?!”
“是么?”闻轩掏出手机通过照相看了看,虽然没镜子清晰,但是黑眼圈确实有点严重。“昨晚睡觉做噩梦摔着了,头上还肿了个包呢!”
“原来你还有这种功夫啊,厉害厉害,小弟佩服!”
懒得多理他,一起坐电梯上了公司,吃了早饭,然后照例开晨会,之后便开始工作了。
“您好,我们这有。。。。。。。”闻轩手握着电话,却再一次哑口了,接下来说什么来着?一早上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失误了,做了一年了,都是口熟于心的话术缺断了好几次。混蛋,不会是把脑子摔坏了吧?经常想着想着脑子就一片空白,上午的时候还被总经理看到了数落了几句,要知道上次被教训还是刚进公司前两个月的时候的事了!
闻轩中途去了好几次厕所,在厕所抽几根烟试图清醒下脑子,但是不是很管用,结果这一天的效率比以往低了很多,每次打电话的时候,脑海中总是闪过昨天做噩梦的片段,以至于都没法集中精神想话术了。。。。。。。
下午的时候,天空十分的阴暗,室内不开灯连字都快看不清了。大雨倾盆而下,在地上发出哗哗的声音,尽管室内打电话的声音此起彼伏,但是大雨打在地上的声音依旧清晰得仿佛能穿透耳膜-----还真是个糟糕的天气啊。
傍晚下班,和继盛告别好,便披上雨衣齐这电动车回家了。这雨可比看着大多了,闻轩甚至能感到雨滴重重地击打在雨衣上,溅起的水花疯狂往他脸上拍去,脸上挂满了雨水,尤其是睫毛上,让他看东西都开始模糊了,睫毛太长也不是件好事啊。。。。。。闻轩一边感慨着天气一边赶回家,即使有雨衣,裤腿,袖子,脖子领口这些地方还是湿的一塌糊涂,那种湿漉漉的贴着皮肤的感觉让他很是难受,这也使得他骑得比以往更快了。
终于,到家了。他如是想着。然而即将到家楼下的时候,他远远看到了一个身影。虽然距离还有近30米,但是他知道这个人身高要比他高多了,至少有185公分!撑着一把黑色扇,身上穿着一件黑色袍子一样的衣服,就这么站在他家的那个单元的楼梯口,脸却貌似在朝着他的方向看,因为雨水的原因看不清,还真是个奇怪的人。。。。。。他把车齐到了车库门口,老式的楼房下面都有一排小间,最早的时候被叫“柴间”,是放杂物的,后来都改停电瓶车或者是摩托车了。而属于闻轩他们家的车间就在他们一楼楼梯口的斜对面。
闻轩将车停下,下车的时候他又悄悄瞟了眼那个身影。原来那个人撑的是一把现在不多见的黑色油纸伞,一只暗黄色的有这细长手指的手紧紧抓住竹制的手柄,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袍,袖口下摆都破破烂烂的,看着很是陈旧,而他的身形似乎十分的消瘦,长长的头发拖到了腰部,前面的头发尽管往两边分开,但是依旧把眼睛死死盖住了,是个女的?尽管天色发暗,眼前的水珠阻碍了他的视线,他依旧能看到这个人露出来的脸上的一部分,有着不同于常人的灰白色的皮肤,嘴唇是一种不知道是黑色还是什么颜色的深色。最令文轩吃惊的,是这个人的身高,比他在远处看到的还要高,估计快有2米了!配上他的身形,犹如一根挂着袍子的电线杆伫立在那,最关键的是,她貌似一直盯着他在看。。。。。。
好诡异的装扮!这个是个什么人?以前在这附近没见过这么个人啊?!而且,他一直往他这边看,难道认识他?闻轩这个人一阵哆嗦,虽然下雨,明明6月份啊,不该感到冷啊,但是,这种冷是怎么回事,他在。。。。。。害怕!?
雨水哗哗打在地上,这个世界仿佛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除了雨的声音外,什么声音都没了,安静,安静到连他自己的心跳都听不到,就像心跳在那一刻停止了一般。。。。。。空气中,除了雨水混合泥土的气息外,还有一股淡淡的,陌生的,怪异的气息,在他鼻腔里挥之不去。。。。。。
他慌忙转过身去,打算若无其事地将车停进去,结果脚刚迈出去,他便停住了,因为,他感觉有雨水在疯狂的打着他那属于脖子和脑袋部分的雨衣,疯狂的拍打!那种胡乱着拍打的感觉很强烈,让他明白了一件事,这雨滴,并不是来自一个方向,或者说,不仅仅是从上面落下来的。。。。。。闻轩的大脑开始疯狂运转,不可能,后边明明没什么东西,只有。。。。。。难道是那个人?不对,她比我高,打在他伞上的雨不可能溅到我,除非。。。。。。她是蹲着或者是弯着腰!
顿时,闻轩感觉有人在他脸旁呼吸!她,她的脸,就在我边上!他甚至能感觉到雨衣被什么东西碰到了!一股恶臭混杂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这种味道,让闻轩想到了之前在厨房壁橱柜上面,那死了不知道多久的老鼠,以及另外一次掉在灶台下好久都没发现的死虾发出的味道,那种恶心得无法形容的味道。。。。。。
胃里一阵翻腾,嗓子一阵干呕,泪水直接在眼眶里打转了。这味道,太恶心了。。。。。。尽管双脚此刻在不停打颤,但他鼓足全身劲把车推进了车间,踩好了立脚。之后,站那背朝大门,疯狂的思考着,现在,怎么办!啪嗒啪嗒,雨衣上的水有节奏的滴在地上,仿佛在诉说着时间的流逝。
闻轩感觉站那站了一个世纪,但地上雨衣滴的水还没成片,时间,只过了十几秒而已。等等,我在慌什么?怕什么?这什么年代了还信那种东西?这又不是电影,也不是小说!混蛋!狠狠在心中骂了自己几句,他一下子转了过去。那个人依旧站在原来的地方,原来的姿势,仿佛没动过。。。。。。那个味道又是怎么回事!?难度是谁家垃圾没倒发臭了?是,是啊!一定是的,之前都是自己想太多,都是不可能的!
如是想到,他鼓起勇气朝楼梯走去,一步,一步,越来越近,而空气中那种味道,也越来越强烈。。。。。。这个人不是疯子就是要饭的,一定好久没洗澡了,混蛋!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终于到了楼梯口,尽管闻轩在心中不停试图说服自己,但依旧没敢转头看那个人!只有眼角余光瞟了一眼------她好像还在看车库的方向。。。。。。。太好了不是在看自己。。。。。。
闻轩鼓足了劲开始往楼上走,一开始强装镇定地慢慢走,当到第一个拐角后,便开是撒腿往上两阶两阶楼梯地跑,离那个人,越远越好。。。。。。明明只有四层楼要跑,但是这次他感觉似乎路比以往长得多,他就像在一个荒野上跑了一整天一样。
这是。。。。。。。什么?水迹!刚刚也有人上去过?我怎么没看到?难道是三楼的?他继续往上走,到了三楼,他停住了,因为,水迹并没往其中任何一个门连去,而是,通往了四楼。。。。。。。四楼,只有他一个人住啊。。。。。。他小心翼翼,一步一步往三楼和四楼的平台走去,尽管他把脚步放最轻了,但声音依旧在楼梯间清晰地回响。终于跨过了九阶楼梯他站在三楼和四楼间的平台,下一刻,他瞬间惊得心跳仿佛都停止了,瞪大了双眼往上看,那个在楼下的黑袍女人,此刻正站在隔壁的门前。。。。。。依旧撑着那把伞,浑身都是湿的,头发,袍子,不停地往地上滴着水,而楼梯间的水迹也会于她脚下。。。。。。。
不可能,我明明比她先上来的!这次,闻轩是真慌了,因为之前都能解释的话,唯独这个没法解释了,要知道这种四层的老房子可没什么电梯之类的东西,只有一条楼梯通往四楼!这个女人,不正常!
闻轩屏吸站在楼梯间,而那女人似乎并注意到他,只是站那一动不动对着门。马上到家了!闻轩深洗一口气,抬起腿往上走,一步,两步,三步。。。。。。。那个女人依旧没任何反应。他加快了脚步穿过了她的身旁,立马掏出了钥匙,那股恶心的味道仿佛充满了整个楼道口,胃里顿时又是一阵翻腾!快,快!他慌乱的找着钥匙,快点开门!啪!一阵清脆而响亮的声音响彻楼道!闻轩的心脏仿佛咯噔地停了下,钥匙掉在了地上!呼呲~呼呲~因为紧张剧烈地喘着气,他慢慢弯下腰,同时眼睛从下方两脚间往后看,一双黑色高跟鞋的脚站在对面门前,她,依旧没有动。。。。。。
这次闻轩很快地打开了房门冲了进去,鞋子都没脱便关上了门!雨衣上的水滴答滴答往下滴,闻轩背靠着大门剧烈地喘着粗气,同时耳朵听着外边的声音-----除了下雨的声音,什么都没有。。。。。。他小心翼翼地爬在地上,因为门没有猫眼,只能从下面门缝往外看。两道细细的黑影,就在他家门前。什么?她在我家门口干嘛!他吓得一下子起身!到底怎么回事!他慌得不敢再次往下看了。
只能坐那等了。。。。。。。不知道等了多久只听见外面先是吱呀一声,然后是嘭的一社沉闷的关门声,便不在有声音了。闻轩再次慢慢地,小心翼翼地趴下往门缝看,外边的女人不在了,好像进门了。他坐地板上,头上也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汗水,疯狂地往下流,他现在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从今天开始,他多了一位诡异的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