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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负剑游 第二十三章 草木春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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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青悲山匪患一事,淮南道掌书记钱林进京述职,期间有无数官员纷纷上奏表示青悲山匪寇凶猛异常,觉得地方军队不可灭之,而钱林在近两年的剿匪行动中贡献颇大,故而最终只给了他一个渎职之罪,罚奉一年。
  回淮南道的途中,钱林端坐于马车之中,手中揉捏着一块玉佩,上刻二字
  “应知”。
  “哼!”钱林眼神一凛,手上稍微一用力,玉佩破碎,尖锐的碎片扎破了手掌他也好似没有丝毫痛觉一般。
  “刘睿匹夫,暗自上书告我御状?若不是我早有准备,早早买通一路京官,恐真能着了他的道!现如今升迁淮南道副经略使真当我没办法弄你!”
  与此同时,江州城的副经略使府邸,刘睿左右踱步,神色紧张,自那日将账目交于经略使吴楠后便再无消息。期间多次拜访皆被婉拒府外,这让他有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
  “为子报仇心切,恐酿成大错,恐酿成大错啊!”
  果不其然,账目转交经略使吴楠之手后并未曾送与京城三司,在钱林回到淮南道之时,很快便与其见面。
  经略使府邸内,钱林与吴楠相对而坐,在书房内喝着酒,酒过三巡后,吴楠从一旁的书架上抽出一本蓝色封面的书。
  “哈哈哈哈,钱老弟,这次你可要多谢老哥我啦。”
  钱林带着疑惑翻开案前账目,赫然是这几年他与青悲山匪寇私通的证据。
  片刻惊讶过后,两人笑而不语,其中真意尽在不言中。
  当月,一封密信传入长安京城,仅有三司随后转呈六部,最后交到了乾坤殿新康帝李岱手中。
  新康帝李岱大怒,责令赵英亲率候官组织赶往淮南道江州城捉拿刚刚继任淮南道副经略使的刘睿。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淮南道副经略使刘睿欺君罔上,伙同青悲山匪寇祸乱两地,致使民不聊生,无数百姓流离失所,罪大恶极,更有妄害忠良,窝藏朝廷重犯,意欲谋反,其罪当诛。今日押解回京,满门抄斩,钦此!”
  新康三十年,立夏。
  副经略使刘睿上下三十七口悉数问斩。
  至死都未曾喊冤,只听闻临死前高呼:
  官官相护,大黎危矣!
  当月,就在刘睿问斩的第二天,有间客栈内颜辛正在运气疗伤,当得知此事后,嘴里一股鲜血喷出,晕厥在地。
  幸得周方儒在旁及时救洽,方不至于怒气攻心。
  昏睡了三日之后,颜辛艰难起身,一旁的魏子青陪同,此刻正趴在床边,颜辛则是一脸慈爱的看着她。
  不多时,子青醒来,看到坐起身的姨娘顿时大喜,随后唤来众人,经过周先生的一番诊断,竟发觉燕兴娘此刻体内气府有好转迹象,真是福之祸所依,在知晓刘睿被害满门抄斩的那一刻,急火攻心,打通了燕兴娘此前阻塞的气脉。
  在其余人都笑逐颜开之时,颜辛已是泪流满面,这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尤其是周方儒与魏献,他们俩与颜辛相识多年,从未见过如此的她。
  “此前你急火攻心,只当是运气时的疏忽,想来定然不会如此简单。”
  片刻后,颜辛说道:“只因此前刘睿之子刘怀毅因救我而死,如今他又惨遭灭门,想来定然与我交与他的那本账目有关,我难辞其咎!”
  此后,颜辛将此事从头至尾说与众人听,只是中间忽略了刘怀毅与她不便明说的情愫。众人皆叹其重情,又哀其不幸。
  安慰过后,只留颜辛一人于屋内休养生息,当晚夜半子时,颜辛重新穿起她那身猩红长衫,满头白发被一支断掉的箭矢挽起,于众人不察觉的情况下只身前往江州,淮南道掌书记钱府。
  当晚,一道红色身影飘然而至,众人皆以为鬼魅,血液浸透了红色衣衫,分不清是血红还是原本的红色。
  “你……你是何人!岂不知我乃当朝二品官员!”
  钱林被吓的蜷缩在主厅一角瑟瑟发抖,燕兴娘血红色的眸子此刻映照出血光,她嘴角扬起一个惊艳的孤独,癫狂而令人痴迷。
  她此刻不是颜辛,而是曾经九转沙场,万军中来去自如的燕兴娘!
  “我替刘家上下三十七口找你讨个公道!”
  一声尖叫,在寂静的黑夜中显得尤其诡异,整个掌书记府邸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血流成河。
  一夜过去,此间无数百姓皆听闻刘府惨叫声不绝于耳,可却无一人上前查看,直至第二日,有百姓上报官府,淮南道节度使蔡茂亲自勘查杀人现场,尸积如山。
  整个钱府上下四十余口无一人生还,皆被人以木棍样式的武器一击戳中脖颈而死。
  淮南道掌书记钱林尸体所在之处,在他的尸体之上只留下七个血字。
  “何惜一死报太平”!
  众人皆大惊,所有人都在猜想此话为何意,有一些人看出端倪,猜测或许与前淮南道副经略使刘睿满门抄斩之事有关联。
  当晚,知晓此事的经略使吴楠彻夜难眠,将他暗藏起来的账本反复拿出细看。就在他全神贯注之时,半截箭矢透过窗户钉在了他的面前。月光透过窗户照射而下,寒光闪闪。
  吴楠长叹一口气,第二日动身只身赶往京城,投案自首,于大理寺押解审问,对其所犯之事供认不讳。
  皇帝大怒,下令将吴楠斩首示众,而因其认罪态度诚恳,新康帝网开一面,其家人免遭一难。而另外一边则令候官彻查淮南道掌书记钱林被灭门一案。
  “堂堂二品大员,竟然在自己家中惨遭毒手,无一生还!这让朝廷颜面置于何处,置于何处!”
  没过几日,赵英来报,将杀人之人大概画像交到了皇帝陛下的手中。
  “啊,这……这是!”
  新康帝李岱看向画像,先是惊讶,随后愤怒,最终趋于平静。
  “没想到,颜辛那个疯女人还活着!何惜一死报太平?倒是与她的性格很像。”
  “陛下,可要将她抓捕归案?”赵英依旧一副微笑模样。
  “不必了,她如此这般寻仇,朕才会放心。不过是个武功高强的疯女人罢了,不必理会。”
  第二日,朝廷发文,替刘睿沉冤昭雪,赐谥号文康,追封其为淮南候。原淮南道掌书记往上再诛其三族,以儆效尤。
  自此,青悲山以无数人性命为代价彻底落幕。
  月余过后,这日渝州城庆儒书院,在院长周方儒的介绍之下,书院迎来了一位新的教书先生。
  她虽然满头白发,但其容貌不可方物,身穿青色宽大儒士长袍,发髻后是半截箭矢,将一头白发挽在脑后,儒雅圣洁,不同以往,现在她的美让人生不出一丝邪念,有的只是尊敬。江南淮南两地士族皆惊叹,无人知其来历,只知这位女先生她姓颜。
  其所学之驳杂令无数学生瞠目结舌,儒,法,兵,杂,纵横几乎无一不精,无一不通,就连棋盘之上的黑白双子,纵横捭阖也罕有敌手。
  “知而立法,为君子乎。法而只知立,则为人也。”
  堂下,一个圆脸少年起身问道:“颜先生,此为何意?”
  堂上,颜辛笑容温暖和煦,解释道:“君子知晓何为立身之本,并视其如法度一般严于律己。而何为人?人则是在最基本的规矩内行事,若是凡事皆无规矩,则国不国,民不民矣。”
  堂下众学子皆点头,这是他们从未接触过的学问。
  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
  又是一年冬来到。
  渝州城城外,今年的冬天格外寒冷,送君湖都结起厚厚一层冰面。
  魏子庚兄妹在破败城隍庙内烧着火,火堆之上是一个铁质茶壶,茶壶内温着一坛黄酒。
  冬天温黄酒最是暖胃。
  斟满一杯,魏子庚吹了两口随即一饮而尽,一旁的子青则是一脸无奈的看着少年。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的哥哥也开始喝酒了。
  “要不要来一杯?”
  魏子青连忙摇头,少年只得独饮美酒,随后娴熟的从香案下掏出两个空杯子斟满,杯子是苏乞儿藏着的。
  端着酒来到门外柳树下,周莹与苏乞儿两人的坟墓前。
  “阿莹,苏乞儿,过年了。”
  城内灯火通明,城外少年对饮成三人。
  寒暑已过又是两年,子庚手臂之上多出无数道伤口,身体也愈发魁梧挺拔,面容也尤其坚毅了几分。
  而魏子青则是出落的越来越标致,英气,当真女大十八变。可是一想到颜辛的面容,便不难想象以后的子青何其美丽。
  在此期间,魏子庚与妹妹魏子青每日都会来到此地练刀,没有一日懈怠。
  子青依然不必多说,左手刀法《玄》出神入化,一刀而下犹如裹挟磅礴巨力,大开大合之间,刀法诡谲异常,令人捉摸不透。而魏子庚也不容小觑,学习《用器残篇》的他可以很快上手各种兵器,加之《扶摇剑势》辅助,可谓是一日千里。
  又是一年清明日,这天兄妹俩都没有练刀,只是默默的站在两座坟茔前,子庚将腰间的酒壶解开,仰头灌了一大口,随后将整壶酒全部倒在地上,而魏子青则是默默的清理杂草。
  “苏乞儿,明日我便会动身行走江湖,履行你我之间的约定,这壶酒虽然不是什么好酒,可也是中品春风酿,送你了。”
  “阿莹,你且等待我的好消息,我一定让这柄刀随我一起名震江湖!”
  兄妹俩就这样在墓前,直至夕阳西下。
  渝州城,有间客栈,清晨。
  少年背着两个灰色布袋,分别是三节沥血枪的枪杆和枪尖以及苏乞儿所留下的破旧铁剑。腰间横跨着一柄长刀。
  开门,走出房门,往客栈外走去。
  厅内,魏献,魏子青与酿酒娘陈琣玉在此恭候,这让少年魏子庚不由得大吃一惊。
  “你们这是?”
  “小兔崽子,你准备就这么不说一声就走吗?你想让你琣姨担心死你?”
  陈琣玉满脸怒容的抱怨着,而魏子庚则是笑而不语。
  “哥,下次你可要带上我一起!”
  “好,下次一定带上你一起去。”
  兄妹俩相视一笑,形影不离相处十几年,这次是他们第一次分离。
  高大的魏献走到少年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嗯,的确长大不少,出门在外不可趁匹夫之勇,凡事三思而后行。”
  “知道了,爹,我会记得的。”
  随后魏献拿出几张银票,加起来有百十两银子,递到了少年身边。
  “这些年酒钱就不扣你的了,就不给你配马了,树大招风。门外有一匹骡子,牵走吧。”
  “嗯。”说着,少年向他们身后看去,仿佛在找着什么。
  “你姨娘去了青悲山祭奠故人,这几日都不在客栈。”
  少年有些失望的点了点头。
  出了门,少年牵着骡子,在几人的注视下独自往城门走去。
  城外的送君湖旁,一袭青衫的周方儒站在两座坟墓前,负手而立,看向城门方向。
  “子庚来了!”
  少年急忙来到周先生面前恭敬作揖行礼,周方儒笑着点了点头说道:
  “嗯,不错,有点样子。去吧,去江湖看一看,少年儿郎怎可偏居一隅。”
  再次作揖到底,少年拜别周方儒,一个人,一头骡子,逐渐远去。
  这一日,少年负剑挎刀走江湖。
  正所谓:。
  少年负剑知命归,不知来者欲何为。
  出走半生今朝返,笑问客从何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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