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字:
关灯 护眼
笔下文学 / 科幻灵异 / 未,知: / 佐政之意 完整版12086

佐政之意 完整版12086

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代理施行者,是在内政比对期中的神,他深爱着自己的人民,将其脱于各政党纷争组成的苦难,他用自己的力量,撑起了人民眼下的唯一安全地。这里的一切,都好于各地块,都安全于各地块,人民,都幸福于各地块,都富足于各地块......人民的神。”这是由之前他的一位朋友写的,大家都很认同,看的他是难抑出声,明显他把自己夸大了。
  自己,也只是傀儡罢了。
  在佐政庭中,代理施行者应该算是有名无实,拥有最低的地位,他们唯一享受权利的时候,便是出面“管理”的时候,其余时间甚至可能都比不过佐政庭内最低层级的工作人员,也没有任何需要干的事情。毕竟他只是表层,佐政庭的内核,是政庭管理人,作为人类中的杰出者,他们才是管理剩余地块的主人,这样便无所谓代理施行者的选举制度了,这是他们的独权统治,权利大到连所有政党都怕几分。至于这位朋友再之前点所说的教育、商业、军事等,并不是他们不能管,而是不想管,没有必要逼的那么死。为何大家都对他如此尊敬?那是因为他们的心还是热的,还不是无情的。
  他不想这样。他需要权利,他不能这样无力。这样的身份和地位,如何佐政?这样的佐政庭,迟早会被小人占光,成为黑暗的使者。他捏爆了手中的杯子,站起来,看向这繁荣城市的黑暗。
  他尝试过改革和发布更好的政策,虽然效果不错,但最后都会被“自己”阻拦,那些政庭管理人并不认为他能掀起波澜,但其他人恐惧。他们用自己的权利,“代替”他进行了废止,且威胁他,让他不要再想这事,不然他就会失去他的一切。政庭管理人也没有阻拦,因为这也是他们想要的。
  他愤怒了,为何所谓“光明”却无法支持正确之事?那——黑暗呢?
  待冷静下来,他看向了今日的报纸。这种事不能急,必须有材料才能成功锻造把好刀,在此之前也只能先忍着。他这样无奈的想着,翻开报纸,上面赫然显现:
  “原第二大邪教‘宿命’首领之一‘蒂斯柏森’(dispassion)在极值区被抓获,现正在接受审判会审问,预计明日将出审判结果。正义万岁。”
  他眯了眯眼,机会这不就来了吗,上次处理“纽利德斯”(grumpiness)时还傻乎乎的当表现机会卖命似的调查,结果不仅佐政庭调查结果先出,自己还被耻笑一通,这次绝对不会傻气了。忍受了一番耻笑、谩骂和不屑,经一番询问,佐政庭并没有想要参与的准备。这真的是机会。(
  “这一群欺软怕硬的,之后总有一天这仇会一起报!就再嚣张这一段时间吧,享受这最后的时光!”他在他的办公室大笑,笑得开怀,整个办公室都沉入氛围,快乐地起舞,唯淡红烟雾不为所动,仍平缓往上升起。它在沉思。但最后还是跳起了蹩脚的舞蹈,加入了狂欢,却还像有点心思。......也不知是真是假。
  一群邪教徒,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得到了代理施行者的庇护。虽然他在佐政庭内并无信服者,但他在外面可是受大众信任的“领导者”,当他站出,便会有人为他欢腾,认为代理施行者将会帮他解决问题。所以在“宿命”组织人员因各种原因而被曝光的时候,他便站出来并很快秘密接手了案件的调查,与组织首领进行了谈话,双方达成了共识:他负责提供该组织所需的献祭实施材料,而他们则负责为他在推行政策时推波助澜,完成权利“转移”,直至双方目的达成,合作关系自动解除。他的计划已经成功的落下一步好棋。
  当然,还有一群人也是这想的。
  案件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该组织的所有人员都被审查员及其居住活动地址查出,之后将开展一系列的抓捕行动,将所有成员尽快抓捕归案,所有受害者的合理诉求将会被当地政府所采纳或补助......一切似乎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他松了口气,接手的人还是蛮讲信用的,没有暴露他,这样之后也不会被怀疑了。至于所谓的组织人员,自然是些亡命之徒,在逃人员,还有3位...普通人。唉,前面的都算是为民除害,这...就当是政治纠纷的必要牺牲吧。不,不要再去想了,与其在这个方面纠缠,还不如早点规划,让他们的牺牲有点意义。他狠命摇头,要将这些念想甩出,这是他第一次“杀人”,用着正义的名义。
  吐出几口浊气,他打开了笔记本,颤抖而又郑重地落下了第一笔。
  “X月X日,在......”
  ............
  总组圣决者正在阳台上欣赏着不存在的“明月”。
  审判手们在成员抓捕上进行得十分顺利,目前已经成功抓捕了近三分之一人。理论上来讲,哪怕他们是邪教徒,也是要听他们申辩的,误判的放走,轻度洗脑的进行治疗;然而呢,在审判手们所抓捕的“宿命”成员中,大都很快死在了他们的私刑上,连“监管室”大门都没有迈入,就地处决,直接了断。
  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也较明晰,一是大多数审判手都是由于亲人朋友被他们所带走,下落不明才加入的审判会,可以说,他们就是为了审判“宿命”而生的,对于审判“宿命”成员,自然是毫不留情,誓要发泄出十几年来无法释放的失去亲友的痛楚;
  二是这些“宿命”成员中,几乎全是有重案在身的在逃死刑犯,证据确凿,早已经难逃死刑,两罪叠身,当场处理好像也不过分;
  最后,这是由代理施行者所留下的命令:“这些人就是‘宿命’成员,完全无误,我以代理施行者的身份来做保证:
  他们的灵魂早已被鲜血浸黑,他们的双手已杀戮无数;
  沉默寂静的尸体早眼眶空洞,游荡徘徊的灵魂正无声怒号:
  就是他,就是他!他怎么还能存在!
  正义光明的人们也发出声响:
  他是恶,他是恶!他怎么还没被制裁!
  他们服务于恶,他们存在的每分每秒,都在没入正义的身躯,令祂发出痛苦哀嚎;
  正义的骑士们啊,你们是为正义所服务的;当祂痛苦之时,你们便是在为邪恶所服务!
  ‘吾永服务于正义,吾永站在光明’不要忘记你们的戒训!
  举起你们的剑吧!斩向黑暗!挺直你们的身躯,站在光明!
  话已至此,不必多言,斩!”
  代理施行者的话语充满了力量,话语里散透着正义,又浸满了悲愤,满满的号召力,都浓厚的化不开,令审判手们感到一阵莫名的无地自容,似乎自己真的背叛了正义,正向着邪恶走去。在他的介入下,这些“宿命”成员便更没了留下来的必要。
  至于各区块的政党也都默许了,允许他们自由进出,甚至还鼓励区块内的居民、守卫者、官员提供帮助,还进行了宣传,赞美了他们的行为和精神。当然,这可不是因为他们良心突现,而是“宿命”组织伤到了他们的利益。毕竟政党的收割至少需要生长韭菜的环境,但“宿命”组织成天杀人抢人,宣传洗脑群众,弄得人心惶惶。韭菜和劳动力少了,生产售卖等一系列产业也就受到了波及,生活质量差了,会引起进一步恐慌,可以使他们更容易乘虚而入,形成恶循坏。他们原本就想处理了,但因为势力过于壮大复杂而被迫作罢。现在有人愿意帮他们免费处理眼中钉,免费劳动力谁不要?他们笑都来不及呢。
  当然,在这一片美好之中,还是有着奇、异现出的。在众多审判手失智般的私刑时,还是有人暂时留下了“宿命”成员的小命进行了审问,发现这些剩下的“宿命”成员竟然知道的还没有他们所掌握的有关“宿命”组织的消息多。还有两个先前没有罪证的人,就他们的表现,更像是个与世无争的普通群众。若是只有几个人的话,还可以用是被洗脑了来解释,但若都是如此,那便说不通了。可能性有两种,一是“蒂斯柏森”故意提供错误消息,意图保护组织人员,但之前代理施行者的一番保证,事件便更偏向了第二种可能:代理施行者他......背叛了群众。
  “真是一群乌合之众呢。”总组圣决者长息着,低语,随后又陷入了沉默。也不知是指谁。
  又是寂静。
  几分钟后,她忽又爆出几声大笑。“呵,我想那么多干嘛呢,政党的扯皮都如此麻烦,更别说这可能改变世界的事件了。”
  至于正义,这太可笑了,这宗教一般的组织,若不是地球众联合政府需要一个傀儡,估计现在它还是‘第一邪教审判会’或者‘消失的原第一邪教审判会’。他们从来没有在意过正义,也没有任何人真切的服务于正义。祂早已哀嚎了亿年,却从来没有人让祂停止过,安静过。祂早已千疮百孔,我们仍在深深扎陷,杀死正义的人,正是口口声声说服务正义的骑士。
  ”事实结果早已不重要,反正我们早晚会相见的,‘永世之剑’,看来你们也要支撑不住了啊......真是一番苦等。”
  “......那赌局,更像是一句诺言啊。”
  她的身影迅速消逝,一切如常,似又从未改变。
  ............
  代理施行者正悠哉的喝着咖啡,看着当日的新闻。这里不是他的办公室。
  他的计划进行的很顺利,他已经脱离了佐政厅的掌控,并成功多次将自己的新政策发布并在佐政厅到来之前身退。这实在是令人不可思议。
  他先是在一处聚场发表了第一次新政策发表。虽然他改变了地点,不再是佐政庭前的政义台,但大家对代理施行者的喜爱和崇敬,使他们依旧不远万里奔赴该地点;当地一些原意想去但因距离作罢的居民,在听说后,也抱着激动的心情赶往,因而人数不减反增。这正合他意。
  他在发布了新政策发表地点以后,佐政庭便很快组织人员想将他抓捕。但他早就预料到了会是如此,便刻意选择了佐政庭管理最薄弱的“德能区”,这里地形交错复杂,长有地下组织在此嚣张跋扈,想要去抓捕他,就必须将该处的所有地下组织处理,不然很难排除将会有他人捣乱。当他们损失了不小于四分之一的人数,多数人全身染满鲜血时,终于赶到了“德能”聚场。代理施行者早已销声匿迹,只留下还未拆解完成的伪政义台,和渐四散的人群。他们先是震惊和疑惑,随后他们便很快认出在他们身后的“死亡之路”上面目狰狞的人是当地的劣根。他们开始欢呼,对他们发出赞美,赞颂代理施行者的善良和果断。街边卖花的小商嗅出商机,开始在街上叫卖,随后被哄抢一空,人们又开始向他们抛洒鲜花,在欢迎他们的凯旋,就像他们是英雄一般,行走在欢呼凯旋的路上,准备迎接丰厚的奖赏。
  知情的他们笑不出来,一场抓捕他的行动,竟又将他本就“伟岸”的身躯再次镀光,成为了玩笑。街上的新鲜花瓣,群众不知情的赞颂,半拆未拆的伪政义台,倒是在嘲笑他们的愚蠢。
  他们败了,头一次,如此彻底。代理施行者也自此下落不明。
  那步好棋生效了。
  木偶终于再次挣脱了线的束缚,不再僵硬失魂,跳起优雅而富有生机的舞蹈。
  佐政庭在此事件后,痛定思痛,决定暂时先将他那并无问题,甚至还优于原政策的新政策执行,之后开展搜查行动,打击地下组织,并搜集有关他的讯息,将其抓回处理换新,重新掌控政权。他们还开始将政党所掌控的权利收回,并逐步削弱政党所掌握的实权,防止失控的木偶借政党之力造势。政党他们不敢吱声,以为佐政庭要清理门户了,生怕佐政庭先对他们开刀,一时和一世他们是分的清楚的。他们仅用了几天便将强大的地下组织全部清空,所有政党全部架空,他们认为代理施行者将无从发力,孤弱无缘。
  可惜,他们忘了群众的力量。
  几天后,代理施行者再次发布了政策修改决策,佐政庭也早已待发,但当他们再次确认地点时,却发现地点未变。之前的拆卸伪政议台以及地下组织清剿,让他们下意识的排除了德能区,认为代理施行者不会往同一口上栽,因而虽然也部署了兵力,但数量远不及他处。反套路令他再次占据优势,但他们也没落下太多。这仅是他们的认为。
  代理施行者开始了宣讲,人数以指数级递增,似乎鱼龙混杂。他的语言一如既往,令枯燥蜕变的回甘,使人称最,令人沉醉。但中途不速之客闯了进来,那些附政处理人高喊着抓捕代理施行者的口号,如猛兽般撕破拥挤人群,杀至伪政议台前,抓捕了代理施行者,但当他们定睛一看,这只是一普通名众罢了,目标却不见了踪影。
  空气的凝滞,群众的惊异,附政的沉思,成为风口前的独特风景。太静了,可与无机荒漠相比,甚至过犹不及。
  “我那勾心斗角的同事们,可无恙?”平静之声打破寂静,如天幕不可能的破碎。
  群众与附政处理人们如齐商似抬头,有人在等待这模糊语句的下文,有人则意取得声源。附政处理人们先一步回神,发起二次冲锋,却很快被语句阻拦:
  “在干黑遂污脏事前,请遵守不成文条规,勿行于众人明眼下,否将难逃庄严责罚。”
  尴尬的收手,他们已经失去了先机,仅用语言便将局势彻底逆转,使群众成为了武器。他们感慨着他的成长,并暗道此人不可久留。无论如何,今天,他的生命,必须收回,否则权势将不可避免的流失。
  一些群众已经反应过来,有人情绪激动,已经开始对附政处理人进行责骂,还有人正冷漠旁观,观看着一场战争。没有硝烟,飘散的,可能仍是生命。
  “话语可混淆世间黑白,我们也可以认为先生您是在为自己开脱,延缓必定的终期罢了,不是吗?”带头的附政处理人冷静回击,在群众前,话不能乱,在语锋中,仅需使点巧劲,群众便可以成为双刃剑,摇摆不定,倒咬持剑人。他们需要耐心,剥离对方的舆论主动优势。
  “不见粉尘不惧吗,哈,那好。其一,在宣讲人宣讲时未有明确声明原因便擅自抓人,伤及无辜群众;其二,扰乱正当政治行为,执法知法犯法;其三,为确保私人权利把控,进行栽赃陷害;其四,为篡夺政位,无所不用其极;罪难说尽,还说无罪?其行为量网难尽书,浓日难炙除!”
  众人陷入寂静,声语如石掷大海,无声但起波,他们在消化着庞大信息量。那位附政处理人已汗水浸透,如受几亿分之一日炙烧,他慌了。句多可吞烈日,他想起这句俗语,此时竟如此般配。他的身边站满了无数群众,目光坚定;而他们身边空无一物,寂寥无声。
  “证...”“证据?那你可放心,审判会早已前去审判庭总部,估计证据随后便到。还有遗言吗?”面对附政处理人最后的挣扎,他笑着掐灭了火苗。身影在其眼前变换为恶魔,诡笑回荡,令人恐惧。附政处理人们眼神空洞,背后的利益出卖即将败露,以审判会的雷霆手段,将难逃一死。他们已经不是败了,是消散,是不复存在。
  “...一切都被揭开了啊...但,今天你必须死!”他们展开了孤注一掷,群起而攻之,想拉上陪葬者,但很快一群守卫中的精英者便像提前预料般,化解了攻势,他们做了无用的挣扎。
  群众目瞪口呆,局势变化之快,始料未及。
  代理施行者面色不变,不再搭理已经成为将死之人的小丑,向前一步,开始为人群讲述“起因经过”,他动情的讲述了佐政庭内他人的丑恶行为,自己被架空成为傀儡的经过,一切的不太平以及改革和发布更好的政策时受到的百般阻挠等,这都是他的真实经过,因此讲的十分动情,原本高大的形象也拨开见形,变得平实而庄伟,有血有肉,难不落泪。
  它就这样讲述了一个人激扬壮烈,明争暗斗的奋战史,没有平静时。于是平静它来到了现场进行弥补,饱含愧疚。
  讲述至计划后,话语戛然,人们未从中回神,语断思连。
  “可恶的佐政庭恶派!竟欺凌我们伟大的神!他们不知道祂对我们有多重要,他们在违逆圣旨!可惜神他不会惧怕苦难,他甚至不屑于恶人争辩!但祂却为了人民,先甘愿欺凌,再倾覆霸权!这是何等的爱民啊!”划破氛围,一群信徒一阵深情的赞颂,点醒了众人,他们开始言语。初始十分杂乱,但声音却逐渐重叠,形成统一的附和语。
  在此之前,各区块便拥有了代理施行者的少量信徒,但由于体制及政策之间的问题,使得人民仅是崇敬,不会上升至信仰,同时佐政庭也会尽量清除其信徒,以免代理施行者造势。但这次他的出面澄清的一切努力和信徒的言语,他们真正的感受到了神的伟岸,形成了全场信仰,他们得到了神恩。
  “神不会追究恶人的责任,但恶人却抢夺了神的王座!我们受到神的保护,我们却无动于衷!神虽自会取回神座,但这便脏了祂的圣手。我们也因做出行动来回报了!为神夺回王座是我们的荣幸!这也是为了我们更美满的生活!”话语越发虔诚,在场所有人齐声:
  “为神夺回王座!”
  “为神献上吾身!”
  .........信徒们的话语通过实时量网传输至大地各片,掀起了信徒为神狂潮。
  可怕的从众效应。
  无数的信徒涌进主流,行进在前往总佐政庭的大道上,以信仰为剑,以肉身为盾,担当起骑士的责任,虽然几乎没有妄图阻挡正义之人。而“祂”则面带微笑,只是掺有狂热者无法注意的诡异。
  ............
  此时,总组圣决者却身处总佐政庭地下不知几万米深处,身边是无数大小导管,全身被营养液、冷凝液浸透,表情疯狂,如行凶过后的疯子。身旁数根由清晰逐渐暗淡浑浊的显像支柱传来几位政庭管理人虚弱但平静的声语:“人类即将迎来灭亡,我们也将不复存在。你还是赢了,恭喜你。”
  “看来即使成为数据,你们还记得我们的赌约啊,我的那些没有跳出命运的同伴。”
  “我来为我们解脱了。”她的语言饱含悲悯,神色似回忆曾经。
  “过去没有什么好回忆的,我们耗尽自己的过去与将来,却从未接近正义与真理,独自在空虚中徘徊。无论赌局输赢,我们都可以笑,但我们所追寻的却已一败涂地,可人们不做反应。”
  “你们真是可怜,被最信任的传令人背叛,被困在这里,‘永世之剑’已经失败了啊。”
  “你不也是一样?声称自己跳脱了命运,最后不是也承担起你的责任了吗?‘终止键’。”
  “哈哈...,你说的没错,我们都是可悲的人。”一阵机械音的齐笑,却蕴含情绪,透露着自嘲与随意,正如当初他们打下赌约之时,破除了情感抑制枷锁,那无忧虑的样子。
  大笑声戛然,透明的显像支柱终于呈现实体色泽,预示着人类史上一群最锋利无私的行刑剑的逝去,这既是碑墓,又是解脱,他们终于摆脱了人类给他们戴上的枷锁,得以将早该没入时间长河的僵硬灵魂没入,留下的,只有回荡的笑声。
  她的脸恢复了平静,抬头望向上顶:“马上他们的‘叛徒’应该就要登基了,我期待着我们的会面。”随即从原距几万米的出口急速冲出,混入了人群,向人群相反方向飞驰。
  没有人注意到她,就像她是不动的机械。
  ............
  人群护送着他们的神,来到了总佐政庭。众人齐力推开封锁的大门,大部分房间已人去楼空,徒留几低层人员瑟瑟发抖。
  他无视了环境的杂乱,径直走向从未有人做过的象征权利之座,神色渺然,众人纷纷虔诚跪拜:
  “恭神重拾所示之物!”
  “退下吧。”声音平淡。
  “知神意!”
  待众人离去,他却撕破平淡的伪装的表象,狂肆伸张:
  “终于...我夺回了属于我的王座!我终于夺得所需之物了!之后,将是我的主场!呵哈哈哈哈......!”
  ...这场政治夺权,一直在他的预料下。他与“宿命”一直配合默契,从他第一次新政策发表时,所有的地下组织,便是他让“宿命”组织以威逼利诱的手段逼出,阻拦佐政庭。至于方法,他未作规定,因此不得而知。他便在这些鲜血四溅的时间中,完成了开刃,留下了第一口。伪政议台的拆卸也是让宿命组织负责的,在他们将至时,伪政议台因结构设计和提前拆卸,早已拆了个大概,误导了佐政庭的搜索范围,待他们缩小范围逐步探查时,他已经到达他们之前所谓确认无误的地方,无人阻拦,仿若无人之境。
  第二次,他则是在小赌,赌他们已经不会认为自己搜寻、剿除、削权殆尽的“德能区”仍有能让代理施行人站稳脚跟的存在。可惜,他的行凶武器,一直在他们的眼皮底下。但这也确实不能怪佐政庭,虽然代理施行人的信徒很早便曾出现,但都被佐政庭以包括但不限于思想诱导、威逼利诱、处理等方式拔除,早就为了防范做足了准备。估计他们也不会想到信仰能在一瞬间传播吧,就连他也未曾想到竟如此之壮大。他在准备时,只是请了几个熟悉如何表现信仰的人前来进行从众效应,但最后念出的时候,他明显听出了其言语中的虔诚。这是不能伪装的,可能是他的演讲太拔群了吧。还有,赞美那伟大的从众效应。
  一场政权的交换,结束。以胜利结尾,但不知后为何开端。
  看着实像显现的画面,他的笑意越发深沉。总佐政庭的崩溃,令本就有些分散的各处分佐政庭分崩离析,乱作一团,许多当场向他臣服,但还有一些“皇帝”不愿从梦中苏醒,便向拥有民心这把利刃的代理施行人,发起了无聊、出即知结局的无为反抗。
  ...结局自然是,被愤怒的群众信徒无情的涌入,从“皇位”上扯下去,宣布神的胜利。
  他推翻了似即人类进入停滞的最后一次时代跃进后,最根深蒂固的政党,没动一丝兵力,真的荒诞不禁,可确实是事实。太美妙了,他认为自己已经摸透了长存的方法,便是使民众一直存于满足中,不起一丝挣脱的欲望。他称之为“满足长存”真理,正如被推翻者的所作所为。
  但他不会再让群众中出现自己这样的错误了。
  ......自从他将笔记本上书写的任务交予“宿命”首领后,一切便如理所当然般推进。他们如同程序一样固定的方式,竟未能被察觉。这奇怪的事情被他忽视了,他早已沉浸于权利的香甜,欲望亦如先前的亡国之君。
  他已经忘记了他的初衷,正如那消失不见的三人。
  不知多久,他终于从喜悦中脱出,想起自己与“宿命”组织之前所定下的合作互助需求。他们满足了自己的需求,但他还欠一样他们所需的祭祀用品,询问过后,最后一样是——总电流闸。
  他一惊,如梦初醒,暂时先放下了自己成王的欢愉。他们的目标,是让全人类毁灭。
  虽然他不是一不讲诚信的人,也早已听闻他们行为将他们所望推测个大致,本不应奇怪。因为之前他在书写日记上的计划时,曾玩笑似的向自己一朋友发出自己胡乱猜测的“宿命”组织毁灭人类计划过程,没想到一语成谶,几乎分毫不差。但现在,若将总电流闸交予他们,自己刚坐稳的神座就无地基了。果然就不该随便向邪教做出承诺的。
  他眉头紧锁,沉浸于混乱的佐政庭的灰暗中,没有一丝动静。是沉寂。
  可,他此时的身影,与之前传令人的身影如此相似:
  他们都背弃了一样重要的事物,ta是承诺与义务;他,是正义与真理。
  理清思路和解决方案,他向蒂斯柏森发送了消息,让他到原约定地址取所需之物,自己则因部分原因不能到场,取罢系即散。
  这当然不是真的,蒂斯柏森本就没有想要的意愿,但在他之前有一名“宿命”首领先发出了请求,他询问过,但结果却是查无此人。为了防止之后该人会因祭品未到而惹出一些小麻烦,他准备在满足蒂斯柏森的激活需求的同时,制作成总电流闸的外形。至于结果,“殉道”过后,再难知人间万物,还怎么确认真假虚伪呢?
  可惜诸事难顺,在他放下一口气时,他担心的另一事物登门拜访。总组圣决者霎时从虚撑的受力柱后走出,带有笑意,一如既往。
  他明白,笑意含有杀机。
  “稀客啊,何事来?此地恐怕不太适合接待,要不借处?”代理施行者勉强扯出笑脸,常人看不出端倪,但熟人即知漏洞百出。
  总组圣决者所带领的审判会,可是自佐政庭成立后几月便同时崛起的组织,但他们可不是什么正属派别,他们是邪教,是彻头彻尾的疯子,在人类历史上留下过不可弥合的血迹。当然,现已几乎无人知晓。在之后至今的时间半时,他们突然归顺于佐政庭,行为截然转变,先前的暗腐事迹也被佐政庭竭力洗刷殆尽,扔给了从未存在过的审判庭,仅少数窥见真相。在此后的时间中,他们一直行正,扫除一切暗恶,从未偏离。他们由邪教变为了光荣的神使、执行人,成为无数经历苦痛者的追随目标,与勋章上的花凯莫芙(Camouflaged)一起,成为正义与真理的代名词。
  但他可没有丝毫好感。他自然是知道真相的,虽然无可奈何。佐政庭的领袖一直在换,可与佐政庭不同,审判会自统计以来,就从来没有更换过首领,一直都是眼前的总组圣决者。
  ——她是超脱了时间的怪物,她是行走于人性外的疯子。
  这是他的定义,符合他现在的处境。
  “不要装胡哦,你可是最清楚自己所做所为的人,与邪教达成合作的利益熏心者。”她的笑容有些停滞,已经手抚剑柄,随、欲奔出。
  唉,这也是怕她的原因之一,怕她真的成为了正义之士。
  “但很幸运,这次我不是为这而来。”话语一顿,事出转机。他再吐浊。
  “那是为何?嗯...是想重操旧业?”他开了个玩笑,但更像是试探。
  “说笑了,我一直是做这个的,怎么有旧业呢?只是执行未执行的诺言和任务罢了。”她语气一停,冷笑着将不知何时拔出的利刃指向他。
  “为了诺言和使命,为了被背叛的政庭管理人与被漠视的正义与真理...传令人后代,代理施行者。”语气突发庄重。
  “为你逝去的无数生命,为你重复你先辈的罪行。”
  “我在此审判。”
  ......她沉默了一会。
  “我或许需要换处场地。”
  “你需要亲眼见证自己的罪行。”
  代理施行者的表情已经掩饰不住自灵魂深处传来的恐惧。
  他还想说些什么来为自己辩驳,但声息已然颤抖,发不出任何有意义的声音。
  可惜,已经没有机会了。
  他被击晕,总组圣决者拖着他,缓步走向熟悉的道路。——
  地下,那是通往坟墓的方向。
  这里早有人在此等候。是“纽利德斯”,还有审判手,“宿命”成员。
  他的神情有些玩味:“好久不见,总组圣决者。还是我该说,是‘终止键’?”
  “别给我弄得像我们很熟一样,尽管我们曾经有过共事的经历。”
  她摇头叹息:“没想到,我极力摆脱深邃,笔直的走向正义与真理的钢索,从未偏离,却最后需要再次与最厌弃的邪教站在统一战线。这就是命运吗?”
  “何曾不是呢?我们苦寻的献祭,直面正视现实,竟与正派的解决方案完全一致。我们一开始恐怕就是演拍好的,这究竟是命运的安排,还是某些人的布局?”
  他倒像是完全不在意,很随意的接上话,对她拖着的代理施行者也并不意外。
  “...至少不是设计‘永世之剑’计划的那几位,至少他们没有预料到,出现问题的竟是他们精挑细选的传令人吧。”
  他没有回应,那些立柱们无法回应。
  他们看向存在但现在也无法看见的天。天幕,是阻隔太阳,还是阻隔她的视线?亦或是阻隔我们的视线,却放任棋手的参演?
  至少,都不该是命运。
  代理施行者逐渐苏醒,模糊的视线观察周遭的环境。
  待稍显清晰,环境迅速唤起回应。这里是先辈明令禁止踏入的禁地,废弃多年的断头台。总电流闸也存放在这里。
  还有那位熟悉的人影,“纽利德斯”。
  神经立即绷紧,这里本就是应该不为人知的地方,总组圣决者知道或许还能理解,毕竟是活了如此久的怪物。但他怎么还活着?是怎么知道的?!
  “哈,尊敬的总组圣决者,他...是不是纽利德斯?是不是该处理一下?”
  “刚醒来就想处理问题吗?可真是敬佩,那么,请问你是想着人民,还是自己的王座?”
  他的表情怪异。她的阳腔怪调,也让他认清了局势,哈,早该想到了。
  “...或许是为了人类。”一声轻叹。
  “客套话也说完了,开始进入正题吧。”声音回复平淡。
  “这次是对你的审判,但严格来讲,是对全人类的宣告死刑。”
  “我将亲手拉下总电流闸。”
  “...终于露出真面目了吗?不再追求真理和正义了?不再为了人类的存续?”表情讥讽。
  一把锋利的剑,顷刻间现至面前,仅有1厘米,他的身体不受控制的一颤。
  “...看来近了点,没把这个造成祸害却不自知的脑袋砍掉。”
  “要是我想如此,事情早就发生了。若不是因为你们,我根本不需要给他们解脱以及来这里了。你知不知道,在我们脚下此刻站在的地方,是他们的坟墓?”
  他们?他没有明白是什么。
  “不知道?!哈!我亲爱的政庭管理人们!你们信任的人后代竟不知自己该服务于谁!”
  她像是看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形象开始扭曲。
  政庭管理人?这里?怎么会?
  “看来你的先辈将一切蒙蔽了啊!看这些立柱!他们才是!他们是最锋利无私的行刑剑啊!却连名号也没有留下,这正是天大的笑话!”
  ...这将是崩塌的起步。
  “你知道,他们为了人类都付出了什么!是身躯,是人生,是灵魂!抛弃了人类的一切情感,只是为了人民的存续!你能与他们相比?可是因为像你这样的先辈,让他们被困在这里近一万年!他们是剑啊!要审判、要保养修正法则的啊!...你们却让他们深埋地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一点点的将他们珍视的一切毁坏,直至死亡都无法改变!什么**正义真理,什么佐政?!你在想手握政权,能代替他们?可人民的生活早已大相径庭,有多少人被政党逼迫的流离失所?邪教、地下组织有多少在像你这样的人利用,无比兴盛?佐政庭也已功高盖主,成为掌控实权的人......”
  “你现在真的还能想起自己的初心吗?!”她怒吼。
  他沉默。对啊,他好像已经淡忘这个词很久了,是什么时候?自己可真是可笑。
  权力,真的能吞噬人心。
  “存续?呵,自己把自己的问题说出来反问别人?你的先辈将原本可审判一切灾祸的行刑剑锈蚀;你的行为使原本可使人类长期存续的体制搅乱;你的人民被蒙在鼓里连被欺骗祸害都看不清;社会体制已经分崩离析,土崩瓦解,内忧外患。”
  “人类已经抛弃了所有的用于自救和维持的方法。”
  “‘终止键’被迫启动了。”
  “我想,你该看看因你的罪过而受伤的受害人吧,去忏悔,去跪拜不存在的生机。”
  面无表情,她招呼周围的审判者们释放了手中的迷雾。
  淡红色的烟,成分与大街上的清新剂一致,可浓度和作用完全不同。
  他眼前一黑,迷失于一片虚无。
  周围是淡蓝色的余韵,像是水面,但没有方向感。
  视线逐渐放远。
  是一大片的玉坠,遮住了上方,百十片的惨白却好似乌云。
  不,不是,那是半透明的灵魂。
  色泽如白鸽。
  可是,四肢脖子上缠绕的线和空洞无神的眼眶,使他们更像是木偶。
  ——也更像是吊死的尸体。
  一切是那么的静悄悄,死寂的可怕,还有化不开的悲伤。
  灵魂的审判。一个想法复现。
  定睛一视,大都是熟悉的面孔,都是遇难者。
  还有那三位无辜的群众。
  口似张未合,无声的利刃在扎入血肉。
  哈,自己还真是罪恶多端,可怜了这些本该有更多希望的人们,我辜负了他们的希望。
  我真是罪该万死呢。那么,来吧。
  他张开双臂,表情坦然。
  恐怕,他的死根本无法弥补。
  水面突然上升,没过了目光所及,包括绵延无尽的线。
  丝线断裂,水即刻变为深红。
  灵魂依旧像是被拉扯,但眼神不再无神,紧盯着他。
  口齐齐发生改变,无声的言语,却在他的脑海炸响——
  罪业的灵魂。
  一阵阵的怒骂与求救,质问声,将大脑充斥。
  一切没有改变,周遭没有声源,可声音却实实在在。
  在痛苦中,他逐渐想通。
  这是自己对自己的质问,只是声音被自己忽视。
  还不够。
  这还不够自己的罪业。
  需要大家的斥责,他们才是受害者。
  就让他们撕碎我,来尽情宣泄吧
  ...尽管我知道这远远不够。
  如同回应,所有的灵魂扑向了他——
  ............
  审判手们静静的看着跪地匍匐抽搐发出痛苦呻吟的代理施行者,新加入的审判手会认为十分解气,毕竟被忽悠就算了,连家人都是被他所害;可自审判会成立伊始便在的元老们可不这么认为:这种粉末,是以凯莫芙为原料制作的。在大部分人眼中,这是审判会的象征,是正义与真理的代名词。但他们知道,这是一种神经毒素。虽然它平常根本不会出现有毒性状,但只要进行信息素诱导,无论浓度,便都会起效,效果主要是产生幻觉,神经麻痹。可这次的浓度可是前所未有,还用上了部分幻觉定义,还会将自身的想法放大。如此操作,吸入者将会神经坏死,高度致幻,器官衰竭,但会不断接受各类痛觉信息,可以达到痛觉顶级,将会死的特别痛苦。当然,还有的还没衰竭就先被吓死,这得看幻觉定义是否仁慈了。
  “不用管他了,让他自生自灭。”
  看到他逐渐停止了动作,总组圣决者利落的走向了总电流闸,叫上还在一旁看戏的纽利德斯。
  “我还以为你忘了我了呢,话根本插不进去。”
  “别挑战我的忍耐极限,快更上,去完成你的献祭,我也有我的任务。”
  “火气不小。好了来了。”
  宿命组织成员开始念起听不懂的语言,应该与他们的思想类似。
  审判手们的神情怪异,不知从何谈起。
  纽利德斯手攀向了拉闸。
  总组圣决者举起了利剑。
  在这时,代理施行者却缓缓睁开了双眼,像是想起了什么事,颤抖的翻出质网连接,向他的朋友发送了最后的消息:“小心‘隔热服’。”
  他闭上了眼,是一片安详。
  闸被拉下。
  抑制器被劈碎。
  总电流闸发出耀眼的光芒。
  笼罩这片大地。
  天幕也将破碎。
  人们将会,
  最后一次,
  直面太阳。
  [END]
  
热门推荐
这个大佬画风不对我在帝国当劳模诸天从让子弹飞开始快穿:反派女配,你有毒黑化男主总想套路我玩家凶猛快穿花招:扑倒专属男神!轮盘世界快穿之陪你看星辰大海神级快穿:病娇宿主,求轻宠影视世界从小舍得开始桃源俏美妇穿成黑化男主的白月光美漫:名场面全被我曝光了透视仙王在都市快穿之宿主横行霸道女主她是个bug从四合院开始的天道轮回大佬今天又凶残了吗穿书之每天醒来师尊都在崩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