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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早些的时候,异调局副局长神代涯抵达了云龙市维持治安局分局,并和高层治安官们召开了研讨会议,会议指出,石中婴是十八年前降临地球的天灾,面对此类灾害,应当动用大量资源稳定灾害源,避免事态恶化对群众造成严重危害。同时,会议提出了人格测验计划和思想改造计划,即利用环境因素对石中婴进行个体性格要素考察,并调整相应的指导方案,把石中婴变成为国家机器效力的高性能道具。
“可是,不把他变成怪物的过程问清楚的话,他再次暴走怎么办?”一个年轻但是二等的治安官问。
神代涯眯着眼说:“那么,你们这边问出来了吗?”
“没……没有……”
“判断这个具有不确定性的灾害是否在可控范围内,直接实验是最高效的。”神代涯说,“而这个可控与否,不是将石中婴全部的恶意激发出来,看我们能否控制。而是看他如何控制!石中婴说到底是宇宙生命态拟态人类后所诞生的产物,像我们人类一样在接收这个世界的信息,接收的恶多了,就会释放恶,接收的正义多了,就会成为正义的一份子。我们准备将一座岛作为实验场地,用来测验他的人格,然后根据他的人格,再进行下一步的人格矫正计划。”
“我有个疑问,人格测验计划的计划书上写,要通过他与人类的接触来测验他的人格,”陈强举手表示了不解,“可是他是个具有不确定性的怪物,我们无法确保和他接触的人的安全,说白了,这个计划是叫人去送死也不为过,这种计划真的可以实施吗?会不会过于反人类了。”
“无妨,我们将会派去和他接触的,是一群死刑犯。”
神代涯此话一出,会议桌周边的治安官们都傻眼了,面面相觑。
“死刑犯?派死刑犯和他接触?确定这样做不是在给目标灌输负能量么?”周怨发出了质疑的声音。
神代涯伸手示意他停止发言,“人选已经确定了,都是些未成年,被判了死刑后,在监狱接受教育,等成年后行刑的死刑犯。”
“这……”
一众治安官哑口无言,这件事有些超脱他们的认知,以至于他们无法评价。
神代涯补充道:“未成年犯罪,往往都是教育上出现问题,三观不正,所以做出了犯罪行径,在监狱接受教育后,会得以改善也说不定。一方面,他们必死的刑罚已经无法改变,在实验中死亡可以对外称作死刑执行。另一方面,未成年比成年人更容易驯化,他们身上的暴戾之气在监狱的改造下通常情况都会削弱,比较可能不会再传播暴力。”
“这样的方案,还真是大胆啊。”开口的是云龙市维持治安局局长,坐在首席的穿着治安官制服的高挑女性,蕾雅·阿斯娜·卡美洛恩。
“此方案已经通过人智议会的集体表决,和大家详细说明,是为了我们能够更好的协作。这件事,最终还是要由你们这边的治安局执行的。”神代涯笑眯眯地道。
……
刘烨星踢着黄兴岗,周围的人就那样看着,一言不发,突然,有个小个子的女孩儿站出来,她对刘烨星说:“你不要再踢了,会出人命的。”
“哦!你们可能是误会了什么,我只是在教训不听话的小弟而已,没有要伤害谁的意思。”刘烨星收回踩在黄兴岗头上的脚,笑呵呵地对大家说。“兄弟姐妹们,你们应该都看过个人终端上的信息了吧,这孤岛上有毒虫猛兽,我们应当团结起来,然后一起在这座岛上生活下去。”
“你怎么确信这是孤岛,而不是半岛?说不定我们还能找到有人住的地方呢。”有人说。
“很简单,他们要确保我们只能在岛上活动,个人终端上显示的生存手册信息才能发挥效用。如果是半岛,那大家偷偷地溜过治安官的封锁,不就能回去了吗?”刘烨星解释道。
“你刚刚说了治安官?”
刘烨星不明白这有什么问题,“是啊?”
“这件事和治安官有关系?治安官什么时候管起民事纠纷来了?他们不是只管异种相关事务吗?我是杀了人,被判了死刑!将我流放到岛上的不应该是警察吗?”
刘烨星听闻那人说完,有点懵,“你说……你杀了人?还有死刑?”
“果然是这样吗,我还以为只有我是,原来大家都是啊,因为被判了死刑,所以被流放到岛上来了。”有人叹息道。
“呵!今年我已经17岁,明年二月份我就要被行刑,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可以活,流放么。怎么过都无所谓了,不如说,能从监狱那个地方出来,还感觉有点舒服。”
“我还有三年才行刑啊,为什么这么早就把我流放到这座岛上?”有个女孩说。
“我靠,这么说你才15岁,你犯了什么罪?”
“我迷上了一个男人,和他上了同一张床,后来才知道,他瞒着我还和另一个女生谈情说爱,我那么爱他,他怎么会背叛我?我想一定都是那个坏女人的错,我气不过,就把和我抢男人那个女的杀了,然后进了局子。我好寒心啊,在法院我的男人他,他居然骂我疯婆子!?我把迷惑他的坏女人杀了啊,他为什么还执迷不悟呢……”
“可怕的女人……”
人群议论纷纷,只有刘烨星在懵逼。他可从来没有杀过人,现在竟和一群杀人犯在一起,这让他心里毛躁躁的,他现在并不希望当这些人的大哥了,放不下心的人收不得,只能利用完就扔。
“有谁要和我一队!我们要团队行动,否则很容易在岛上遇到麻烦。”刘烨星高举双手大声道。
“你看起来很能打……我跟你……”一个戴眼镜的,看起来很瘦弱的小个子男生来到了刘烨星身边,“我是苏城,有劳你照顾了。”
“你也是杀了人?”刘烨星看他那样儿,估计提个菜刀都费劲。
“我黑进了维持治安局总局的内网,收集机密资料,然后被发现,因为这种事被判了死刑……”
“骇客啊?可以,很强。”刘烨星不懂电脑,他甚至没怎么碰过电脑,只觉得这种会玩电脑的应该都比较聪明。
“我也和你一队好了……”开口的是之前阻止刘烨星继续对黄兴岗施暴的小个子女孩儿,“我是胡盈盈。”
“你也杀了人?”刘烨星看着对方的模样,这个女生小小只的,长得很面善,眼睛也很好看,看不出是个杀人犯。
“嗯……”胡盈盈低头承认道。
“杀了什么人?”刘烨星好奇地问。
“我闺蜜的男朋友……”胡盈盈低声道。
这时,一个个头和刘烨星差不多的男生过来了,他说:“一起吧?我是金冲,今年17,因为拐卖儿童,数量很多,也是被判的死刑。”
“你看起来跟我差不多大,为什么会拐卖儿童?”刘烨星不理解,这个年纪不都是在读书吗?
“我爸妈就是干人口贩卖的,我也是他们很久以前拐卖儿童的时候挑出来的,看我比较聪明,就把我养大,我跟着我们一家子做这个。”
“还有这种事?”刘烨星感觉很震撼,他跟刘浪东奔西走的时候,从没听过这种事。
“你叫什么?”金冲问。
刘烨星的目光扫过了苏城,胡盈盈,金冲,“我叫刘烨星,现在,我们是一队的了!”他看向其他开始成群结队的人,“还有没有人要跟我一起!”
一个个子高挑的男性在远处对刘烨星说道:“呵,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跟着你那种人肯定吃亏,只有跟着我这样优秀的深谋远虑的人,才能有好日子过。”
“你谁啊?”刘烨星看着站他那边的人多了起来,有些诧异。
“我是顾南天,知道我爹是谁吗?我爹是云龙市十大富豪之一,顾真华!从小就受到优质资源培养的我,是绝对要强于你们这些凡人的,跟随我,做我的手下才是明智之举。”顾南天充满着一股子优越感说。
“顾家……富豪……你装什么大尾巴狼?”刘烨星神色古怪,云龙市的有名的顾家,就只有那个背靠黑龙会的顾家了,而现在,“醒醒吧孩子,黑龙会倒了,城南再也不是你们顾家的天下,你是犯了事儿,老爹没钱把你捞出去了,才落得这般境地的吧。”
“别胡说八道!你这家伙……你到底是什么人?”顾南天气鼓鼓地瞪着刘烨星,他被刘烨星戳中了底儿,心情难受。
“我只是个平平无奇的混混而已,虽然最近混得有点差就是了。”刘烨星叹了口气,要不是月魔宫的怪人进入他的生活,他现在还在享受校园生活呢。
“没人在往我这边看,好吧,算了,”刘烨星把目光放到了身边三人身上,“趁现在天气不错,我们进山找箱子吧。”
“那个……刘烨星……”胡盈盈叫了一下刘烨星。
“什么?”
“你呢,你犯了什么事?”
刘烨星大大方方,掏出个人终端,滑动翻页,“给你们看吧。”
“危害公共安全罪……造成大量公共财产损失……”苏城看见了,充满了困惑,“你是在公共场所放炸弹了吗?”
“差不多吧?大概?”刘烨星在从黑树状态苏醒时,是知道自己以什么姿态盘绕在大厦上的。
“你也太危险了吧……”金冲都觉得刘烨星可怕起来。
这座岛上的丛林,树叶大多比巴掌还大,地上堆积的树叶很多,刘烨星用从小树上折断下来的一根棍子打着身前的杂草,带着身后三人前进。
“喂,你们看,那是物资箱吗?”
胡盈盈忽然说道。
三人看向她,而后胡盈盈指了指一颗大树底下的箱子,那里有些植被,大大的叶子盖住箱子,不仔细看很容易忽视。刘烨星用棍子打开杂草,过去后观察了一下,就是个四四方方的金属箱,正面是一个黑色的正方形图案,刘烨星回忆起了生存手册上的内容,这些箱子要用个人终端才能打开,他于是像在学校用校园卡支付一样,把个人终端放到了黑色图案前,箱子就自动开了。
里面有便携袋,望远镜,生存刀(内有火柴,鱼钩和线,小燧石),砍刀,简易净水器,指南针,还有一个金属打火机。
刘烨星把打火机和指南针揣兜里,拿出了生存刀和砍刀,望远镜和简易净水器放进了便携带,走回三人面前。
看着把便携带挎肩上,两手拿着刀的刘烨星,金冲问:“你打算自己一个人拿着物资吗?”
刘烨星说:“你想帮我拿?不用,我拿就行。”
金冲说脸上出现了不满,说:“你刚刚独自开箱也没有和我们商量,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有把我们当伙伴,你这样的话,我们就不跟着你了。”
刘烨星说:“跟着我,听话就对了,等我们再互相了解一些,我就知道该怎么分配工作了。”
金冲伸出手说:“至少让我们也拿着一些东西吧?你一个人拿着东西跑了的话,我们怎么办?”
刘烨星看向胡盈盈和苏城,“你们觉得,东西应该放我这里,还是说你们也要拿着什么。”
“你一个人拿那么多东西会不会觉得重啊。”胡盈盈问。
“我很壮,这点东西轻飘飘的,算不了什么。”刘烨星说。
“你拿着吧,走那么远,我已经有点累了,不想再增加负重……”苏城说。
刘烨星微微一笑,说:“你是那种宅男对吧,确实,没考虑到你肺活量不行。”刘烨星再度看向金冲,“你一定要拿点东西?”
金冲说:“这样我才放心。”
刘烨星想起被人骗,然后兄弟被离间的经历,他觉得对陌生人真不能太相信,于是说:“我暂时不会交给你,无法忍耐你就退出吧。”
金冲一脸不高兴的模样,“嘁!不拿我们当伙伴叫我们来干什么,你们两个也走吧,跟着这种人迟早被出卖。”
金冲气鼓鼓往回走去了,三人就那样看着他消失在视野里。
胡盈盈略显担心地问:“这样不好吧?他一个人回去出事了怎么办?也没个照应……”
“大老爷们儿就该行得端,坐得正!自己做的选择要自己承担后果。不必管他。”刘烨星想挥挥手,发现两手都拿着刀,并不方便,只得打住。“妈的哪个傻缺设计的生存刀,刀鞘也没得个,又不能折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