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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特拉斯级运输机。国联军现役最大的运输机。
哪怕是乘客和货物都只能挤在同一个空间里却也丝毫不会有任何拥挤感,形象描述的话,大概就是哪怕舱里塞满货物剩余的缝隙里也依然足够再塞两组印度20人摩托杂耍。只是今天这里并不需要那种余兴节目助兴,夸娥002货舱的剩余空间此时全部改成了人员休息区和准备区,挤满了桌椅板凳。特殊武力厅的众人们分散各个角落里各忙各的,所有人都统一步调的躲起来发呆而不是在工作。
白夜靠着一个老古董收纳柜发着呆,这次行动除了在机场就已经见到的天南星和尼斯南特参与竟然还有两名意外人选是在他上了飞机后才知道的,其中一位是从来没见过的老人家,尽管看起来大概有七十多了但却有着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精气神说话做事仿佛一个三十多的小伙子;另一位白夜还算见过,是最近才被调到特殊武力厅填补顾问空缺的Retz少校,他是正儿八经的小伙子可这会却躺在一张折叠床上散发着浓浓的垂暮死气。和那位老人家产生了鲜明对比。
看到Retz那副模样连少有同情的白夜都不由得替他感到了一丝悲哀,在和其他人闲聊的时候白夜也听过白虎讲的八卦。内容大概是Retz少校本来是离安府特种联合司令部的一位种子军官,如果没有意外那么他极有可能平稳的走过自己的五年火线生涯最后获得一个前往司令部工作的机会,因为特种作战司令部本身属于武力部这个独立部门,和国联军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到时候说不定可以在里面一直干到退休然后平安着陆。在离安府里工作最后平安着陆,这是许多人都梦寐以求的生活,只是这个美梦皆因为他在一次任务中顶撞了行动指挥官,后来又被对方下了套致使他直接被连升三级“明褒暗贬”赶到了全离安府最危险的地方——特殊武力厅。
一旦进到这里就意味着已经一脚踏上了黄泉路,说不准哪会儿就噶了,从天堂到地狱的转折如此之大换做是谁都会像那样一蹶不振的,白夜甚至觉得Retz一定是一位内心强大的人才只是摆烂而没有自杀。
这趟长途旅行已经过去了整整十个小时,从地图上看白夜一行人是终于进入了大爱沙尼亚的领空,可从这里到他们的目的地拉普拉大概还有再飞四个小时。整整十个小时困在机舱里的拘禁感让小队里的大多数人都已经疲惫不堪,休息区的所有床铺已经全部让给了队伍里的“老弱病残”,Retz顾问和老人家自然各分得了一张硬床休息,同是女性的Enjle和棂也各分到了一张床但Enjle把自己的床铺让给了小天南星,本想拒绝的棂则是很快就因为长途飞行的不适宜倒在床上再也爬不起来。这样经过一番推让好不容易空出来的一张床就留给了整个队伍里晕机最严重的人。白虎那只大猫。
白虎这家伙自从飞机起飞以后就一直呕吐不停,飞行中的任何波动对他来说都如酷刑般折磨,全程十四小时左右的航程对于一个严重晕机的人来说简直跟钝刀杀人没两样,期间有好几次白虎都发疯般打算去开门跳机,这只虎背熊腰的大猫发起疯来只凭白夜和Enjle两人还按不住,最后是Enjle直接打昏了他才暂时平息了这场骚动,现在那只阿喵总是是安静的和行李睡在一起了希望接下来的四个小时它能一直保持这样。
排除以上所有人,一行人中到现在还能保持精神就只剩下Enjle、白夜和尼斯南特三个人了。Enjle自修理完白虎之后就一直坐在会议桌前面低头不知道在捣鼓着什么,因为如果有人想凑过去的话马上就会被她以眼神制止。白夜藏在现在机舱里唯一还算宽敞安静的地方,他坐在尼斯南特的那堆家具之中背靠着一个维多利亚时代的收纳柜,这个半人高的柜子上所有的抽屉都被钢条加固以方便长途运输。在离他不远的一张双人大床上,尼斯南特则在自己的大床上悠闲地翘着二郎腿。看起来航空旅行对她这个古代人没有任何影。
“你看起来一点也没有不舒服的感觉,是吗?”背靠收纳柜的白夜好奇地问尼斯南特不晕机的秘诀是什么。尽管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跟没事人一样,但不经意间气喘还是暴露了他的真实情况。就算是老是出任务的他在这样难受的密封空间里也开始难受起来了。
“嗯?”床上高高扬起的二郎腿在听到白夜的询问后停顿了一下,马上,尼斯南特的声音就飘了下来。
“白先生是问愚有没有晕机吗?对愚这种以漂泊为生的人来说,旅行的摇晃不过是家常便饭罢了。”
“但以前的交通工具并没有飞机吧?”
“确实,愚在本世纪之前从没坐过飞机直到1960年以后才逐渐开始接触这种新方式。”声音的主人在床上翻了一下身。“但以前远洋邮轮的环境和这里也差不多,如果要去新大陆的话最短的行程大概是七天,想想看白先生,七天都要和不认识的人在一个房间里同吃同住,有时候甚至连房间都不能出去。这也是愚为什么会习惯带着这么多行李一起旅行的原因,熟悉的环境能让人放松下来。”
尼斯南特描述的那种场景白夜想象不来,人类社会还有很多他不清楚的地方。两人就这样共同沉默了下去,可很快尼斯南特的声音又悠悠从身后的大床上飘了过来。
“白先生知道自己这次要去面对的是什么吗?”
在尼斯南特看不见的地方白夜对着空气摇摇头。
“你知道吗?”
“作为佣兵,愚是不会接不知道敌人是什么的委托的。这么说来这次的目标雇主还没有跟白先生说过?”
“Enjle?她确实还什么都没说。”听完尼斯南特的话白夜又不禁开始恼火起Enjle来。这是防贼呢?
“那你能跟我说说吗?”
就在两人谈话的同时,在夸娥002的雷达上原本干干净净的天空忽然出现了两个正快速向自己靠近的亮点,驾驶舱内所有的驾驶员们互相对视一眼,这个地方按理说应该不可能有什么敌人才是那两个光点有可能是大爱沙尼亚空军来护航的,但任何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毕竟现在很多国家都政局动荡内部腐败,就算叛军们有了战斗机也不足为奇。
面对那两个来路不明的“光点”,主驾驶员关闭了自动驾驶并抬头打开了斜上方的干扰弹开关,另一边副驾驶也做好了雷达干扰的准备,作为一架运输机没有经过改装之前如果遭到攻击他们唯一的反制手段就只有这点了。雷达上两个光点仍然在高速靠近从距离上判断几乎马上就可以用肉眼看到它们了,但夸娥002却仍然没有收到任何己方被火控雷达锁定的警报,就在所有人的心都悬起来的时候,夸娥002的所连接的国际频道收到了一条讯息。
“K……N……KN0……KN002这里是…………KN002,这里是新欧盟所属大爱沙尼亚空军Es-1733…………能听到吗?KN002……”
听清它们是爱沙尼亚空军正驾驶立刻从国际频道里回复了通讯。
“Es-1733,这里是KN002,讯号很清楚。”
此时已经可以从驾驶室的左右舷窗看见各一架欧盟【Novembre】战斗机。
“KN002。这里是Es-1733所属大爱沙尼亚拉普拉空军基地奉命为离安府专机提供护航,KN002请遵照我们的指引前往拉普拉空军基地降落。”
“KN002明白。”
夸娥上的驾驶员们终于长出了一口气,这次飞行路途遥远一路上要穿越寰亚组织和新欧盟的边界,中途要经过许多【浮冰区】,在寰亚的地盘尚还有战机护航但从进入黑海后直到大爱沙尼亚边界都没有见到一架欧盟的飞机,现在总算不用担心了。经过主驾驶员的点头确认,驾驶舱后排的替补飞行员打开了飞机内无线电的开关。
“Enjle厅长,我们已经进入大爱沙尼亚,距离目的地还剩下一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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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先生,不是愚不想告诉你,只是,雇主在和愚签合同的时候特意叮嘱不能对除愚和雇主以外的所有人透露任务目标。而愚是一个遵守约定的佣兵。”
尼斯南特躺在大床上晃着二郎腿不紧不慢地给白夜解释着自己的难处。
“Enjle是这样说的?”
“嗯呀~她说你们有自己的规矩愚不能插手你们内部的事务,她还说你们一般是在半路上才会说明每次任务的。”
“所有人,来我这里集合!”
突如其来的口令粗暴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靠着柜子的白夜朝喊声那边望去,会议桌前的Enjle已经清空了原本乱七八糟桌面现在正站在那里等他们呢。
“快去吧白先生,看来你马上就可以知道任务的内容是什么了。”
尽管此时大部分人都已经因为晕机而瘫倒在床上可在听见Enjle的命令后挣扎着起来围了过来,所有人都对这趟旅行的目的充满了好奇哪怕是恶心想吐也要坚持来听简报。
清点完人数确认只有白虎一人缺席后,Enjle走到桌前打开了摆在上面的一台加密投影仪。
“各位,我们已经进入大爱沙尼亚,预计还有一个小时就会降落。根据保密条款接下来我要向各位说明一下此行的任务。”
明亮的光线打在一块立式白幕上,一位留着英伦风络腮胡年龄在四十左右干练男人出现在了画面右侧,他是离安府七人委员会的委员长莱昂·哈奈特。他和同为委员的情报分析与评估局局长安哲·刘易斯关系相当不和,这件事也在离安府高管层里人尽皆知。只是在场的异构体们除了Enjle以外其他人都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离安府台面上的头号负责人。
“抱歉各位精英们,这么晚才能给你们开简报会,但这次任务属于最高机密所以除了参与人员以外不能有任何第三人知晓,在这段影片公布之前只有Enjle厅长和成委员知晓任务详情同时也由他们负责挑选这次特遣队的成员。”
画面中哈奈特委员身后出现了一张卫星图,里面有两处地区轮廓被红线勾出,右侧那处尚可依据特征判断是某座城市,可左侧那处被圈出不规则图案在卫星图上却只能看到是一片山林。
“一周前,位于大爱沙尼亚拉普拉地区的一座国联军事基地【铁壁】离安府计划编号{被涂抹}与外界失去联系。大爱沙尼亚国防军在失联当日立即组织救援队尝试与【铁壁】基地内部取得联系但无论是有线亦或是无线均处于断线状态,爱沙尼亚战略支援部队向【铁壁】内部派出的无人机也在进入大门后即失去了联络,国防军当天只得按照失控流程对【铁壁】进行全面封锁并将情报上报给了新欧盟。”
表示城市轮廓的红圈在图片中被放大。
“但很明显只是封锁是不够的,基地里收容的异造体Tf(EE)-4-003【血金法庭】已经开始对外界产生影响了。在【铁壁】失联30个小时后附近的拉普拉县警局接到报警,有居民声称目击到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在自己家附近出没,当晚拉普兰县警局共接到43起情况相似的报警电话,所有报警人都声称自己在家附近看见了和自己相貌完全相似或部分相似的‘人’。”
图片切换,第三张是一个红色同心圆罩住整个拉普拉地区的卫星图,但是该地区的中心拉普拉县却空白了出来。
“【铁壁】失联72小时整后,克隆人的目击报告已经扩展至邻县(郡)哈尔尤,但可疑的是,事发地拉普拉(郡)拉普拉县却再无接到类似报警。与此同时,关于‘猛鬼(substitute)抓交替’的传言正快速在bluebird、Footbook等社交平台的东欧版块上流传,虽然新欧盟以最快的速度封禁了这一话题及相关词但流言蔓延已经无法制止,到今天(录像日)为止基本上半个欧洲都知道这件事了,现在新欧盟正在努力将其渲染成都市传说来降低影响。可从实际情况来看,【铁壁】基地里失控的异造体仍然还在继续向外扩散其影响,如果不能快点将其再次收容,现在的网络传言很可能会变成下一次大规模骚乱的导火索,到时候异造体、亦或是【离安府计划】都有暴露的可能。”
画面再次切换,第四张图片是一张在场众人以前从没见过的现场照片,但从照片上大概可以判断出这被拍摄的应该是一堵墙或者是近似墙的东西,只是它的材质并不是我们人类熟悉的水泥和砖块而仿佛是由生物血肉铸成的物体。
“这是【铁壁】失联139个小时后新欧盟再次送入的无人机拍回的画面,可以看到【铁壁】的内部已经完全被异化原本的人造基地结构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扩展后的Tf-4-003【血金法庭】的外部结构,自此新欧盟向国联提交指挥权移交申请正式向专司异造体收容的离安府请求专业援助。各位精英,你们这次的任务很简单,Enjle带着她的人进去转一转调查一下、收集情报评估失控级别,如果可以收容则优先收容003,如果无法收容则就地消灭它。最后,离安府特遣队在大爱沙尼亚的所有行动全部由成励良委员负责,请各位听从他的指挥。”
录像结束。此时一直站在人群外围的那位老人忽然推开人群走到了Enjle身旁而居于中心的Enjle也很自然的给老人让出了这最醒目的位置,本就线条分明的面部五官再配上直射面部的投影光让眼前的这位六十岁左右的老人看起来无比的严肃、神圣。
“诸位,我就是委员会所属——成励良。是负责这次作战行动的总指挥,接下来具体的作战安排由我来向各位布置,本次作战的代号为【维风及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