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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文学 / 历史军事 / 长梦与君欢 / 第四章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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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经找到了,我的天下无双.…”
  沈绿华猛地睁眼,看到侍女焦急的面庞,还有熟悉的屏风香炉。
  “小姐,你可算醒了,都睡了一天一液了!”
  山洞、朝阳、脚下的土地,还有白玉城,全都消失无踪,沈绿华呆坐在床上,薯地奔至妆台前拿起铜镜。
  镜中,那张脸依旧平凡无奇。
  原来,一切不过幻梦一场,她从月老祠回来,并未遇到求助的仆人,也不曾于贼匪手中救下白玉城,更遭论,那样近距离地靠在他怀里。
  铜镜掉落,她退回床边,恰好触到卜卦老者送的小娃娃,玲珑剔透,哈欠连连,还散着浓浓酒香。
  侍女边收拾边嘀咕:“小姐,屋子里怎么好像有股酒味?”
  沈绿华盯着小娃娃,神情几番变化,半响,像是猜到什么,将它牢牢握住,最后藏入袖中。
  这一日,梦中情形总在脑中来回涌现,
  沈绿华心中不安,便让侍女去白家附近打听,结果,竟然得到白玉城被贼匪劫走的消息。
  梦中有假,也有真,她平复下心内的震惊,戴上帷帽,赶往白家,凭着记忆,将白玉城被困的具体位置告诉了白家人。因
  为怕白家得知她的身份,怀疑她报信的目的和消息的来源,她没有留下姓名,随意敷衍了几句便匆匆告辞。
  接下来,是漫长的等待,直到第三日响午,才传来白玉城平安获救的消息。彼时,沈绿华正守在白府门外,恰好与被搀扶入
  府的白玉城再次擦肩。
  “姑、姑娘……”白玉城忽然偏头,唤了她一声,神情有些迷糊。
  沈绿华顿足,整个僵住,不敢回头。
  然而,没等白玉城再开口,仆人们就已扶着他离开,沈绿华闭眼,落下了泪。梦里,她武艺高强,可以一腔孤勇独闯贼窝,
  救他于水火;梦外,她却只能掩去面目偷偷报个信,连见面都不敢相认。
  当晚,她按捺不住,将小娃娃搁在枕边,再度沉入梦境之中。
  天光云影重新展开,回到上次梦境终止的山洞之外,她与他相拥定情,而后被府中入寻到,各自返家静养,偶尔让下人们
  寄书传信,聊诉衷情,与所有情意深浓的恋人们一般无二。
  没多久,白玉城的父亲白牧天开始替白玉城另行议亲,属意青州显贵王家的姑娘,白玉城不愿意,趁着夜深入静,偷溜出
  府,翻墙进了沈家花影浮动,窗前三声轻响,沈绿华急忙开窗。
  “我要娶的姑娘,天下无双,一人足矣。
  绿华,你可愿随我走?”
  白玉城眸光坚定,沈绿华还在犹疑,他已伸手拉她出来,绕过花木往外。夜路漫漫,孤月高悬,一双影渐行渐远,像是再也不会分开。
  他们在城外山润边简单盖了小屋,屋前篱色围绕,桃花灼灼,美好得像是世外仙境。
  可向来好景难长,不过一月,白家的人就寻了过来,要逼白玉城回府。白玉城说服不了专横的父亲,只能带着沈绿华再次
  奔逃,结果没逃多远,遭到上次未被剿除干净的贼匪们的攻击,此番他们只为寻仇,不为钱财,因此出手全是杀招。最后,沈绿华替白玉城挡下一刀,鲜血染透衣衫,大片大片地盛开,她靠在他怀里,眼角有泪,唇边却泛着笑,像是此生已经圆满,再无遗憾。
  深陷梦中的人,往往都不知梦境为虚,
  因而连生离死别的情绪都分外真实,仿佛当真痛彻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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