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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青玉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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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长安三人还在酒肆热烈讨论着,忽然一阵笑声传来,道:“李郎君,好久不见?”
  见穿着圆领袍衫的李苓出现在酒肆,李长安略有些好奇道:“六郎,你怎么来这了?”
  见他神情颇为吃惊,李苓指了指身后相貌英伟的中年人,道:“这位是我二兄,我们刚好来西市闲逛,便见你在酒肆!”
  李长安起身轻挠了挠头,见这个时辰酒肆也没什么人来,便拉着段三郎、王梵商讨开设变蛋铺的事情,现在想想还真是心大!
  那相貌英伟的中年人正是李世民,见面前的少年郎年岁不大,便有些怀疑道:“我听六郎讲,是你教会他玩五子棋的?”
  李长安拱手施了个叉手礼,笑道:“郎君,我只是和六郎玩了几局,并没有特意教他!”言下之意,李苓之所以能学会玩五子棋,那是因为他聪明。
  李苓听完自然高兴哪有人不喜欢被人夸赞,并且还是当着她二兄的面,李世民听完则是不然感觉他是在敷衍自己。
  王梵、段三郎却是吃了一惊,原来他早就会玩五子棋!还真是高人不露相!
  李世民有些不满道:“谁教会你的五子棋,或者是你老师是谁?”
  李长安眉头一挑差点脱口而出“电脑”,顿了顿声道:“我没有老师,我只是在一本古籍中学会的,其中包罗万象名字好像叫——‘百度’!”
  “百度?”李世民自问博览群书但怎么从未听过这个名字?莫非是孤本?
  李长安眼珠滴溜溜转了几下,笑道:“对啊!就是‘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百度。”
  李世民低声轻诵了一遍,脑海中突然出现一幅画面,热闹纷乱的夜晚,街上一片灯火通明,一次不经意的回首,却看到朝思暮想的人!画面直击人们心底最柔软处,不经意间却已然给出了最好答案。
  “好句,好词!”李世民也是懂诗词,惜诗词的人,猛然遇见这样好的词句,不禁有些失态的大喊了声。
  酒肆内,众人皆望向了他,虽都听出了词句的不凡,但都没有他这么大的反应!李苓赶紧扭过头,似乎在表示都别看我,我不认识他!
  李世民也知自己有些失礼,面不改色道:“小郎君,这首词是你写的吗?可否告知某全文。”
  见他神情中颇为期待,也不似刚见面时那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态度,李长安知目的已经达成,点头道:“自然可以!”
  李世民赶紧吩咐左右去取笔墨来,但这里是西市又不是大兴宫太极殿,仆从一脸苦瓜道:“主人,这里是外面,不是,不是家中!”
  李世民这才想起他们出宫了,并且还是秘密的不让外人见到的出宫!语气冲了几分,道:“那还等什么,快去买啊!另外再买些宣纸来。”
  见左右随从纷纷领命离开,李长安却是越发的羡慕起来,我什么时候也能像他这样!
  王梵神情微动一直打量着李苓这行人,看他们衣着打扮不像是普通人,举止神态又像是久居高位,姓李?又是哪家子弟呢?
  他还在想着,这是段三郎笑起来,道:“既然大家都认识,那一起坐吧!”
  “郎君,六郎,我们一起过去坐吧!”李长安道。
  李世民点了点头,李苓也笑眯眯的跟了上去,二人入座后,三人变成了五人,好在面前的酒案还算宽大,长度也正合适!
  等到几人入座后,王梵笑道:“李郎君,你究竟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和段郎君!”
  段三郎也跟着道:“这五子棋也不知谁发明的玩一次便想再玩,前几日某与王郎君下五子棋竟不知二郎也会,现在想想着实弄了个大笑话。”
  李世民道:“两位郎君,也同李郎君一起下过五子棋?”
  段三郎摇了摇头,笑道:“我棋太臭,却见过二郎与王郎君下五子棋。”
  李长安道:“还是王郎君相让,我侥幸赢了那局!”
  王梵开口打断了他,道:“还是李郎君棋艺高超,但我想发明五子棋的人应该在皇城里,毕竟是从那里流传出来的。”
  说这话时,眼神不经意扫过李苓与李世民,但见他们神情并无特殊变化,暗想道:“难道是我想错了?”
  但他又哪里知道,李苓心中却似乐开了花,五子棋明明是从我这传出去的!李长安便是发明创造者,他们居然还一本正经的讨论!
  李世民虽也听李苓讲过是跟着李长安学会的,但他不过十三四岁,真能发明出五子棋吗?刚见到他时,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他背后还有人,或许他长辈或许是他师傅,……,所以刚见面时,他有些轻视便是这个缘故。
  但能做出“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这样精妙绝伦词句的人,能以年龄论高低吗?当然,不行!
  李长安却不知几人此刻的想法,笑道:“我姓李,你也姓李,说不定我们八百年前便是一家!”
  李苓神情微变看向了李世民,见他神情无异,反笑呵呵回应道:“李郎君,你还真别说,我们八百年前或许真是一家人。”
  李长安笑了笑却也没继续回应,反而是一旁的李苓,一副见鬼的神情!自家二哥竟然能说出那样的话,还不生气?
  这时,跑到外面买笔墨纸砚的侍从回来了,将一叠宣纸放在酒案上,便开始准备墨砚与毛笔,……
  一切准备妥当,李世民走上前,笑道:“李郎君,纸笔我已经备好,现在你便将整首词诵出来吧。”
  见他跃跃欲试的模样,李长安只能在心中对辛弃疾告了声罪,朗声道:“《青玉案·元夕》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话音落下后,李世民手中的毛笔才开始动起来,在洁白的宣纸上笔走龙蛇,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将整首词写了下来。
  李长安、王梵、李苓、段三郎几人凑近看,表情却是各不相同!段三郎看着一副津津有味的模样,实着什么也没看懂!王梵与李长安倒是看出了他所运用的笔法——飞白,但表情也不尽相同,前者一副吃惊,后者则是我认出了你写得字体!飞白体!
  飞白体,魏晋南北朝以来素为文人墨客所推崇,唐朝当然也不例外。飞白,书法中的一种特殊笔法,它的笔画有的部分呈枯丝平行,转折处笔画突出,在书写中产生力度,使枯笔产生“飞白“,与浓墨、涨墨产生对比,以加强作品的韵律感和节奏感。
  “二兄的飞白体,真是越来越好了!”李苓不由轻声赞道。
  李长安起初还没任何反应,随后便猛然一惊,“李姓,又练有一手漂亮的飞白体,排行老二,……,”这些种种都指向了同一个人——大唐皇帝!细看下他身后跟着护卫,各个煞气护体,都像久经沙场的悍将!
  这些人可能是普通家奴吗?他们保护的人又可能是普通贵族子弟吗?当然都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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