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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早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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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长安陪着赵富贵等来了翠花和她表妹,四人交谈了几句便都不再讲话,毕竟几人都不太熟悉,这时大路上响起了一阵奏乐打鼓声。
  黄土夯实的路面,一头老牛拉着宝盖幡幢装饰的彩车,上面端坐着庄严的神佛泥塑,彩车上挂着红绸布显得很喜庆热烈。
  彩车前后跟随着诸多杂耍、舞狮舞龙、踩跷奏乐,热闹非凡!挑着担子,推车小车,贩卖各种小玩意,与吃食的小贩!边走边演的“古代艺人”,在骡马嘶鸣声中大步向前!
  彩车还没过来,路旁的众人却是飞奔般跑了过去,李长安几人自然也不例外。当然四人虽同是跑过去,却也有些不同,赵富贵、翠花、表妹都是因为兴奋跑上前,李长安则是因为身边人太多,被迫跟着人流涌上去。
  对于这“庙会”般的活动,李长安确实也没多大兴趣,若不是被赵富贵强拉着他才不会过来。路面是用黄土压实的,这些日子也没下雨,猛然间这么多人一起行动,尘土开始四处飞扬起来。
  望着周边人露出喜悦神情,李长安却是一脸苦涩,在这里面和吃灰有什么分别吗?想要向外挤去刚走两步,便被人推了进来。
  “咚咚咚~”彩车上鼓声响起,鼓点敲打的极有旋律,让人不禁想要随着它的律动而动!
  李长安只觉得身侧一轻,只见一名穿着褐色麻衣的大汉,抓住了他一只胳膊咧嘴笑了起来。
  “笑什么?我认识你吗?你抓我作甚?”李长安心中疑惑还未释解,便见被人群冲散的赵富贵不知何时来到身边,抓起他另一只手。
  两侧的人越来越多,皆肩并着肩,臂抓着臂,跟着鼓点声踏起舞来!
  李长安本想抽身出去,奈何身侧的赵富贵与那不知名的大汉皆抓的紧紧,走脱不得!
  简单的舞步,热闹的人群,节奏强烈的鼓点,都强烈的刺激着李长安的感官!这是在另一个平行世界,所感受不到的!似乎过了几分钟,又像是几十分钟,本还十分不情愿的李长安,却是同身旁众人欢笑载舞起来,却也一点看出动作生疏!
  跟着鼓点跺跺脚,跟着鼓点拍拍手,大家高兴了吼几嗓子,谁也不认为这是突兀!没有固定的动作,没有固定的舞步,但众人所跳舞步,却是出奇的和谐!
  等到鼓声暂歇,李长安随着人群已经痛快的玩了两三个时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仆土混合汗水脸上似花猫般。
  玩闹了两三个时辰,也需要休息会儿,李长安告别了赵富贵三人,径直来到村头不远处的小河边。河水还很凉,李长安也顾不得这么多,掬起一捧水“痛快”的洗了洗脸,这是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李郎君?”
  听见身后有人叫他,李长安用衣袖拭了拭脸上的水珠,转过身后便见王梵带着三两名仆从,正笑盈盈地站在不远处。
  “王郎君!”李长安略有些吃惊的看向他。
  虽同王梵有讲过自己居长寿村,但能在村头遇见他,还真是让人惊异!李长安笑着走上前,道:“你怎么在这?”
  见他有些吃惊,王梵笑了笑也不隐瞒,道:“今日,随朋友出城游玩,来到长寿村附近,突然想到你家便是这里,想着过来瞧瞧,没准能遇见。”
  李长安道:“原来是这样!”
  王梵问道:“李郎君,这是准备干什么去?”
  李长安走向不远处的小土坡,坡上野草疯长,脚踩在上面沙沙作响,招了招手道:“王郎君,若是没事来上面坐。”
  身后几名仆从正要跟上,王梵道:“都别跟着了,找个地方休息。”
  李长安见王梵走了上来,十分随意的盘腿坐下,笑道:“王郎君,你看从这里能看到彩车!”
  见他坐在王梵也来了兴致,甩开长袍的下襟,盘腿坐下神了个懒腰,道:“很久,都没这么舒服的坐着了。”
  李长安看了他一眼笑了笑,像是嗅到了什么,朝着周围闻了闻,随后便向着王梵身前,轻嗅了口,道:“你好香啊!我说每次遇见你都能嗅到这特殊香味。”
  话音刚落,王梵却是俏脸一红,道:“哪有,我怎么没闻见,”说着还装模作样的朝身上嗅了嗅。
  李长安见他也开不得玩笑,便不在继续这话题,问道:“王郎君,可以冒昧问一下,你是有胡人血统吗?”
  王梵神色一脸,语气突然冷了几分,道:“是有怎么样,李郎君莫不是轻视某?”
  李长安赶紧摇了摇头,解释道:“别误会,我只是觉得你眼睛很好看,有点像西域人!所以才会有次一问。”
  王梵见他目光清澈如水不像说谎的样子,神色柔和了下来,道:“你还是第一个说我眼睛好看的!”
  见他神情带着一丝伤感,李长安笑道:“王郎君,你知道吗?在后世一千多年后,像你这样的混血儿,可是很吃香的!”
  “一千多年?”王梵皱眉望了他一眼,莫不是脑袋秀逗了,竟胡扯到一千年后,但转念一想,他或许是想要安慰我!
  李长安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道:“王郎君,你要相信我!”
  王梵道:“就是因为相貌和你们不同,在族中总被同龄排挤,没想到竟被你个小家伙安慰!”
  李长安刚听完当场炸毛,道:“什么小家伙,你才比我大几岁,并且你与我个头相仿!”
  李长安穿越来时已是二十出头,王梵不过十七八的年岁,虽然在具身体不过十三四,但也不能称呼我为小家伙吧!男人怎么能说“小”!
  王梵噗呲轻笑了声,道:“李郎君,已是大人了,是某讲的不合时宜!”
  ……
  时间慢慢流逝,转眼便已到黄昏,李长安与王梵不知不觉聊了这么久,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道:“王郎君,我竟忘了你还要回城!”
  见他一副懊恼的神情,王梵笑道:“我有自己的庄子,离这不远!”
  李长安笑道:“那甚好,村子里的社日宴,应该已经开始,我们一起过去吧!”
  王梵也不推辞跟着他向着长寿村东北角那空地走去!
  等他们走到时,天已经暗了下来,空地上燃起了堆堆篝火,将整个场地照的亮堂堂!
  走到李严、赵玉铺好的竹席旁,李长安笑道:“阿耶、阿娘,这是我好朋友王梵!”
  李严、赵玉见他带朋友过来,笑着招呼道:“快,小郎君,坐下一起吃!”
  毕竟每个阶层都有自己的圈子,就算因为春社日热闹吸引城内人来玩,但他们也是各玩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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