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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大家听到这几个字的时候,瞬间就愣住了,蔡之翰与韦孝宽面面相觑,大眼瞪着小眼。
“这……是怎么个意思?”
蔡之翰愣住了半天,这才缓缓开口,从口中蹦出几个字来。
韦孝宽没有回答,反而是一把将山羊胡男人拽过来,然后一脚就踹在了男人的腿腕处。
“哎呀……”
山羊胡男人大腿一劝,直接双腿跪在地上,发出一阵痛苦的哀嚎。
本来他已经瞅准了机会,想要从这里逃出去的。但哪有那么容易?
韦孝宽虽然在瞅纸条,但早已经将他盯住,背后的那双眼睛不会让他就这样逃跑的。
“你个龟儿子,敢骗你韦爷爷?还想要就这么跑了?”
韦孝宽从腰间抽出皮鞭,一下又一下地抽打着,直到将男人身上的衣服抽烂才作罢。
“哎哟哟,韦大爷,韦祖宗,您就饶了小的吧……”
山羊胡男人想要用手挡住鞭子,但貌似没有什么用处。
“哼,今天就饶了你这么一次,下次……”
韦孝宽抽了几十鞭子,已经累的气喘吁吁,索性就松了手,不再虐待山羊胡男人。
山羊胡男人瞅着身上一道道的血痕,真是欲哭无泪,现在这种地步又不是老子造成的……
虽然他在心里已经怒骂韦孝宽千百遍,但并没有说出口,是不敢说出口。
“如果不是你身上这身番子皮,老子哪里会挨打不还手?”
山羊胡男人低头的时候,嘴里呢喃了一句,却又连忙抬头生怕被韦孝宽听见。
“那你说说,为何柴元亨会落得这么一个下场?”
韦孝宽问。
山羊胡男人不假思索,立刻脱口而出:“柴元亨为了治疗妹妹的病,所以自愿放弃参加考核。而在三圣教中有个规矩,名为‘一经入教,不能退教,否则视为背叛。背叛者必死!’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被教中执法使给结果了性命……”
听见山羊胡男人这番话,柴元亨的妹妹,柴蔚欣当即昏死过去,不省人事。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又无法挽回,众人只好默哀深切哀悼。除了这个态度,其他的废话再说也没有用了。
话已至此,蔡之翰一行人便开始了整理柴元亨的尸体。
柴元亨藏身之地,还是山羊胡男人说出来的。不过,韦孝宽并没有怪罪于他。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再怪他也没意义了,毕竟人都死了。
这个房间非常小,只分成两间,外面是卧室,最里面的狭小空间是厕所。
蔡之翰打头阵,刚来到门口,就闻到浓厚的血腥味。不容争辩,味道肯定是从厕所里传出来的。
待蔡之翰打开卧室的门后,卧室之中整齐如初,正验证了他的想法。
“尸体在茅厕,我就不进去了。”
骆芷蓉牙齿打颤,死活不愿意再进去。
最近几天里,她见过太多的尸体了,每一个都是死状极其恐怖,已经给她留下了巨大的阴影。
而茅厕方向的血腥味道这么重,想必死状也不会太平常。为了不让自己再做噩梦,所以她这次肯定不会再进去了。
蔡之翰与韦孝宽对视了一眼,便同意了。并嘱托骆芷蓉在外面看着。
看着被捆着的山羊胡男人,还有他手下那群喽啰,骆芷蓉“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对付他们几个还不是小意思?你们就放心进去吧!”
虽然骆芷蓉是女子,但也练就了一身防身术,对付这么几个人完全没问题。
也正是因为如此,蔡之翰与韦孝宽两个人,才会放心让骆芷蓉在门口等候,并将看押犯人的任务交给她。
待蔡之翰与韦孝宽走近茅厕的时候,门口突然响起一阵哀嚎,伴随着一声声痛苦的哀嚎,还掺杂着骆芷蓉的怒骂之声。
韦孝宽顿时就笑了,让骆芷蓉看犯人也这么不老实?
不必多说,这声音定是骆芷蓉欺负犯人发出来。
蔡之翰硬着头皮推开茅厕的木门,随即就发出“嘎吱”一声响动。在这扇木门缓慢移动的时候,茅厕之中的惨状也顿时映入眼帘。
柴元亨此时双腿跪在地上,脑袋被塞进了便池中,全身满是排泄物,排泄物上还寄生着数不尽的苍蝇。
“嗡嗡嗡~”
门突然被打开,苍蝇们被吓了一大跳,赶紧四处乱撞,四散而逃。由于空间狭小,甚至于一大群直接撞上蔡之翰的脸上。
这一刻,蔡之翰彻底窒息了……
“他妈的,呕……”
蔡之翰一句话还没说出口,就直接吐了出来,甚至吐了韦孝宽一手。
韦孝宽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蔡之翰搞了这么一手。看着自己手上黏糊糊的呕吐物,又抬手凑到鼻子旁闻了闻。
“嗯,韭菜味的……”
大脑一片空白的韦孝宽瞬间就反应了过来,转而也吐了一地,嘴里还在怒骂蔡之翰。
“你个龟儿子,真他妈的恶心……你看回到了衙门,你韦爷爷怎么治你!”
韦孝宽的声音很大,很快地就响彻天际。
蔡之翰一脸抱歉地看着韦孝宽,站在原地嘿嘿傻笑,什么话也不说。
嘿嘿,这就怪不得我了,谁让一群吃了屎的苍蝇撞到我脸上了呢?
哎呀,吐你一手也无大碍,用清水洗洗不就好了么?
听见蔡之翰这话,韦孝宽又是一顿白眼。
骆芷蓉自然是听见屋内的动静。待她打开门,看着屋内这么恶心,顿时就哈哈大笑起来,又庆幸自己幸亏没进去。
“菜饼,情况怎么样了?”
骆芷蓉捂着鼻子,尽量不让自己闻到各种复杂的味道。
蔡之翰抬手摸了摸柴元亨的胸口,随即说道:“人已经死透了,看样子应是溺死的,结果还要等仵作来做进一步的诊断。”
“竟是溺死的?”
骆芷蓉一脸狐疑,满脸地不敢相信。
你敢相信,一个人被按在便池中溺死么?
韦孝宽已经吐完,随即用手扶住墙壁,气喘吁吁地补充道:“我看是凶手提前堵住便池,然后再行溺死之实的!”
“可是凶手是谁呢?凶手又为什么这么做呢?凶手到底是不是三圣教的执法使呢?”
骆芷蓉转而提出关键三问。
就在蔡之翰迷惑不已之时,韦孝宽突然就大叫了起来:“你们快看柴元亨的额头!”
蔡之翰听见声音,连忙蹲下身子,用手拨开额头的头发,随即就看见两个字——
“吴义”!
再翻看柴元亨的四肢,果然不出所料,四肢都写了字,内容都是一样,写的都是“背叛三圣教者死”。
“……”
蔡之翰当即愣在那里,说不出一句话来。
还是骆芷蓉反应快,赶紧冲回门口,将山羊胡男人押了进来。
经过再三确认,山羊胡男人最终确定这就是执法使执法的典型现场,而额头之上乃是执法使的名字,四肢写的是三圣教的训言。
“你确定你没记错?”
蔡之翰一把揪住山羊胡男人的衣领,他实在是不敢相信,被他们放走的吴义竟然是三圣教信徒,而且还是位置高高在上的执法使!
山羊胡男人整个身子都瘫软在地上,连连点头,不敢说一句假话。
众人听罢,顿时就唏嘘不已。
敢情柴元亨一直被玩弄于股掌之间啊!
“说好的审判者考核,哪曾想到目标之一竟然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这样干哪里会通过考核呢?”
韦孝宽将分析报告扔在桌子上,啧啧称奇,如今这种情况他也是第一次遇到。
佥书骆养性的脸色也很是难看,倒不是因为柴元亨的事。他现在又想起来吴义。
“这次你们都要做检讨,向万岁爷,还有都督邹大人解释,为什么你们要将吴义这么一个大罪犯放跑!
“锦衣卫衙门倒是头一遭碰到这情况,实则是你们疏于查证,渎职懈怠之责无论如何都是跑不掉的!
“总而言之,我等要举一反三,切记此次之错误,以免下次再犯同样的错误!就这样,都督与万岁爷那边我来上折子!”
“如果吴义真实身份并非如此,我等如此仓促结案,是否太过……”
蔡之翰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连忙开口,将自己的疑惑与担忧一口气说了出来。
虽然衙门中对吴义的种种情况,还有最近所有案子的分析很正常,并顺而得出结论——
吴义就是最近连环杀人案的元凶,也就是幕后者。
但是,蔡之翰总觉得证据不充分。
试问,有哪个凶手会主动招认自己是凶手?
衙门中密密麻麻站了许多千户官,都是中上层的领导班子,说话是很有份量的。
虽然他们也认同蔡之翰的说法,但各个都是低头不发言,生怕惹怒佥书骆养性。
佥书骆养性官级不算大,但却被崇祯皇帝与都督同知邹之有授权,成为这个案子的首席负责人,拥有调动、罢免锦衣卫各司房一切人员的权力。
因此,千户、百户官们才不敢轻易发言,只等着佥书骆养性的下一步指示。
“放肆!敢跟本堂官如此说话,来人,给我拉出去!”
佥书骆养性大发雷霆,火冒三丈,一拍桌子,迅速开口训斥道。
他被最近的案子搞的早已经筋疲力尽,早就没了耐心,所以才急于结案。但是蔡之翰如此抠细节,不就是要继续拖下去的节奏么?
他自然是不能忍的,所以才会大发雷霆,坚持自己迅速结案的意见。如此,对大家才是最好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