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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朋脑后像是挨了一闷棍,脑子仿佛要炸开,然后昏昏睡去。
程陌宁不知道何时眼前的张小朋已换了模样,本来分明的五官已然变作狰狞的样貌。再看旁边的另一个张小朋伏在地上睡着了一般。众人惊慌失措,咬着袖子闭上眼不敢作声。
程陌宁忙定了定心神,又从口袋里把火柴拿出来,划着了一根火柴,光亮四下播开,程陌宁白皙的脸庞此时在昏暗的光亮中渐渐泛黄。
她推算应该是棺椁中的尸夔把张小朋打晕的,尸夔是僵尸的衍生物,非鬼非尸也非魔,游离在空气中,难以捕捉。一般只有葬在极煞凶格地穴中、且怨气极重的僵尸才会衍生出这种东西,听从僵尸本体的命令,可以猎杀人类和生物,以便僵尸吸血生存。
此时停在地下室中央的棺椁里也射出绿色耀眼的光芒,接着传来粗重的呼吸声。程陌宁纤指一弹,火柴划破空气,跳跃着火苗,旋转着跌入棺材里,接着棺椁发生震动,里面的男尸从棺椁中弹跳出来,两手前伸,双目发出蓝光。
这时候众人才如同闷雷炸响一般,惊叫出声:“诈诈尸啊!救命啊!”“是是,僵尸!僵尸!”“钱我们不不要了,妈呀!”
十六名大汉如鸟兽惊散,抢门而出,夺路而逃。四名管家拖着高维山就往外走,程陌宁喝令不止。
似平时捉鬼,她十分有心得,但对付僵尸,她还真是第一次。心中也有些惊慌,眼见张小朋又昏倒,没了帮手,不知如何是好。
“喂,喂!你们你们……”程陌宁都快急哭了,也没一个人停住脚步。
僵尸目光呆滞,跳动着向程陌宁奔来,一跳足有两米多远,目测距离程陌宁只有十几米。程陌宁忙右脚在地上画了一个圈,双手合一,闭眼念诀:“脚踩伏羲八卦阵,头顶玄黄日月门!急急如律令,敕!”
程陌宁刚念完,掐诀一指,半空中闪出一道天雷劈向僵尸。说时迟那时快,僵尸向后仰倒避开天雷,这天雷劈在地上顿时落地生烟,现出一个坑穴。
那僵尸不用眼睛识物但用鼻子气味识别万物,觉察对方一击不中,立即弹跳飞起,双脚齐落正踢在程陌宁的左肩上。程陌宁向后便倒,立时感觉骨碎筋酥,口出喋出一口鲜血,见僵尸又跳跃过来,忙抽出桃木剑抵在身前,取了两道纸符贴在剑上,一剑扫出正打在僵尸腿上了,一道红光闪起,僵尸吃痛后退两步。
“小朋,醒醒啊。”程陌宁爬到张小朋身边,费力地把他抱起,眼中尽是担心。
“唔,好痛啊!”张小朋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看到程陌宁的脸庞,会心一笑,揉着后脑勺,盯着她看。
僵尸哪里管他二人,横冲直撞跳了过来。程陌宁忙站起身,一手捂着左肩,一手舞着桃木剑剑。张小朋看到僵尸先是一惊,然后看到程陌宁受了伤还在舞剑,忙过去扶住她。
“无为道中无为身,混元一气定乾坤!起!”程陌宁咒语念毕,一指张小朋,张小朋陡然而起,悬在半空。
“我靠,程陌宁,我恐高!快放我下来!”张小朋又惊又喜地看着自己的身体悬在空中。
“打他!”程陌宁说道。
“我怎么打得过他!”张小朋一脸蒙圈。
“好,我借神打!”程陌宁口中念念有词,“山西夫子汉良将,青龙偃月关云长!敕!”
话音一落,张小朋头一晃,挺胸收腰,一手放在胸前想要抚自己的美髯却是没有,另一只手要拿青龙偃月刀又抓了个空。神打上身的张小朋心中顿时一万只草泥马飘过。
只见张小朋赤手空拳冲向僵尸,上打胸、颈、头,下踢腹、腿、脚,力有千钧。僵尸左闪右避,双手横拦竖挡。
此时四个管家和高维山正偷偷地躲在地下室的门前观看,一个个手抖脚颤。
程陌宁正依着一张桌子,看到五人心中有了主意,嘴角一勾:我们在拼死拼活,哪能便宜你们几个。
双手掐诀,念念有词:“桃园结义三兄弟,虎牢关隘战吕布!敕!”
转眼再看王羽从地上捡了两根棍子,大喝一声冲了进来:“呔,吕布休得放肆,刘玄德来也!”
“三姓家奴休走,燕人张飞来也!”皇甫同不知从哪里摸了条钢筋条,甩了甩足有两米多长,一抖精神,也跟着冲向僵尸。
高维山、柳强和秦宗目瞪口呆,神马情况六国大封相了?!
转眼间,柳强就地翻了个跟斗,抓起自己头上的安全帽就抛向僵尸:“三太子在此,妖孽不得造次!”
秦宗头一摇,从手提包里把保温杯拿出来,托着杯子就跑了过去:“托塔天王来也!”
柳强不乐意了,凭什么你神打就变成我老子了,狠狠地瞪着秦宗。秦宗也不理会他,双脚飞起踏在僵尸头顶上。
程陌宁乘着混乱,赶快从包裹里取出一张镇尸符。看准机会,快走两步,斜走天罡阵,脚踏北斗云,素手一伸正好把镇尸符贴到僵尸额头上,那僵尸顿时僵住不动了。
众人还在噼里啪啦地一通乱踢,程陌宁在五人额头上一拍,五人都回过神来,看着僵尸,先是恐惧,然后发现僵尸不动了,明白僵尸被定住了,这才松了口气。
高维山也才胆战心惊地走过来,几人都坐在地上甩着冷汗。
“程师傅,可吓死我们了!”
“师姐,现在怎么办?”
“程师傅,我先祖已经变成了这样,怎么办?”
“我建议立刻把尸体用荔枝烧掉,或者柳树枝也可以。”程陌宁沉思道。
“烧掉?这怎么可以,这岂不是欺辱祖先吗?”
“你不想烧那就把前因后果告诉我吧。”程陌宁把包裹垫在地上,也做了下来。
“什么前因后果?”高维山闪烁其词,神色有些不定。
“不要隐瞒了高少总,如果不是你们抢了替你们入葬法师的心字牌,人家有怎么会设下地坤葬法又漏了三气来惩治你们家族。”程陌宁淡淡地说道。
“你、你怎么知道?”高维山目瞪口呆。
“你看这棺椁确实是上等的金丝楠木,可惜你看棺底,漏了气了。而且尸体上洒了八钱香油,都一百年了,还这么香。葬在山腰才用地坤葬,葬在山脚要用天乾葬,山脚地坤葬后世要遭殃,山腰天乾葬代代讨花郎。我看过心字牌了,上面原来有个佟字,但是被划掉了,改成了高字。你们主持葬礼的师傅就姓佟,还用我讲吗?”程陌宁讲完撇了高维山一眼。
“唉,说来惭愧,先祖喜爱收藏古董字画,听说古镇佟师傅有至宝一件,名曰:二十八仙宿翡翠玉牌。他老人家多次向佟师傅出高价索要,佟师傅视若生命。佟师傅越是不肯出售,先祖越是心切,最后巧设计谋,让佟法师给先祖看阴宅地穴之际,派人到佟师傅家把这玉牌偷来了。佟法师不知,大为感叹所选风水,和先祖约定,先祖家中有人亡故,定要亲自主持。唉,这也倒是明白的,佟师傅回家后定然发现玉牌不见,我先祖驾鹤,佟师傅这才使出如此心机了。”高维山只得和盘托出。
众人听了,连连叹气。程陌宁吩咐众人把僵尸归位放回棺椁中,可惜那棺材盖太重,众人搬不动,只得盖了块白布,锁了地下室大门,商量待到第二日再做打算。
众人就在8号楼,挑了几间上等的客房住下暂歇一日。这六个大男人挑了个两个大通间的房间三人一组睡在一起,不敢单独住一间房。程陌宁自然和他们几人不同,别居一室。众人劳累一夜,洗浴睡下。
且说第二天一早,众人洗漱完毕。一起来到地下室,发现僵尸并无变化。这才出来,去到值所的食堂吃饭,商量如何处理。高维山和父亲叔伯通了电话,坚持改葬,另起风水局。程陌宁拗他不过,只得照办。高维山又召集了一批亲信保镖,到了地下室把棺材盖扣上,又吩咐人赶制新的棺椁。
程陌宁和张小朋乘车在北山上寻找新的风水穴位。上午寻过,下午又寻,一直到了晚上,山上风大雪滑,汽车只得先行回去。程陌宁坚持和张小朋留下来,再寻找一会儿,自己走回去。
保镖和汽车都走了,程陌宁找了块大石头坐了下来,深深地叹了口气。
“师姐,凉,来!”张小朋忙从身上把包裹卸下来,把东西倒出来,垫到石头上让程陌宁坐下。
张小朋就躲在她面前,静静地看着她傻笑。
“你笑什么?”程陌宁从身旁抓了一团雪扔到张小朋的头上。
“陌宁,你,你真好看!”张小朋眼睛眯得都快弯成了一条线。
“你喊我什么!”程陌宁明眸放大,看着张小朋欠揍的脸。
“陌宁啊,挺好听的啊!”张小朋闭上眼睛站起身又弯下腰,嗅着程陌宁的发香。
在程陌宁看来,却活脱脱像极了一个小流氓,立时站起身,素手一伸,用木剑在他脑袋上轻轻磕了一下:“没大没小,走了!”
说着,程陌宁就拿着木剑滑着雪在前面走了,张小朋嘿嘿一笑,忙收拾好东西跟了上去。
“师姐,师姐,我错了,等等我!”
看到张小朋这样子,一口一个师姐地喊她,但他一点道家法力都没有,实在拿不出手。最最关键的是,这个家伙现在脸皮越来越厚,动不动就往她怀里钻,死活都拉不住,以后在这么下去如何得了。
“咳咳,我是不是应该教给你点儿法术了,不然是不是有点拿不出手了?”程陌宁停下来背着手,看着张小朋。
“嗯?真的啊,太好了。师姐,那你教我点儿什么呢?”张小朋有点儿小兴奋,以后出手不管是放手还是帮忙起码都有点格调了。
“嗯……那就先学个二十一剑绝杀阵吧!”说着只见程陌宁,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在空中划了几下,念动真言,身体一转,从指尖一道剑气划出,犹如疾光闪动,冲破空气,消失在夜色之中。
张小朋大为惊讶,“这,这么快?”
“嗯,不过这剑阵只除妖魔邪祟,伤不了人。”程陌宁淡淡地道。
“剑阵?”张小朋只看到一道剑光,并未看到所谓的剑阵。
程陌宁并未回答,左手也食指中指并拢,和右手一般动作,在空中划了几下,左右齐出,两道剑光交织,此时却更加厉害,撕裂空气,带动风声,二生四,四生八,演化成二十一道光束,在空中围成一个剑阵,三清四维六门八象,中央一团杀气,果然是道家剑宗降妖除魔的杀伐利阵。
张小朋也忙比划着,却没有一点剑气。程陌宁看到他滑稽的样子,“噗嗤”一笑:“真笨,需要口诀的。来,我教你!”
说着程陌宁过来,抓着张小朋的手,教他念咒语。张小朋此时却没有一点学心,痴痴傻傻地死盯着程陌宁。
程陌宁以为他又中了邪,忙抓着他的手腕,焦急的看着他:“喂,你怎么了?”
张小朋却反手抓住程陌宁,凑过来看着程陌宁的眼睛:“师姐,是你先主动抓住我的手的哦!”
程陌宁气得直翻白眼,一使劲把全神贯注盯着她看的张小朋摔了个倒栽葱。
天空又开始飘起了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