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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山野 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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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几天,刘远只得放弃早已计划好的紫溪之行,或者学校,或躲在家中专心致心地编写、审定教材,将巡检所,紫溪诸事尽丢到了九宵云外。这不务正业的行为,直将刘雄急得火冒三丈。
  相比于紫溪各项事业的迅速推进,日渐冷清的巡检所确实让刘雄冒火。训练得差不多的巡兵,被江子、林子一下拉走了大半,余下十来个人,平日里既要巡街,又得看着码头,学校。
  有心重招吧,现在还真不好招了。信江河的船队,码头上苦力,街上商铺哪处不在招人?人有了去处,谁还想到巡检当个巡丁?
  “队长…”
  巡兵队什长李方,是一个实诚得有些木呐的孩子,看到在自己眼前不断转圈的队长,也不知如何是好。
  “要不你留在所里,我和满富两个人去一趟…”
  “你们两个人去!你当你们俩是不败的天兵天将?你们就是浑身长满手,又打得了几人?”刘雄停下脚步,有些懊恼道。
  “那…”李方有些口拙起来。
  “要不不去,要去就得打羸!”刘雄沉声道,“若被一群山民打了,咱们巡检队脸面在哪里。”
  “队长,张教头不在河口,你还得留守。”李方轻声道,“我和满富回去,绝口不提巡检所的事,若被打死了也不关巡检所的事。”
  “放屁!”刘雄几乎跳了起来,“一日兄弟,一世人都是兄弟。你们进了巡检所大门就永远却是巡检所的人。走!去隔壁知会下虎子,将兄弟们集合起来,都带上家伙,咱们去会会那群人。”
  “哦,准备去会会什么人啊?”门外,一个淡淡的声音突地响起。
  “大人!”李方一愣,接着又有些释然也敬了个礼。
  刘远摆摆手,走了门,“出了什么事?”
  “什么事?李方,你来说!”刘雄头一扭,对刘远的不务正业行为余怒未消。
  李方嗑嗑巴巴说了一通,总算说得清楚了。事情因李方的同乡占满富而起。李方、占满富都来安埠村,安埠西南山林密布,其间生活多为山客。
  这些山客,常年生活在山林里的山客,与普通做田作地的村民相比甚不相同,甚至可以说有些神秘。他们平时在山间开些贫脊的山地,兼以狞猎为生,除了从外间换购一些山间缺乏的盐、铁、布等必需品外,平素很少与外界来往。
  李方、占满富所在村庄接近山林,与山客有些接触,占家充当着山客与外界联系的桥梁的角色,平时用盐、铁等物换取山客手上的山货,贩到山外城镇售买。占满富因而认识了山里的一个妹子,一来二去,两人日久生情,甚而闹出了“人命。”
  占家虽说靠着山客做些买卖,但儿子娶个山里的妹子还是不大愿意的,占满富一气之下离家,与好友李方来河口当了巡兵。但这一走,事情自不算了断。山里的山客们岂肯善罢干休,他们冲到占家,将占家砸了个稀烂,占姓在当地也算是大族,族人们又岂能坐视那些山中衣衫破烂的山民前来欺负同族,拿起棍棒将前来闹事的山民赶回了山里。
  愤怒不已山民们接着聚起了更多的人,又冲出山来寻恤。一来二去,仇恨越积越大,山里山外的械斗规模越来越大。最近的一次械斗,双方参加的人已有好几百人,断手断腿的不下数十人。但又方余怒仍未消,各自准备着更大的一场争斗。消息传来,作为始作甬者的占满富哪里还在河口做得住,连夜偷跑回村里去了。
  满富此举无异于自投火海,回村里还能有好结果?无奈之下,李方找到了刘雄请假,准备回村将好友救出来。
  “你准备怎么办?”听清缘由,刘远看向刘雄。
  “耶耶的,占满富不经允许就走就是逃兵,自然不能这么放过他。”刘雄将手一摆,狠狠道:“我这就集合兄弟去安埠将他抓回来。这次不关他十天八天的禁闭他刘雄就和他姓。”
  刘远微微一笑。这个占满富刘远还是认识的,是个听话,肯吃苦,也有些灵性的小伙子,很得刘雄喜欢,当巡兵不到一个月就做了小队长(什长),是刘雄得力的手下。
  抓逃兵自然是借口,看刘雄气鼓鼓的,心里恐怕也担心他吃了亏,成了械斗中的炮灰了。
  “也罢。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出发。”刘远点点头,又向李方道,“你去学校通知下虎子,让他一起去。”
  “大家都去,巡检所交给谁?”刘雄不同意道,“你在家看着,我去一趟。占满富是从我手中逃掉的,我负责将他抓回来。”
  “不碍事。巡检所留两个人看着就行。张大哥看看也快回来了。”刘远摆了摆手。
  他自然知道刘雄的意思。现在安埠都成了山里人、山外人决斗的战场,自已十来个人冒然掺合进数百上千人的械斗中,可能一个小水花也打不出来。
  “去吧。”看着迟疑的李方,刘远摆摆手,“我们这次去安埠是抓逃兵的,不是去乱掺合的。”
  “是。”李方应了声,跑着去了。
  “放心吧。”看了眼仍有些担心的刘雄,刘远笑道,“咱们和山客和占家都没有仇,棒子打不到咱们头上来。”
  “可是占满富…..”
  “逃兵也是兵,还是咱们巡检所的小队长,更是咱们的兄弟,怎么也不能让人给伤了。要怎么处置是咱们自已的事。”刘远道,“不过,这小子挺能折腾的,竟搞出“人命”来了。搞了事,不想着平事,还敢撂摊子跑了,这可不行。”
  “大郎准备怎么办?”
  “走一步算一步,到时再说吧。”刘远淡淡道。
  …………
  
  时近午时,安埠村口,三.、五个村民或蹲或站,一边闲聊,一边警觉地看着村外。远远的几辆带厢的骡车驶了过来,几个村民立即停下闲扯。
  骡车驶近,缓缓在村口停下。两个村民上前询问时,只听车上一声呼喝,从车厢跳下八、九条膀大腰圆的黑衣大汉。这些汉子,个个提着根哨棒,顶着头密茬茬短发,宛若哪处地狱钻出的凶神恶煞一般。
  上前询问们村民被惊得一愣,接着转身就泡,身后村民倒早四散而走。
  “不好了,山客杀来了!”
  “快来人啊!山客打上门来了。”
  村里顿时鸡飞狗跳,一片嘈杂。
  “等着吧。”刘远与刘雄、虎子等人跳下骡车,透过村口向村里看了看。
  村里,不少人拿着篇担、锄头从屋里跑了出来,杂杂乱乱聚拢成一团,虎视耽耽地看向众人。
  被人家当作来械斗的山客了。刘远一摆手,李方将哨棒丢身边同伴,急步上前,叫道:“我是李家的方子。外面是河口巡检所刘大人!”
  “李家的二小子?”
  村民们疑惑地打量着怪异的李方。
  “是我哥。哥,你出家了。”一个十三、岁模样的小伙子挤出人群,来到李方面前。
  “出什么家。”李方有些无语。自理了短发以来,总被人称作和尚兵,但被自家人认作和尚还是第一次。
  “你这个不孝的东西,怎么敢撇下你娘我跑去当和尚了!”人群中,一个中年妇人也挤了过来,边哭边骂道。
  “这不孝的东西,直接打死算了。”一个壮实的汉子一把手揪往李方衣领,抬手就要打。
  “慢着,谁出家当和尚了。我不是和尚!”李方抬手抬住他老子的打下的手,叫道。
  “不是和尚?”
  壮实的汉子一怔,那妇人也停了哭骂,与众人齐齐瞪着李方。
  李方将老子的手拔开,整了整上衣,问道,“我现在是河口巡检所巡兵队小队长,我们巡兵都留短发。”
  “河口巡检所,你怎么跑那去了?”李方老子疑惑道。
  “这个等会回家再说。”李方一摆手,问道,“”满富没回来吗?”
  “什么回来,不是和你一起跑的吗?我还得找你要人呢!”人群左右分开,一个削瘦的老汉走了出来。
  “哦。占三爷,满富原和我一块在河口,昨晚他先回来了。”李方恭敬地回答道。
  这个老头就是占满富的叔祖,也是河埠村这一带的管事人----里长。积威之下,由不得李方不恭敬。
  “影都没见着一个。这个免崽子,若见着定打断他的腿!”老汉气乎乎地说着,话锋一转,指着李方道,“你还是先说你的事,怎么成了和尚,外面是些什么人?”
  “不是和尚,是巡兵。”李方下意识摸了摸头上的短发,道,“一个多月前,我和满富跑到河口,当了河口巡检所的巡兵。前两天,满富听到了村子里与山客打冤家的事,昨晚就跑回来了。巡检所的刘大人怕满富出事,就带着兄弟们过来。外面来的都是巡检所的。刘巡检刘大人也来了。”
  “河口巡检所?”老汉眯着眼,看了看村外众人,刘远在外含笑点了点头。
  “儿啊。好男不当差。和尚做不得,这巡兵也做不得啊。咱们庄广人家还是种几亩田来得踏实。听娘话,咱不当什么巡兵,等明年家里宽裕了,娘托你三嫂给你说门亲事…”听说儿子当了巡兵,李方娘顿时又不依起来。
  “李二家的休要哭闹。有客人来了,莫失了礼数。且先散了!”占老头脸一沉道。
  李方老子忙将婆浪拉扯到一边,村民位轰然散开。
  “哪位是刘巡检刘大人?”占老头脸上一变,突地荡起了层层笑容,在李方的带领下,向刘远走了过来。
  “巡检大人到来,小老儿有失远迎,恕罪,恕罪。”占老头说着,作势就要跪下行礼。
  “使不得。”刘远慌忙上前搀住,“老人家,今日刘某前来非为公事,怎敢当老人家大礼。”
  “大人心切百姓,不顾安危前来,我等村民不胜感激,理应拜见。”
  “满富乃我兄弟,兄弟有难,我等岂能不来。都不是外人,不用客气。”
  ……
  寒喧了一会,占老汉终究没有跪拜下去,刘远简单道明了来意后,一行人进村来到占家宗祠。刘远吩咐李方和一众兄弟照顾车马,自已与雄子在占老头的引领下与一众村民进了祠堂。
  进了祠堂,与占老头等几个在村中有些份量的老者分宾主坐下,占满富、李方的家人和一些村民站也在一旁陪着。占满富的老子是个有些木呐,实诚的村民。
  略略饮了些茶,众村老就开始了诉苦模式,轮流诉起了山客们不是来。
  在一群人声泪俱下的声诉中,刘远也算了解的两村械斗的情况.
  河埠村西南,紧邻的大大小小的山林就是武夷余脉。如同后世的地域歧视,河埠村与山林中的山客历来不对眼。山外的人视山里的人为蛮荒野人,山里的人享受山林自由生活的同时,也嫉恨山外人的占尽了平坦的土地,过着较为富足的生活。山里山外常为了一块山地或一处水源等一些小纠纷,从争吵发展到群殴、械斗。
  但是,这对相邻相杀的冤家又彼此相互离不开。山外的人打柴,采药,开山地要进入山林,山里的人紧缺的盐、铁、布匹需要用山货从山外换取。故而平时发生的械斗两方都控制着规模,留着些力气。这次却打出了真火。几次械斗,一次比一次规模大,虽说没有死人,但断腿断脚的伤号各方都不下几十号。仇恨越积越深,下一次就难保不死人了。
  “大人,那帮山客凶啊。”一个老者声泪俱下,“小老儿一家七口,仅有几亩薄田难以糊口,常年以打柴为生。如今,山客霸占了林子,不让人入山打柴。前日我儿子入山打柴,被一伙山民打将出来。好在跑得快,要不然就被打死了。这样一来,不是断了我家七口的活路了吗?大人一定得给我们做主啊。”
  “哦,那些山林是山客的吗?”刘远有淡淡地问道。这都是应有之意,山外人停了盐、铁、布匹等生活必需的输送,难免山里人占了山林。
  “哪是他们的。这一片的山场,若说有主,也是紫溪刘家的,十几年前,刘家看中了这片山上的林木,花了几千两银子从县衙将他们买过来,原准备办个采木场的,不知怎么地,也没有下文,也从未派人前来管理。”满富的三叔公,里长占老头倒知道些实情。
  哦,搞来搞去,原来到了自已家地头了。刘远有些愕然。
  不过,想想也正常。这片山林离永平铜场不远,山中或许也有些矿藏,老头子未雨绸缪,预先将这里占了。至于什么购山款,依着官商勾结的套路,里面的猫腻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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