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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汗，那自知趟刑不过，咬舌自尽了。”忽律垂首，语中带怯。
汗王拍案而起，喝道：“废物，你给我滚出去!”
忽律爬着倒退，眼见将要退将出帐，汗王语气稍缓，道：“念在你护驾多年，劝你一句。”
“卑职洗耳恭听。”忽律往上叩首。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你这个位子本就是锦主母为你求来的，你为她做些事情也算是还了主仆情分，我能默许你。”
“不过，依你这个职位，万万不该在这几位殿下之间站队。”
“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咱们老哥俩头发都白了。也罢，本汗赐你衣锦还乡。”
“谢过汗王。”忽律老泪纵横，不知是感慨劫后余生还是情非得已。
翌日，忽律告老还乡。
“殿下，此番您的幼弟已经失去最关键的势力。锦主母也该明白，您才是最合适的押注点。”鸦悄声禀告。
“那宫女是你安插的?”拉藏汗问，“你怎么做到在忽律眼皮子底下安插谍子的?”
“老臣自有办法，那不过是我那亡妻留下的一点点荫泽罢了。”
“没什么事的话，老臣先回去养养神，昨夜在汗王驾前哭诉一通，可险些没累死我这把老骨头。”鸦拱手。
鸦回到自己的空间。
“在汗国，鸦的妻子早亡，没留下子嗣。这是个人尽皆知的事实。”
“我的孩子，你的存在就是个秘密，无人知道。”
“很抱歉，孩子。这十几年我骗了你，我不是你的亲生父亲。”
“但你的本领都是真的，你就是鸦，接替我的鸦。”
“那年，你母亲嫁给我时，已经有了身孕。”
“这是一桩涉及汗王的丑闻，自然要瞒着。所以，除了汗王足够信任的人，知情者都会死。”
鸦想起父亲临终时坦白的一切，狠狠地吹了吹浮在茶碗里的茶叶。
氤氲雾气中，茶梗载沉载浮，如浮萍之于露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