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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瞬间,左逸的手指陡然变换,在空中划过一个个诡异的弧度。魔方上的图案也在不断变化,时而完整,时而分离,但始终看不出有复原的迹象。
渐渐的,焚香即将燃尽,一名好事儿的官员讥讽道:“我说什么来着,这小子不过是在哗众取宠罢了。”
众人了然,皆是用一种玩味的眼神看着左逸。
这时,祖怀兴走上台来,中气十足地说道:“时间到。”
听闻比赛落幕,众人纷纷放下魔方,眼神中透着些许不甘。
左逸很懂得分寸,没有丝毫逾越的行为,只是随性地将魔方一甩,十分稳健地丢向面前的托盘。起初魔方还有些凌乱,但在坠地一瞬间,魔方竟自己完成了最后一步,成为全场唯一的完整的魔方。
“这怎么可能。”前排的观众皆是露出一脸不可思的表情。
“居然有人能复原此物!”几名宾客纷纷议论。
一石激起千层浪,不明所以的后排观众开始询问,但得到的答案却是模棱两可。
祖怀兴笑吟吟地看着各位选手,然后挨个宣读他们的成绩,其中成绩靠前的两人不过是拼好了魔方的一层,但唯独左逸是完好的。
“敢问小友是?”
“在下左逸,字闲之。”
祖怀兴拿起左逸的魔方,然后展示在众人面前,示意他是本场比试的第一名。
关恒却发出一道爽朗的笑声,“谁说要头当马桶的,在下刚好想试试。”
刚才出言不逊的官员立马阴沉下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可也有不服的,马上怒斥道:“他肯定作弊,不然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
此言一出,场间比试的选手一一附和,扬言要取消左逸的比赛资格。
“怎么?比不过,就开始耍赖了是么。”关恒没好气地替左逸撑腰道。
“平心而论,你认为谁能在这段的时间内将此物复原?”一名比试选手道。
“他肯定用了不为人知的手段。”
众人的声浪很大,以至于祖怀兴都不得不退让。
这时,焦楷瑞走上前来,替众人打着圆场。“闲之小友,既然你有复原此物的本事,可否重新为大家展示一番。”
关恒却显得有些不满:“焦大人,我们鉴察院虽然不比你们内阁,但也不是任你们欺负的。”在他看来,左逸很可能只是运气比较好,碰到了一块即将完成的魔方,只用了三两下就能拼好。如果打乱了重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关御史误会了,今日的比试不过是在宴席上助兴,如果闹得大家不愉快,那就得不偿失了。我敢保证,无论最终结果如何,左小友的待遇绝不会比别人更差。”焦楷瑞极为大气地说道。
关恒本想辩驳,但却被左逸制止了,“关兄,就按焦大人的意思来吧。大不了我再拼一次就是了,反正用不了多少时间。”
“左兄,你可有把握?”关恒试探性地询问。
左逸浅浅一笑,“你什么时候见我做过没把握的事情?”
关恒释然,便也不再多言。
紧接着,左逸的魔方被重新传阅、检查、打乱,最终递交到祖怀兴的手中。
“诸位和还有异议?”
良久过去,见没人置疑,祖怀兴便把魔方放回到左逸的面前。
“小友,请开始吧。”说着他又重新燃起了一炷香。
左逸只是拿起魔方观察了一会儿,然后心中突然升起一个坏主意,既然这帮人这么没脸没皮,那么自己也不介意给他们一个下马威。要论玩魔方,他还真没怕过谁。
"关兄,麻烦拿块布条给我。"他冷不丁地说道。
“怎么?你还想使什么手段。”
“你如果不能正大光明地复原拼图,这个结果我可不会承认。”
两名参加比试的选手说道。
“你放心,我绝不会用什么下三滥的手段,我要让你们输得心服口服。”说着,左逸露出一点浅浅的冷笑。
关恒是左逸的忠实拥趸者,虽然不知明白左逸是什么意思,但还是从一旁的婢女那拿来了一条手帕,交到了左逸的手中。
而左逸接下来的表现却是让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他直接将手帕叠成条状,然后蒙住了自己的眼睛。
“这小子搞什么!真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不成。”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对左逸的行为表示疑惑。
“接下来,我将蒙着眼睛完成拼图方块的复原。”左逸淡淡说道。
焦楷瑞则开口劝诫道:“如果没有把握,可随时摘下面罩。只要能完成拼图,我一样承认小友的才能。”
“多谢焦大人好意,麻烦再找个人蒙住我的眼睛,避免有人说我偷看。”
“我来。”一名比试选手自告奋勇道。从刚才他就看左逸不爽了,现在终于有了打击他的机会,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说完,他便走上前来,用手蒙住了左逸的眼睛。
“好了,闲之小友,请开始吧。”祖怀兴说道。
左逸默然点头,然后凭着脑海中的印象,飞速的转动魔方。
众人不由的心头一紧,全都将视线投注在左逸的身上,只见对方气定神闲,丝毫没有慌乱的意思,手中的动作也是相当稳健且富有节奏,只是一盏茶的功夫,上面的图案已经被拼的七七八八了,虽然有时会将完整的拼图拆开,但没过多久就复原了。
此间过去了须臾,但人们感觉度过了一个世纪。
好似在左逸的指尖,每一分每一秒都发生着奇妙的变换,让人的心神都为之牵动。
中央的香依旧燃着,只少了拇指盖般的大小。人们屏息凝神,眼珠都快瞪出来了。特别是临近末了,众人的神情就越发的震惊。
因为自始至终,左逸都没有停顿一下,即便他蒙着眼,但仿佛开了光一样,能够洞悉魔方每时每刻的变换。
不多时,最后的一块拼图落下,众人也不由地叹为观止。
世间怎么会有如此的奇才,居然能在蒙着眼睛的情况先完成这个奇妙的拼图。
顿时满足寂静,左逸却是率先发声:“差不多行了,你的手心都是汗,蒙的我眼睛难受。”
刚才的选手一个哆嗦,赶忙将蒙着左逸眼睛的手撤了回来。
紧接着,左逸扯掉了自己的眼罩,环顾众人说道:“怎么说诸位,你们可还有异议?”
众人了然,知道左逸的第一头衔是实至名归,便也不再自找没趣。
“敢问小友可是第一次见过此物?”
左逸也没想装逼,只是十分诚实地说道:“我三岁的时候就玩这个魔方,你说我在不在行。”
听闻左逸这么说,众人也是长舒了一口气,如果真有这样的生而知之者,那未免显得太过妖孽。
“原来小友这么叫它。”祖怀兴拿起魔方放在手心端详了一番,“魔方……魔方……真是个贴切的名字。”
不多时,第一场比试落下帷幕,祖怀兴又拿出了第二场的考题,是经典的鸡兔同笼问题。
诸位比试的选手在看过题目都是露出一脸欣喜的神色,因为这种题目虽然不常见,但花点功夫还是都能解出来的。
可当众人还在审题的时候,左逸竟第一个交卷,中间不过一盏茶的功夫。
“这怎么可能!他肯定是乱写的。”
祖怀兴只是微笑了接过了左逸的宣纸,然后宣布道:“答案准确无误,请其他人继续作答。”
众人无言,这到底是是什么妖孽,还是说祖怀兴给他漏题了。当这个想法刚出现的时候,众人就否决掉了,因为祖怀兴在姜国的名望实在太大,是不可能干出给小辈泄题的事情。
听到有人议论自己,左逸却是表现的有些不屑,不过是一百以内的二元一次方程罢了,他三年级的时候就会写,这帮人却冥思苦想,迟迟算不出答案。
这时,左逸已经出线,但祖怀兴还是察觉到宣纸上被涂抹掉的奇异符号,他想要寻求答案,只是在这种场合他不好意思开口。
时间一点点过去,选手也都交上了自己答案。祖怀兴一一审查,然后给出了最终的正确答案。
这次胜出的人有很多,所以就算左逸第一个交卷,也没多少出彩的地方。
“祖院长,难道不分个先后顺序么?”左逸冷不丁地问道。
祖怀兴看了左逸一眼,知道对方的意思,但为了照顾场内大多数人的情绪,他则是淡淡地说道:“在第三场比试结束后,自会公布排名,现在的表现都会给你们在最终的成绩中加分。”
左逸顿了顿,然后开口询问道:“那这么说,只要答案正确,我第一个交卷,和他们最后一个交卷成绩是一样的咯?”
“是的,左小友。”祖怀兴语气平和地说道。
“这太不公平了,我能做出这道题目,是因为这道题只有这么难;而他们做出这道题目,是因为他们只能做出这么难的题目。”
此言一出,左逸顿时招了众人的口诛笔伐。
“规矩就是规矩,难不成就因为你比我们做的快一点,你就要当第一么?”
“呵,是之快一点么?我完成的时候,你们恐怕连题目都没看完吧。”左逸反嘲道。
“你小子是在找打。”众人群情激奋,似乎要把左逸生吞活剥了。
这时,焦楷瑞打着圆场道:“左小友得饶人处且饶人,你的本事,本官是看在眼里的。”
“焦大人,我知你的好意,但刚才我完成第一场比试的时候,他们可曾放过我?”
众人哑然,他们没想到左逸这么不识抬举,连主家都发话了,竟还不知道收敛。
“那你想怎样。”一位比试的选手道。
左逸只是顿了顿,“这样吧,我也不欺负你们,我出一道数术的题目,如果你们当中有人能答的上来,我就放弃本场比试的成绩,但如果你们没一个答得的上来,那就要承认我是这场比试的第一。”
“好,我们答应你。”众人纷纷响应,觉得左逸是在口出狂言。虽然数数一道在姜国并不昌盛,但想要解出来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不多时,左逸淡淡念出了自己的题目:今有百钱买鸡,鸡翁值五钱,鸡母值三钱,鸡雏一钱可买三,共买鸡百只,问鸡翁、鸡母、鸡雏各几何?
听罢,众人哑然,因为他们根本无从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