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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86年4月7日上午8点,某国际保险公司会议室。
一连几天的早会,何拓一直拉耸着脸,坐在最靠边的角落上。那些保险大腕们,精英们,个个都精神抖擞,自命不凡,主管吴大吹读到他们保险单时,都是大得吓人的。
两月没出业绩了,何拓灰头土脸,坐在那,他想,真的败了,完全败了,一败涂地,像一个赌徒输掉了最后一条遮羞的裤衩,永远没有东山再起之日。
散会时,何拓正要离开,吴主管叫住了他,“小何,你还是大学生,招你进来时,你怎么表态的呢?什么激流勇进,你真的勇进了么?两个月不出业绩,这是个大问题。”
进入保险公司时,他常常引吭高歌,什么我要去西藏,什么真心英雄,什么老鼠爱大米。两个月不出业绩,引吭高歌的底气也没了,只能夹着尾巴做人了。
他没出声,晨会的大屏幕上,出现了两行怪异的字,曹一䁁默默地读着:我从草地里出来,一而是崇山峻岭,一面是浩浩大河。我站在山坡上,看着黄家灯笼消失,村里却飘来鼓乐声音。我怒火万丈。心底高歌:想要谋害我,瞎了你眼窝!我是舀不干的水、扑不灭的火!我的冤仇比天高,我的眼泪流成河,要申冤呵,要报仇!要申冤呵,要报仇,我不死!我要活!我要报仇!我要活!
“怎么不说话呢?当我说话是放屁吗?”吴大吹怒不可遏了,“怎么了?知道你是某某大学毕业的,懂些高深的理论,可懂些高深的理论又如何呢?你的业绩出不来,想永远落在别人后面吗?”
这时,大屏幕上又出现了另几行字:这次在那年轻姑娘的目光里,有了什么呢?他弄不清楚。那里面什么也没有,可是什么也全在那里面了。那是一种奇特的闪光。她低下了眼睛,他也继续往前走。爱慕、喜悦他刚才见到的,不是一个孩子的那种天真单纯的目光,而是一种奥秘莫测的深窟,稍稍张开了一线,接着又立即关闭了。
见到何拓的目光一直盯着大屏幕,吴大吹那双美丽的眼睛也瞧着大屏幕。他点着曹一琼的鼻子说喝道:“想跟我玩这些鬼把戏吗?你怎么弄出来的?”何拓说,“我弄了吗?吴主管,你怎么这样来诬陷人呢?”
吴大吹怒火中烧时,屏幕上又出来更多的字:每一个少女都有这样望人的一天,谁碰上了,就该谁苦恼。这种连自己也莫名其妙的心灵的最初一望,有如天边的曙光。不知道是一种什么灿烂的东西的醒觉。这种微光,乘人不备,突然从朦胧可爱的黑夜中隐隐地显现出来,半是现在的天真,半是未来的情爱,它那危险的魅力,绝不是言语所能形容的,那是一种在期待中偶然流露的迷离惝恍的柔情。是天真于无意中设下的陷阱,勾摄了别人的心,既非出于有意,自己也并不知道。那是一个以妇人的神情望人的处子。在这种目光瞥到的地方,很少能不惹起连绵的梦想。所有的纯洁感情和所有的强烈欲念都集中在这一线天外飞来、操人生死的闪光里面,远非妖冶妇女们做作出来的那种绝妙秋波所能及,它的魔力能使人们在灵魂深处突然开出一种奇香异毒的黑花,这便是人们所说的爱。
吴大吹又是一顿神骂,几乎将世界的诅咒语都汇集在一起了。
何拓说,“吴主管,你不是魔鬼,更不是魔术师,可你是魔法师,一个能将所有的恶都集中在一起的魔法师。”
吴大吹说,“保险公司的营销主管,怎么就成了魔法师呢?”此时,吴大吹却猛然间变成了魔法师,男性变成了女性,还穿上那洁白的套裙,一个楚楚动人的时髦女人。
变成了时髦女人的吴大吹还唱起一首《女人是什么》来,女人不当那个勒嚼子马,女人不当那个井底的蛙,女人不当锈死的那把锁,女人不当早熟的瓜。
何拓想嘲笑吴大吹,可他不敢笑出声来。因吴大吹还是魔法师,随时都会让他吃尽苦头。
他俩一直不停地走着,一直来到两座不高的大山之间,再往前走,便是狭窄的山谷。魔法师对何拓说:“呆一会儿,让你见一件你想象不到的东西。”说完,他让何拓捡些干草。他用火把干草点燃,往火中扔了点香料。
然后,嘴里念念有词地说了几段何拓听不懂的咒语。突然,大地剧烈震动起来,随即裂开,瞬间在他们面前出现一块大石头,中间有一个铁环。何拓见此情景,吓得要命,转身要跑。魔法师不由分说一把将他拽回来,抬手就打了他一记耳光,恶狠狠地威胁道:“如果你逃跑,我就把你弄死!”
何拓没想到魔法师会突然变得残暴起来,吓得浑身发抖,哭着说:“我的吴主管,我怎么得罪你了,你这样处罚我?”魔法师说:“是呀,既然我是你的主管,你怎能不听我的指挥呢?”然后他挤出一丝笑容假装温和地安慰他:“我带你到这遥远的地方来,是要指给你一个宝库,它可以使你富裕一辈子。听着,在世间只有你一个人能够进入宝库。你想想,你怎么能抛弃幸福呢?你不是一直梦想着发财吗?”
何拓说,“主管,你弄错了,我一直梦想发财了吗?我的目标可不是当个富翁呢,也不是去当个什么官僚。”吴大吹说,“不是富翁,也不是官僚,那是娶个漂亮得让地球人都羡慕的老婆,没错吧?”
何拓低头不语。吴大吹笑了,说,“给我说中了,你还想娶个漂亮的老婆,比卢花花还漂亮的老婆。”
曹一琼说,“世界据基督教教义,有一天世界将最后终结,基督将要再来,所有世人都将终结,接受上帝的最后审判。信耶稣得救赎者升天堂受永生,不信耶稣者下地狱受永刑。这是西方的世界末日,按东方的想法呢,我们的地球已经破烂不堪,灾难不断,不时地震,不时海啸,还有瘟疫。更有战争贩子在引发大大小小的战争,我有个想法,那是去广寒宫居住。”
这时,暴风呼叫着邪魔野鬼的调子,扫起地上的尘土,使边区明媚,爽朗,愉快的山野霎时间变得地狱一般黑暗。风扯着他们的衣襟,沙子射着他们的眼睛。而从西北方的则被风吹送着,站都站不住。
狂风暴风雨的夜晚,从来不曾这样可怕过,电闪雷鸣,暴雨哗哗,像天上的河决了口子,凶猛地往下浇,我真的担心屋顶要被砸漏了,狂风卷着雨丝像无数条鞭子狠命地往玻璃窗上抽,窗缝里真的钻进雨水了,顺着窗台往下流,闪电一亮一亮的,像巨蟒在云层上飞跃,一个是暴雷猛地在窗外炸开,险些把何拓炸懵了。
狂风暴雨之后,天空中惊现一座大型宫殿的图案,何拓说,那就是广寒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