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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缓缓的睁开眼睛,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痛的,尤其是脖子,那是一种极为麻木的钝痛,我每吸一口气都让我难以忍受,仿佛自己的肺就要炸开。
渐渐模糊的眼睛适应了环境,看样子是白天,不过窗帘拉的死死的,没有透出一点亮光。我望着熟悉的天花板,我闭上眼睛,忍着疼痛吸了一口气,然后发出了一个极其刺耳的声音,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叫些什么。最终因为疼痛停止了叫喊,同时病房门也被推开了,几个身影跑了进来,因为刚才的叫喊实在有些竭尽全力,还有疼痛让我难以集中注意力,我根本看不清进来的人是谁。
“醒了?”声音也显得朦胧起来,“镇痛剂!”
疼痛逐渐消散了,我半睁着眼望着眼前的众人,连眨一下眼都要用尽全身力气。
“业耀,业耀!”老爸挤了出来,他的脸上挂着焦急,伸出手握住我的手,一股麻木的触觉袭遍全身,“陈先生,你先不要这样。”一个老医生上前拉住他。
“你感觉怎么样?”老爸这才松开手,伏着身盯着我,脸上满是急切。
不知为何,在我这里他的脸上写满了虚伪,我冲他眨了两下眼睛。
“太好了,太好了。”他手舞足蹈的像个疯子一样抓着旁边的医生大喊着,“对,我得让你妈来看看,她一定也想你了。”
算了吧,真没这必要。
老爸兴冲冲的冲出门,不知道上哪里去打电话了。
“先不要打扰病人,”刚才那个医生交代着,“小张,你在这看着,别再让人进来了,无论是那些记者还是家属。”
“嗯,我知道。”小护士应了下来,搬了个凳子坐我旁边。
看着那些个医生全都退了出去,我便对着小护士挤眉弄眼,也不知道她明不明白我的意思,我现在连抬个手指都费劲,嘴张了半天连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诶诶,你别这样,对你的恢复不好,你也别像刚才那样喊了。”小护士见状赶紧叫停我,“你躺了快两个月了,得亏你的这台机器在护士站那也有显示,”她指的是我床边的心率监测仪,那东西始终在发出轻微的嗡鸣声,还有“滴滴”的声音表明我的心在跳动。
“让我想想啊,”她蹙着眉扣着嘴唇,“我听沈医生说你进了手术室一共用了三十多个小时,具体我也不知道,你出来的时候我没在班,我都是听沈医生跟我说的,光是来回倒的医生就进了四个来回。”
她的模样像极了我记忆里的小李,但是她的眼睛和与我嬉闹的海丽一模一样,硕大且有神。看来我因为这场手术而有些记忆混淆了,不过我还真没想过我还能醒过来。这类手术可不比什么换心换肾,还是肢体移植,这可是妥妥的把两个人拼成一个人。这可不是购物拼团一样,在我的印象里这可是全球首例,弄不好我还成了名人。
“这段时间呢都是早晚各给你挂一袋这个,”她握着点滴架晃了晃,“对了,前段时间你还有一次大出血,明明都已经过了排异期了,伤口也已经开始愈合了,可是就好像突然间哪里出了问题。”
她双手配合着语言来回比划着,似乎觉得这样能让我更明白一些,“还有还有,沈医生说啊,怎么你也不应该这么长时间醒不过来,理论上再长一个礼拜也就醒了。”
和我猜的差不多,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看着她。
“我知道的也就是这些了,”她摘了护士帽扔到一边的矮柜上,解开后脑的丸子理着头发,没想到她的头发还挺长,“你知道吗,你要是再不醒我还真考虑要把你的衣服埋到后山脚去了。”
说实话我从来没见过她散着头发,无论是小李还是她,在我的印象里都是一身护士服,我没见过这个护士穿过别的衣服。不过在她把头发散下来时我才发现,留着长头发的她真的俊丽很多。
可惜没多少时间,她又把长头发盘成了一个丸子,“这一个多月来,你房间外面从早到晚就没少过人,”她见我一直望着自己又开口说道,“那些个乱七八糟的媒体记者啊网络编辑啊,天天在这守着,我手机上也没完没了的推你这事,什么谴责的批判的,说人权的,宣扬医疗进步的,还有说你是英雄的,哎你说你怎么想的啊,我也是挺佩服你的。”
她像是一个许久未见的熟人,跟我说了挺多事,基本上都和我有关。也许是怕尴尬,也许是单纯的为了给我缓解寂寞,但那种亲近感在我这里挥之不去,好像小李就是照着她的模子刻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