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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一声凄厉的尖叫将墨雨一行人从震惊中拉回了神,他们向传来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跌跌撞撞的从一个小巷子里跑了出来,她一边跑一边尖叫,声音凄厉的如同从地底爬出的厉鬼。
“去看看。”墨雨说着,便向那个小巷子跑去。
“异种!”当跟在墨雨身后的众人看清巷子里的情况后,纷纷惊呼出声。
那些异种很明显是老鼠的变异,它们的体型如同人的小臂一般,身上的毛发往后倒卷着,散发着冰冷的幽光,像是无数把小刀倒插在身上,它们此时正趴在一个年轻男子的身上啃食血肉,那人还有一息尚存,他的身体还在不停地抖动着。
“哼!”
墨雨冷哼一声,挥手甩出一道风刃向异种斩去,异种反应敏捷,纷纷躲过墨雨的攻击,但风刃实在太快,最后还是有一只异种来不及躲避,被风刃切成了两半,顿时异种的内脏和乌黑鲜血喷洒而出,将地面腐蚀的一片乌黑。
墨雨楞了一下,没想到自己随手释放的一道风刃居然有这么强的威力,但随即一想他便明白了,这一定和元素的暴动有关,元素极度活跃的情况下,异能的威力也会增强。
异种们看到自己的同伴被杀,一双双鼠目变得赤红,纷纷嘶吼着向墨雨等人扑来。
异种老鼠的弹跳力极强,它们原本与墨雨的距离有十几米,但在一个弹跳间便将利爪伸到了墨雨眼前。
墨雨面无表情,他的手指微微抖动,手中便多出了一把青色刀刃,没有犹豫,直接一刀砍向迎面扑来的异种。
“噗嗤。”
在一道肉体撕裂的声音中,一只异种直接被劈成两半,即便是它那看上去坚硬无比的利爪也无法抵挡青色刀刃。
墨雨击杀一只异种之后,毫不停留,继续舞动刀刃,向异种之中杀去。
异能者们也纷纷冲入战团,异种老鼠的数量是他们的两倍有余,但这些异种很明显是刚刚变异,战斗力弱的可怜,不消片刻,异种已被消灭殆尽。
世界上最容易变异的物种,往往都是那些看似弱小但却拥有极强生命力的物种,它们对于新环境的适应能力只能用恐怖来形容。
墨雨踏在这个被异种的血肉腐蚀的千疮百孔的小巷地面上,一步步向那个男子走去,来到男子跟前,墨雨眯起眼睛转过头去,当他看到男子的那一瞬间,他的胃里翻江倒海一般,差点没吐出来。
墨雨觉得自己一辈子都没有见过如此恐怖的画面,那个男子像是在血池里浸泡过一般,浑身上下除了深红之外几乎没有其他颜色,他的胸膛上的血肉被啃噬一空,森白的骨架上挂着零碎的肉块,他的脸上被啃得坑坑洼洼,鼻子早已不翼而飞,下嘴唇豁出一个拇指大的缺口,鲜血正如喷泉一般从喉咙里喷出来,然后顺着那个豁口往外流。
他仅存的一颗眼珠涣散无神,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人,那么他早就已经死了,没有人能在身体残破到这种程度的情况下存活,可惜他不是普通人,他是生命力强悍的异能者,也正因为这样,他才求死不能。
墨雨想,他可能是为了救刚刚从巷子里跑出去的女子,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
墨雨觉得他很愚蠢,为了救别人,却白白搭上自己的生命。但这种想法在脑海中刚一出现,他便觉得有些不对劲,若是以前,他绝对不会认为男子的做法愚蠢的。
墨雨摇了摇头蹲下身子,伸手把他的眼睛盖住,然后,一道青芒划过他的脖子,结束了他的痛苦。
这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
洛羽来到他的身后,“你,为什么要杀了他?”她的声音颤抖着,用无法理解的眼神看着墨雨。
“我们救不了他,结束他的生命只是为了让他不必再承受无畏的痛苦。”墨雨站了起来,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刚刚他还没死,我们应该把他送到医院的。”洛羽大声道。
“你看看他的样子,没人能救得了他。”墨雨指着男子的尸体。“末日已经降临了,没有人会去救一个将死之人,我这么做,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
“可是,可是……”洛羽无言以对,她哭了起来。
“没有可是。”墨雨抚了抚她的头发,柔声说:“他已经死了。”
“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洛羽往后退了一步,她看着墨雨的眼神里尽是难以置信。
墨雨叹了口气,他拉起洛羽的手,向巷子外走去,“走吧,我们还要和军队会和,不能再耽误时间了。”
那日在医院与噬心魔的部下战斗时,洛羽异常果决的手起刀落结束了敌人的性命,而此时面对一个毫无瓜葛的陌生人,她却对人的生死表现的太过在意,这是一个性格善良的人的两种极端,在她的世界里依然还有好坏之分,对于坏人的死她可以心如止水,而对于好人的死她也会痛心疾首。
墨雨暗自摇头,但殊不知,洛羽固然有她自己的原则,但是墨雨的心性却和以前有太大的变化,而且这种变化实在太快太突然,让洛羽有些措不及防。
走在街道上,墨雨问:“欧阳,你知道军队在什么位置吗?”
“在虹阳区。”欧阳华道。“和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中间隔了一个小区。”
正说话时,却又起事端。
此时拥挤的街道上,人头攒动,有许多人不知为何突然像是中了羊癫疯一般,浑身抽搐,倒地不起。
倒地的人如同被厉鬼附身,疯狂的撕打自己的身体,他们表情异常痛苦,身上不时会渗出黑色的如同气体一般的东西,他们的骨骼“咔嚓”作响的声音不绝于耳,让人听了不自觉的会瘆出一身冷汗,他们的身体渐渐地变得扭曲,皮肤变得灰白,整个过程持续十几秒,然后他们的瞳孔失去了焦距,看上去就像死人,但他们没死,因为他们还会动。
他们站了起来,脑袋几乎快要低垂到了极限,如果从后面看去,完全看不到他们的脑袋,两条手臂无力的垂落着,双腿以一种难以理解的方式扭曲着,一摇一摆的向人群走去。
不明真相的群众怔怔的看着向自己走来的“人”,他们明明还是人,但人们却不自觉的感到害怕。
墨雨皱着眉头看着这些“人”,他突然想起司夜书中所描述的画面,这些人的意志似乎已被邪恶力量吞噬,变成了没有灵魂的尸体。
“他们会死。”墨雨皱着眉低声呢喃,他在思考要不要去救这些人。
“呕……呃……”
那些被邪恶力量侵蚀,失去了灵魂的人,纷纷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转身,他们缓缓抬起了头,双眼浑浊的如同一片混沌,在他们眼中只能看到嗜血的杀戮。
虽然墨雨的声音低的几乎听不清,但这些“人”似乎对声音特别敏感。
他们看着墨雨,像是找到了猎物的野兽一般咆哮着向墨雨的方向扑来,他们像极了电影里的丧尸,但又不像电影里演的那样行动迟缓,相反他们的速度异常的快,甚至超越了身体强壮的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