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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推杯换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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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得第二天,二人居然把田里的事忙得差不多了,原本在秦国种地是可以封爵,不过现在天下一统之势已现,对于这农爵的授予,便有些谨慎,否则以他俩这般能耐,绝少不了吕雉和卢绾一份。既然忙完了农活,此时总算是能稍微歇口气,吕雉却闲不住,忆起在吕家和卢绾说要为他操办贺喜之宴的事来,便和卢绾提起此事,卢绾还以为她就是随口说说,没想到时隔多日,居然还记得,既然大嫂这么有心,那自然不能拂了大嫂的好意。吕雉便帮着他开始张罗起来,卢绾自小就生活在丰沛之地,所以所有要好的朋友也都在附近,约起来倒也方便,除了必须请的樊哙、夏侯婴,还少不了周勃、灌婴、纪信等人,至于萧何萧大人,刘季既然不在,请来也是不合适,就罢了,还有个王陵,那是连刘季都要喊大哥的人,卢绾和吕雉去请未必会给他俩面子,说不定碰了一鼻子灰,还惹得大家不开心,便也算了。
  大家伙一得知卢绾居然有此艳福,纷纷表示说,那得早点贺喜,明面上说是贺喜,实际上只怕是这帮酒鬼想趁这机会好好喝上一顿吧。卢绾平日虽然也不是没有主见之人,但这桩喜事乃是吕雉全力促成,加上二人有月余都在一起劳作,关系亲近,所以卢绾便说让大嫂定日子便好。吕雉推辞一番,众人皆不肯,只得说明日或是后日如何,那樊哙自然是一口嚷道:“明日,就在明日。”既然有人抢先说了明日,余下众人自然就跟着附和,这日子便就这么干脆的定了下来。
  虽然卢绾常去刘家,但是吕雉却是一次也没去过卢家,既然要帮着人家张罗喜宴,那便得帮人帮到底,叫齐了人,还得去卢家收拾一番。
  这一日二人原本可以偷懒歇息一下,没想到比平时里下田劳作辛苦更甚。卢绾本是在家独居,虽说家中没什么陈设,按理说家中应该颇为整齐,可没想到进了屋才发现,早上的餐具和炊具都没有收拾,至于榻上和席上也是颇多杂物,整个屋子显得凌乱不堪,而且四处落灰,显然是许久没有仔细清理过了。吕雉苦笑着摇摇头道:“卢绾兄弟,若是此刻乃是嬃儿站于此地,你说后果会是如何?”卢绾还是咧着嘴傻笑,手摸着后脑勺说:“是是,一个人习惯了,也没觉得有什么,以后我多多注意。”吕雉手快,已经开始帮他收拾起来:“卢绾,嬃儿也不太会操持家务,若是你和曦儿在一起,怕是你要更辛苦一点了。”
  卢绾最大的愿望就是娶妻生子,何况这即将到手的还是个千金小姐,他当然知道吕嬃也不是天神下凡,势必有诸多缺点,但能满足自己的主要需求便好了,别的就从来没在意过,所以吕雉这么说,他也无所谓,直说不碍事,他原本就是个劳累命。
  吕雉自然是希望他二人能鸾凤和鸣,但她心里也当卢绾是自家人,又有些担心卢绾以后被自己妹妹欺负,到时两头都没法顾好,但此时也只能暗地叹气。吕雉这边忙碌着,卢绾自然也不好意思闲着,便一人负责收拾,一人负责打扫,从日中干到晡时,才算是把卢家给拾掇出来,此时天气还颇有些寒冷,但也累得吕雉满头大汗,叉着腰,喘着气道:“你看,这半日工夫,是不是家里都变了个样子。”
  谁不爱自己家里窗明几净的,卢绾虽然一个人懒得收拾,但真是弄干净整齐了,那自己看着也是舒心的,连连对着吕雉点头哈腰道:“是是,多亏了大嫂相助,否则我这家里莫说待客,怕是见人都有些害臊。”吕雉伸了一个懒腰,回道:“行了,今日便到此吧,我先回家吃饭,也和曦儿说一下,明日一齐到你家来,帮你准备宴席,对了,现在时候也不早了,你也没做饭,不如随我回去一起吃点吧。”卢绾早已是饥火烧肠,心里正发愁这晚饭怎么解决,闻言大喜,赶紧随了吕雉回去,蹭了一顿好吃好喝。
  二人到家时,赵曦早已备好晚饭,但见吕雉未归,刘肥也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吃食而不能下手,而赵曦并不知卢绾今日要来蹭饭,加之朝食所剩食物也不多,只得四人都少吃一点,勉强凑合了一番。在这饭桌之上,吕雉便与赵曦说了明日要请她去卢绾家帮忙准备喜宴,赵曦也算是热心之人,何况这事和自家嬃小姐还有干系,自然没有半点推辞,爽快得答应了下来。
  待得喜宴之日,吕雉便帮着赵曦匆忙收拾了家里,嘱咐刘肥今日自己照顾好自己,便赶紧带了些食材赶往卢家。今日所邀一众人等,各自也都有各自的事要忙活,自然无人似她二人一般早早的变到了,这一帮男人也是懒散惯了,要他们来帮手怕只会让他们觉得遭了罪。二人到时尚未日中,此时准备晚饭却也太早了一些,三人便一齐四处看看还有哪里可以拾掇拾掇的,便收拾便说话,这卢绾今日也不知是抽了什么风,突然问起是不是少请了一个人,吕雉奇道:“昨日咱俩绞尽脑汁把人都给点出来了,没觉得漏了谁啊?”卢绾怕是不知道赵曦和审食其来往甚密之事,还傻笑着说:“审食其啊,虽说他不怎么和我们混在一起,但毕竟也是跟了季哥多年的伙伴,哪有喜事不叫人家的?兼且你们大婚之时,漏了审食其,不还闹了好大的风波么?”吕雉一时没多想,觉得卢绾所言甚是有理,正欲开口,却见赵曦已羞红了脸颊,心里边开始踌躇,若是不叫,说不定又得惹得审食其犯了脾气,可若是叫了,只怕曦儿又觉得不合适,但此时开口去问曦儿也是不行,只得委婉的说:“审公子那边既然昨日没叫,今日再喊来,是不是也不太妥?”卢绾哪里明白其中缘由,一拍大腿道:“自家兄弟,哪有这么多顾忌,二位嫂嫂过来已是劳累,你们就在我家中,我自去叫他便是。”说完也不等吕雉和赵曦回话,便快步出了门。
  这下赵曦神色便有些窘迫了,吕雉大概能猜出她的心思,恐怕是待会见了审食其,说不定众人之中有眼尖之人,能看出点端倪吧。吕雉便上前安慰道:“妹妹,你自己心虚,自然别人便看得出,你若是坦然一些,那便是和其他人等一样,大家一起吃个饭,不必如此胆怯。”赵曦虽然心里是听进了这番话,可嘴上却不服输:“姐姐,我哪有什么胆怯,你放心好了,我自有分寸。”吕雉见她倒也沉得住气,便也不再言语。
  中阳里毕竟不大,卢绾脚力又好,很快就把审食其提溜过来了,审食其自然在路上便已知晓赵曦在此,进了门目不斜视,先对着吕雉行礼,再对赵曦躬身,丝毫看不出异样,吕雉心里倒也颇有些佩服,试想若是这一屋子人知道他和自己的小嫂互相爱慕,这一干刘季的兄弟岂不把他生吞活剥才能解气?
  不过卢绾这时把审食其叫了过来,却实在是不是时候,既然请审食其来赴宴,那便是客,但此时才日中,离晡时还颇有些时候,三人又在收拾屋子,审食其哪里好意思自己袖手旁观,只得也一起干活,倒不是说不愿意,只是吕雉觉得有些不合适。审食其也不是什么达官贵人,自己倒是并没有多想。
  等四人把这屋收拾得再无可收拾之时,也差不多该准备晚饭了,赵曦便开始生活做饭,这卢家可不似刘家,刘季虽然也不富裕,但好歹是个亭长,又一直受萧何照顾,还有王陵也是不是接济一下,自然家里还是有几间屋子的,可卢绾家里待客的厅堂和厨房就在一个屋顶下,另一边则是一间卧室,院子西侧还有一间空屋,比之刘家那是更寒酸了,所以赵曦在一旁做饭,这三人安坐在席上也都有些不自在,吕雉便起身想去帮把手,没成想审食其见她起身,几乎一下蹦了起来道:“吕夫人,您安坐于此,稍事歇息,赵夫人那边我去帮忙便是。”卢绾听他说话文绉绉的,还打趣道:“你这人,叫嫂子不就是了,还得叫吕夫人、赵夫人,听着也是奇怪。”审食其本就是个讲礼之人,习惯了这么叫,也不想改口,只是对着卢绾笑了笑,转身便去赵曦那边帮忙了。
  卢家厨房也不甚大,若是吕雉再去,反而怕碍手碍脚不方便,吕雉也只得坐在原位,卢绾怕大嫂闷着了,赶紧说道:“大嫂,我说季哥应该快回来了吧?”吕雉无奈的笑了一下回道:“我也这么想的,只是谁知道这来往骊山到底需要多少时日,又怕路上出点什么事耽搁了。”卢绾赶紧笑说:“大嫂平白担这个心作甚,有曹参那一众人跟着呢,你还怕路上有歹人,就算路遇歹人,只怕歹人被他们洗劫了也未可知。”吕雉对曹参倒是不那么熟悉,并不确信他武艺高强一事,不过想来既然是狱掾,那自然也得有些身手才行,否则若是遇到强悍一点的犯人,怎么制得住呢,吕雉听他这么一说,心里边安定了许多:“哎,卢绾兄弟你说得自然是对的,不过人祸是不怕,万一有个天灾什么的,那曹参怕也是使不上力。”卢绾见大嫂还是这么担心,也只能继续编排:“哎呀,大嫂,哪有那么多天灾,何况现在已经开春,既不会有什么大雪封路,更不会有什么洪水爆发,正是赶路的好时候呢!”吕雉心里当然是知道这些的,只是女人嘛,闲来无事便爱瞎想,想的多了,没别的用,就把自己吓着了,听听旁人说几句,便又好了:“也是,我就是多想了,关心则乱,没见到他回来,总是有些不踏实罢了。”吕雉说到这里,顿了一下:“那个,卢绾兄弟,咱今日摆了庆贺的喜宴,若是过几日父亲回来定了日子,你是不是要提前备好聘礼才对啊?”卢绾和刘季一般,也是没结过婚的人,哪里懂这些,听说要给聘礼,赶紧问道:“大嫂,不瞒你说,兄弟我对这个一窍不通,这聘礼都得备些什么?”
  吕雉当然知道卢绾也是一头雾水,好似刘季一般,便笑道:“你们兄弟二人的婚事,可真的是完全不顾这六礼啊,也罢,前面都已经替你办好了,可这纳征怕是免不了,不过有你季哥在前,我想父亲也不会要求什么,他看上你这个人便好了,所以你就象征性的送一匹布帛就好了。”卢绾人穷可志不短,一听吕雉这么说,没觉得是体贴自己,倒是觉得自己脸上挂不住:“大嫂,我卢绾不能亏了礼数,更不能亏了嬃小姐,你就说说,原本这聘礼得送点什么?”
  吕雉心知他铁定办不到,但是闲聊倒是无妨:“玄纁束帛和俪皮,三匹黑色与两匹红色一共五匹帛加之成对的鹿皮,你当真要按这老规矩来吗?”卢绾听了这聘礼直咂舌,我的乖乖,把我这人和我这屋埋了恐怕才能凑齐吧:“呃,大嫂,怎么娶个妻如此麻烦?我们这些乡下人哪里弄得到这么多,布帛倒是还能买,鹿皮,我都没见过鹿皮……”吕雉见他还嘴硬,便又笑道:“那这样,鹿皮就算了,你就送三黑两红五批布帛便是,也不算失了礼数。”卢绾这时彻底蔫了,不敢再逞口舌之快:“呃,大嫂,你也知道我手头不宽裕,五匹布怕是有些为难我了。”吕雉笑得愈发开心:“所以我适才说一匹布,你却要说三道四,你听我的不就好了。”卢绾已是心服口服,连声称是。
  不过这婚嫁之事,规矩甚多,远不只聘礼这么简单,刘季乃是吕文哭着喊着非要把吕雉嫁给他,所以刘季就算什么礼数都没有,那也是无妨,但卢绾没那么好命,吕文虽然觉得他也算不错,但比之他对待刘季的态度,那是天差地别,所以恐怕不能像刘季那样不费吹灰之力就娶了俩老婆。吕雉也就趁着这时候把自己所知道的通通给卢绾讲了一遍,也不管他记不记得住,说了起码知道个大概,以后若是还有不明白的,再来问吕雉,也比什么都不知道来得强。
  等二人聊得差不多了,恰好一帮兄弟也陆续到了卢家,先是夏侯婴,赶车的就是快,从沛县过来都比本地老兄弟们来得早,其后便是周勃,想必今日没有丧事,便早早的来了,然后樊哙和灌婴一同到了,说是路上碰到便一起过来,最后到的则是纪信,身旁还跟了一人,这帮人自己自然是认得的,樊哙便嚷道:“纪信,你把周苛也带来了。”卢绾一见周苛,心里暗叫不好,千算万算还是漏了一人,赶紧给吕雉使了个颜色便上前打圆场:“哈,你看我,和大嫂一起商量要请谁,大嫂不认识周苛,说来说去就给漏了,兄弟多包涵啊。”吕雉开始见着卢绾对自己使眼色还纳闷,这是何意,等他说完这句话才明白,原来是要自己背黑锅啊,也罢,都叫自己大嫂,既然大嫂出了错,兄弟们也是不会介意的,若是卢绾说自己忘记了,说不定要惹得人家不高兴。
  卢绾赶紧取了坐席安排周苛坐下,回到吕雉旁边悄声说道:“大嫂,周苛乃是纪信死党,向来形影不离的。”吕雉第一次见到纪信、周苛,便抬眼多看了几眼。纪信周苛见到大嫂眼光扫来,赶紧拱手施礼,吕雉便报以微笑,随即又把目光收了回来,生怕看多了惹得人家尴尬。
  众人都落座之后,自然少不了一群人对着卢绾大说贺喜之词,卢绾也是乐得合不拢嘴,不停的拱手致谢,唯独樊哙这人不太会说话,说不了几句便要奚落卢绾,或是说他和吕嬃不合适,又或是说他不知道走了什么运才白捡这么个媳妇,亦或是说他和吕嬃在一起久了怕是要出问题之类的话语,话虽然难听,但樊哙想来嘴臭,大家也不会太往心里去,卢绾为人又老实,听了也只是笑笑,倒也不反驳,毕竟马上就要得手,任外人说什么,也影响不了他的心情。
  只是在众人吃饭之时,樊哙有句话彻底惹恼了卢绾,而且这一众人等都有些听过不去了,那樊哙把碗里的酒一饮而尽,重重的放下酒碗,也不知道确实是喝多了还是借酒装疯,只听他说道:“卢绾,你说吕嬃乃是个古灵精怪之人,和你一起,她也不愉快,你也不痛快,还不如我老樊和吕嬃,都是喜欢折腾的人,反而合适得多。”这众人皆皱起了眉头,卢绾虽然脸色也是难看,但却并没有接话,吕雉见这么说下去怕是不妙,这好好的贺喜宴要整出点不愉快来,就太得不偿失了,于是吕雉正色厉声道:“樊哙,你这嘴巴能不能消停一会?一直都在说这不好那不好,嬃儿是我介绍给卢绾的,也见过我父亲,相了面,点了头,你这么说下去,是要作甚?”樊哙一反常态,居然和吕雉呛上了:“大嫂,我怎么了,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我这不是怕他二人到最后又实在无法相处,白耽误工夫吗?”屋内众人其实也都隐隐觉得卢绾和吕嬃性格是有些不太合,但二人既然也相处了几次,颇为愉快,吕家也爽快的同意了,那还能有什么过不去大事?再说了,谁和谁也不是天生一对,吕雉和刘季难道就不闹矛盾,俩人生活在一起,琐碎之事甚多,难保事事如意。
  吕雉见他还是嘴犟,更加气恼了:“樊哙,卢绾和嬃儿合不合适那也不是现在嘴皮子动一动就知道的事,他二人都没有什么意见,何况你怎么知道谁和谁就一定合适,你说的难道就全是对的,好端端的不知道你多什么嘴,今天来就是请你喝酒吃肉,说点吉利话,你不说吉利话也罢了,那卢绾好酒好肉招待你,你就这么回报自家兄弟吗?”
  吕雉此时面色铁青,剑眉竖直,樊哙没见过大嫂如此动怒,心里便也虚了:“我也就自己随便说说,又不当真,罢了罢了,我不提便是了,说几句实话还不爱听。”樊哙这人,明明服软了,偏偏就喜欢这结尾加上一句惹人生气的话语,弄得人家接话也不是,不接话也不是,吕雉也是无可奈何,但又实在生气,只好闭嘴不语,独自生闷气去了。
  樊哙其实如何,卢绾不是特备在意,多少年都习惯了,那张破嘴也出口伤人也不是一次两次,但是看着吕雉这个样子,卢绾不出来说几句怕是不行了:“大嫂,樊哙,今日高兴,咱也就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樊哙这么说,想必也是为了我好,我知道一开始嬃小姐就嫌我无趣,但是后来也觉得还行,所以我以后再努力一些便是,肯定让嬃小姐不委屈。”吕雉正要答话,樊哙抢先一步说道:“我是怕你受委屈呢,你还不识相。”卢绾一脸苦笑回道:“我难道不是从小被你们欺负大的,多一个人欺负也不打紧,再说了,嬃小姐欺负我,我心里也是美的。”这话说出来,顿时满堂大笑,连樊哙也笑得前仰后合,直说道:“呸,你这说话酸溜溜的味道,莫把我牙给酸掉了。”
  虽然卢绾自贬了几分,但好歹这事也就过去了,接下来众人有说有笑,好不欢乐,这一屋子人除了关心卢绾的婚事,也都关心刘季回来的日子,只是听吕雉说刘季出去后便没有捎书信回家,她也不知道几时能回来,都觉得有些失望。这众人说着刘季的事,突然听赵曦说了一句:“咦,我看这位纪公子长得还颇有些像我家相公。”夏侯婴笑着接话道:“是啊,纪信以前不住咱们这里,若是从小便认识他,怕是要以为他和季哥乃是亲兄弟呢!”纪信听赵曦突然说起自己,也不知道回什么,只好说:“季哥比我还是要长得更好一些,我这脸看着就没什么威严,所以心甘情愿跟着季哥,哈哈哈……”纪信说这话的时候,吕雉偷偷看了一眼审食其,脸色一点变化都没有,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顾吃酒吃菜,旁人看着兴许不太注意,但吕雉却觉得越是如此,越说明他在可以掩饰,毕竟赵曦嘴里说出刘季乃是自己相公,纵然这是事实,但也怕审食其不太爱听吧,再斜眼看一眼赵曦,只顾和纪信说话,完全没有偷瞄审食其一眼,看来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哎,审食其心细,反而容易让自己陷入痛苦,也不知这心细到底是优点还是缺点。
  不过赵曦和纪信相距甚远,说话便有些大声,审食其可能听得久了,实在有些按耐不住,便举起酒碗对众人说:“来,既然大家谈起季哥,季哥今日不在,那咱们一起喝一碗,就算敬季哥了。”他这一说话,赵曦才转眼看了他一眼,赵曦和他已是非常熟悉,他脸色有变,赵曦安能看不出,所以赵曦的神情也开始紧张起来,她先随大家举碗,喝了一口后便说道:“审公子素有文采,不如给我们吟诗一段助兴何如?”
  夏侯婴这种肚子里有点墨水的人自然拍手称好,但樊哙却听不得这些风花雪月的东西,便直说不好不好,那些听不懂的文章若是读了出来,只怕自己都没心情喝酒了,他这么一搅和,大家又觉得索然无味了,也罢,审食其此时心情不佳,也不想诵什么诗,既然樊哙这么说了,自己也顺水推舟便说自己诵诗也没人爱听,而且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诵哪一段,罢了罢了,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审食其本来就没给赵曦好脸,再这么一拒绝,赵曦便也懒得再顾及他,自己转头便又和纪信聊了起来,整个宴会上恐怕除了夏侯婴,其余人都是吃得不太好,个个心里都有事,自然也就没有什么食欲。赵曦觉得审食其不给自己面子,当然是不高兴的,审食其又觉得赵曦说的很多话都不太合适,更是一言不发只顾自己喝酒,卢绾虽然面上还是笑嘻嘻的,但心里却是有些不舒服,这喜宴上樊哙说得这番话,若是到时候真的应验了,如何是好?吕雉和卢绾感同身受,自然也就少语寡言,樊哙则觉得自己说什么大家都不爱听,这酒席好生的不自在,至于纪信,被赵曦拉着说个不停,想吃却也抽不出空来,而周苛和大家其实不算是特别熟悉,自然很多时候想插话却也插不进去,只能看着旁人说话,自己却闷着不语。
  所幸这一帮人,有酒便好,推杯换盏之间,时间倒也过得飞快,到了散席后,便只剩下卢绾、吕雉和赵曦了,其余人还好,本来也是该回去了,可审食其只是和吕雉、卢绾道别,和赵曦连一个字都不说,便拂袖离去,看来心情确实不是太好,赵曦也不是逆来顺受的主,审食其这样对她,她自然也是脸色难看,显得是气鼓鼓的。
  其后几日,赵曦虽说也不是不去审食其家,但去得却也不那么勤快,而且待的时间也是比之以往少了甚多,不过大家都在生气之时,尤其赵曦,当晚几近盛怒,俩人还能时常见面,也算是情面上过得去了。吕雉则安心农活,得闲之时便去太公家聊聊家常,哄哄老人开心,对于赵曦和审食其之事,她暂时也不想说太多,言多必失嘛。
  这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吕雉和卢绾一直等着吕府来传话的人,还掰着手指头数刘季回来的日子,算算刘季出去也二十来日了,若是走得快,那便差不多该回来了才对,可迟迟还没有消息,连卢绾也有些沉不住气,但是见吕雉眉宇间透出那焦急的神情,便也不敢多说,除了想方设法安慰,也没别的什么好办法,总好过二人唉声叹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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