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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蜘蛛天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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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小雅这起案件对外界公布的是普通的跳楼自杀,因此蓝京市中学以整修电路的理由来放假,最多也只能维持在两天的周末时间内。到周一时,无论如何也只好让学生们陆续回到学校继续正常上课,除此之外校方还对几个捏造谣言的学生给予了记过、写检讨书等处罚。
  “学校恢复正常上课,虽然会给我们的破案带来更大的难度,但是同时凶手也最容易露出蛛丝马迹,切记一切都要以学生的安全为前提。”高承骏给每个人都安排了详细的任务,他自己负责校外紧急接应,韩彬和柳兮兮则乔装打扮成学生进入到学校去观察,林炳荣则负责学校的监控录像。
  “刘翔君没有见过我们,他倒还好办,只是米那这小子已经和我们打过照面了。如果说他真要是凶手的话,那么我们的处境可就要危险了。”韩彬还在对之前的事情耿耿于怀,他坚信米那绝对与这起案件脱不了干系。
  校图书馆内,下午时分的学生不多也不少,其中不乏有少许学生纯粹是来吹空调享乐的,但基本上大多数学生还是在认真的看书学习。就在不久之后,各个楼层厕所内的消防警报便伴随着滚滚浓烟剧烈地响动了起来,大批学生纷纷涌向楼梯口,管理员胡萍被迫只好在一楼进行紧急疏散。等待学生们都有序离开后,她开始逐层进行检查,这才发现一、二、三层楼的厕所内都有许多打火机爆炸过的痕迹。
  当她检查到第四层楼时,竟发现在角落处还有一位女学生正背对着她,像是在安静地看书。
  “哎,这位同学,图书馆发生安全事故,为了您的安全,能否请你先离开一会。”胡萍说罢,只见该名女学生仍在低着头看桌面上的书,既没有作任何的回答,也没有出现其他的举动。
  “真是奇怪,周围发生这么大的动静,再怎么样也总该有点反应,不会又是在熟睡着的吧?”只见女学生垂下的长发几乎遮住了她的整张脸庞,胡萍径直朝她走了过去,待走近后伸手轻轻地碰了一下她的肩膀,但也还是没有一丝反应。
  她开始意识到了不对,猛然拉起女学生,不料一张血肉模糊的面容就这样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只见其两颗眼珠都已被挖掉,嘴角也向两边剧烈割开,还在不停地向外流血,胡萍顿时被吓得接连后退,撞翻好几个桌椅,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韩彬和柳兮兮在接到高承骏的通知后马上也就赶到了现场,他们看到胡萍时,她的双手还在颤抖着,她当时脑子一片空白,几乎是一步一步扶着栏杆才从四楼挪到一楼来报警的。
  “凶手都已经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凶了,而且还是当着你们的眼皮子底下,你们究竟都在干些什么?”高承骏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现场,一路上憋着的气直接就对韩彬和柳兮兮发起了火。
  他拍着桌子大声喊道:“去让林炳荣把校图书馆三天内的监控录像都给调出来,还原到最高画质,你们仔细察看,凶手肯定会漏下一丝踪迹,我就不信真的有鬼怪。”
  相同的作案手法,这已经是第三起案件了,距离上一起事发也才仅仅过了三天。小雅的案件当时是发生在空阔的场地,为了避免引发过多不必要的麻烦,只好草草收场。但第三起案件是发生在校图书馆内,正好以消防安全的缘由来暂时封锁现场,这为他们的破案争取到了更多的帮助。
  不一会儿后,关晴也赶到了现场,这次的不同就是多“请”来了个米那。
  “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找你来这里吗?”
  “兴许是又发生命案了吧,毕竟你还怀疑我是凶手。”
  “那好,我问你,今天中午一点到三点的时候,你都在哪里?又做了些什么,有谁可以为你证明?”
  “我在教室上课,全班同学都可以证明。”米那的回答简洁明了而且不带一丝的迟疑,高承骏愣是没能从他的话语中看出什么问题。
  “你是第一起案件的亲历者,我们希望你能到第三起案件的现场去看一看,说不准就能找出意想不到的突破点。”高承骏带着米那来到了图书馆四楼,现场只是暂时的封锁,并没有转移,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在他们眼前消逝。
  “目前只知道死者叫秦可,是高二九班的学生,其他的信息还在调查当中。”关晴还在检查着死者的尸体,有前一起案件作为铺垫,她这次更加确信死者的死因绝对不是因为眼珠被挖或者脸部创伤所导致的。
  “能在周围这么多人的情况下做到无声无息的杀人,只能用暗器。”米那来到秦可的面前,伸手到她头发里开始仔细摸索,像是在寻找着些什么。
  随着一根极细的银丝被找到,米那才终于舒缓一口气,“天蚕丝,一种极具杀伤力的暗器,这或许才是导致死者死亡的真正原因。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在小雅的头发里也能找到一样的天蚕丝。”
  众人端详起眼前这细如牛毛的银丝,要是不仔细观察,还真就以为只是一根白发。高承骏看向关晴,后者马上会意,拿起背包就往外走,只要在小雅那边也能找到天蚕丝,那么就可以证明米那的观点是正确的。
  “高组长,我们经过对秦可的班主任以及同学的调查反馈,发现她是一个比较内向的女生,平日里经常一个人到图书馆的角落看书。”韩彬刚进来时并没有注意到米那也在这里,米那倒也不顾及太多,直接就向他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图书馆里应该都有监控录像,有没有拍到什么线索?”面对米那的突然发问,韩彬却迟疑了。
  在得到高承骏的同意后,他才继续说道:“死者喜欢坐在较遍的地方,那里恰好是监控的盲区,但在事发疏散时有拍到刘翔君的身影,他是中午两点左右的时候到图书馆的。刘翔君是有充足的作案时间和作案条件,可作案动机却不得而知。”
  “不管刘翔君是不是凶手,现在都给我立马找到他,不能再让凶手继续残害无辜的生命了。”话音刚落,高承骏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刚接通电话,那头就传来柳兮兮极其匆忙的声音,“高组长,我们在刘翔君办公室的柜子里找到了图片上的银针,他逃跑了!”
  “柳兮兮、韩彬,召集全部警员,全力抓捕刘翔君!”
  “收到,收到。”
  韩彬和高承骏坐上警车,飞快地赶往了凤鸣小区,柳兮兮则在学校开展全范围的搜查。
  米那站了挺久,终于感觉有些累了,索性找来个椅子坐下。他现在唯一想不明白的是,如果凶手真的是刘翔君的话,那么前两起案件他都能做到滴水不漏,为什么在做第三起案件的时候就破绽百出了呢?
  “糟了,他们有危险!”米那瞬间恍然大悟,立即起身想要赶往凤鸣小区,但却被留守的警卫给拦住了。
  “高组长吩咐过,在他回来之前,你不能离开这里。”
  “凶手不只有刘翔君一个人,你们高组长有危险,我现在必须要去阻止他们。”刘翔君确实是凶手,不过他只是一个被幕后真凶操纵着的傀儡,目前只有这个说法才能解释得通米那心中的疑惑。
  “你快打个电话给你们高组长,让他们先不要进入刘翔君的屋子。”警卫按照他的意思,拿起手机拨打了高承骏的电话,可是却迟迟没有回应,这可把米那给急得在原地来回不停踱步。
  “打不通就继续打,打到通了为止!”
  另一边,高承骏和韩彬带着一众警察来到了凤鸣小区,工作人员以及门卫都没有见过这么大的仗势,直接就给吓得愣住了。
  韩彬也不废话,直接拿出警察的证件对他们说道:“警方办案,积极配合,快带我们走最近的路到刘翔君的住所。”
  “嗯、嗯,好的,一定积极配合……。”工作人员哆嗦着拿起房屋住户记录,就赶忙带着他们小跑着进入了小区。
  “刘翔君住在18栋二单元六楼。”上次他和柳兮兮来的时候走的是远路,花费了大约有五、六分钟,这次抄的是近路,只用了两分钟就来到了刘翔君所在的楼房。
  “陈亮、沈辉,你们两个守在楼下,其他人跟我上六楼。”
  见走在最前面的高承骏端起了手枪,韩彬也立即跟着拿出了手枪,做好时刻就要作战的准备。来到六楼,见刘翔君的房门还是紧闭着的,韩彬赶忙检查两边的对联,没有发现钥匙。
  “刘翔君很大可能就在里面,我们只能破门进去,他是不会自己开门出来的。”高承骏听韩彬讲过上次来找刘翔君未果的经过,眼下看来也只好用破门这个办法。
  他示意其他人通通退后,韩彬对着门栓来了一枪后,直接就踹开房门冲了进去。
  “三、二、一,砰!”随着一声枪响,房门也随之被打开。
  “不许动!我们是警察。”韩彬首当其冲进入屋内,只见烟尘四起,帘子紧闭,灯也没打开,可见度极低,视觉不免受到巨大影响。
  高承骏赶紧走到阳台拉开了门帘,一名警员也摸到电源开关,打开了电灯,屋内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
  “我活不成,你们也别想活了!”就在这时刘翔君手里抬着已经拧开了的煤气罐,突然从厨房里冲了出来,另一只手上的打火机也随时有可能会点燃。
  韩彬和其他警员纷纷抬起手枪对准了他,高承骏则急忙挥手示意他们不要乱来。
  “刘翔君,你不要冲动!”
  “这样,我先让他们放下手枪,你也放下打火机,我们来谈一谈如何帮你,你看怎么样?”
  如果现在刘翔君点燃煤气罐的话,他们就算撤离得再快,也至少会有警员严重受伤,甚至会危及到生命安全,更何况这栋楼还有许多不知道具体情况的住户还没有撤离。由于情况事发紧急,高承骏也只好先稳住他此刻狂躁的情绪,然后再伺机而动,韩彬以及其他警员同时陆续放下了手中举着的枪。
  “哈哈哈,事到如今你们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帮我?”
  “你不说怎么就断定我们不能帮你?”
  “我杀人了,你们身为警察,又怎么帮我?”
  屋内紧张的气氛简直能让人窒息,高承骏的手机偏偏在这时又震动了起来。
  “呜、呜、呜……。”剧烈的震动声终于引起了刘翔君的注意,他抬动下巴,指了指高承骏,示意他接通电话。
  电话接通,不一会里面就传来了米那焦急的喊叫声,“喂,你们听得到吗?刘翔君的屋里有危险,你们绝对不要进去!”
  “喂~喂~喂,你们听到了吗?”电话的另一头,米那没有听到回复,还以为是警卫接错了,放下手机后就马上跟他继续争吵了起来。
  “你说你接通了,可是那边又没有任何的反应,你该不会是把你们组长的电话号码都给记错了吧,你瞧瞧你,真是糊涂人办糊涂事。”
  “怎么可能,我不可能把高组长的电话号码给记错的,你不要胡说,还有就是你对警察说话的语气最好放尊重一点。”
  “米那,听起来你过得还挺不好的嘛。”电话里头传来刘翔君的声音,米那赶紧又重新拿起了手机,他最担心的事情看来终究还是发生了。
  “托你的福,我现在过得还算不错,废话就不多说了,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当初王璐遇害的时候,幕后真凶究竟是谁?”
  “王璐还有其他两个女孩都是我杀的,我就是幕后真凶。”
  “不,你并不是真正的幕后真凶,你只是一个被他操纵着的傀儡,一个失败者而已。或许对于他来说,你最多也只是勉强完成了像第三起案件那样的失败品罢了。”
  不光是刘翔君,就连高承骏等众人也被米那说的话给震惊到了,如果按照他说的来计算,每个案件都要有一个凶手的话,那么如今三个案件就要有三个凶手。这是一个有形的蜘蛛网,每个凶手都只是一个连接网点,他们之间虽然彼此联系,但是却只有织网的人才是真正的幕后真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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