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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惊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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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玑被一众家奴匆忙的往回抬,出了承天观一路跑回帝都城内。
  路上看到不少百姓带着粮食财物四散奔逃。
  刚一进城陆玑就发现大街上人头攒动,已经乱的不像样子。
  大多数人拖家带口,推着小板车带着粮食钱财准备出城。
  杂物散落一地,孩童哭声震天,整个帝都被闹得鸡飞狗跳,没有了往日一国之都的气派。
  陆玑脸一黑,冲着追上来的陆郝问道:“陆郝,你和我说实话,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何百姓都要出城逃命?”
  陆郝见状也不再隐瞒,靠近陆玑低声说道:“前方军报,元庭大举南下,在一个多月前突袭河州郡,如今河州沦陷,过不了多久元庭的铁骑就要打到帝都了!”
  “既是元庭大举南下,为何军报现在才传到帝都,到底是谁那么大胆敢延误军情?!”
  陆玑阴沉着脸,敏锐的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对劲。
  “陆郝,不回府了,抬我去礼部,快!”
  陆郝一脸为难道:“小少爷,您现在已经不在礼部当差了。”
  陆玑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亲爹革职了,咬着牙问:“我爹在哪?”
  “少爷接到消息的时候就被急召入宫觐见了。”
  陆玑强压下内心那滔天的怒火,望着金碧辉煌的皇宫禁城。
  “回府。”
  “是,小少爷!”
  被抬回府的路上,陆玑大脑飞速运转,整合着那些自己知道的信息。
  大奉朝自立国启就与元庭南北对峙,为此先帝不惜代价打造了一条牢不可破的防线——鸿关防线。
  鸿关防线自辽东郡开始,途径燕州郡、幽州郡、河州郡,直到凉州郡。
  历时二十载,除了鸿关防线建成前就失守的辽东,元庭的铁骑从未踏过一次鸿关防线。
  如今镇守河州郡的乃是陛下二皇子越王刘扶,按理说一但元庭南下,越王殿下会第一时间通知帝都才对啊,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突然陆玑感到一股恶寒,大奉朝幅员辽阔不假,可帝都就在河州之后啊!
  陆玑不敢想象,一但元庭大军兵临城下,帝都这座三朝古都的下场不言而喻。
  浮尸千里,血流成河。
  不知不觉间,陆玑被抬回了陆府,此刻也顾不得礼仪和屁股,陆玑直接闯进了后院。
  “小少爷,您不能进去。”
  “起开,我要见爷爷。”陆玑一把推开守门的小童闯进了后院。
  平躺在太师椅上悠闲的陆盛看见突然闯进来的陆玑,眉头一皱。
  “发生什么事了,毛毛躁躁的?”
  “爷爷,”陆玑扑通一下跪倒在陆盛面前,焦急的说道。
  “元庭南下了。”
  “嗯?”陆盛眉头一挑,继续翻着手中的孤本,不温不火地说道,“呵,元庭蛮子哪年不南下,想闹腾随他去就是。”
  “前方军报,河州失守了,元庭的铁骑不日就能打到帝都了。”陆玑额头多了一层密汗。
  “河州失守了?!”
  陆盛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陆玑。一时之间也是难以置信。
  陆盛自从称病告假后就一直在后院,对外界的事物更是不闻不问。
  此刻陆玑突然闯进来,让陆盛有些当机的大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你爹呢?”
  “军报一到就被急召进宫觐见了。”
  陆玑急迫的想要从爷爷这里得到解决危局的办法。来缓解内心的焦虑。
  陆盛思索了好一会儿,一辈子见惯了大风大浪的陆盛突然镇静了下来,再度读起手中的孤本。
  “爷爷,可是有解局之法?”陆玑焦急的询问。
  陆盛看了一眼沉不住气的陆玑,笑着说道:“乖孙,你屁股不疼了?”
  “啊?”陆玑被问的愣住了,暗中愤懑不平,为何每到关键时刻这群老家伙们就喜欢转移话题。
  自己爷爷如此,承天观的老牛鼻子也是如此,都是急死人的秉性。
  陆盛见陆玑真是急到不行,笑着说:“乖孙啊,这帝都之中可还有位老不死的在呢,你慌什么?”
  “老不死的?”陆玑脑海中忽的浮现出一道如山一般的身影,眼神一亮,激动道,“武爷爷!”
  “嘿,你个吃里扒外的,还叫他爷爷!”陆盛一下子被气的不轻,胡子都跟着发颤。
  “嘿嘿,爷爷。”陆玑心里安稳了不少,开玩笑道“您才是我亲爷爷,孙儿告退。”陆玑一溜烟儿的转身就跑。
  “滚滚滚,看见你就烦。”陆盛看着陆玑离去的身影,嘴上骂着,嘴角却止不住上扬。
  ……
  陆鼎匆匆赶到宫中时发现六部尚书和内阁已经都到了,唯独自己一个三品侍郎,靛青色官袍在一众大红官袍中显得尤为扎眼。
  “臣陆鼎,叩见陛下万岁。”
  “免礼,爱卿来的正是时候啊,”刘洵一脸疲惫,脸色没有一丝血色“河州失守,泰安(陆鼎的字)觉得该如何啊?”
  陆鼎环视一周,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陆鼎身上。
  陆鼎不慌不乱,沉声说道:“臣无良策,唯有一战!”
  “何人为将?”
  “老太师可担大任。”
  “万万不可!”礼部尚书严馥出声制止道“陛下,太师年迈,实在是难以再担大任啊!”
  陆鼎冷眼看向严馥,年迈是假,怕武将势大是真。文武之斗,千年不衰,文人看不起武人,武人看不起文人。
  这种时候还耍小心眼,陆鼎为之不耻。
  刘洵实在没心情听大臣们闲扯,直接大手一挥“任太师武耀斌为主帅,济州,湖州,川蜀三地兵马即刻进京勤王,统归太师指挥。”
  “陛下……”严馥还想再说几句。
  “陛下圣明!”陆鼎无情的打断。这种时候陆鼎也是不留情面了。
  ……
  待商议完诸多事宜,已是星夜,陆鼎不止一次让严馥下不来台,二人也因此彻底撕破了脸。
  陆鼎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陆府时,就看见跪在正厅的陆玑。
  陆玑看见陆鼎回来,眼神一亮,当即就是一拜“孩儿拜见父亲。”
  陆鼎有些纳闷,问道:“你这是……”
  “孩儿想随军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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