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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似乎不太一样,平日温馨的小家此刻格外寂静。
他饥肠辘辘,准备溜到厨房准备拿点面包。
沈钰刚到厨房,哦,妈妈在做饭呢。
不用愁吃饭的事了。
再转过头,他爸在他身后站着,布满血丝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
沈钰左歪歪身体右晃晃脑袋,他爸有成斗鸡眼的趋势。
沈钰停止晃动,看着他爸,沉思半秒,想到他们家遗传的干饭基因,认真的告诉他敬爱的父亲:“爸,饭还没好。”
说完径直走到沙发等开饭。
他那缺德的二胎弟弟,还不知人间险恶,还不懂父母辛苦,竟然悠闲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
沈钰还是个19岁的孩子,也要电视。
智障儿童欢乐多。
快乐的时光转瞬而逝,终于等到开饭时间。
妈妈低着头,双手下垂地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发丝凌乱,面色苍白,在开着暖气的楼里还穿着厚毛衣,里边穿了红色的衬衫,隐隐透出红色。
沈钰深度怀疑这是家庭压力而导致的更年期提前。
爸爸精神状况不太好,双眼布满血丝,眼球微微鼓起,大概是太能吃,身体日渐魁梧高大,口臭日渐增长。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拿爸爸牙刷去刷马桶的原因,所以一直不敢多说话。
最糟糕的是弟弟还是个智障儿童,抱着泰迪熊玩偶。
整天咧着嘴傻笑。
那玩偶也是真的丑,粗糙的针线歪曲的身体。熊玩偶被弟弟拆开,再缝上。
他那针线技术,越缝越丑。
灯光昏暗发黄,木质桌椅漆掉了大半,露出发白的内里,缝隙中夹着污渍。
妈妈不收拾,也就没人收拾了。
他们家都在客厅吃饭。
爸爸面部僵硬地望着眼前的菜,还没吃就愤怒地提起妈妈质问:“你做都是些什么东西,你还待在这个家里干什么!”
妈妈面部肌肉抽搐,扯着嘴角露出笑容,睁大嵌着红血丝的双眼。
“你在说什么呀,我做的饭你都不爱吃了吗?这些可都是新鲜的食材啊。”
“这么好的食材都被你做成这个样子,贱货,贱货!”
妈妈也生气了,“还不是你废物,不弄些高档的食材,非得捡地上的,那能有什么好东西?”
爸爸按耐不住暴脾气,他喘着粗气,按着妈妈的头向桌脚上狂摔,鲜血四溅。
他身上长出了狰狞的暗色蛛腿,脸上冒出四只猩红的眼。
沈钰看着那几只眼睛,想是不是有点少。
弟弟咧开嘴笑,还拍起手。
极具节奏感,沈钰差点哼起歌。
如果感到幸福你就拍拍手,啪啪。
emmm……
这都是些什么在智障画面。
沈钰从没见过如此暴力的事情,他吓坏了,立即抱着碗跑到厨房,避免血溅到碗里的面条,继续干饭。
他没打算喊人,这个小区好像只有几个年老体衰的人在这住。
鬼知道为什么这里房价巨便宜、环境优美还没人买。
谁在意……
面条还是很香的。
沈钰很快吃完一碗饭,他把目光投向了锅,又盛了一碗面条。
客厅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隔壁明明没有住人人,但是晚上隔壁总会有些声音。
所以他还是有邻居的吧?即使是到处乱跳的老鼠,穿堂而过的风,又或者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沈钰开始担心扰民问题的后续相关事件。
但突然一股莫名的力量充斥着沈钰的身体,不过两秒,又消失了。
沈钰抖动下肩膀,没在意,接着吃剩下的面条,还加了半小瓶醋。
终于在吃饱后,沈钰作为一个六好少年,打起了110电话。
客厅里没有再发出声音,沈钰也没有跑到客厅。
案发后,除专业人员外,不得随意破坏现场。
沈钰是很守法的。
专业人员终于在半小时后赶到,他们先是敲了敲门,又大喊几声。
胆小的孩子沈钰躲在厨房不敢出声,一边吃着甜蒜,一边抱紧弱小的自己。
门外一群人安静了一会,然后把门踹开了。
沈钰一直觉得他们家的门是三无产品,现在看来果然没错。
那群专业人员进来后搜寻一圈,发现了在厨房的沈钰。
一个瘦高的人问他:“是你拨打的专线电话吗?”
沈钰点点头。
那人情很奇怪,“你说这里发生了家暴,是吗?”
沈钰再次点头。
“但这里只有你一个人。”他有些无奈地看着沈钰。
“周围也没有他人的痕迹。”
另一个人更直白,“准确的说,这里只有你一个人生活的痕迹。”
“这是很严重的问题,可不能闹着玩,小朋友。”
嗯,19岁的小朋友。
突然一人急匆匆跑进来,对站在最前方的身材高挑的男人小声说:“报告,调查显示,此人双亲已一年前去世。”
沈钰表示强烈震惊,你从哪儿来的?为什么要查这种事?还这么短时间内就能查出来?
他甚至看到那人的脸抽搐了一下,像是建模崩塌。
不过好在,很快就恢复了。
这世界真不是假的吗?
虽然怀疑,但还是走出厨房,看了眼客厅,那里干净整洁,一个人也没有。
嗯,不用打扫卫生了。
沈钰作为一个诚实的好孩子,如实地把他刚才看到的情况诉说了一遍。
一人担忧的摸摸他脑袋,对另一名调查人员说,“这孩子的精神状况不太好。”
几人又问了些事,随后离开,顺便还修了一下三无产品――被踹坏的门。
沈钰眨眨眼,这感觉真是一言难尽。
非要说像什么,像身处起点孤儿院吧。
毕竟父母祭天,法力无边。
刚才看到的应该是真的吧,要是假的,简直可怕。
想想,从一个六好青年变成精神有问题的虚伪社会人士,嘶,太可怕了。
这谁受得了?
他超级爱面子的。
但这小小的挫折显然打不倒沈钰。
可是维持良好的精神面貌是一个公民的基本原则。
唉,谁不想当现代人呢?
可世界上总存在着多个群体,像什么原始人、社会人,应有尽有,种类繁多。
这让新思想的传播变得困难曲折。
沈钰的小脑袋实在想不明白大大的问题,果断放弃。
沈钰收拾下碗筷,回屋写作业去了。
天渐渐昏暗。
就在沈钰专心致志写了半小时后,门被敲响。
敲门声听起来比较闷,声音大,应该是位男性,但并不能排除金刚芭比的可能性。
沉迷作业不可自拔的沈钰不知是先写作业好,还是先去开门好。
沉思半秒,露出和谐微笑。
当然要先探查啦!
希望不是二舅妈的表叔。
不是沈钰不喜欢他。
而是他长得像个黑猩猩,性格却像生育期的母猩猩!
爱抱着点什么四处爬……
有一次抱着沈钰书包上窜下跳,书包从楼上掉下去,里面的作业漫天飞舞。
结果……
黑猩猩成了秃猩猩。
鲁迅说过:往事不可再提,除非人到晚年。
……
沈钰走到门前,把门外的监控打开。
高科技产品带来优质生活。
发现是个戴着大帽子的怪人,身躯魁梧,手里拿着把砍斧,斧头上面沾着血一般暗红的痕迹。
其实,沈钰根本分不清楚那是油漆、颜料,还是动脉血或静脉血。
他正脸贴着门,用眼睛通过猫眼向屋里望。
不出意外的话,从屋里的猫眼往外看,又能看到布满血丝的眼睛。
这是恐怖小说的套路。
什么类型小说都看的沈钰,深知这个套路,并对这人表示不好意思。
毕竟不是每一个小区都能有如此高档配备――每家每户都配有门外监控。
这样,猫眼就没什么用处了。
不过,不知道这个小区是不是把所有的钱都用在监控上了,不然不至于连门都是三无的。
门外的人又大力拍了拍门,“快开门!”
沈钰觉得这人不怀好意,但好孩子不能以貌取人。
这时那人气愤地砍了下旁边的墙。
这下沈钰立马明白,这人也有那个大病。
有精神病却不能待在精神病院与可爱的病友玩耍是多么令人悲伤。
今天好像奇奇怪怪,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要是那人硬闯,这门绝对顶不住。
是报警呢,还是等死呢。
至于反抗,那种累人的事还是不要干了。
沈钰正在沉思中突然感觉脸上一阵瘙痒,像有无数细小的滑腻触手在狭窄缝隙里缓缓蠕动,然后疯狂钻出皮肉。
他用手摸向脸,摸到一个从唇角到耳根的缝隙。
沈钰一愣,急忙跑到镜子面前,查看自己的脸。
只见镜子中男孩面色精致苍白的脸上有一条黑线,将男孩的耳根与嘴连接。
沈钰有种不好的预感,缓缓张开嘴巴。
那条缝隙也渐渐变大,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细小尖锐的牙齿。
简直离谱唉,这咋还毁容了呢?
算了算了,他懒,不想关注太多事。
只能默默祈祷了。
上街不被扔鸡蛋,看病不进研究院。
他又在反抗和等死中艰难选择。
他的目光瞥见了足足半人高的作业上,突然发觉今天是国庆假期最后一天,而作业只写了张卷。
回想起国庆小假期,一天六节课,课课不同样的日子。
他终于又双叒叕的在通宵写作业和一死百了之间做选择。
真是对选择困难者不友好。
看看自己瘦小的身躯,他毅然决定洗白白等死。
他顺便拿了把菜刀,不要多想,是为了防止那人喜欢搞SM。
所以这把菜刀的真正用处,就是在半死不活的情况下,先将自己一刀毙命。
想到这,他抱着干净衣物跑进浴室。
走的体面些应该是他下辈子的梦想。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走的体面。
沈钰推开厚重的浴室门。
他的父母将浴室的门做的极厚,里边镶嵌着一块钢板。
沈钰并不在意,因为他对他的父母总在浴室里待很长时间的原因并不感兴趣。
将浴室门仔细关好,他可不想洗到一半被人偷窥。
热水从喷头洒下,沈钰疲惫的洗着澡。
他一直认为洗澡是个很累人的活。
因为他洗澡和别人不一样,要一个多小时。
你想想,劳累了一整天,顶着两个大黑眼圈,面色苍白,在屋中四处翻找衣服,然后走一段路,开门关门,用手费劲儿的调好忽凉忽热的水,再用双手抓住衣边将衣服向上掀起,双臂也向上抬起,使你的肱二头肌和肱三头肌收缩又舒张。一只手将衣服艰难地拽过头顶,抚弄下头发。
这还只是前调,接下来就要站一个小时,一只手拿着搓澡巾不停搓灰。
周围是一片白色雾气,又闷又热,还极为潮湿。
甚至呼吸困难。
洗完要挑选出干净的毛巾,擦干身体,再用吹风机吹发。
然后才可穿上衣服,冲出浴室,呼出一口浊气。
沈钰正胡思乱想着,突然感到水凉起来。
用手一摸,发现竟然是暗红的液体。
伴随着一股股冲鼻的腥味。
是血吗,怎么是凉的?
放久了吧?
连血也不新鲜,也太不给别人面子了。
万一他着凉了怎么办?
真是恶劣的举动。
愤怒的沈钰突然闻见一股小麻花的香味,在腥臭在浴室中显得格外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