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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读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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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浪子逃似的跑回到万安楼里,冬叶在后头远远的跟着跑,大口喘着气,白嫩的肌肤上滚动着豆大的汗水。
  浪子回头,见冬叶要晕过去,赶紧回去搀冬叶。只是那双手扶着一只纤柔的胳膊却是使不上劲,脸上越发的滚烫。
  等扶进屋里,他已是面红耳赤,直红到了脖子根。众人见他,都以为是跑的太快了。
  浪子赶紧去后院自己打了水洗了把脸,一盆水一盆水不停的往自己头上浇,凉透了才放下水盆呼着气慢悠悠的走回房间。
  晃晃的推门而入,径直的躺在床上,睡了一晌午。
  快日落时,窗外已是夕阳垂着悬在地边上,晚霞羞红的朝这一天告别。
  浪子醒了过来,迷糊的躺床上自个儿想了一会儿,发现自己莫名让人脱了鞋还盖好了被子,向外望去,赤红的金光射进来照在地上,想来是日落了。
  起身,拉开帷帐,桌上摆着饭菜碗筷,浪子就着清水吃了,饭菜还热乎着。
  吃完,开了门去二楼见万掌柜。
  咚咚!
  “姨娘,是我。”
  万掌柜听这声,赶紧让人开了门,让浪子进来坐下。
  刚进屋,浪子就迫不及待的问道:“姨娘,冬叶怎么样了?”
  万掌柜拉过他的手揣在自己手里,没好气的道:“你看看你自己成啥样了,手冰成这样,还关心别人。”
  浪子憨憨一笑,“姨娘,冬叶这不是因为我才晕过去的嘛,我关心一下也是人之常情。”
  “她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倒是你,跑那么快干嘛?那王胖子还吃了你不成?”
  万掌柜撇撇嘴,看了眼浪子,叹着气说道:
  “那王家二小子诗词文章也会些,平日里也不见他闹过事,我想着今天诗会让你去你也好备备后天的县考,没想到闹出这么一桩事。”
  万掌柜淡淡说道:“你也不用内疚,那王家已经来人道歉过了,明日你再去那张家公子的诗会,那张家老大也是有些才学的。”
  浪子一听这诗会二字,心里发虚,马上说道:“姨娘,诗会我就不去了。我自己埋首读书就好,读书就好。”
  万掌柜看着浪子,笑道:“既然你不想去那就不去罢。”
  “谢谢姨娘。”
  浪子谢了出来,转身要下楼回房,却在楼梯口停了几秒,看着梯口对面的一个房间,哪里是下人住的,分明是闺房。
  回到自己屋里,越看越觉得房里的这些山水诗话雅致得很,埋头也动起笔来。
  在湛阳的时候浪子不仅仅一头读书,也学着做画,练字,自己喜欢都是自学,也有几幅好的,收在老先生家里。
  今日画的是荷,想来是在东湖所见的,白色的画纸上渲染出一株株青绿高挺的荷叶,画了荷叶还是继续往上画荷叶,画的是满湖的荷叶重重叠叠,硬是没有一朵艳丽鲜红的花。
  一下午功夫全留在这荷叶上,一重比一重青翠,虽是荷叶,却显得娇艳欲滴,铺满了纸张。
  浪子还不满意,拿着笔,低头凝视着画,思量着什么。
  虽是漫卷青翠,但终究是少些什么,画花又过于艳丽了,色彩太浓重,浪子摇摇头,又点点头,想到了什么好像是脑袋灵光一现。
  浪子迅速跑到外头打了一桶水进来,拿着毛笔在里头涮了涮,冲尽了青绿的墨汁,又蘸了黑色的墨,加了点水,大幅的渲染在花卷上。
  只见那淡墨色在画卷上不完全抹掉青翠的荷叶,倒是自己慢慢绽开,渐渐化出一幅云里雾里的别致景象,再加上一层层更淡的水波染
  开,又犹在水中山里,清新可观。
  浪子望着自己的杰作,点点头,又叹了口气,收好花卷丢进一旁的桶里。心里呢喃,“还是差点功夫啊,下回再练。”
  抬头走出门,不知画了多久,外头已经是烈日当空,想是下午最热的时间。
  “咕…咕……”
  肚子清脆的哀嚎了两声,浪子这才想起自己午饭没吃,姨娘让冬叶来伺候我,可冬叶病了还是因为自己病的,想着先去看看冬叶。
  这万安楼一共五层,第一层是
  吃饭的地,摆了有十五六张桌子,第二层是自家掌柜丫鬟的住所,第三层是包厢,再往上便都是客人住的房间了。至于后院,除了浪子的那一间房,其余的都是花园,客人是进不了后院的。
  雪隔年大概是这里最好的住所了,浪子见姨娘屋里的装饰也不及雪隔年里的书画。万安楼的丫鬟伙计多的是,不下百余人,这么大一个楼光吃这栋楼带来的收益肯定是不够的,肯定还有其他行业,只是奇怪老李和这掌柜的交情似乎很深,这两日的情况来看,对自己真是极好的。
  想着,走到了楼里,今天的大厅热闹非凡啊,想来是生意火爆,各色的人来来往往,那些丫鬟伙计根本注意不到他。
  浪子径直往二楼,向着冬叶的那一间房走去,正对着的是万掌柜的房间。
  敲了敲门,“冬叶,是我,来看看你好些了没。”
  里头响起一个声音,“进来吧。”浪子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来,推门而入。
  只见万掌柜坐在冬叶床头正抚摸着冬叶的额头。
  浪子赶忙行礼,“姨娘。”
  万掌柜回头对着浪子笑道:“我也是来看看冬叶好些没有,大夫说是心力疲乏,需要慢慢调养,以后不能再累着了的,现在是好些了。”
  浪子抹了抹额头,说道:“好些就好,今天都怪我跑的急,忘了冬叶……”
  万掌柜示意浪子坐下,浪子坐在对面茶桌上,远远的望着床上酣睡的冬叶。
  “这丫头是我从小带大的,有这毛病她自己也知道,我从来不让她干重活,一直跟在我身边,这事不怪你,但既然是因你所累,你还是得负责。”
  浪子心里一惊,要自己负责,这恐怕……
  万掌柜看着他笑了笑,嘟着嘴道:“这以后我就让冬叶跟着伺候你了,做你的丫鬟,我可是从小养闺女似的养着她,你自己给我把她照顾好了。”
  浪子心想,当闺女养?这哪里是给我做丫鬟,明明是我给她做牛做马,姨娘不厚道啊!
  但是无法,人是因为自己病的,怎么说也得负责,只好起身作揖道:“多谢姨娘,我以后必会好好照顾冬叶。”
  万掌柜微微一笑,说道:“今天楼里张家摆宴席,你代我去一下。”
  浪子心想刚好自己肚中饿的要命,领命出来,也不叫伙计,自己跑下了楼。
  此时楼下客人一个个正入座,浪子到一旁角落里的一个犄角旮旯的空位上坐下,慢慢坐等着开席。
  跑堂的伙计见是自家公子,便先端了两盘点心过去,放在浪子面前,另一个伙计又给在这桌的每个人都沏了茶,其他桌上都眼瞅着,面露狐疑。
  今天是张家老爷的五十大寿,得等张老爷到了才能开席,可这伙计怎么给那犄角旮旯的桌上先摆上了?按说点心也该是每桌一份的,可这迟迟不来啊,一个个都羡慕看着吃的津津有味的浪子,自己只能看着桌上的一盘瓜子泄气,只是想不起来这浪子是哪方神圣。
  浪子因为饿的发慌,桌上的点心吃了半盘,茶也续了有三四杯,这才感觉肚里舒爽些。
  只见一旁一个小斯还在伺候着,让他赶紧去伺候别人,自己这是来贺寿的,哪里能抢别人风头,想着又拿起一块点心。
  同桌的都瞧着他吃,眼见其他桌都没有这点心,只有他们这桌有,好生奇怪。
  这犄角旮旯的位置坐的一圈都是些张家的穷亲戚,自知上不了台面才坐在这样的位置,哪里想到来了这么一位神仙,万安楼的伙计特地来给他端上的,想是哪一家的权贵。浪子让他们吃点心,只是恭维着不敢吃。
  不一会儿,外头鞭炮齐鸣,客人攒头向着门口,一个个都拱手说道:“张老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浪子见那张家老爷进来,挺着个肚子一面走一面朝众人拱手,红光满面。
  后头跟着一个公子头戴方巾昂首阔步,想来是张家少爷罢。
  众人一齐谢了,开席。
  一个个伙计端着菜上来,有些桌上早等着急了,都是食指大动。
  浪子这桌的都默默自顾自吃着,与这热闹的大厅对比鲜明。
  吃了一会儿,那张家少爷端着酒杯一桌一桌的来敬酒。
  “今日我父亲大寿,谢谢各位捧场了!”
  说着手里的酒一饮而尽,众人也都端起酒杯,说些恭维话,一起干了。
  等敬到浪子这一桌时已经是最后一桌了,那张家少爷站在前头拿起酒杯说道:“谢谢各位伯叔今日来捧场!”
  也不多言,一饮而尽。
  那几个也都一齐回敬,浪子也端起了酒杯,不过里头却没有酒,是一旁小厮沏的茶。
  张家少爷这时盯着几位伯叔和浪子看,奇怪的指着浪子问道:“伯叔,这位是?”
  那几位茫然不知的摇着头,一齐也看向浪子。
  浪子缓缓放下酒杯,起身对张家少爷说道:“我姨娘她今天不舒服,我是代我姨娘万掌柜来给张老爷贺寿的。”
  张家少爷若有所思,突然猛地抬起头笑着说道:
  “你就是今日那个和王二拜了把子的浪兄?”
  浪子尴尬的点点头,想不到这事传的这么快,自己还想早些离开辽县呢避一避呢,这就让人给认出来了,有苦说不出啊!
  张家少爷上前拉着浪子的衣襟,浪子下意识躲了躲,没逃掉,还是让他一把抓住了。
  “浪兄,小弟我与王二从小的兄弟,既然您已经与王二结拜了,那兄弟的兄弟便是兄弟,你我便是兄弟啊!浪兄!”
  浪子一头雾水,上次姨娘还想让自己去参加眼前这货的诗会,呵呵,幸好有先见之明。
  “小弟我也是极佩服浪兄的。以一城抵一国的壮举我是从小便听说的,时时刻刻记在心里,明日自会和王二一起来拜见浪兄。”说着,又满了一杯酒,对着浪子一饮而尽。
  一旁坐着的几位叔伯都吃惊的瞧着浪子,浪子心头一头黑线,勉强笑着应付过去,赶紧就跑回了后院里去。
  天已经灰蒙蒙了,浪子快步走着,一步一思量,这城里的人怪,诗会也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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