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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完后显然很高兴,小脸儿也不知道是天冷冻的还是因为什么,又通红通红。她上楼了,可是走了一段后又回来了,她把脖子上的围巾摘了下来,套在我的脖子上。对我说了句:“天冷了,一会儿打车回去路上小心。回去给我发短信。”说完后,迈开小步跑了上楼。
我呆呆的站在那里,东北的冬天夜里确实很冷,但是此时我的心不知为何却很暖和。闻着脖子上的围巾还残留着董珊珊的体香,我更加坚定了我的决心。
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我转身向那栋旧楼的方向走去,由于昨天才出现过事故,今天旧楼现在没有工人开工。我摸出了羽绒服里的那七张符,把它们按类放在三个兜里,然后又从兜里拿出了那天用酒泡过的两片柳树叶和一小卷粘画用的双面胶,用双面胶把一片柳树叶粘在了我的额头之上,然后用另一片柳树叶擦了眼睛,要说用没水分的干树叶真的是很郁闷,一擦就碎了,还把眼睛给迷了。
一切弄妥当了以后,我尽量装成十分牛逼的来到了旧楼的楼下,抬头望去,那黄衣娘们儿果然还站在七楼的窗户里。可能是看见我了,真正那直挺挺的瞪着我。
吗的,我不怕你。我点着了一颗烟壮胆,此刻的我能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
我右手里攥着一张‘丁已巨卿护体符’,深吸了一口烟后,从一楼的破窗户钻到了楼里。卧槽,真他吗黑,跟真人版寂静岭似的,可视范围太小了。
这里我要问你们各位看官一句,你们最害怕什么?当然,如果你们说最怕老婆的可以除外。这里告诉大家,我最怕黑暗,我相信有很多人都和我一样。因为在黑暗的环境里,我们不知道会有什么未知的东西存在。最可怕的,其实就是我们自身的心理,因为很多人都会自己吓自己,当然,我也不例外。很喜欢自己吓自己。
可能是那些万恶的恐怖片作祟,我现在全身蹦的紧紧的,生怕那个黄妞鬼会从我身后蹦出来吓我一跳。说句实话,这比鬼屋可刺激多了,特别是当你确定有一个鬼正在等你的时候。
很意外,她竟然没出来吓我,除了在上楼的时候被自己踩到的碎玻璃吓了一跳外,平安无事,我上到五楼时就但觉到了一股令人感到压抑的气,而且越往上走这感觉越强烈。若干年后互联网上有一张搞笑图,那张图里的台词正好符合我当时的心情那就是“我感觉我整个人都快崩溃了!”
强忍着想跑的冲动,我来到了七楼,在手机的光亮下我来到了左边数第二间教室,深吸了一口气,猛的推开了门!
迎面扑来一股煞气!!确实是煞气,还好我早有准备,我飞速的抬手大喊一声:“急急如律令!!!”手上的‘丁已巨卿护体符’发出了一道淡绿色的光芒,将直奔我面门而来的煞气一分两半,从我的身边穿过。
卧槽,好危险!我的身上马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在看那个小娘们儿,我悲剧的发现,她其实并没有动手,刚才那股煞气只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而她一直没有回头,居然还在窗户边向外望着,完全没有把哥们我当盘儿菜的样子。虽然说我并不在意她无视我,但是要知道老狗也有几颗牙。哥们儿今天找你谈判来了,你怎么也得象征性的回下头啊?
吗的,我心里想着你无视哥们儿,哥们儿也就不客气了,就直接给你玩点花活儿。快速的从兜里掏出一张‘甲午玉卿破煞符’拿在手里,嘿嘿嘿。九叔过告诉我,不管是再凶再恶的鬼,只要把这张符往它的‘鬼门’(额头)上这么一贴,一定都会被六甲阳神的威力打的魂飞魄散。
我刚把符拿出来的时候,她开口了,但是还是没有转过身来。我清晰的听见她说:“你,能看见我是么?”挺好听的声音,但是却让我那原本还没退下去的鸡皮疙瘩又起了一层。
她说话,证明她还有意志存在,也就是我还有更大的机会消灭她,我该怎么办?
答案a:回答她,和她聊聊,劝她早日投胎。
答案b:装作看不见她,然后装成路人甲,到窗户边看风景时趁她不注意,一举将其击灭。
答案c:老子不干了,还是快跑才是王道。
我的脑子里飞速的闪过了这三个答案,但是第三项很快就被我否决了,怎么已经到了此时还能想着逃跑呢?而第二项随后也被我否决了,傻子才相信这么晚了会有人跑到这么恐怖的旧楼上看风景。
还是回答她吧,吗的。和她好好谈谈,看看这事儿还有没有和平一点的解决方式,毕竟要是真动起手来,我也没什么获胜的希望。我很清楚还只是个菜鸟。因为我的腿现在还在抖。
干,身为一个老爷们儿怎么能让一个女的给拿住?老子拼了,纵然是落的一身剐,也要把你个鬼娘们儿拉下马。
我鼓足勇气开口对她说:“恩,我能看见你。”
她缓缓的转身,又是一股怨气扑面而来,在这里跟各位看官解释一下什么是‘怨气’。你是不是经历过那种晚上睡觉时,忽然一下感到很冷的感觉。那种让人战栗不安的感觉。我相信各位都曾经有过这种经历。而我那时的感觉要比那种程度来的还要强烈许多。
她缓缓的回头,校园中的路灯的灯光投进窗子,我依稀的看见了她的脸。她看上去应该算是美女,就是脸煞白煞白的。貌似形容鬼都是这么形容,但是也的确如此。她望着眼前这个一头蓝毛的我,面无表情的说:“终于找到一个能跟我说话的人了。”
鬼原来说话都不张嘴啊,我天终于见识到了。可这话我听起来怎么这么别扭,她不会是想找替身吧。
我想到好歹也算沟通上了,那就先和她侃会儿吧,我谨慎的跟她讲:“可是这边不是每个人都像我一样能和你说话的,你是不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这里解释一下,我说出这句话不是没有原因的,因为早在一本古书上就提到过类似这种鬼魂的形成,讲的是古代有一个大地主,是当地的地方一霸。专门欺压穷人,又一次这位地主犯了案,是杀头之罪。但是那是一个何等黑暗的年代,这个地主就使了大把的银子打点了当地的县官,找了自家的一个长工当替罪羊。那长工受到莫大的冤屈,平白无故的就要被问斩。问斩的当天,地主前去观斩,刑场之上那长工对着地主大喊:“我死后一定会变成恶鬼咬断你的脖子!”
地主的家人都很害怕,而那个地主却十分镇定,他对那跪在地上马上要砍头的长工说:“如果你被砍头后,你的头能飞起来咬住你你旁边的旗杆,我就相信你。”
长工恶狠狠的望着地主,时辰已到,侩子手手起刀落,令人恐怖的事情出现了,那个长工的头果然被看断后飞了起来,死死的咬住了身旁的旗杆,而且脸上浮现出了诡异的笑容。
地主的家人都很害怕,想不到长工的头真的能要在旗杆上,他们担心那个长工下一步会找地主报仇,可是地主却大笑道:“放心吧,他已经安心的走了,因为他死的时候根本没有想要找我报仇,而是怎样头才能飞起来咬住旗杆。现在咬住了,他的心愿也就达成了。”说罢转身回家了。果然,从那之后一直平安无事。
不得不说书中这个地主确实很有智慧,他抓住了所谓的‘死前最后心愿’这一点,长工死时脑子里想的只有咬住旗杆,根本没有想报仇。我就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问这个鬼娘们儿还有没有什么心愿未了,如果我能帮她完成心愿的话,她也就自然的会踏上阴市的火车了。
那女鬼望着我,看的我全身上下直发毛,她继续不动嘴唇的对我说:“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能看到我吧。”
吗的,她还挺谨慎,于是我就跟她说:“我……·我其实是一个阴阳先生。所以能看的见你。”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它,不过九叔生前就是干阴阳先生的,身为他徒弟的我,这么自称应该也不算过分。
在东北,阴阳先生这一职业确实十分古老的,和迷信有着挂钩的职业,民间基本上没有不知道的。那女鬼生前好像也听过这个词,她听完我的职业后稍微有一些惊讶,因为她眼前的这个乳臭未干的蓝毛儿的形象根本和这个民间的神秘职业一点也联系不上。
她又问我:“阴阳先生,你·····叫什么名字?”
看来这姑娘生前一定是一位不善于沟通的人,因为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这两句话,完全是那种没话找话型,完全不在重点。让我感觉好像在qq上遇到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一样,因为她们上来头两句一定会问你‘你是干什么的’‘你叫什么’。让你有一种被人查了户口一样的感觉。
不过我现在心里确实不那么害怕了,我开始发觉,也就这么回事儿,不怎么吓人。要知道,哥们儿我可是上大学以后在网吧呆的次数要比上学多,对付这种女人,我最有心得了。
但是我留了个心眼儿,因为以前听老人说过,如果你遇到鬼后,鬼问你名字,你千万别告诉它,如果你告诉了它,就有被勾魂的可能。
我左想右想,然后眼珠子转了一圈后,计上心头,于是我对那个鬼娘们儿说:“我姓秦,名字叫爱德。”其实我想和它说我的名字叫鲍金龙了,但是觉得这么做太不仗义了。于是只好随口编出了个‘秦爱德’。
显然这个女鬼没什么大脑,她完全没有听出来我这个名字的玄妙之处。她幽幽的对我说:“秦爱德,你有没有兴趣听听我的故事?”一个手里掌握着方圆五里内人的性命的大姐要跟你讲个故事,你听不听?反正当时的我是跟孙子似的一个劲儿的点头,听听听!这是个机会啊!等哥们儿我知道你为什么还留恋人间的原因后,哥们儿这老中医就有机会给你对症下药了。
她用有些像梦呓的口气跟我讲了出了了她的故事。
她是这所大学以前的学生,那是一九九六年的夏天,她喜欢上了同系的一名男同学,无可救药的喜欢上了,可是偏偏这个男生已经有女朋友了。而且那个男生的女朋友还是这个女生的室友,可是她不在乎,她勾引那个男生跟她发生了关系后让那个男生和他女朋友分手。可是那个男人事后却十分后悔。从那以后疏远了她,她很生气。于是利用了一次聚餐,把那个男生的女友灌醉了以后,假意送她回家,然后把她丢到马路上以后自己走了。
结果那个女生出了车祸。终身瘫痪了。她本以为这样那个男生就会回到自己的身边,可是谁知她找到那个男生以后,那个男生却当着很多人的面把她臭骂了一顿。并且让她以后不要再来找他。
她觉得活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于是就在自己生日的那个晚上,从这个七楼的教室跳了下去。
我听她说完她自己的故事,我后背上的冷汗一直没停,怎么这么诡异呢,按常理来说,你这是死有余辜啊。活活的把人家挺好的一对儿给拆散了你还牛什么牛?
要说女人这种生命体真的是太可怕了,眼前的这位大姐,可算是都害人不浅,生前能把自己的室友丢到马路上让车撞,死后还有害死了两名无辜的工人。吗的,竟然还好意思和我说这个事儿,如果不是因为你实在太猛的关系,老子早一道符飙过去送你上路了。
可是又想了想,毕竟尘归尘,土归土。毕竟她已经死了,要是再和她理论这个问题已经毫无意义。而且那两名死去的工人也已经活不过来了,还是劝劝她,让她早日搭上阴市的火车才是正道。
站在她面前和她对视这么长时间,我的腿一直在不停的颤抖着。现在好不容易习惯了这种感觉。我尽量的摆出了一副笑脸,好让哥们在她心里能显的亲切一些,可是事后想想这表情完全是一副奴才样。
我开口的对她讲:“那个……姐姐。你看看···你喜欢的那个人··现在应该早已经不在这个学校了,而且··而且那两个工人是无辜的啊,况且···你已经死了···这座楼也马上要被拆掉了····。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了··所以你还是··还是早点前去阴市投胎吧,下辈子再找个好男人多好。”
话说完,我看着她的反应。显然,我的话触动了她,她开始颤抖着喃喃自语的说:“男人……我死了……男人·····。”
她反复的说着这两句,我却开始觉得不对劲儿了。周围开始变的越来越冷,我感觉到我的呼吸都快要被冻结了,吸气的时候鼻毛竟然被冻上了,那姐妹儿还在反复的嘀咕着那两句,可是我发现了一件足以让我吓尿裤子的现象。
她那件类似大褂一样的纯黄裙子的裙角颜色,正在以我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的变深。我不知道我说的话哪儿惹到她了,但是我知道这并不是什么好现象。
因为那是蓝色。
糟了!!!要说人在危机时刻就能爆发自己的潜能这句话确实很对,我那本来不灵光的脑子里飞速的想到,如果让她衣服全变蓝的话,先去阴市领火车票的那个人一定是我。然后就是这个学校里的学生。
为了不让我和这个学校的学生到阴市领团体票,这时我也顾不上她为什么会忽然失常了,当机立断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举起手里的‘甲午玉卿破煞符’就往她的额头之上招呼,可是却由于过于紧张,那句引发符咒最关键的‘急急如律令’却没有喊出来。
看到符贴在她头上却没有效果,我才发现我忘了喊。我急忙结剑指,大喊一声“急急如……·····”
“为什么是我死??!!!为什么不是那些男人死??!!!”她忽然尖叫了一声,我感觉到一股阴气重重的击中了我的胸口。硬生生的将我那嘴边的‘律令’两个字给打回了肚子里。
现在回想起来,那击中胸口的感觉就好像是被飙车党七十码了一样。确实不好受,我就像是断了线的破风筝一样像后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到了墙上,要是按照电视剧中的剧情,这次哥们儿起身一定会吐血,但是现实中哪那么容易吐血啊。只是有一种像是被一记重拳给打岔气了的疼痛感,相对这点疼痛,还是我的后脑撞到了墙的疼痛来的强烈些。
我好像被撞蒙了,脑袋嗡嗡作响。慌乱中看到那个臭娘们儿已经撕掉了头上的符正向我扑来。吗的,难道哥们儿今天注定扑街了?不行!我不能死!我也顾不上后脑的疼痛了,猛的从右边的上衣兜里掏出了一张‘甲子文卿缓神符’大喊一声“急急如律令!!”
还好,这张符真挺管用的,那个死娘们儿的手在离我的脑袋大概有二十公分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我准确的看清了这个死娘们儿的衣服已经蓝了一半。还有她那比我的小指甲还要长上许多的十只手指甲。
可是杯具的是这张符只是让她飘的慢了一些,她停顿了一小下后又向我扑来。可是这回哥们儿已经占了先机,一个懒驴打滚,滚到了门口,此时不跑更待何时?我立马拼命的顺着楼梯向楼下跑去。
我强忍着腿软和后脑的疼痛边跑边想:吗的,谈判破裂,看来打也打不过她,如果想结果她就必须玩儿点花活儿了。
我跑到了三楼,然后找了间空教室迅速的钻了进去。把门提上后,我躲到了教室后边,坐在地上气喘吁吁。现在已经是冬天,我现在却满头大汗,被吓的。这他妈实在是太刺激了。真正的玩儿命。
但是我并不是只想躲起来,因为我知道尽管我现在因为贴了柳叶减弱了我额头上的火气,尽管她中了符咒飞的很慢,但她还是很快就会找到我,单纯的躲藏只会死的更冤枉。我想起了九叔说的以前那个极阴极煞的例子,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一个小娘们儿能单独对抗十八罗汉了。吗的,实在是太猛了。
很多年后有朋友问过我,当你面临生死的时候你会害怕么?我的回答是,会。但是很快就会忘记害怕,因为我想活命。
好在她还没有变成极阴极煞。这是我唯一的机会。我忽然觉得很纳闷,为什么她死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变成极阴极煞。现在的她应该叫半阴半煞吧。这确实很不合常理。但是现在也不是想这事儿的时候了。
我数着剩下的符咒,这些是我跟那个鬼娘们儿周旋的筹码。由于刚才浪费了一张‘甲午玉卿破煞符’。又用了两张另外的符,所以现在还剩下‘甲午玉卿破煞符’一张,‘甲子文卿缓神符’一张,‘丁已巨卿护体符’两张。
吗的,真是书到用是方恨少啊。要是我上大学以后不意志消沉了那么长时间,要是我用那段时间多修炼《三清书》的话,现在手里就应该一大把符在手了。哪儿还会落得如此田地。
我望着这四张符,忽然有种想给自己一个耳光的感觉。
不行,我要想个办法,正面跟她较量就跟你在起点发沈美文的下场一样,无疑是扑街。拼了命的想《三清书》上还有什么我现在能用的信息,一个简易的阵法浮现在了我脑海里。我看望了望着间教室,一个计划浮现在了我的心头。
《三清书》中有记载符阵数十种,以我现在的道行,和手上的符咒,基本上一个阵也摆不出来,但是我从一个阵法中得到了启发,觉得自己diy一个简易的阵法。就是太危险了,但是起码还有希望。
卷舌星官提灯之阵,是从宫星变化而来,卷舌属十二太岁宫星之一,属福德之星也。布次阵需要以福德,卷舌,天德三星三十张主符。在特定的环境下布出形状类似口腔的符阵,进此阵的妖邪会像被舌头卷起来一样无法脱身。
但是我哪儿有那么高的道行布这种阵啊。我只能照猫画虎,用三张符贴在了这件空荡教室的特定位置后,手里攥着最后一张‘丁已巨卿护体符’躲在了门边。
就在我刚刚弄好这一切时,我依稀的听见了女鬼的声音。来了!!我擦了擦脸上的冷汗,紧张了起来。我不敢再发出一点声音,由于我额头的火气现在很低,所以她没有办法知道我具体是在哪个屋子,她只能一个一个的找。隐约的听到那个女鬼类似哭腔的声音飘进。那个声音让我头皮再一次发麻:
你在哪儿啊~~~是在这屋么~~~~~你在哪儿啊~~~~~。
我清楚的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吗的,这也太折磨人了。这么跟你形容下,后半夜你躲在一个屋子里,走廊上有一个女鬼正挨屋找你。你会是什么感觉,真看到鬼也许不可怕,但是知道有个鬼正在找你却无疑是最可怕的。
就和儿时玩的躲猫猫一样,只不过老子这次是用命来玩,老子被躲猫猫了。吗的。
空荡的楼层里她的声音慢慢的由远至近,我的心跳也越来越快,我感觉我的心快跳到嗓子眼儿了。我心中反复的想着,机会只有一次,千万别错过。千万千万别错过。听她的声音好像已经很近了,好像就在隔壁的教室。吗的,来了来了。
我喘着粗气,紧贴着门口旁边的墙站着,来吧。你在不进来我都快被你逼疯了。可就是这时候,忽然听不到她的声音了。
我还是没敢动,耳朵支楞着,生怕漏过一点声音。大概过了能有五分钟,还是一点声音都没有。难道它回去了?
我刚想趴门缝看看它到底走了没有的时候,忽然我背后响起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原来你在这呀~~~~~~。”
“啊!!!!!”猛然的惊吓让我几乎跳了起来!!我怎么就忘记了鬼是可以穿墙了呢?可是已经晚了,没等我回头,就感觉到了一双如寒冰般冰冷的手紧紧的抓住了我的脖子。
天!这是种什么感觉。不能呼吸,而且我的脸感觉迅速的发胀,我的眼睛也好像要被挤冒了出去。还好有董珊珊送我的毛线围巾。要不我一定被掐死了。扑街就在眼前哪儿还容我多想,我拿着‘丁已巨卿护体符’的右手迅速抬高,由于脖子被掐,连说话都十分的费力,我使进全身最后的力气从牙缝里挤出了“急急如律令”这几个字。
‘丁已巨卿护体符’这次确实救了我一命,紧抓着我脖子的那双手松开了,又能呼吸的感觉真好。我马上一个箭步冲了出去。计划失败,我快速的把我贴在窗户上的最后一张‘丁已巨卿护体符’取了下来攥在手上,这时那个臭娘们儿已近透过了墙钻进了屋子,我挺感谢这学校操场上的路灯是天亮才熄灭的。从窗子外投进的灯光下。我看见了她的衣服腰部以下已经全部变蓝。她的眼睛已经没有了瞳孔,就和以前经典港片《山村老尸》一样。怎么看怎么渗人。
吗的,这儿就这儿了,跟她拼了。她双手前身做出一副索命的造型飞速向我扑来。我又是一抬手举起了‘丁已巨卿护体符’。趁她暂时止住不前的间歇,我又跑到了旁边贴‘甲子文卿缓神符’的墙边,一把把符摘了下来。那臭娘们儿再次的向我扑来。我大喊一声“急急如律令!”像丢扑克牌一样把用素描纸画的符丢了出去。
可是这鬼娘们儿还真不傻,看见符向它飞来后,一个转身躲开了。这张符霎时间宣告报废。由于那女鬼背对着门口,导致我再次逃跑的机会是零,此时我只能往后躲了。可是躲了几步,我的后背就靠在了这间空教室的墙上。
无处可躲了。望着飞速向我扑来的女鬼,我感觉到好冷,但是身上却是大汗淋漓。哥们难道要再次前往阴市报道了么?
答案是否定的。在她的爪子马上要抓到我的眼睛的时候,我猛的大喊一声“急急如律令!!!”然后迅速的蹲了下去。我蹲下的时候,我被我后背挡住的墙上露出了那张最后的‘甲午玉卿破煞符’。
还好刚才哥们儿布阵的时候把最有威力的一张符贴到了后墙上,本来想用阵法来对付这臭娘们儿的,但是中途计划有变,哥们我也只好将错就错,给它来了个随机应变。一步步躲到贴符的地方然后用后背遮挡,等她抓向我时,就给她来个剃光头,一举拿下。
不过这方法确实是在玩儿命啊,我眼睁睁的望着她的爪子抓向我,只有我晚蹲了不到一秒的话,那哥们儿我现在一定就在领车票的途中了。我蹲下的同时迅速又是一个我的得意技‘懒驴打滚’滚到了一边,同时我的耳边响起了凄厉的惨叫声。那娘们儿终于着道了!
躺在地上的我,心中欣慰的想,这回成了。由于平常我没有锻炼,而且沉迷了一个学期抽烟喝酒上网通宵。此时的我已经累的脱力了。我挣扎着爬起来,看到了贴在墙上的女鬼。她的双手已经透过了墙,但是她的胸口正好和老子的‘甲午玉卿破煞符’来了个结结实实的亲密接触。
我真害怕她的惨叫声会把学习里的学生吵醒,但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了。好在她惨叫了几声后就停止了,她颤抖着倒了下来。胸前一片焦黑,而贴在墙上的符咒也是焦黑一片。
在看这抽娘们儿,倒在地上,浑身颤抖,哪还有刚才那副煞气十足的摸样?忽然间好像整个世界都静了下来。我靠着墙上调整好自己的呼吸。然后壮着胆子上前看看它离扑街还有多远。
倒在地上的她胸前好像被‘甲午玉卿破煞符’给穿了个大洞,但是却还没有魂飞魄散的意思。我心中暗道不好,九叔说这符必须要打在它的额头之上才能完全的放倒它。
我想着:她不会还能爬起来吧?要是她再起来的话可真是天要亡我了。
好在她完全没有要爬起来的样子,只是在不停的颤抖。而且嘴里好像还捣鼓着什么。可是我现在哪有听她说什么的心情,我马上撸起了羽绒服的袖子,用牙连扯带拽的撕下了一块衬衣的布料。
要知道这是我的最好机会,倒在地上的女鬼按武侠片里的说法就是不死的话也是武功被废了。这时候不趁它病要她命的话,还是哥们儿我的性格么?
说干就干,我马上拜了三拜灵宝道尊,然后也顾不上用指甲了,直接用牙把我可怜的左手手背咬了个大豁,集中全部精神起了三咒后粘了血就开始在布料上画起了‘甲午玉卿破煞符’。
可能是大敌当前,所以精神无比集中,只用了大概十五分钟,就把符画成了。真是奇迹,创下了我画符的记录。
那女鬼还在地上颤抖着,哥们拿着这块画好了符的布料走到她身边,心里想着:你不要怪哥们儿,哥们儿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如果今天不放倒你,后患无穷。
我举起了符就往她的额头鬼门贴去,可是在离她额头还有五、六公分的时候,我停下了。我终于听清楚了她在嘀咕什么。
“思哲,为什么你不给我次机会,你这么恨我么?”
这个‘思哲’看来就是她讲的那个男人了。不知道为什么,我听到它反复的说着这句话时,我的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打了一下似的。
为什么你不给我次机会?你这么恨我么?我忽然想起了杜非玉。是的,这个女鬼它这句话我也说过,她现在的想法我也有过。我也曾想过要不择手段的报复一切过。此时此刻我的心情忽然变的很乱。
我忽然觉得,其实我和她差不多。只是我没有死去的勇气罢了,只是。只是我身上存在太多的只是罢了。望着它在地上不停的抽搐,我忽然觉得很可怜。此时的我,要拿出什么理由彻底抹杀一个和我差不多同命相怜的人?
恐惧消失了,我坐在了地上,陷入了沉思。也管不上危险与否。我要想明白,我到底该怎么办。我不想伤害她,可是如果不消灭她,她复原后就会继续害人。可能这真的是进退两难吧。
额头属鬼门,胸口属鬼脉,现在我打碎了她的鬼脉,她应该无法再次变化了,也不可能变成极阴极煞了。但是留下她始终是个祸端。
想着想着,我心里狠心一下。起身来到它身边,问她:“你能听见我说话么?回答我。”
她好像好了一些,瞳孔已经恢复了,但是还是颤抖着点了点头。
能听到我说话就代表着她还有意识,有意识的话就好办了。我对她讲:“我现在明确的告诉你,你早已经死了,是鬼魂。是不能继续留恋这里的。”
听完我的话后,她颤抖着说:“我也不想害人,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投胎。我只是想等他,我相信他还会回到这里的。我不想走。”
我求求你别再让我产生同情心了大姐,我心里想道。我无奈的对她说:“可是,你已经死了,已经没有机会了。”
她听到我这句话以后,眼角竟然湿润了,紧接着一滴泪珠从她的眼角滑落。这简直给了我极大的震撼。以前是听过一句话叫‘鬼哭狼嚎’,但是,鬼……真的是会哭的么?
她的那滴眼泪划过她的脸庞,掉落在地上,竟然变成了一粒珠子似的的东西。但是这些我都没有注意到。
要说女性最犀利的武器就是眼泪,这句话说的真不假,不管是女人还是女鬼。再说她其实也是迫不得已,因为想在这里能再看一眼心爱的人,但是这里却要被拆除,她可能是受到了刺激才会慢慢的要转变成极阴极煞的。
我叹了口气对她说:“这样吧,我师父也是鬼,我先把你带走,等下个月十五我帮你问问它,你如何才能去去阴市,如何?”
她没有说话,我从这间空教室的角落里找到了一个矿泉水的瓶子。估计是工人们喝的。我把已经破掉了的衬衫脱下来,扯吧扯吧后把瓶子包了起来,又扯了几条布扎好,使其不透阳光。然后我来到她跟前,对它说:“进去吧,希望你下辈子托生到好人家,不要再轻易丢弃生命了。要知道,只要是活着,就会有希望的。”
她没有说话,只是表情复杂的看了我一眼后,化成一股烟后钻进了塑料瓶子。
只要是活着,就会有希望的。这句话不止是是对她说,也是对我自己说的。把塑料瓶子盖拧上以后,我怕途中她会又失去本性而跑出来。于是就又把那张写了符咒的布在盖子上缠了一圈。
一切都弄好以后,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我还活着,真是太好了。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结局,我收拾收拾东西准备撤退。忽然我发现了地上的那颗珠子。这东西好像是这女鬼的眼泪。
要说古书上有过记载,凡是有灵性的东西都会孕珠,蚌孕蚌珠,蛇孕蛇珠。还有传说中的南海鲛人涕泪化珠。可是这本身无形的女鬼眼泪怎么也会变成珠子呢,别说,亮闪闪的还挺好看。先收起来吧。等下个月问问九叔。就什么都知道了。
我把塑料瓶儿收进我的羽绒服内兜。然后就下楼了。从一楼的窗户跳了出去,冷风吹来,我才注意到我的羽绒服都差不多被我的汗个浸透了。吗的,这可真是剧烈运动啊。
抬头望了望天空,这是的东方隐约的露出了鱼肚白。看来这个惊险恐怖的夜晚已经过去了。
身体一见凉风,吹的我直得瑟,胸口和脖子上也开始疼了起来。但是我现在的心却是十分欣喜的。因为别人先不说,我已经证明了我成功的保护了董珊珊的安全。不会再有任何人出事了。我现在感觉我有些像电影里的那些无名英雄。这种成就感还真挺不赖。
但是,我最大的收获却是解开了困扰了我快半年的心结。是啊,我有什么理由继续悲伤,继续沉迷呢。至少我还活着。不是么?
我微笑着点着了一根烟,深吸了一口,整理了下脖子上的围巾,这条围巾真是救了我一命。然后拖着疲惫的身体向前走去。确实累坏了,刚才还没怎么发觉,但是现在精神一放松,我没走多远就开始犯迷糊了。我想睡觉。
我强忍着精神走到女生宿舍楼下,坐在台阶上给董珊珊打了个电话。手指已经快连摁号码的力气都没有了。电话通了,显然她还没有睡醒,我有气无力的跟她说,我现在就在寝室楼下。我想见你。
她显然很惊讶,因为她还以为我昨天已经回学校了呢,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又来了?她忙问我怎么了。我有气无力的说,你快下来吧,再不下来我就要冻死了。
说完,我挂断了电话。然后意识就开始有些模糊起来。隐约的,我听到了有人像我跑来,好像是董珊珊,她把我抱住了,焦急的问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我对她笑了笑,从牙缝里挤出了:“我很困,找个地方让我睡一会儿吧。”后,就睡了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一觉睡的很沉,很香,也很疲倦。我感觉到很暖和。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却还是一片黑暗。这是哪儿?我感觉全身像散了架一样的疼,特别是脖子,后脑,和胸口,而且胸前好像有什么东西压着,好像是只手,靠,不会是那个鬼娘们儿出尔反尔趁我睡着了以后出来想偷袭我吧?
也顾不上疼痛了,我忙起身喊了句:“你是谁??!!”
那种手从我身上拿开了,然后台灯亮了起来。董珊珊那张好像刚睡醒的小脸儿出现在我的视线内。
我才发现这里是哪儿,原来我是在旅店里的床上躺着。呼,看来是我多疑了,原来是董珊珊把我带到旅店里来了。
我长出了口气,又躺下了,可是我忽然觉得不对,怎么董珊珊也睡着我旁边???她见我醒了,就起床了,担心的对我说,你这是怎么了啊?昨晚上没回去?怎么身上还有伤啊?
我先下意识的翻开被子,呼,好在衬裤还在,只有衬衣由于包瓶子而撕掉了。看来是董珊珊帮我脱的,我的脸彭的一下就红了。看到自己虽然裸露上身而下身还算完好后,心中不知是觉得庆幸还是遗憾。
我心中想着要用什么话来搪塞她才好呢,想着想着我心生一计,于是我挠着后脑勺对她讲,昨晚喝多了,在计程车上没到地方就想吐,于是先让车停下,就下车吐了,由于先把钱给了,那个司机却像孙子一样跑了。我打不到车后就走了回来。结果路黑没注意掉沟里了。
别说,董珊珊还真好哄,还真信了,她好像挺心疼我似的,对我说:“怎么这么不小心。”
我嘿嘿一笑,问她现在几点了。董珊珊从床下拿出一个塑料袋,里面全是吃的,她把吃的递给了我,跟我说:“你还好意思说,一直睡了一天了都,害的我整天没上课。”
一看到吃的,我还真饿了,我嘿嘿的傻笑着接过袋子,从里面拿出了一只五香鸡腿就开始狼吞虎咽的大啃起来。董珊珊望着我狼吞虎咽的样子,微笑着摇了摇头。她打开了一瓶雪碧,递了给我,对我说:“没人跟你抢,慢点儿吃,别噎着。”
我接过雪碧,就是一顿猛灌,喝着喝着忽然想起了那女鬼还在我衣服里呢,我连忙想开口问董珊珊我的羽绒服呢?
可是一开口说话,还真呛着了。弄的我咳嗽不止,碳酸饮料产生的气泡从我鼻子里淌了出来,董珊珊看我真呛着了,连忙上来拍我的后背,关心的问我:“怎么这么不小心,没事儿吧?”
本来也没啥大事,我好了以后摆了摆手想告诉她没事儿,可是我忽然愣住了。你要问哥们儿我为啥愣住?要知道哥们儿这个精壮的青年真光着膀子坐在被窝里,而董珊珊见我呛着了,也上了床,用她的小手一下一下的轻拍着我这个壮男的后背。我俩现在的距离是如此的进,如此的暧昧。
而这时,偏偏隔壁的房间又不合时宜的传来了一男一女混合双打而发出的喘息声。我怎么听怎么像昨天上午遇到的‘明月大江’。试问到此情此景,又怎么不让人觉得尴尬?
董珊珊显然也听到了隔壁激烈的比赛声,她也楞了一下,然后小脸儿通红,小手不知道要往哪儿放。我见她这小样儿,心中忽然一阵温暖,不止温暖。同时也开始扑通扑通的乱跳。
不知不觉中,我俩的视线对到了一起,满脸通红的我望着她满脸通红的样子。她显然也和我一样。我开始口干舌燥,就把女鬼的事儿给忘在了脑后。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只感觉到我俩脸的距离越来越近,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吸引我靠近她。她也没有拒绝的意思,反而很配合我的把眼睛给闭上了。
记得以前有一个广告。那就是“想知道亲嘴儿的味道么?”
我想知道,就在那天,我也终于知道了。确实很**,虽然这不是我的初吻,而我的次吻也是在我没有准备的情况下一笔带过的。
不知道是谁在驱使,不知道是谁先搂住了对方。就这样,顺其自然的发生了。各位别想歪了,我说的仅仅是吻而已。
其实本来我确实还想再深入一步对董珊珊进行了解的,但是我俩抱着躺在床上的时候,隔壁的比赛却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随着一声堪比女高音的嚎叫传来。吓的我和董珊珊都回过了神。
董珊珊忙起身坐在床边整理衣服,我则口干舌燥的暗骂着隔壁的那对野鸳鸯。弄的哥们现在火急火燎的。
本来,我想告诉董珊珊‘他强由他强,清风抚山岗’的道理,但是即使是如此不要脸的我,也愣是没好意思开口。
我俩又陷入了沉默,董珊珊整理好衣服后,红着脸回头问我。
你会爱我么。
我忽然又想哭了,看来我的春天又来了,我的春天真的又来了!这劫难结束后突如其来的幸福有点让我不知所措。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只是傻乎乎的不停的点头。
本来就性格开朗的董珊珊马上就露出了喜悦的笑容。她上前一把搂住了我。并且对我说:“当我男朋友可不能骗我哦~~。”
看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句话说的真是太对了。万恶的恋爱荷尔蒙,哥们儿我爱死你了!
我俩就这样抱了一会儿后,我才想起来女鬼的事情,于是下床找到了我的羽绒服。好在那个瓶子依然十分飘逸的在里兜里。
心情大好的我对董珊珊说:“走吧亲爱的,你也饿了吧,我请你吃饭去。”
哪知道董珊珊白了我一眼后,对我说:“你有钱了是吧,这里这么多吃的,咱俩吃这个就行啦,你以后钱省着点花,少喝点儿酒,知道不知道?”
她还能再体贴我一点儿么!!这几句话听的我心里这个热乎。才刚开始正式交往就知道为我着想了,夫复何求啊?夫都复何求了,我当然跟着复了何求。
虽然吃的是是简单的速食品,但是我俩脸上都始终流露着笑容。我想起此时在瓶子里重伤的女鬼,不禁感叹道:活着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