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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监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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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案发当晚谜语者们都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但是后来通话记录内容被篡改、与《三体》几乎一模一样的死亡倒计时,都让林深怀疑起了邢凯这个热衷于科幻小说的天才程序员。
  有着多年探案经历的林深在第一次与谜语者们交谈后,便深知他们是个形影不离并相互信任的组合,所以不能贸然地告诉他们邢凯有嫌疑,这样只会阻碍双方交流。虽然林深知道和林睿他们进行信息交流会极大提升破案的速度,但在排除邢凯嫌疑前,他只能先装死一阵子了。
  青海酒店,一座楼如其名的酒店,青色玻璃的外壳包裹着这座屋顶呈波浪形的酒店,只有5层楼高的它恰到好处的展现了海浪的形状,从高处看更像是在陆地上的一片青湖。青色给人的朴实、亲切和乐观的感觉都让林深想起昨晚死去的刘复桦,他知道无论如何都得死者一个交代,只不过现在他得先按照命令给大众一个交代。
  10月24日
  10:54
  青色大楼门前围满了有序等候的记者和围观者,警察们在射线竖起的警戒条后警戒,黄色警戒条的两边都在等待11点整时的采访开始。
  因为国家的优良政策下国内已经有将近七年没发生命案了,死者还是半年来被大家所喜爱的大预言家,所以这次的案件无疑是近七年来最大的案件,使得许多国家级媒体都前来争取头条。
  林深和王辛两人穿过有默契站成队列的记者人群,走过警戒线时警戒线认出了他俩的身份并开出了可以直接通过的道路。林深看了看时间对王辛:“还有5分钟我们就要开始进行采访了,切记不可以告诉任何人案件的详细内容,一但有不知道如何回答的就说调查后会给大家一个答复。”
  林深正想给王辛整理整理衣帽,竟发现这个平时邋里邋遢的小伙子早已收拾好了自己,林深拍了拍王辛的肩膀欣慰地说道:“这一趟没白去。”
  10月24日
  11:00
  排成队列的人们身后都同时升起了一个凳子,人们纷纷坐下,警戒线随之关闭,采访开始。
  “大家好,我是林深,这位是我的搭档王辛,本次案件将有我俩负责。大家有问题可以举手提问,好,3排4座的女士,请问您有什么问题?”在演讲台麦克风前的林深说道。
  “林警官您好,我是来自洛尔日报的徐欣,请问死者是最近在网上暴火的大预言家刘复桦是吗?死者是他杀还是自杀?”
  “是的,死者正是刘复桦先生,目前根据调查,死者自杀的可能性比较大。”林深不得不撒这个谎,否则他无法解释在当今科学技术如此发达的情况下,凶手是如何进入没有监控死角的房间并诡异的杀害死者的。
  没见过世面的王辛听到为人正直的师傅竟然在媒体面前撒谎,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昔日里崇拜的师傅,想起刚刚师公即使精神混乱但却没有忘记身为警察的那份正义感的精神,王辛摸了摸Jing徽,正想开口将真相公之于众:“不是自杀!是他杀!是密室杀人!”
  老谋深算的林深察觉到了王辛的异样,迅速用手将王辛拉到麦克风前并小声在他耳边:“有时不完美的真相会让人们更难以接受。”
  王辛虽然耿直,但是也很快明白了师傅的意思,正了正被林深拉扯变形的衣服,站在麦克风前。
  林深顺势向台下解释道:“接下来由我的搭档王辛来回答大家问题。”
  “王警官您好,我是来自cctv的周琦……”;“王警官您好……”;“王……”
  好在王辛开窍的快,面对许多的提问他都没犯什么错,这场发布会很快过去了20分钟,再过十分钟就要结束了。
  11:20
  青藤大道十字路口转角出现一位身着红色的喜庆衣服,头顶官帽,戴着八字胡须的人,即使官帽和长长的八字胡遮住了他将近一半的脸,但还是遮不住他散发出的少年感。
  少年默默地向观众席身后走去,步伐轻盈到让观众席的人都没感觉到他的存在。只有感应器感受到了他的存在,并在他身后升起一个凳子,但他并没有坐下,而是站立在凳子前,直勾勾地盯着演讲台上的两人。
  林深很快就被这个行为和穿着都很怪异的少年所吸引,莫名的熟悉感又占据了他的身体,不过这次不仅是熟悉感,还有一种恐惧感,一种他多年不曾出现过的恐惧感。
  这会不会是邢凯的帮凶?
  林深故作镇定地离开了演讲台,躲到巨大的柱子后边,拨回了林睿他们的电话。
  “喂?林警官您怎么突然在发布会上给我们打电话了?我们正在一起观看你们的采访呢”盛馨雨甜美的声音出现在林深手机里。
  “对啊,还有你怎么能骗别人说这是自杀啊!这明明是他杀啊!”周敦表达了他的不满。
  林深现在只想知道一个答案:“你们四个都在吗?”
  盛馨雨:“对呀,我们都在呢,您想找谁吗?”
  林深放下了心:“都在就好。”
  林睿:“林警官,刘先生死亡时间出来了吗?”
  林深迅速地回答:“没有,等出来了我会告诉你们的。”
  林睿略显遗憾:“好吧,我们怀疑死者是以财神爷的姿势被杀的,具体内容请您来我家里咱们讨论吧。”
  林深并不明白林睿的意思,碍于采访快结束了,他得赶紧上台一起结束这次采访:“好的,那咱们今晚7点在你家见吧。”
  还有一分钟,采访就结束了,林深走上台,望向刚刚红衣少年所站的位置,发现人已经不在那里了。随着采访结束,人们也相继离去,观众席空无一人。
  林深发现观众席地上放着一个金光闪闪的东西,林深飞快跑了过去查看,发现地上放着的竟是一个金元宝,而这也正是刚刚那个少年所在的位置,这让林深瞬间明白了林睿刚刚所说的意思。
  凶手竟敢如此嚣张地在他面前出现后又溜走,这让林深感到非常的气愤,林深打开金元宝,发现里头放着一张透明名片,王辛此时也赶了过来。名片上的内容只有两个巨大的圆圈平行排在一起,像是一双硕大的眼睛想吞噬看着它的人。
  林深将卡片和金元宝递给了王辛,双手紧紧握拳后便冷静了下来:“凶手出现了,咱们去监控室调下监控。”
  林深步伐变的沉重起来,凶手留下的线索仿佛在讥讽着他:“即使我就在你眼皮底下你也抓不到我”,林深心里明白如果不抓紧时间抓到凶手,那将会让凶手更加猖狂。
  11:43
  林深两人来到监控室,十几个硕大的屏幕铺满了监控室的一面墙壁,里头有一位身材肥胖的油头男子和一位面容偏白的年轻小伙负责查看监控。
  狭小的环境里仅能放着两张椅子和监控对面的一张办公桌,密闭恐惧症患者是绝不愿意呆在这种环境里的。小小的办公桌上放着巨大的观音菩萨和祭拜用的物品,地上放着两只杯子,而烧香炉子里还有差不多燃尽的香,好在空调的换气系统的正常运行使得香的气味没有占满这个狭小的空间。
  小伙见到两位警察的到来,毕恭毕敬地起身向两位警官问好:“警官好,请问需要什么帮助吗?”
  一旁的胖子则只是坐在椅子上回头瞥了他们一眼,然后继续吃着零食刷着他的手机。
  林深看了看手表:“请帮我调出半小时前青藤大道的监控。”
  由于空间狭小,小伙调出监控后便和胖子与林深和王辛两人互换了位置,王辛看见了胖子肥胖的肚子撑起了他肚子上的大金链子,不屑地说道:“哟?富二代享受生活呢?难怪招呼都不打。”
  胖子白了他一眼:“谁想你们打招呼,观音菩萨告诉我一会会有大事发生,懒得理你们。”胖子指了指他的大金链子:“看见这大金链子了吗?观音菩萨送我的,还有我这鞋,十几万一双,也是观音菩萨送我的,我是被神眷顾的人,我为什么和你们这种凡人打招呼。”
  王辛知道和这种人辩论是在浪费自己时间,于是无视了他坐下。
  胖子见被无视了有些气愤,但看见了办公桌上的观音菩萨后瞬间变成了毕恭毕敬的笑脸,仿佛想告诉不会说话的佛像他是有多尊敬它,胖子拿出办公桌下的几炷香点上,祭拜了几下后便插上。
  监控器前,王辛调动着进度条,林深则全神贯注地在盯着画面,两人看了两遍都没发现红衣少年的出场,无奈之下只好再叫那名年轻小伙调出观众席的监控画面。
  林深很快就看见了他和王辛拿着金元宝的画面,王辛往前调了调,结果在金元宝出现的前一秒,在少年所站位置出现的不是少年,而是一串从上往下显示的巨大数字:1800。监控器显示的事实时间恰好为2032年10月24日,11:30:00。
  王辛:“怎么又是倒计时?”,林深抢过王辛手里的鼠标,自己往前调了四秒,那串数字赫然变成了:1804,而监控器显示的实时时间也赫然变成了2032年10月24日,11:29:56。
  年轻小伙和胖子见状挤了上来想凑个热闹。
  年轻小伙:“怎么会有一串数字?会不会是监控器乱码了?”
  胖子噗呲笑了出来:“这人怎么穿的这么喜庆?来搞笑的吗?还有你们刚刚说的倒计时在哪啊?”
  年轻小伙指向倒计时的位置给胖子看,并:“这不是吗?”
  胖子则愤怒的训斥了小伙:“你逗老子呢?这不是穿着红衣服的人吗?”
  胖子气沉丹田的一声怒吼在狭小的房间里回荡开来,让小伙恐惧到不敢吱声,也让林深的不安感加重。
  之前刘复桦死亡前也没听到死亡倒计时,而现在的胖子也是一样的情况。如果不出林深所料,凶手下一个要杀的就是胖子,而且时间就在12点整,人命关天的情况下必须得放下所有戒备和林睿他们交换信息。
  林深拿起手机,手机上的时间显示着11:54,其中的“:”则随着每秒的过去而闪动,这平时不起眼的冒号让林深第一次感觉到恐惧。
  林深拨通了林睿他们的电话:“现在情况紧急,死亡时间出来了,刘复桦就是在十一点整被杀。邢凯,你的测谎仪还在运作吗?现在赶紧打开一下。”
  邢凯很快就猜到了林深的目的:“已经打开了,林警官您可以让他说话了,不过为了保证测谎仪的准确性我们需要只收入他一个人的声音。”
  林深将手机免提打开,并凑近胖子耳边问:“你看见的是什么?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
  胖子:“红衣服的人,怎么了吗?”
  林深:“你的大金链子怎么来的?”
  胖子:“观音菩萨送的。”
  “怎么送的?是不是托梦?”
  “对?你怎么知道的?”
  “梦里他长什么样?”
  “忘了,你他妈想干嘛?别以为你是警察我就怕你,你怎么知道我做的梦的!”
  林深见胖子试图反抗,便把手枪掏出抵在了他的头上,又将头抵在他耳边低声说:“你现在冷静点,有人想杀你,而我们是唯一能帮你的人,只有你好好回答问题我们才能帮你,听明白了就点头,我把枪从你头上挪开。”
  刚刚嚣张的胖子被吓的冷汗直下,狂狂点头。
  林深将枪收回并问道:“你仔细想想梦里的观音菩萨是不是一位少年,像不像和你在监控里看见的这个红衣服的人?”
  突如其来的刺激让胖子想起了梦里的场景,正如林深所说,梦里他梦见的好像一直都是一位少年而不是观音菩萨,胖子看了看屏幕上的红衣男子,虽然看不清脸,但还是让胖子认出来了就是他在梦里梦见的人。
  胖子用颤抖的声音:“是是是,是的,就,就是一名少年,这名红衣服的应该也是他。”
  林深:“刚刚你说观音菩萨告诉你一会有大事发生,也就是这名少年说的吗?他有说具体的时间吗?有说发生什么大事吗?”
  胖子:“对,他昨天晚上在梦里给我说的,还让我,在监控室里,呆呆呆到中午,什么大事我不知道,但是他每次给我说的事,我办了之后都会得到好处。”
  林深看了眼手表,长长的分针和短短的时针在12的刻度那已经形成了12度左右的夹角,这说明还有2分钟左右凶手就会前来杀害胖子。
  林深向电话那头喊到:“邢凯!他有没有撒谎!”
  邢凯看了眼测谎仪七扭八歪的波动图:“没有,他除了情绪有些不……”没等邢凯说完,林深直接挂断了电话。
  林深让胖子呆在监控室里别出去,并让王辛在房间里反锁并保护好胖子,自己则将那名年轻小伙送出去后,拿走了小伙身上携带的监控室钥匙,在外拿枪戒备了起来。
  林深知道这次凶手狠狠地将了他们一军,如果他们现在呼叫支援后凶手又将死者诡异的杀害后又逃跑了,那么这将会被大众知晓,进而引起社会不安,所以这次他们只能靠自己抓到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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