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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几步,我便发现沟中的环境,已经恶劣到超过我的预期不知道多少倍,无路可走并不是最坏的因素,辅助我垂降而下的藤蔓,由于那片区域还会受到光照和风吹的影响,相对来说,比较的干燥,那里由于是山谷的入口,也隐约有些人类进入的痕迹。
相反,沟内地势过低,导致大部分面积,光照根本无法到达,腐朽的杂草,淤泥、倒树、落石、还有地雷,都是可能导致受伤的因素,草丛中窸窸窣窣的声音,根本无法辨认的出,是风吹还是游蛇,我心里知道,那些蛇不会咬我,可偶尔抬头看到沿着树枝爬行的花花绿绿的它们,时不时的吐着信子,就会让我头皮发麻的几近抓狂。
对,最恐怖的是眼神,蛇的眼神往往会给人阴险、怨毒之感,狐狸呢?狡猾、魅惑,雄鹰?冷酷,兔子?可爱,狗子?憨厚、忠诚,小猫?独立、高傲。每种动物都有自身的个性与特有的眼神属性,我唯独受不了的只有两种,蛇鼠,他们刚巧是一窝的,那种并不是怕,面对面的我可以面对,可以厮杀,也可以吃掉他们,然而就怕说这里有,而却看不到的恐慌,是最令人抓狂的。
动植物尸体混杂进淤泥中,升腾起来的味道更是令人作呕,总之,目前为止受到的魔法伤害比较高,在这样的环境中举步维艰,走了一个上午,回头望去,下谷的入口仍旧依稀可见,我到达了一块相对开阔的区域,两三平米的地方覆盖着碎石,只有一些倔强的小草,顽强的从缝隙之中长出,石头的下方还有一道一掌宽的溪流,我俯身查看,溪水微微流动,速度非常缓慢,我不缺饮水,所以也没必要冒险补充,这样的溪水富含着细菌,需要沸腾才能饮用,而目前的环境,想要点火烧水,恐怕是一种奢望。
小息片刻,我便继续出发,当我再次分开草丛,接下来的一切就更加的恐怖了,时而出现的森森白骨,散落在各处,骷髅空空的眼洞,盯着各方向,这里曾经一定是个修罗场,这些白骨,亲临过战火,然后陨落在时光中,他们是见证者,却无法成为亲口诉说者,荒烟衰草,埋骨他乡,其中的故事谁人可知?
我抬头时候发现,还有白森森的大腿骨挂在树上,经年累月中,竟然与树木长成了一体,这些尸体的衣物都已经腐烂没了,青苔附着大半,但锈蚀的步枪,也会为他们证明,铁血的军魂的可歌可泣,这里更像是一个最真实的战争博物馆,我驻足的时候,也没放松警惕,因为是那一条树上的人腿骨告诉我,他之所以能独自上树,就说明一定经历过爆炸,炮火属于历史,地雷却是历史遗留。
人骨并没有那么恐怖,每次遇到,我总会前去查看,直到我在查看其中一具白骨的时候,有了骇人的发现,那是因为白骨的身边,有一个泥坑吸引到了我的注意力,他之所以吸引到我,是因为泥坑里面的土较新,更像是植物被拔出留下的,这与一旁不远的一只步枪上面的泥土吻合,然而,在这么一个鬼地方,会有什么东西动过步枪?简直的匪夷所思,我拿出身上的五四手枪,打开保险后插回腰间,我能想到的,也许就是野兽碰倒的,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可能性?
白骨上面的青苔很多,裸露的部分,显得有些疙疙瘩瘩的不够光滑,我捡起地上一个锈蚀的背包铁扣,在白骨上面的疙瘩上刮了刮,发现那些疙瘩有点像是泥点子,脱落的地方,出现了不大但是肉眼可见的孔洞,随着我刮落的面积越大,那些密集的孔洞也越来越多,同时多起来的还有我身上的鸡皮疙瘩。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人骨头上会有这么多小孔?这个骨头的主人是有着什么疾病么?我非常疑惑,转身又回到之前看到的那些白骨旁边,果然,几乎都有这样的问题,我刮着,难受着,寒冷着,青苔的残留污渍混合在一起,让我观察的困难,我掏出水壶,在白骨上滴了一些,将青苔冲刷掉一些,果然,那些骨头上的孔洞竟然大到可以渗水的地步,如果人的骨头是这样的话,那他根本不可能活着,据我了解,没有什么武器会把人造成这样,即使有,他的骨骼也不会保存的如此完整。
我顺便喝了一些水,发现水壶的保温效果还在持续发挥着作用,前两天灌入的开水,如今仍旧有着温度,我一边喝水一边想着,一边观察着。
过了一会,渗入清水的孔洞,开始有白色的泡泡冒了出来,我心中凛然,觉得也许是某种自然现象,可等了一会才发现,那些白色的泡泡之中,似乎有东西在蠕动,果然,不久后白色的气泡破碎掉,里面出现了一只半透明的小虫子,这真是神奇,这些小东西,竟然能在骨头的小洞里产卵,把白骨当成了他们的家,我还在看着奇怪的现象,随后白色泡泡陆续的全部破碎,那些小虫也在两三分钟的风干后,振翅飞到了空中,飞虫群非常的密集,犹如一小片浓雾,在空中时而盘旋,时而小范围移动着,发出嘶嘶嘶的金属声。
其实跟蛇鼠相比,我不太惧怕虫子,我想伸手去触碰一下虫群,可伸出一半的手,我又收了回来,因为想起了这些东西是从白骨上孵化出来的,心里觉得有点不舒服。
我思索的一会,便开始在一旁用力的将高草连根拔起,除了带起一层土壤淤泥以外,就尽是些东躲西逃的小甲虫和蜈蚣,眼见着空地差不多了,我又开始用斧子松土,用手捧着泥土丢在坑外面,我没有工具,还是在汗流浃背的努力之下,徒手挖出来一个浅坑,最终把我看到的白骨,全部收集在一起,埋进了坑中,回填了泥土,又将拔下来的草重新覆盖,最后,用那柄锈迹斑斑的八一步枪立于坟头,作为这些无名英雄的墓碑,再肃穆的鞠躬行礼,寄托哀思,我是那个知道你们的人,你们没有被遗忘。
做完了这一切,我开始思考行路的问题,那只腿骨说明此地已经到了雷区,我眼见着附近有一棵杉树比较高,我当即决定登高望远,爬上去,校对一下方向,或者寻找更容易的道路,杉树不是很好爬,下面好大的一段距离都没有树枝可以借力,地面泥泞,我一跃而起将杉树抱住,然后尽可能快速的向上爬去,七八米高度之后,渐渐了有了树枝,攀爬也简单了许多,不多时,我便到了树冠之上,树冠上面的空气很清新,白骨沟上方有几处被浓雾覆盖,看不出下面地形,可我能看到的,距离我不是很远的地方,就有裸露的山岩,也相对开阔,所以当下决定,朝那个方向前进,毕竟地雷也无法安装在岩石之中。
我重新拾起背包,拿好斧头,朝着山体走去,不多时便到了跟前,到了有些坡度的山岩之上,顿时觉得如同两个世界,一方是阴暗潮湿原始森林,一方相对开阔,空气清新的山地,这就是大自然最美的地方,没有经过开发的地方最奇妙,最美丽、同时也最蛮荒,山边的道路高低起伏,也没比丛林容易多少,也会出汗,可少了粘腻潮湿的感觉,效率提高了很多。
山体并非一条直线,时而出现的山坳,里面怪石嶙峋,进出都很麻烦,多是由于山体滑坡之类造成的,可有了岔路,不去探索一番,倒也觉得心里不踏实,一直走到白骨沟上方完全没了阳光,天色开始转暗的时候,我才决定找一个地方过夜,昨天见过晚霞,相信今晚不会有坏天气,还有我也是是在不想返回到丛林之中,依靠着山岩休息的会更舒服些。
这个地方想要找到干柴是很费劲的一件事,无奈,我只能找些相对干燥的树枝和干草,这时候,昨晚捡到的煤油就排上了用场,我在一处头顶有着前凸岩石的下面安营扎寨,弄了好多树枝,将自己的空间尽量封闭,又将防雨帆布罩在上面,煤油倒进了湿柴里面点燃,瞬间浓烟升腾,过了好久才缓缓的有红色的火苗出现。
这一天再度拉下帷幕,营火微弱,林中的飞虫倒是非常活跃,为此我还点燃了几个艾草球,丢在了营地的周围,看到这个东西,不由得联想起了吴昆,这个家伙到底是怎么了?我只希望他不要遇到不测,哪怕是故意想甩掉我,都好,我幻想着他此时正在家中,看着电视,时而想到我,内疚着,当然他也许不会内疚,怎么都好,只要人是安全的,生命还在就好,看到那些白骨,真的感叹生命的脆弱,和战争的残酷,人类本可以更好,更文明,难道非要用残忍的方式来推动文明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