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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尘再次醒来,睁开眼睛望着屋顶的房梁,其实早在几天前姜尘的意识就已经苏醒了,只不过这次伤得太重了,实在是连睁开眼皮的力气都没有。
躺在床上的这几天姜尘一直在反省自己的问题,自己有些时候做事考虑不周全,江湖经验太少是姜尘的短板,下山这三年以来,遇见的鬼怪不少,但都是一些灵智未曾开化的畜生而已,难度系数不高。就拿这次温道人的事情来说,要不是李小六留了一手,提前埋了炸药,姜尘这次恐怕就得提前去见道祖了。
这次姜尘受的伤也是他学道以来最重的一次,也正是因为这件事,让姜尘的心性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姜尘试着动了一下身子,“撕~”一阵钻心的疼痛感传来,没想到伤得这么重,动一下身子都这么痛,在尝试了几次之后,姜尘终于忍着疼痛坐了起来。
姜尘盘腿坐在床上,运行丹田之气行过小周天,反反复复。终于身子能够动弹了,不再像之前那般疼痛,姜尘扶着门框走到外屋。
“哟吼!小道士你终于醒了!”正在吃饭的李小六看见姜尘出来,激动的说道。
“我睡了多久?”姜尘反而问道,他怕错过了牛哥的出殡。
“额,今天是第六天了,明天就是牛哥出殡的日子,我还在想,要是你还不醒明天该怎么办?”李小六吃了一口肉包,漫不经心的说道。
“我怎么看不出来你有一点担心的意思呢?”姜尘顺手拿了个肉包放进嘴里,坐到李小六对面。
“反正这钱也收了,到时候你醒不了,大不了我抗着你跑路呗!”
“我去,你还真是够无耻的”姜尘看着李小六一脸贱笑的模样。
“对了,温道人呢?”姜尘又想起了温道人,只记得当时温道人逃跑,李小六正准备去追,自己眼前一黑就昏倒了,还不知道温道人最后怎么样了。
“跑了啊!”李小六耸了耸肩表示道
“什么?你不是去追了吗?”姜尘想不明白,以当时温道人的状态,李小六一个人完全有能力解决他,怎么还会跑了?
“好家伙!我是想去追的,结果一回头你丫的直接倒在地上了,这荒山野岭的,我这要是一走你不得被野狗直接啃了?”李小六一副你不能怪我的样子说着。
“得!放虎归山”姜尘感到头疼,下次再遇见胜负难料,只能说温道人命不该绝。不过姜尘这次也得多谢谢李小六救了自己。
但放虎归山,后患无穷!没想到的是多年以后,因为这个温道人,不但让姜尘几番命悬一线,也间接的害死了李小六。
“哎!小道士你说这道术是不是每个人都可以修炼的?”
“你问这个干嘛?”姜尘看着李小六反问道
“嘿嘿!也没啥,就想问问,到底是不是?”李小六嘿嘿一笑厚着脸皮向姜尘旁边靠了靠。
“少来,你丫的准没好事儿,老实说到底干嘛?”姜尘看着李小六一脸贱笑的模样就知道这小子憋着一肚子坏水。
“哇哇哇!小道士!你把我李小六想成什么人了,我像是那种不怀好意的人吗?”李小六拍着桌子激动的说着。
“得!不说我走了!”姜尘放下筷子起身就要走,李小六这点小伎俩姜尘会看不出来吗?这人最是脸皮厚!
“哎哎哎!别啊!我说”李小六见状赶紧叫住了姜尘。
原来李小六是想让姜尘教他道术!
“这。。。。”姜尘有些犹豫,说实话李小六脑子机灵,姜尘也挺喜欢他的,但是教不教李小六道术就不是姜尘能决定的,得看神霄派祖师同不同意,也就是所谓的道缘是否合适。
“你丫的学道干嘛?”姜尘还是不明白李小六为什么突然间就要学道术?
“这玩意儿可是个好东西,嘿嘿!我得学学,你想啊以后要是下斗什么的,遇见个阿飘、粽子啥的,我不也能自保吗?”李小六对着姜尘说出了自己学习道术的理由。
“不行!”姜尘拒绝道!
“哇!小道士你忘恩负义!亏老子对你这么好!你昏倒了两三里路是我给你背回来的啊!”李小六见姜尘拒绝得这么果断,心里气的哇哇大叫。
“行了你!消停一会儿行不?”姜尘被李小六折磨得头疼死了,开口叫停李小六。
“你听我说完,不是我不教你,是不能教!”姜尘开口给李小六解释道
“啥意思?”
“这得看祖师爷收不收你!不是我能决定的!要先问过祖师爷才行!明白了吗?”姜尘该说的都说了,剩下的就看李小六的造化了。
姜尘领着李小六走进里屋,让他对着两幅画像跪了下来,一副是道家三清祖师,另一副则是神霄派祖师,姜尘分别给两幅画像上了三烛香。
紧接着跪在李小六身边,从兜里掏出两个半月状的竹筶握在手中,双手放在眉间,同时嘴里念道“神霄派第91代弟子姜尘,今奏请道祖及神霄派历代祖师,代师傅顾长生收李小六为神霄派91代弟子,受祖师恩德,传承道法!望祖师示下!”说完姜尘将手中竹筶抛过头顶,竹筶应声落地。
一阴一阳,圣筶!
“啥意思?”李小六望着地上两个竹筶问道。
姜尘开口解释着说“这东西叫筶,道家法器之一,两个为一对,平面为阳,凸面为阴,双筶一阴一阳,则是圣筶,意思表示加纳或肯定。若两个平面则是笑筶,表示冷笑,即无。但若两个凸面是伏筶,表示生气,即否定!这些你以后会慢慢知道的。”
“哦,懂了,那我是不是可以起来了?”李小六是明白了,圣筶表示肯定,那就是说祖师爷已经收了自己这个徒弟。
“别急还差最后一步!”姜尘按住要起身的李小六。
“还差?”李小六问道
“对,接下来我念什么,你跟着念就行了!”姜尘神情严肃的看着李小六
“神霄派弟子姜尘!”
“弟子李小六!”
“今日承祖师爷恩得!入道修行,日后当以除魔卫道为己任!不得对外泄露神霄派弟子身份,不得泄露门派秘术,若有违此誓!必将魂魄打入九幽,受业火焚身!”
说罢李小六感到一阵激灵,随后一股暖流涌上心头,扩散至全身,冥冥之中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牵引自身。
“这。。。”李小六有些疑惑,
“不用想那么多,很显然,你刚才发的誓,祖师爷听见了,所以自己小心点!”姜尘耸了耸肩淡淡的表示道。
“卧槽!早知道就不学了,这下好了,上了贼船跑也跑不了。”李小六小声的嘀咕道,心里怎么说都有点小后悔。
“好了,别在那抱怨了,我有东西给你”说罢,姜尘拿上床边的布包就往外走,李小六紧随其后。
姜尘把桌子收拾干净以后,从包里掏出三本书递到李小六面前说道“好好看看,这是给你的!”
李小六看着眼前这三本书,书的封面有些破旧,分别写着《神霄派秘术上卷》、《神霄派秘术下卷》、《阴阳百鬼录》。
“上卷里面记载阴阳五行,推理卜卦、吐纳修行,下卷记载的是道家经典、符篆、阵法。至于那册阴阳百鬼录,记载的都是一些神霄派前辈的除魔经历,做了一个排名。”
“你好好看看,有不懂的问我”姜尘让李小六好好看书,自己却坐在一旁眯着眼休息。
“行!”李小六回应姜尘一声,自己翻着书看了起来。翻开上卷修行篇,上面写着
神霄派上卷一:修行
修为境界分为:识灵(感悟天地气,引气入体,洗精伐髓)、
聚阳(聚气为阳,可施咒用法、需辅以符篆、法器,初显威力)
通阴(行走阴阳间、可谓小成、地府亦存其名)
天师(合乎天然之道也!)
地仙(为仙者,道!)
“聚阳?看来这小道士修为也不怎么样嘛!嘿嘿”李小六在心里打趣道。
“你在淫笑什么?”姜尘突然睁开眼看着李小六说了道。
“没没没!我只是有点小兴奋”李小六赶紧找了个借口糊弄过去。
姜尘坐在一旁闭着眼睛,有节奏的吸气,呼气。这是在吐纳,吸附近的阳气、精气来养伤。
“这老道士到底是什么意思?让我来平武县城也不告诉我来做什么?把我晾在这儿啥也不管!还无缘无故多了个师弟,真他奶奶的头疼。”姜尘在心里不停的嘀咕道,天底下哪有这样当师傅的。
“啊嚏!”千里外的武当山脚下,一处破烂不堪的道观里,一个邋里邋遢的老道士睡得正香,一个喷嚏从嘴里打出,老道士揉了揉鼻子开口骂道“他奶奶的,小兔崽子又在背后骂老子!”
说完之后,老道士起身伸了个懒腰,拿起腰间的酒壶正要喝上一口,却发现酒壶已经空了。“我擦嘞!不会吧?”老道士眼睛睁得多大,凑近酒壶口仔细检查,老道士还不死心,仰起头拿着酒壶对着喉咙,半眯着眼双手不停上下抖动,直至一滴米粒大小的酒滴从壶口滑落到嘴里,老道士这才心满意足的抿了抿嘴唇,感慨道“好酒!”
老道士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始闭上眼睛双手掐诀,嘴里不停念叨,过来好一会儿老道士才睁开眼睛停了下来。
“快了!快了!这一天终于要到了”说完老道士难掩眼神里的兴奋急匆匆的从地上捡起一根黑色木棍拎着就朝山下走去,伴随着一句句莫名其妙的话逐渐消失不见。
“阴风瑟瑟映石桥,司梦桥前孟婆汤,轮回造化入阳间,回想前身,已是黄粱一梦二十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