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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市二环,一栋略显陈旧公寓大夏顶层的一个阳台上。
一个外貌略带青涩的少年静静地在那里站着,望着楼下不远处仍有些热闹的街道,眼眸略带红肿。
少年名叫莫天,正在读大一。或许不应该称之为少年,毕竟他已是一名大学生了。但我这样称呼他是有理的,因为他看起来还有些稚嫩,并不成熟,像个少年。
…………
天空繁星点点,如果是在农村,没有钢铁森林的阻挡,躺在草地上细数星星之火,沐浴着皎洁月光带来的温柔,是一件十分快乐的事情。
此时应该是凌晨,离破晓也不久了,远处商场那巨大电子屏上,显示是三点十五分,证明了这一判断。虽然天空繁星点点,十分美丽,但丝毫没有吸引到地下灯火通明中正享受夜市生活所带来的快乐的人们。
按照平常,现在莫天应该处于熟睡的状态。然而三天前,由于晚上连续三天被噩梦惊醒后,他便再也无法入睡,便来到阳台,默默地站着,看着享受夜生活的人们,直到曙光出现。虽然天气十分寒冷,但长期运动的莫天没有感到太冷。
三天下来导致的睡眠不足,让他十分的疲劳。幸运的是不用上课,因为现在正处于寒假。不然以现在这样的状态,根本无法学习。也因此,虽正处于寒假,却并没有像以前假期时的那样轻松、愉悦。
每当入眠时,似乎在同一个时间,他都会开始做着一个同样梦,因为他几乎都是在同样的时间中醒来的,而梦中所发生的事情也一模一样。那修罗地狱般的恐怖景象让他从睡眠状态下惊醒,便再也无法入睡。
梦境的起初,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像是直升机航拍地下那美丽迷人的风景时的视线那样飞速掠过。直到视线停留在一块雪地上,走上一座附近最高的雪丘陵上极目而望,全是单调的白色,没有一丝杂色,让人有些惊奇。
随后,视线再次开始飞快地移动,在闪过一片片高低起伏的雪地后,视线缓缓地停留在一块黑色的雪地上。这片黑色的雪地黑的有些怪异,上面并不是雪,也不是泥土,更不是岩石,倒像是液体,因为当你仔细观察它的时候,你会感觉它好像在流动,虽然现象并不是很明显。让人感觉有些邪异的是那些看着好像是液体的黑色物质只在黑色边界里流动,并没有丝毫要流淌到外面的迹象。
整个黑色的区域不知道有多大,反正用肉眼观察根本望不到尽头。
这些物质让人奇怪的还有它上面并没有冰雪,似乎根本没有雪飘落在这块地上。周围都是风裹着的雪在四处飘落,按理说上面不该没有雪,看着空中的雪花,当它们一进去这块黑色区域的上空时它们便消失了。或许准确的说是汽化了吧?因为区域上方不高的地方有水滴掉下来,有的被风吹去区域外面,剩余的在下落途中仍旧消失……………
突然,这块黑色的区域消失了,没有留下一点痕迹,仿佛它没有出现过。往四周观望,也都是雪白的一片。
视线再次转换。
一块农田里。
在雪地消失的黑色物质出现在一块农田里。由于正处于冬季黄昏,还未到播种的时候。因而农田上全是杂草。
在白茫茫的雪地上并没有植物,因为温度太低了,并不适合植物的生长发育,繁殖。而现在,农田上有一些一些植物和动物。但它们好像并没有受到黑色物质的影响。随后,让莫天有不好预感的一幕出现了----黑色液体逐渐汽化,化作一股黑色的气流垂直向上升起,融入到大气中,也带走了农田上的水。当黑色物质挥发完后,农田像是被烈日灼烧了数月一样,泥土干裂,不带有一丝水分。
溶解在大气中水分的黑色气流,随着风向跟着云层向全球散布,但它并没有像水中波纹那样放大般扩散覆盖,而是不规则散布,感觉好像有目的的似得。
黑色气流似乎真的是有目的的,莫天的视线转换了很多地方,让人感觉好像未知者故意引导他发现这一切的。
发现黑色物质散布的区域下方,都有哺乳类生物在活动,换句话说,都有人类在活动。过了不知道多久,但反正并不会很短,黑色物质似乎已经覆盖完了地球上有人类的地方的上空,然后蕴含着黑色未知物质的水蒸气开始凝结,渐渐地形成水滴。
随后,聚集起来形成乌云。掺杂黑色物质的乌云颜色比正常时候的颜色更怪异一些,认真观察一下,还是很容易发现的。但下方的人们显然没空管这些,都忙着避雨。
不久,便开始下起雨来,雨水呈现淡黑色,像是被稀释很多次的污水。
地面上来不及躲雨的人们,在被雨水淋到后,没有跑出几步就倒地昏迷了,这也吓坏了旁边的路人。当那些好心的路人想要帮助昏迷的人们时,其中有些人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身在雨海中,这些来不及躲雨的昏迷的人的衣服却一点没有被雨水沾湿。让人十分奇怪。
或许只有莫天才看到了他们衣服为什么没有湿的原因,因为那些蕴含黑色未知物质的雨水淋到人的身体后便渗透到人体中了。
然而不妙的是,很多人在救助昏迷的人的时候难免被雨溅到。然后,就步了被救助人的后尘。就这样到最后,除了那些冷漠而袖手旁观的人,几乎所有人都跟着昏迷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雨渐渐停了下来,太阳再次从云层里出来。以不知道以多少万人被雨水沾到而昏迷为代价的幸运者们,发现了原因------被这些黑色的雨水淋到便会昏迷。因而才得以顺利救助昏迷的人。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雨也渐渐停下来了。由于正处于冬季,此时的天气十分的寒冷。因而街上的人们并不是太多,这也让医院避免了摩肩接踵般的病人同时需要救助,但看着医院现在的人数,拥挤情况,我想也可以用这个词来形容。
在被淋雨昏迷到被送到医院的这段时间里,这些人发生了剧烈且令人恐惧的变化。大部分人的肤色都变成了惨白色,且皮肤开始褶皱、溃烂,就出暗黑色的淤血,发出阵阵恶臭。另外一小部分人不紧也出现了这种情况,他们的指甲也长了一些且变得锋利起来。面对这样的现象束手无策的医生们心急如焚。
一间病房里。
这里有一位最先昏迷的人。他此时的样子和电影中的丧尸没有多大差别了。而且望向他的嘴巴,似乎也有两颗犬齿。
突然,检测他心跳的仪器发出了警告的声音,显示屏那条没有波动的直线也说明了此刻他的心脏已停止了跳动,他的生命正在流逝。这位刚开始实习的护士立刻跑出去叫医生。
正当护士跑出房门的刹那。因为心脏的停止跳动,应当已经去见了上帝的人猛地睁开了眼皮,显漏出瞳孔消失、被病变般的眼白占据了的眼球。然后,他直挺挺地站起来,没有拔开身上的针线。任由它们在他起来的过程里破坏他的皮肤,仿佛他感觉不到痛似得。
突然,他似乎闻到什么美食散发的气味似的,脚步有些阑珊地走向门口。而此时,护士也带着医生回来了。负责人的医生迅速地走过来,打开门。他如守财奴发现了金矿似得抬起双爪,立刻朝医生抓去,然后口中锋利的犬齿也随即刺向医生的喉咙。结果显而易见,没有丝毫防备的医生被刺穿了喉咙,飞溅出来的鲜血,溅了护士一脸。没见过如此凶狠的画面的护士尖叫着跑出房门打算求救。却发现刚才的画面在整个走廊,整个医院,或者说整个地球上有哺乳类动物和人类的地方上演。
这个可怜的护士已经完全被吓坏了,以至于都不知道逃跑。结果是肯定的,被五个人淹没……………
呼救声、求救声不断响起。
“啊,妈妈救我………”
“求你放过我的孩子啊………”
………………………
许久。
视线中已经看不到正常的人类,只有这些像电影中丧尸的人们(或许直接用丧尸称呼他们更为合适),在四处游荡。
原本干净繁华的街道,早已变成了修罗地狱,血液形成的水流缓缓流向下水道,这里完美地诠释了末世纪元后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