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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家的族比每年都设在城北的族比台上。这座擂台是白老爷子当年落户于漢城时就搭建的。为的就是每年的族比,所以,漢城的百姓都管它叫“族比台”。
族比如期而至,一大早,整座城都醒了。
此时正是辰牌时分,街上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白家族比马上就要开始了,走,我们都去看看吧。”
“听说这次老爷子还邀请了东北行省的人了,看来这次族比排场够大的。”
“走走走,别在这废话了,去看看就知道了。”
…………
城北,族比台。
擂台周围围满了人,并且仍有人前来,比试还未开始,气氛就令人热血沸腾了。
主持台位于擂台的正后方,白老爷子和特邀的嘉宾们坐在上面,白家子弟都
坐在后面,时辰一到,比试即可开始。
白家大总管刘琰看了看天空,走上擂台:“辰时三刻,时辰已到,白家族比正式开始,接下来,有请白老爷子讲几句,大家掌声欢迎!”
台下掌声雷动。
“又到了这个激动人心的时刻,今天老夫也甚是高兴,白家一年一次族比,这是老夫第一次亲临现场,今年的族比由老夫亲自主持,感谢大家前来捧场!”
“接下来,让我由衷介绍一位今天的特邀嘉宾。就是坐在我身旁的这位,他是来自东北行省的米商大户王老先生王卓。我白家运往东北的米都是由他接手,我们共同合作了四十多年了。也可以说,如果没有王老先生,就没有我白轩的今天,就没有白家的家业。所以,我在这里,再一次感谢王老先生的帮助!”
王卓听了他的话,笑着摇了摇头:“白兄言重了,我的帮忙不足道也,不足道也。”
“王兄也不必客气,我白轩自小就没了双亲,一直靠着自己的拼搏活下去,在江湖上也吃了不少苦头,一番打拼之后,天不负我,终于完成这一份偌大的家业。我知道,很多人有疑问,为什么白家从商,还要每年设族比来比试武功呢?今天,老夫便为你们解答!”
白皓杰坐在主持台后面,对着旁边的白皓宇发起了闹骚:“老爷子今天话可真多,不就一比试吗?用得着一直在那说吗?分分钟就搞定的事情,白皓天那小子太狂了,老子早就手痒痒了,还要一直听老爷子在这里讲,烦死了!”
“住嘴,你怎么说话呢?族比那么多年了,这是爷爷第一次亲临族比,讲话是应该的,用得着你在这说三道四?你还有没有规矩了?大哥奉劝你一句,说话小心点,让爷爷知道了,你就什么也别想了!”
白皓杰对着他翻了个白眼,用双手堵住了耳朵……
白老爷子继续解释道:“白家是米商大户,但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江湖是何等险恶?,如果连一点防身的功夫都没有,怎么挡得了别人的掠夺?老夫不会武功,吃这样的亏吃的太多了。所以,为了白家的未来,白家后人一定要有过人的功夫。不然白家终究会在江湖当中逐渐消失,老夫的心血就白费了。”
“既然时辰已到,那就开始吧,不过,今年的比试,老夫有新规矩。”
此话一出,便惊动了所有人。
“什么?改规矩?我没听错吧?他到底想做什么?”白皓杰有不好的预感。
“爷爷是想干什么?怎么临时改规矩了?”白皓天也不解。
“刘管家,你给大家说说这一次族比的规矩吧。”老爷子对着刘琰说到。
“大家听好了,今年族比举行的是淘汰赛,一共分为两局比试,比试者有放弃一局比试的机会,但是仅仅只有一次放弃的机会,放弃以后,自动进入第二局,接下来,第一局正式开始,上道具!”
台后几个壮汉闻声,从台后搬出了一个大水缸,水缸由青铜所铸,足足有四尺半高,六尺宽。缸里还盛满了水,几个壮汉都是白家的功夫高手,抬这水缸也是踉踉跄跄的。
见水缸抬上来以后,刘琰说道:“第一局的规矩是:比试者双手放在水缸外壁上,然后体内运功,使内力聚于手掌之间,借助内力使水缸里面的水振动,涟漪大者为胜!接下来,有请白家嫡系子弟白逸雄为比试者做示范。”
只见白逸雄从擂台下一个跃身上台,双手自然地放在水缸上,缓缓闭上眼睛。只见白逸雄全身肌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凸起。下一刻,水缸便发出了嗡嗡声,水缸里面的水也激起涟漪,甚至有水滴溅出水缸,撒在了擂台上。
见到此情景,台下的百姓个个张大了嘴巴,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白兄的四子真是好武功啊,倒是让老夫开眼界了,不错!不错!”王老先生说着,还捋了捋胡子。
擂台上,白逸雄突然收力,肌肉也恢复正常,双手离开缸壁,水缸里面的水也恢复正常,他对着主持台上抱了抱拳,缓缓走下擂台。
“演示完毕!有请第一位比试者,白家嫡系子孙,白皓宇!”
白皓宇从主席台后站起来,径直走上擂台,对着主席台抱拳行礼,又转身对着台下的百姓鞠了一躬,这才走向水缸。
他走到水缸面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双手轻轻放在水缸上,缓缓闭上眼睛。下一刻,他在体内运起内力,肌肉线条展现出来,但却并未听见水缸作响,水缸的水也未激起涟漪。
台下的百姓都睁大了眼睛,一个个屏住了呼吸,气氛一时间很是紧张。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了,白皓宇已经满脸通红,水缸还是迟迟没有反应。
突然,他怒目圆睁,双手突然用力,水缸发出了很小的闷声。接着,水缸里面的水缓缓摇动起来,慢慢激起一圈圈小涟漪。
就在这时,白皓宇因内力发挥到极限倒下了。离他最近的刘琰急忙过去把他扶起来,可惜白皓宇已经晕了过去。刘琰把了把脉,确定只是晕过去以后,叫了两个下人,把白皓宇抬了下去。
“刘管家,皓宇他怎么样了?没有生命危险吧?”老爷子一时有些慌张了,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我已经为他把过脉了,他只是因为内力消耗到极限了,导致气血突然冲上大脑,直接把他冲晕过去了,调养几天就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老爷子如释重负,又坐回了座位上。他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但是,这一局不得不进行下去,尽管可能会有更多的子孙因内力耗光而晕过去,但是,为了白家的未来,他只能这么做。
“比赛继续,第二位比试者,白家旁系子孙,白沁!”
不出所料,白沁也因内力耗光而晕倒了,水缸里的水也并未激起涟漪。
“第三位比试者,白家嫡系子孙,白皓芯!”
“第四位比试者,白家旁系子孙,白磊!”
…………
就这样,一位位白家子孙走上擂台,却躺着下擂台,全场没有一个人敢出声,只有刘琰一直在擂台上喊着每一位比试者的名字。
“白兄,这样是不是有点过了?”王卓担心地问道。
“放心吧,王兄,看着吧,好戏还在后头!”
“第二十位比试者,白家嫡系子孙,白皓杰!”
白皓杰听见了他的名字,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自从老爷子说改规矩以后,他就有不好的预感。事实也是如此,看着一个个白家子孙晕过去,他也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心里面这样想着,他还是走上了擂台。他缓缓把手放在了缸壁上,闭上了双眼……
突然,他心中飞过一个念头:我还有神药啊!对!就是在北城街上买到的神药啊!哈哈哈哈哈,不是服下之后第二天习武之人会功力大增吗?幸好昨天晚上我服用了,哈哈哈哈哈,一看白皓宇他们就没有神药,公子我太聪明了!看你们这次怎么赢我!
白皓杰出现这个念头也是一瞬间的事,只见他深吸一口气,卯足了劲儿,在体内运起内力来。
变故就这在这时出现了。白皓杰感觉全身突然热起来了,身体里就像是有一团火到处乱窜。他面目狰狞,心里面却大骂起来:该死,买到假药了,我怎么会去相信这世上有神药!啊啊啊,该死的老头儿,好痛,就像火在烧,必须马上停止运功才行!
刘琰也发觉他哪里不对了。只见白皓杰眉头紧皱,全身通红,他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他走上前去,把手搭在白皓杰肩膀上一股强劲的内力冲进白皓杰脉络中,压制住了神药的药性。
看着他脸色好一点以后,刘琰转身对着主持台说道:“白家嫡系子孙白皓杰,因在族比前服用过药物,导致药性发作而不能制止,我已将药性压制了。根据族规,凡是族比时服用药者,皆取消比试资格,还请老爷子下令!”
此话一出,全场一片哗然。台下的人彼此谈论起来。
“怎么会这样啊?居然服药了?”
“什么?服药?什么药啊?”
“这白皓杰也太阴了吧,为了继承人的位子居然干出这种事情!”
“还白家嫡系子孙呢!我看啊,就不配是白家人!呸!”
…………
主持台上,白老爷子听了刘琰的话后,也是一愣。他想要的结果出来了,是他的亲孙子,他的亲孙子为了能继承他的位子,不惜违反族规!这结果就像一把刀,狠狠地插在他已年老的心脏上,恍惚间,他觉得自己又变老了。
“请老爷子下令取消白皓杰的比试资格!”刘琰面不改色,再一次向白老爷子请求道。
“好……好……好,我宣布,取消白皓杰的比试资格!白家族规不可违逆,把白皓杰带下去,等候发落!”
白皓杰顿时傻了:我被取消资格了?为什么?我服过药他们怎么知道?为什么?这才第一局,白皓天都还没上擂台啊,我还没把他打得跪地求饶啊!
两名下人已经闻声向他走来,他看见以后,更是一口气血上头,晕过去了。
看着白皓杰被带下擂台,刘琰继续说道:“第二十一位比试者,白家嫡系子孙,白皓天!”
白皓天还沉浸在刚才的惊讶中,坐在他旁边的古梦雨推了推他,他才醒过来了。
他走上擂台,对着刘琰鞠了一躬,说道:“刘总管,皓天选择放弃这一局!”
刘琰听了以后,呵斥道:“其他人都没有放弃,你凭什么要放弃?”
白皓天也没跟他急,慢慢说道:“皓天从小不习武,更不懂得什么在体内运转内力,而且这一局开始之前您也说过了,每一个比试者都有放弃一次的机会,所以皓天决定放弃这一局,还请刘总管成全!”说完,又向刘琰鞠了一躬。
“不行,你不能放弃……”
“刘总管,你也不要再为难皓天了,既然皓天要放弃这一局那就放弃吧!我宣布,族比第一局就此结束,第二局于明日辰时一刻准时开始,今天就到此结束!”
“刘总管,宣布一下明天参加第二局的比试者名单吧!”白老爷子用尽最后的力气,对刘琰说道。
“进入明天第二局的比试者有
嫡系子孙白皓宇
旁系子孙白磊
旁系子孙王继涛
旁系子孙白青山
旁系子孙刘璋
嫡系子孙白皓天”
刘琰念完,白老爷子终于长舒一口气,无力的挥了挥手,示意大家都散了,漢城的百姓才安静地一个个离开了。没有一个人发出声响,连哭闹的小孩子都安静了。
…………
一阵秋风吹过擂台,卷起地上几片枯黄的杨树叶,缓缓落在擂台上,没有一点声音,没有一点动静。
白皓天还站在擂台上,其他人陆陆续续都散了,他还站在原地,就这样呆呆地站着。他刚刚分明看到爷爷的头发更白了,原本慈祥可亲面容却苍白了,眼睛里满是伤痛。
他自己的心也刺痛起来,但他并没有去在意,他静静地看着主席台,看着爷爷坐过的地方,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一个满身伤痕的老头儿,坐在那里掩面哭泣。他就这样呆呆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