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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僧修习佛法三万余年,于人世间兜兜转转,本以为大乾国泰民安,现在看来,原来苍国才是真爱啊!”定难和尚摇头晃脑,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样。
“吾之苍国,正是苍龙升天腾飞,与日月同辉,光耀万世!”定难和尚赤裸裸的赞叹起来,开始秀着下限。
且说定难和尚以水面吟诗、火烧红字,成功引起围观民众的注意。他招摇撞骗手法娴熟,袖里更是暗藏乾坤,一双妙手幻化出绚烂多彩的奇幻招数,引得围观群众目不暇接。
天降异象,“乾国已死,苍国当复”“乾灭苍旺”的上天警示言之凿凿,使得围观众人信以为真。定难和尚只是以奇幻招数,揭露了点不为人知的常识便被封圣,这是中国人的悲哀。
定难和尚预言,引得人群中顿时骚动起来,到处是哀鸿遍野,他们不知所措地茫然道:“呜呼哀哉!吾之大乾呐……吾之大乾便要亡了么?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呐?”
“天呐,俺们这才安宁了数年,如今又要背井离乡了吗?乱世这是要来了吗?可是,俺不想上战场啊,俺不想死啊!”
众人听此,不禁动容。民众的想法很简单很纯粹,平安即是福。纵然大富大贵,在无常面前,一切也不过是梦幻泡影其实,最好的日子也不过是一份安心而已。
“大乾灭亡了,俺等如何自处?”
“是啊是啊,俺等命运何去何从?”
“不知大师可有破解之法?”人群中总归还是有理智的人,有识之士问道。
“是呀,是呀,大师可有破解之法?”众人纷纷侧目。
溺水的人,谁都是救命的稻草。此时,围观的众人就是那溺水的人,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到头来却恍然发现,原来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救星却在算命铺。定难大师如黑夜中的星星之火,如此耀眼夺目,直教众人恨不早相逢。
“大师!大师!”众人翘首以盼,只盼望着定难和尚不仅能够后知五百年,更能消灾弭祸。
“唔……”定难和尚面对众人的目盼心思,便高唱佛号:“阿弥陀佛!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呃……众人一脸懵逼!心说大师哇,都火烧眉毛了,你没事讲什么佛经啊,难道大师不知我等要的不是什么痛苦的原因,而是怎么办?怎么避免灾祸?
怎么办?定难大师踟蹰片刻,是真的没有办法!只听他接着哀叹道:“六道轮回,无有止息,芳林新叶催陈叶,流水前波让后波。历史的滚滚洪流中,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世事轮回,因缘际会,一切皆有定数——大乾覆灭是定数,苍国兴旺是定数,如此说来,苍国一统中原正是大势所趋呐,又岂是人力可逆?”
嚯!围观众人眼见乾国覆灭在即,心中更是惴惴不安。他们病急乱投医,更是虔诚恭声道:“大师说苍国一统中原是大势所趋,却不知我辈当如何处之?佛祖以苍生为念,还请大师教予我辈!”
“阿弥陀佛!”定难大师双手合十道:“若要普渡众生到彼岸,若要解救众生出水火,不二法门唯有献出泽州城。我佛慈悲,善哉善哉!”
这……这……这莫不是要造反么?围观众人愕然。
围观众人心触及“造反”二字,更是谈虎色变,造反不是口头说说而已,那是要死人要杀头的。定难和尚将所有人的反应看在眼中,又要再来一把火,号召大伙高举义旗,推翻桀乾!
便在这时,宋非凡不禁击节赞叹道:“精彩!精彩!大师的言论实在是精彩至极!”
众人本来愕然色变,他们听闻宋非凡的赞叹纷纷侧目。再看那定难和尚被堵住了话音,也是眼神不善的盯着他,只等宋非凡接下来的言辞。
面对众人的灼灼目光,宋非凡举止若定。他向众人拱了拱手,戏谑道:“献出泽州城么?若诸位果如定难大师说的那般,在下倒觉得是开门揖盗!”
嘶!众人倒吸一口冷气,定难和尚也皱了皱眉。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国家是什么?先有国,后有家,无国则无家!国家是我们的根,风筝飘得再远,线也不会断!今天我等大乾子民拥有的和平、尊严与平等,是大乾将士们用生命,用磨难、牺牲、不屈与血性换来的!”宋非凡欲扬先抑。
众人听了也若有所思。
宋非凡先声夺人,扫了眼定难和尚,又朗声道:“为何是开门揖盗?诸位且听下面一组数字,便知其中猫腻!苍国一隅之地,不过一府十二州二十余万户,想我大乾地大物博,下辖六府九十州二百三十万户,苍国侵我大乾,岂不是蚍蜉撼大树?我等生于斯长于斯,弃六府九十州二百三十万户,转身而投一府十二州二十余万户,岂不是可笑?
苍国是什么德行?苍国境内,民众饿殍遍野怨声载道,今岁更是扰我边境,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我等献出泽州城,便如同献出自己的妻女,便如同献出自己的财帛,便如同献出自己的粮食,若这都不是开门揖盗,什么才是开门揖盗?”
说着,宋非凡指着定难和尚,厉声叱问道:“吾辈大乾物阜民丰兵强马壮,岂是你一言一语便可降服?苍国若要一统天下,且让他放马过来便是,且看大乾教他如何做人!倒是你这假和尚,号称什么修习佛法三万余年,你在这妖言惑众,到底安得是什么居心?”
假和尚?原来他是假和尚?围观众人指着定难和尚窃窃私语。
面对宋非凡的诘问,定难和尚涨红了脸,他强自镇定,恼怒道:“好个巧言如簧,颜之厚矣的小子!贫僧……贫僧且不予你争论!”
“哈哈!”宋非凡大笑一声:“若说信口雌黄、强词夺理,我怎么比得了大师?大师自称神通广大,既然大师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定难大师可知我是谁?接下来又将做什么?”
“知又怎样?不知又怎样?贫僧着实是懒得……懒得理你!”定难和尚言辞闪烁,支支吾吾的顾左右而言他。
“那就是不知喽!”宋非凡嗤笑一声:“大师不知我,而我却知大师!”
“知我?”定难和尚心中一紧,狐疑道:“知我什么?”
“唔……阿弥陀佛!佛曰:不可说!不可说!佛果然是神通,竟知人间烟火。”宋非凡神秘一笑,又道:“方才见了大师神鬼莫测的表演,在下实在是佩服的很。在下不信佛,亦没有修习佛法三万余年,可是在下也会什么所谓的水中吟诗。下面,大师且看看在下的技艺比之大师何如?”
“阿弥陀佛,贫僧实在是不知施主说的是什么?”定难和尚一听宋非凡也识得水中吟诗的伎俩,他暗自侥幸,反嗤一句:“施主莫不是疯癫了吧!”
“疯了?”宋非凡轻笑一声:“手下见真章吧!或许你真的是疯了!”
“你……”定难和尚不禁呼吸一滞。
围观民众的心病,仍需心药来医。而宋非凡所做的,不过是以定难和尚之道,还治定难和尚之身。
宋非凡不等定难和尚反应,他便信步走到算命摊子前,将桌案上燃烧的蜡烛吹灭。随后,他迅速伸出手来轻触烛芯,而后一触即分,那熄灭了的蜡烛“噗”的一声又重新燃烧起来。
“哇!空手燃烛?”围观的众人瞪大了眼睛,就传来阵阵惊呼:“这可不就是如定难大师方才空手燃白纸,有异曲同工之妙?”
宋非凡动作不停,他又有模学样取出一张素白无几的纸张,在蜡烛的火焰上炙烤。
片刻后,素白纸张风干的白醋受热,致使纸张纤维碳化,呈现出数排的淡黄字迹。宋非凡将纸张在众人面前展开,便有眼尖的人一板一眼读道:“佛祖言:定难大师不是西方极乐世界的神僧。佛祖掐指一算,定难假和尚却是为祸人间的神棍!再通俗点来讲,他是苍国潜伏泽州城的间谍!至于潜伏泽州么,我想大家不猜也知,无非便是企图引起普通民众恐慌,趁机攻打泽州城罢了!”
“这……小哥说的没毛病啊!”众人听了宋非凡的解释,他们前后大概一想,便犹如拨云见日,算是理清了头绪。
“是了!他绝对是个假和尚!”众人不禁对定难和尚指指点点,他们愤怒道:“快说,你到底是谁派来的?”
唔……竟然被人识破了身份。定难假和尚眼见被人识破诡计,正是此地不宜久留,他鬼鬼祟祟地抬腿便要溜走。
宋非凡眼疾腿快,他只是四两拨千斤的轻轻伸出右脚,定难假和尚迎面就觉身子一轻,整个人就像出膛的炮弹一样被抛了出去,紧接着,他就狗刨式的重重摔倒在地。
这时,围观的众人也反应过来,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抓间谍呐!”
接着,众人齐声高喊道:“抓间谍呐!”